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巢随笔 (145-4):逃 避 哲 学

─ 纵横存在主义的“存在”、情绪哲学、诗及其它
黄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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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漫主义的诗学基石是“美”或“爱”,它的实质是理想,在一个没有意义的世界上使人赖以生存下去的神性理想。
而在我的脚下,人类理想的最后一块基石己经移开,我跌入精神的黑暗中。唯一的感觉就是:我自身正是一团包裹着一丝内心微光的黑暗。
理想是不存在的;但是人类必须维系它。
黑暗中没有美,但人类以美的想像对抗黑暗。
人在这个世界上难以活下去。
无论我们创造了多少“目的”和“意义”,甚至像尼采一样强行赋予这个世界以意义,我们也难以继续借助于它支撑自己。
除了我们内心的一丝微光,我们无所皈依。

诗应该是宇宙和感性生命二者的渗和与超越,而不是有限的感性世界。这就是我为什么要创作《世界 你的裸体和你的隐体》和“情绪哲学”的原因。
浪漫主义的诗之“美”试图弥合现实生活和理想之间的鸿沟,弥合人与世界精神之间的分裂,但实质上这种美恰恰掩盖了人与自然、人与自身肉体越来越远的本质的距离。这种美恰恰分裂了人与自然、人与自身的肉体。“美”并不能超越强大的自然力量,也不能摆脱肉体生命的束缚。真正的诗,无所谓美,它祗是黑暗生命的敏感的精神触觉,荒蛮的肉体和大自然力量的精神喷射。它不是作为一种“美”供人审视,这是它的虚幻的表象。实质上它祗是作为一种精神与心灵发生感应……
“美”是一种观念。
就我们内心的感觉世界来说,无所谓美与不美。这种感觉一经文字化就不真实了。所以面对诗学的东西,我们所要强调的不是自我捉弄的“审美”意识,而是一种难以言传的精神感应。在这个意义上,中国古代的禅宗是最高意义上的“诗”。但是诗作为一种表达现代人类情绪的形式,我们不得不在“不立文字”的意欲下,仍然调集文字去表达它。这种表达在文字上应该是极其洗炼的,“言简意赅”。一切绵延浅流的东西都是层次较低的东西。最高的诗是生命精神的沉寂,是诗化的或高度精神化的生命自身。
浪漫主义的本体是美、理想、或者最高的神性、“全一”或“大全”,而不是不可见的世界“隐体”(暗体),不是超验于生命的神秘,不是某种渗透于生命又超越于感觉的难以把握和难以被人认知的东西。这种美和理想之神,不是世界之谜,人自身之谜,人与世界的真实关系之谜。浪漫诗哲的目标是世界的诗意化、理想化、审美化,而不是以诗的想像的触觉去碰触虚幻的诗意、理想和美背后某种更为深刻和混沌得令人绝望的东西,隐伏在黑暗中的超感觉的无可把握的东西 —— 这就是我的诗的 触觉所指向的。
早期浪漫主义诗哲之后,叔本华、尼采的“生命意志哲学”出现。
但叔本华、尼采仅仅强调“生命意志”是不够的。因为生命自身就是涵盖一切的“绝对”和“实在”,它向我们裸露又向我们隐蔽着一个“谜”体。诗所要表现的应该是涵盖一切的生命 —— 世界的裸体和世界的隐体。而涵盖世界的“绝对 ”和“实在”,是辐射“宇宙情绪”的本真的生命自身。
黑格尔的艺术理想是荷马史诗、雅典艺术(希腊古典雕刻、史诗和戏剧)和荷兰绘画。
他的美学思想主要是从艺术史的角度表现出来的一种古典主义的美。
而康得却更多地是从审美心理学的角度去探讨美。至于李泽厚的“实践”美学观,其思想、方法及其观点延伸着某种专横的“唯物”哲学的阴影。难以想像,一个富于自由创造的艺术家及其纵横的想像,能在其中运转自如。
“美”并不是一种科学实验,需要我们去“辨证地”、“唯物地”去“实践”和“证实”。
艺术之“美”(如果我们把某种生命体验称为“美”的话)是一种精神现象,它属于心灵。

现代艺术是一场对生命的复原运动或原始复归运动。
如果单就艺术而言,它的目的在于恢复生命的原色。

诗是失去色彩的灰色世界中的一次“爆炸”。

这是一本为我而写的书(今道友信:《关于美》),象《文艺学概论》(滨田正秀着)、《梵高傅》、《邓肯自传》。

诗高於哲学和宗教,至少是与哲学和宗教并驾齐驱的最高文化表现形式。现代哲学与宗教有着日趋情绪化的可能。它们将摆脱旧的躯体,与诗融洽在一起。所以诗必须具有高于传统哲学与宗教的内在强大潜力。

诗的语言传达天才内心旋律寂静的喧嚣。

它展开和收缩永恒回归的精神圆环。

现代诗在精神上更多地与禅化宇宙宗教和诗化宇宙哲学联系在一起;在艺术上更多与宇宙性绘画和宇宙性音乐联系在一起。它的本质在于表现和探索人与世界的宇宙性奥秘。
它是当代人类精神最深刻的鼓噪和最富于表情的高峰动作。

如果在抒情诗中,个别主体表现出自我多面性,于是便展开了生命的史诗。
抒情诗的性质与史诗的性质融合在一起。史诗在这里变了。这显示在抒情诗中的不再是原来意义上的史诗,它已经获得了不同寻常意义的史诗性质。

一部迷狂的抒情诗就是一部圣经。
我们从中听见一片血肉的祈祷。

一首现代抒情诗是生命的一次直接投入。
它缩短了抒情主体和抒情对象的距离。
抒情物件本身往往就是耸峙的抒情主体。
在抒情生命的圣殿中,苍茫的宇宙于我们自身中反躬内视。

未开发的诗园:原始美。新的大自然。渺远而静悄悄的近乎神秘的过去和未来。远离喧嚣的现代文明。远离思想。远离主义的重负。一切简单而自然。祗有非原则和非条规的“感觉布置”。

萨特不自觉地受影响于中国的“文化大革命”。在法国胡搅了一阵,弄得前后思想矛盾,言行不一,也许这正是存在主义哲学的骨髓。这老怪物又从马克思那里取走了一些他所需要的东西,混合而成“存在主义”。于是中国人又反过来介绍这个新奇玩艺儿,大加研究。人们(特别是当代某些对时髦趋之若鹜的中国佬)就立刻倾倒,真觉得了不得,于是全人类赶忙佩服或准备佩服,并且视为新思想和行为的准则。要吵吵嚷嚷好一阵子才静下来。
研究!研究!滚他妈的蛋!世界上总有这么一帮子赶时髦、好新奇、爱玩弄文字的家伙。尾随人后又想引人注目。我这么说,并不是简简单单就否定萨特。萨特是一种文化现象,谁也抹杀不了。我这里是直指那帮令我厌恶的随波逐流者。
萨特,他就是萨特。萨特是一种时代现象。

这鬼梵高,为什么这么多东西与我相似?
但我仍然站在我的地方。我拥有我的复杂的精神和心理,我的哲学的沉思和东方的气质……

《罗丹论》。无可比拟的里尔克的文笔。如诗、如美。如真。

唐山出版社2001年出版
台湾台北市大安区罗斯福路3段333巷9号B1
电话:(02)23633072
传真:(02)23639735
http://www.tsbooks.com.tw
ISBN 957-8221-59-2
(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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