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振荣:晒晒网路新成语,“正龙拍虎”

武振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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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12月11日讯】“现代生活真的变化很快啊,一不留心就出来一个新名词,这个名词来得突然,如果你不了解,还真的不明白啊!”(引自《猫的生活》)可不是吗?今年10月3日,发生了陕西省镇坪农民周正龙在本地拍到了已经绝迹多年的野生华南虎照片,到今天也仅仅只有2个月的时间,网路竟出现了“正龙拍虎”的新成语:“意指某人或某集团为利益驱动做假,被揭穿后还抵死不认;也指社会公信力缺失。该“成语”已在网路迅速流行。”(见《民主论坛》2007-12-5转载的《华南虎照揭谜底。“正龙拍虎”变新成语》)。

(一)“虎照”上网,哄客起哄:52岁的周正龙是陕西省镇坪县的一位农民,在野生动物没有保护的年代里,他是猎人,这样一个被陕西某媒体称为“老实巴交的农民”在网上一夜走红,原因是:“10月12日,在西安的发布会上,曾经是一名猎人的周正龙,将自己拍摄老虎的过程告诉了全神贯注的听众。他说:慢慢爬到距离一个老虎不到20米的地方,然后抓拍了71张照片。当照相机闪光灯闪过,老虎吼了一声然后消失了”(引《陕视网》李耀华《《科学》正式刊出华南虎争议照质疑其为纸老虎》)。

野生华南虎在中国绝迹已经有20多年,这一发现,无疑是一条重大新闻。在我们所处的这个网路时代,新闻一旦上网,那就了不得了,哄客起哄,一哄而上,众说纷纭,莫衷一是。很快,参与辩论的线民就分成了两大派:“挺虎派”和“打虎派”。前者认为周正龙拍的老虎是真的华南虎,后者认为是“假”的,要说是虎,不过是一只“纸老虎”。我的看法是,人世间的任何事物好像都带有一点历史的痕迹,从“挺虎派”和“打虎派”我想到了文化大革命初期的“保皇派”和“造反派”,文化大革命后期的A派和B派。原来中国从上一个世纪50年代就形成的“大辩论”传统好像并没有泯灭,一有风吹草动,它好像都故态复萌,尽管对它,人们事后作出了“瞎折腾”的评判,但每到事紧处,它又给冒出来了,也算是“中国特色”吧。

在这里,我在“虎照”一事看到一种现象,那就是有关一个农民拍的一张老虎的照片,你参与了对它的辩论,这事情就是你的,因此,你说它是“真老虎”或“纸老虎”是你的一种权利,如果说这种权利在理论上需要“事实”作基础的话,那么就没有人可以关上辩论的大门。

“虎照”在网上引起热炒,是一种民主现象,就这个现象的分析,我们就可以通过一桩具体的事情知道民主是以什么方式存在的。如果一个人看了“虎照”后无动于衷,认为镇坪有无华南虎,关我何事?那么,你就置身事外,自然,围绕“虎照”所引起的大辩论也没有你一份。现在,中国有这么的一些人,一提到民主,就说“关我何事?老百姓不关心谁执政,只关心自己有没有房子住?儿女能不能上学,看病能否掏得出人民币……”,言下之意,只要房子正在造,学校没有停课,医院没有关门,生活就得正常进行。也是说,在中国普通民众中,缺乏遇事可以起哄的哄客。

但是民间所缺乏的那种人,却在网路世界中产生了,那就是今天被称为“哄客”的一族人。依据同济大学教授朱大可的意见:“’哄客’是针对文化丑角的新消费主体,享受丑角带来的狂欢,并通过收视率和点击率进行投票,在互联网上发表意见,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猫的生活》)。在上述定义中,我们看到了“狂欢”、“投票”和“发表意见”的条目,这些都是民主所必须具备的,但是在中国政治社会完全“专制”的情况下,中国哄客在网路世界——这个共产党根本无法完全控制的“空间”中现身一事,说明了网路民主是不可抗拒的东西。

