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年非常乾旱,大多數農家的生活都有了困難,荷西也是其中之一。
在不知如何是好之下,他突發奇想的寫了一封信寄給「上帝」。
郵局員工在分發信件的時候看到了這封寄給「上帝」的信,他不知道要怎麼處理,於是他就交給了局長,大家在知道有這麼一封寄給「上帝」的信都很好奇,所以局長就打開來,然後唸給大家聽。
對於這封荷西向上帝求助的信,大家討論了許久,最後決定大家一起湊了六
十元寄給了荷西。
不久,郵局又收到了一封荷西再次寫給上帝的信。
局長很高興的叫大家聚集起來,然後打開信要唸給大家聽聽荷西感謝的話。
信上寫的是
「親愛的上帝,我收到了祢寄給我的六十元,我知道祢原本要寄給我的是一百元,不
料卻被郵局那些人污走了四十元。我很感謝祢對我的眷顧。
願榮耀歸於祢直到永遠
荷西」
這是我在主持台灣文化節晚會時講的一個笑話,我以「這可真是好心沒好報」,「好心去給雷親(吻)」』(台語,好心沒好報),在我們的人生中有時候就是會遇到這種「無奈」糗事,來做為這個笑話的結束。
但是,那晚我在回家的路上,卻一直在想這個笑話,因為那個笑話的不完美的結尾讓我的心頭有點鬱悶。
我想,如果是我的話,我是不是可以做出不同的回應,而不只是對荷西的回信,感到無奈和可笑而已。
最後,我給這個笑話加上了這麼的一段結尾,
「局長唸完了信之後,他很生氣,所有的人也很生氣,大家湊了六十元寄給荷西,他不但沒有感謝,竟然還向上帝抱怨郵局的人偷他的錢。
有人罵荷西忘恩負義,有人指責荷西太過貪婪,有人甚至詛咒荷西,˙˙˙˙˙˙。
就在大家氣憤填膺的時候,突然,局長開口說,「我們應該可以做一些比生氣更有意義的回應給荷西先生」,大家靜默了下來,局長繼續說,「我們是不是可以再湊四十元寄給荷西?讓荷西的願望滿足,讓我們不再生氣,讓上帝的愛填滿我們大家的心頭。」,大家聽了都心平氣和了,也同意了。
於是局長寫了一封信連同四十元寄給了荷西。
「親愛的荷西,
先前的六十元我們寄給你的,那是上帝感動我們,讓我們很高興有個可以幫助人的機會。這個四十元也是我們寄給你的。上帝愛你,我們也愛你。
願上帝的平安與你同在
郵局局長和所有員工」
荷西在收到信和錢之後,親自跑到郵局去道歉和道謝,郵局離他家很遠很遠,他從太陽還沒出來就出門,回到家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寫完了這個結尾,我的心就泰然舒坦了。
郵局的第二次的愛心讓一切都圓滿了。
不過故事雖然結束了,我的思緒卻仍然翻騰著。
因為接下來我要面對的是活生生的現實:我自己。
我在想,我應該會有第一次的愛心,但是我是不是會有第二次的愛心,坦白說很難。
第一次的六十元是同情與憐憫。
大部分的人只要自己有餘力或是做得到,都會伸出援手幫助需要的人,「人溺己溺」的同情心是人的善良本性之一。
第二次在氣憤的情緒下,尤其是做了好事,還被對方栽贓入罪,不興師問罪,不咒罵他祖宗三代就已經不錯了,不但要原諒他,還要繼續幫助他,說真的,這單是修養夠還不夠,修養夠頂多是不計較而已,必須要有「愛人如己(家人)」的愛心,才有可能在這種情況下給予「第二次的愛」。
如果是我的話,我會寫封信告訴荷西那六十元是我寄的,讓他了解實情,然後寬容他,不再去計較他的錯失。
原諒他,又繼續幫助他,這已經超越過了人性的底線,也超過了我的底線。
之所以如此,最重要的原因是,我沒有將荷西視同家人的「心」,所以就不會給他視同家人的「愛」。
愛人如己(家人)」實在是人性的至高挑戰,看來我,不只是我還有大家(哈,把你們拖下水),都必須在愛心上加緊操練,讓我們除了有第一次的愛心之外,還會有第二次的愛心。@
附註:
或許有人會問,那第三次、第四次、˙˙˙˙˙˙次的愛心呢?
你們繼續吧,我考慮考慮,哈。
像荷西這樣的案例,能有第二次的愛心,我就覺得很了不起了。
終究大部分的人只不過是「中人之姿」(普通人)而已,並非「天姿國色」(富豪),所以愛心的延伸性,只能「有心」就很不錯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