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纪元11月27日讯】
宋 作者不详
桃花 册
绢 设色
25.2 x 25.3公分
春天又到人间了哟!一株桃花嫣然地探出头来,羞赧地传报这个佳音。刚抽出嫩叶的叶稍还留着新生的润红;叉分的枝枒上,一朵朵的桃花们,有的仍紧裹着粉红的苞蕾沉睡;有的才刚醒来,花瓣儿还睡眼惺忪地微微卷着;有的则已露齿展颜、婆娑盛开了。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在,桃花依旧笑春风”,这是一首唐朝诗人崔护,在一场春天的邂逅后所留下的名句,也是桃花与佳人最美的传说。事实上,桃花这种枝干细长的落叶小乔木,因为有着纯净如云霞般的花容,自古就已成为美丽女子的化身。每当春日来临,一片片红里有白,白中透红的花瓣,伴着殷红的花蕊,总美得令人痴迷。
宋人爱花,更不吝将花的容颜留下。想想八百年前,这幅带着南宋杨皇后(1162-1232)题诗的“桃花”图里:明晰纯净的花形叶廓、甜白花瓣中显现不同胭脂般的绯红,是何等细致的笔法与匠心!八百年后,色彩虽已些许剥落,但这幕巧笑的倩影,却未见褪色半分,宋人的巧夺天工,怎不令人叹服?
桃花一株,枝干斜仰向上,劲硬如铁,花叶清丽,生意盎然。勾勒花瓣枝干细挺劲捷,敷彩古厚淳雅。而绢之质地细密匀净,“揩磨若玉”,特能显笔墨设色之精要,当是所谓院绢。(注1)
本幅无作者款印,依笔墨设色与马远(活动于公元1190-1224年)“倚云仙杏”图(注2)气息相当接近,幅上杨妹子(1162-1232)题句和收传印记亦同,向被认为极具神采的两幅精作,然细察其用笔二图则微异。由于花瓣部分所占比例较小,在笔法上很难有突破性发挥,故画家大都集中于枝干的表现。在宋人工笔花卉里,题材接近之双枝干画法颇多,然用笔则略有差异,相近却不尽同。以技法来看,马远“倚云仙杏”图之画法笔稍带侧,行笔时并频使转,表现出圆转侧势的笔法;而无款“桃花”图之枝干则以中锋直劲之笔,呈一节节提顿转驻。是故尽管二图在花瓣及赋色方面相同,然枝干用笔则微异。而无款“桃花”之蕴藉圆浑的中锋运笔与马麟(活动于1195-1264)“暗香疏影”、“层叠冰绡”二图最为神似,其中“层叠冰绡”图并有名款及杨妹子题句,是极佳之马麟作品。
以尺幅言,“桃花”、“暗香疏影”图为方册,大小相近,“层叠冰绡”图l06.7×49.6公分,相差数倍;以题材言,一画梅花、一画桃花,而三幅枝干技法则同,可见是画家运用笔法表现的问题,而与尺幅大小和题材无关。
旧谓马远擅战笔,若“倚云仙杏”枝干之提顿趋向笔意多斟酌,与行笔稍缓当或有关,而马麟运笔势取劲直,则出于自运。故“桃花”图为马麟所作当可藉以上所述获得佐证。
幅左上有杨妹子题句:“千年传得种,二月始敷华”。钤“坤卦”、“杨姓翰墨”二印,可知为杨氏登后座后所书(宋宁宗嘉泰二年〔1202〕立为皇后),“笔触尖细,写来笔笔着意,一丝不苟”(注3),是杨后留存下来书迹中较早之作。另“层叠冰绡”图有上杨后印二,其中“丙子坤宁”一印当为宋宁宗嘉定丙子九年(1216),题诗之书法“笔划稍粗,方圆并用,捺呈雁尾”明显已受到颜体影响。(注4)
又“交翠轩印”不知何人所钤?原石渠着录为杨后所有,然依篆刻作风或为元或元以后作品(注5),此印凡四见,皆钤于宋人册页上。除此幅外,另为马远“倚云仙杏”、无款“秋兰绽蕊图”(注6)、姚月华“胆瓶花卉”。(注7)
(许郭璜)
注1:厉鹗,《南宋院画录》卷一,收录于《画史丛书》(台北:文史哲出社,1974),第三册,页1609。
注2:此图主干枝细部分可能因赭墨含胶量较重,绢有碎裂并全补痕迹,惟不影响其画法,当可接受是马远笔迹。
注3:朱惠良,〈南宋皇室书法〉,《故宫学术季刊》第二卷第四期(1985年4月),页37。
注4:同前注。
注5:江兆申,〈杨妹子〉,《双谿读画随笔》(台北:国立故宫博物院,1977),页24,注4。
注6:图版见郑振铎.张珩.徐邦达编,《宋人画册》(北京:新华书店,1957),下卷,图84。
注7:同前注,下卷,图54。
文见国立故宫博物院编辑委员会编,《宋代书画册页名品特展》(台北:国立故宫博物院,1995),页2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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