热点:是谁杀死了马加爵?

王少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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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4月20日讯】今年二月,中国云南大学爆出惊天大案,四个快要毕业的大学生,他们都来自贫穷的乡村,同住一间宿舍,一夜之间却突然被杀。而且是被人用打石锤砸了脑袋。血案震动了中央高层,据说胡锦涛亲自下令,前后动员了170万人力去追捕。果然不出多久,也就是四月初,凶手就在海南三亚落网。

凶手是四个被害者的同学马加爵,也是一个来自贫穷乡村的大学生。媒体开始描述的马加爵是一个凶狠可怕的家伙,两眼透着杀气,肢体粗壮发达。接着,另一种声音出来了,说不要妖魔化马加爵,要还一个真实的马加爵出来。

这个真实的马加爵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是什么原因使他要动手杀人?而且一杀就是四个,都是他的同学,与他相熟,朝夕相处。马加爵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现在是个杀人凶手,可谁又杀了他?

马加爵来自广西农村,家里很穷,在冬天温度比较低的时候,马加爵宿舍的同学曾经给马加爵一二块钱,让他替自己洗衣服,马没钱就洗了。马加爵在监狱中穿上了他这一生中穿过的最好的衣服–囚服。他告诉警察说:”这是我穿过的最好的衣服”。

马加爵因为没有鞋子穿,在助学贷款没发的几天里光脚,逃课。马加爵的家是靠给人熨衣服过活。他母亲有一次丢了100元钱,这可是熨200件衣服的工钱,马加爵就把100元丢在过道里,让他母亲捡到!马加爵5000元学费,是从家到学校借了一路借来的。

马加爵曾经得到”全国奥林匹克物理竞赛的二等奖”。马家爵各方面都很不错,数学竞赛居然得了全国第三。马加爵拒绝投案,也拒绝四位律师免费做无罪辩护,原因是他只求一死。马加爵五岁时知道帮干农活的父母做饭。与大多数学生不同,马加爵从不问家里要钱。

这样的一个马加爵,一个大学生,为什么会成为凶手?而且计划周密,连杀四人,从容出逃?报纸就这个话题展开了讨论。有记者把原因追到了贫穷,说是贫穷以及贫穷所带来的屈辱使马加爵杀人,继而杀了自己。更多的记者认为,是环境杀了他。如果社会在关键时刻能够给予马加爵多一些关心,如果有关部门在知道马加爵的困境时,能够给他更实际的帮助,比如,当他连鞋子都没有时,有人给了他一双鞋子,或者学校关心到他的鞋子问题,他就不至于会为一点小事,因为打牌时,他最要好的同学指责他,以至让他整个地崩溃掉,杀掉四个与他长期交往的、同样出身贫寒的同学,而成了一个杀人犯。

从马加爵拒绝律师为其辩护这件事来看,人们已经明白,他是在求死。面对一个求死的人,社会能有什么作为?求死的马加爵通过杀人的行为来杀自己。显然他是无法忍受贫穷所带来的屈辱,在他短暂的一生中,在进入社会短短的时间里,马加爵大概从来没有得到过真正的爱,才对社会与人生充满绝望。精神学家会说,这是一种典型的精神病表现。那么,人们会问,为什么马加爵会有严重的无法解决的心理障碍?当然是社会,是那种无处不在的贫富分化,是那个处处可见的冷漠,一起杀死了这个年青人,是无法忍受的屈辱杀死了这个年青人,是中国当代社会整个儿地来杀死了这个年青人。

改革开放之初,邓小平说要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然后,中国就开始了贫富悬殊的历程。今天中国的贫富差距,按照前一阵子联合国的一个报告的说法,已经突破了危险的比例,成了全世界贫富悬殊第一的国家。伴随着贫富悬殊而来的,是整个社会对财富的疯狂追逐,甚至可以说到了无所不用其极的程度。社会鄙夷低下阶层,不同情弱者,缺少福利保障体系,这不在话下。关键是,这二十年来人们积累财富的方式,根本就谈不上什么公正,基本上用的是”钱权交易”方式。经济学家还发明了一个词,来形容中国特有的经济现象,叫做”权力寻租现象”。其实这是说得好听的话了。你不交易白不交易,没有人会对你谦让,更没有人会同情你。

马加爵案在中国迅速引发了一场大讨论。有些讨论是很有意思的。现在和记者谈话的是一个对中国社会有长期观察的作家,他认为:

其实这件事是一个很综合的社会问题。现在很多人在讨论,从大学生的犯罪动机,为什么手段这么残忍,他的法制心理,这样来讨论,我觉得是抓到了皮毛,没有说到根本。其实,如果一个人是有精神病,一个人完全是失控的,不可以清醒的,去做一些杀人行为时,可能不会引起什么的注意的,亦不会引起人们的讨论,还这么热烈。他手段再残忍,都不会引起社会的反响。就是因为他是一个大学生,许多人就觉得他和刚刚谈到的现象不同。问题就在这里了。实际上,我们完全可以把这个大学生,这个马加爵,看成是一个心理扭曲的人。他这个严重的心理扭曲,又和很严重的道德扭曲走在一起的。我觉得这就是关键了。当人性的扭曲和社会现象的扭曲结合在一起,那就什么事都可以做得出来,他所做的一切我们都可以理解了。但为什么扭曲得这么紧要呢?很多人就开始探究了,这真的和中国文化发展到现在这段时间,这么长以来,再加上中国社会发展的贫富悬殊,城乡差别,巨大的差别,和先进国家比较,他为什么有那么多的问题,贫富的差距没有那么大,两极分化没有那么大。相对来讲,任何一个角度来讲,体力劳动和脑力劳动,这些差距相当大,再加上现在的政府所鼓吹的,所崇尚的东西,全部和外边不同的。比如说,现在的人都很崇金,很讲出人头地,很讲英雄,很讲政治特权,再加上没有民主,所以这些东西都在鼓吹一个极端,再加上我们原本文化中,那些学而优则仕,特别是农村,穷山里飞出个金凤凰呀,等等这些东西的鼓吹,小孩子在他们成长的道路中,思想就变得很极端了。如果我某一样东西能够出人头地了,能够出众了,能够与众不同了,这样,我在这个社会今后就能得到应有的地位了。由于这样一些扭曲,这些现象,加上去了学校之后,他就去了一个不同层次的环境,在不同的层次的环境里,好多人在见识知识方面都不会比他差,他就感到很自卑了。觉得自己不如人了,这样对他原本的心态有很大的冲击。当这种冲击没有办法控制时,一而再再而三,想找到一些依靠又不成的时候,那就完全失控了,

这个作家所注意到的是一个非常严肃的现象,那就是中国社会也不是没有进行道德教育,但为什么结果仍然令人不满意,仍然出现好似马加爵那样恶性的杀人案件?事实上我们是应该认真地想一想:为什么一个人会连求生的欲望也没有呢?为什么一个二十出头的大学生却会做出如此残忍的事情?是什么把一个获得过全国奥林匹克物理竞赛二等奖的好学生引导上了一条不归路。

马加爵被抓以后,当警察问他为什么要杀人时,他告诉记者说,他觉得人们全都看不起他。当警察继续问他为什么别人会瞧不起他时,他又说:可能是因为比较穷。穷能杀掉一个甚至更多的人,但世界上也有更多的例子,说明穷能够成为激励人上进的动力。事实上,真正杀死马加爵的,进而通过他的手杀死四个无辜的大学生的,就是社会的不公。包括社会的冷漠。

──转自《自由亚洲电台》(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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