我们得需明白,哄客的“哄”字,在汉语中可能得自于“起哄”一词,依据《现代汉语词典》的解释:“’起哄:’1(许多人在一起)胡闹;2、许多人向一两个人开玩笑”。显然,它是一个贬义词,把这同朱教授的定义中“哄客”关联着“文化丑角”的意思联系起来分析,某种东西在网上往往容易引起起哄,而参与起哄的人又往往都自觉或不自觉地摆脱了“文化”上的“正人君子”角色,形成了一种任性的自由,恰恰是这种自由把人要说话的欲望推到了极端的境地。于是乎,“言论自由”——这个在中国政治社会无法实现的事情在网路世界就如愿以偿了。

就此分析围绕周正龙的“虎照”,网上炒出了许多的新名词就不足为奇,譬如:“周老虎”、“纸老虎”、“拍虎英雄”、“打虎英雄”、“正龙拍虎”等等词应运而生,构成了所谓“老虎门事件”。所有参与这个事件的人都要对“虎”“表态”。认为是“真老虎”的人,就起而“挺虎”,聚集在“挺虎派”的大旗下;认为是“纸老虎”的人,都义愤填膺地起而“打虎”,要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戳穿”“纸老虎”的“阴谋”。

(二)为赌诚信,两颗人头,一顶乌纱:“正龙拍虎”成语中包含某人或者某集团被“利益驱动”“做假”的意思,这个“某人”指周正龙,“某集团”指“陕西省林业厅”。在同一个“虎照门”事件中,“人”和“集团”应该是合伙“作假”了。

近几年,不断有报导说国家建立的“自然保护政策”已“大见成效”,被保护的一些“濒临灭绝之动物”起死回生,“珍惜动物”也大量繁殖生息,在这样的大好形势(在中国“形势一般都是大好的”)下,陕西省镇坪县——这个以前野生华南虎出没的地方,又重新出现了华南虎就没有奇怪的了。于此相应的是:近几年,有人发现了野生华南虎的粪便和足迹,有人发现了虎毛,还有人听到了虎啸,甚至也出现了目击证人,但是唯独缺乏一个可以使社会相信的凭证。问题是:当一个事物在被放到了处于等待的逻辑过程中时,它之出现就是一个时间的问题了。果不然,2007年10月12日,一个“爆炸性”的新闻在陕西省林业厅的记者招待会上给“炸”开了:镇坪农民周正龙在文彩村神洲湾的密林中,冒着生命危险,拍摄了71张野生华南虎照片。据说,照片是在距野生华南虎20米距离上拍摄的,因此,周正龙被誉为“拍虎英雄”就恰如其分。

但是,在“打虎派”人物们的穷追猛打下,“拍虎英雄”背后的“利益驱动”故事就曝光了。国家林业局局长是“陕北老大”贾治邦,他在任上有心“造福乡梓”,但是缺乏一个合法的口实,于是,就有了我上面说到的那一串故事,如果确据镇坪县发现了野生华南虎,那么,花国家的钱,在此建立野生华南虎保护区的事情,就是名正言顺的事情了。于是,一个“造福乡梓”的行为就同“立党为公”给“和谐”在一起了。

单就“正龙拍虎”一事看,我以为被拍摄之虎即使一只“无生命体特征”的“平面老虎”,在我们这个“恶搞”的时代,视他为华南虎的“恶搞”,也许不会引出一群“打虎派”英雄的,但是,问题是他的“拍虎”行为已经被组织在一个“利益驱动”的网路中时,对他的行为的“讨伐”就不是针对他个人的了。因此,当陕西省林业厅出现了一个要用“乌纱帽”担保“虎照”真实性的官员时,仿佛出现了一个“恶搞”时代的“认真”。把这一认真同用两颗“人头”担保“虎照”之真与伪的事情联系起来看,中国社会的“诚信”问题就被浮出水面了。

根据2007年12月4日《网易鉴定设公正》一文的报导:“竞报记者全逸先报导从11月27日到12月2日晚上,六个方面的鉴定报告和专家意见汇总到网易,六方专家一致认为华南虎照片中的老虎是假老虎。”。“虎照”的真假问题按说应该有了结论,但是记者联系周正龙,向他通报了鉴定机构的鉴定结果,对鉴定为假老虎的结果,周正龙说:“我的老虎100%是真的,我花了一个多月才拍到的,那不骗人。他们不到实地考察,不要胡讲。”陕西省林业厅坚持以前声明

陕西省林业厅昨日下午发表书面声明,声明坚持11月23日的表态,说将继续关注事态的进展,声明对网易所组织的华南虎照片鉴定一事未作明确表态。

国家林业局目前不太清楚此事

针对网易公布的鉴定结果,国家林业局有关人士表示目前不太清楚网易鉴定华南虎照片真假的事情,并表示详细了解之后可能会采取一些措施来表明官方立场。

在我写作本文的今天(8日),“虎照”一事不了了之,好像没了有下文。提着“人头”担保“虎照”为“真”的周正龙否定专家们的鉴定结果,并且作出了他要在南方实地“拍虎”的姿态;而另一个用“脑袋担保”“虎照”为假的中科院植物所首席研究员傅德志也退出了争论。“诚信风波”也就风平浪静了。

(三)媒体热炒,政府中立:如果我们站在另外一个角度观察“正龙拍虎”,那么,可以发现一个问题,在非政治问题上,政府放松了控制,媒体争取到了“自由”。如果说此处的媒体仅仅是指传统媒体,那么,我们也许看不到事情更本质的一面,现在的媒体有了网路上的新一族人,他们被称为“博客”、“威客”、“印客”等,其实都是以“个人”身份出现的“媒体”,因此,我们在非政治问题上就看到了“媒体力量”发展、壮大之现象就等于发现了一种形成过程中的新事物。就这样的新事物考虑问题,我假设明年的5月13日,天安门广场又爆发了如1989年那样的大学生绝食运动,媒体会怎样报导它?不是很有意思的吗?“媒体”需要历练,在历练中,使自己变得羽翼丰满就是我关注的问题。

在“正龙拍虎”一事中,我们发现了陕西省政府的“中立”,从事件发生到今天,陕西省政府在此事件中一言未发,一个态度都没有表,完全表现出政府置身于“民间事外”的形象,即使在省政府部门工作的个别官员赌上了头上的“乌纱帽”时,省政府也还是沉住了气。谁都知道,舆情的发展是需要空间的,在非政治问题上,政府“让”出了空间。于是,民间事务——私人行为——公民社会——舆情自由——这些原本没有组合起来的价值,在“正龙拍虎”一事中,表现出了一种“组合”的趋势,虽然在今天,人们对此趋势的走向还不是看得很清楚。

在上面的议论中,我们已经知道在“正龙拍虎”的成语中的存在着“利益的驱动”,而诸种“利益”中陕西省政府的“利益”可谓最大,所以,那些“打虎派”人物企图“打”的物件不就是包括省政府吗?但是,省政府表现出的大度倒给一种思考:政府在非政治问题上容忍批评。

如此这般说来,我在“正龙拍虎”——这个贬义的网路新名词中,倒是整理出了一些容易被人忽视的价值,这样的做法会不会引起人们对我的“民运人士”身份的怀疑呢?反对我的意见的人,完全有理由指摘我替胡温新政帮腔。其实,事情根本不是这样,民运人士要学会观察和分析中国社会出现的新事物,乃是最重要的,中国社会上目前发生的可以使某些新事物落脚的条件是“上帝”赐于人类的,它和共产党的统治和作为并不发生有价值的联系。就拿把“世界碾平了的”互联网普及到中国一事来说话吧,只有傻瓜才认为它是共产党统治时期的“功劳”的象征。

议论至此,我想起了自己在阅读李安山的《南非斗士曼德拉》一书中,所引南非国大党前主席卢图利的一句话:“总而言之,我们主要不是献身于反对某种东西,尽管这是目前形势强加于我们的。我们是被为了某种东西而工作的理想所激励”。读者们若问:“它是什么?”我回答:“是民主!”(四)我的悬念:真虎献身,成语如何?

我由“正龙拍虎”说到了网路哄客,由网路哄客说到了网路辩论,由网路辩论说到了政府中立,由政府中立又说到了民主,涉及了好几方面的问题,只有一丝悬念:周正龙拍的“平面虎”华南虎,在被热炒后引起了民众对华南虎的空前关注和期待,不久,绝迹多年的华南虎一旦出现,那么“正龙拍虎”的新成语的意义又当作何解释呢?我的意思,它好像应该添上一个新条目:“意指在某人以假东西所引起的民众关注和期待中,真东西最后现身”。若是有这一天的话,我当莞尔一笑!

转自《新世纪》(http://www.dajiyua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观点和陈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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