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實報導】美國先賢托馬斯‧傑弗遜系列(之三)

托馬斯.傑弗遜與珊利.海明斯 (Sally Hemings) 指控托馬斯.傑弗遜與其女奴有後證據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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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epochtimes.com)
  英國著名雜誌《自然》(Nature)在98年11月5日發表了尤金.弗斯特(Eugene A. Foster)等人的文章。題為「傑弗遜與其女奴有後」 (Jefferson Fathered Slave’s Last Child)。此文憑藉DNA科學鑑定為依據﹐在排除所謂極小的「不可能概率」的情況下﹐試圖證明美國開國先哲﹐第三任總統﹐獨立宣言的起草者﹐托馬斯.傑弗遜與其女奴珊利.海明斯(Sally Hemings)有染﹐並且至少是海明斯的五個孩子中一個的父親。

  兩年前﹐當我們全家訪問他的故居蒙迪卡羅Monticello時﹐就聽到有關他和Sally Hemings有染的傳聞﹐但不願意去關心這類消息﹐因為我本人並不希望這是真的。現在此事既然被公開了﹐我一樣對他懷有同樣的敬仰。

  珊利.海明斯和傑弗遜的夫人(Martha)出於同一個父親﹐但她本人是奴隸﹐因為她的媽媽是奴隸。珊利是由傑弗遜的夫人從娘家帶來的。據說她很漂亮﹐而且長相和膚色很接近白人。1782年﹐傑弗遜的夫人去世。1784年﹐傑弗遜受美國獨立政府和華盛頓委託﹐以特使身份到法國﹐學習和研究歐洲各國的民主革命經驗。1786年﹐14歲的珊利被傑弗遜召喚到法國﹐以照顧傑弗遜的小女兒Mary和干家務。在法國﹐傑弗遜讓她學了很多女工﹐服飾﹐打扮﹐做頭﹐服務和社交場合的應酬以及文化書本知識。1789年她隨傑弗遜一家重新回到美國。這裡有一個歷史插曲﹐因為當時在法國是沒有奴隸制度的。所以珊利在那裏是屬於自由人。而且﹐在傑弗遜一家要返回美國時﹐她本人是可以留在法國的。但她仍然跟隨傑弗遜一同又返回了美國。沒有更多的資料顯示她和傑弗遜在法國期間的其他關係。據說傑弗遜的妻子在臨終前﹐請求傑弗遜不要再娶。順便交代一下﹐傑弗遜很愛其妻。她為傑弗遜生了5個小孩。他們結婚10年後﹐Martha去世。

  珊利.海明斯在1836年去世﹐也就是傑弗遜去世後的十年。她共生了五個孩子。珊利從法國回來後生下第一個男孩﹐名叫湯姆.武得森(Tom Woodson)。其中1790年生的第二個兒子叫麥迪孫(Madison Hemings)。1808年生的第五個孩子﹐也就是第三個兒子叫伊斯籐(Eston Hemings)。其他兩個都是女兒,並且都先後死去了。而湯姆被認為是傑弗遜的兒子﹐因為他是在從法國回來後的第二年生的。震動整個世界的傑弗遜與海明斯有染事件的爭論就是從此開始的。但是1998年DNA的結果又證明﹐這個湯姆與傑弗遜沒有血緣關係﹗(我在後面將要對此事進行敘述和說明)。被DNA證明海明斯與傑弗遜可能有關係的﹐其實是海明斯的第五個兒子伊斯籐(Easton Hemings)後代的染色體。

  讓我們把歷史拉回到200年前﹐因為起因就在那時。1802年, 一個叫坎林得(James Callender)的英國人在弗吉利亞的裡其芒(Richmond)新聞報上發表一篇文章﹐指控傑弗遜和海明斯生下了湯姆.武得森。當時坎林得在向傑弗遜申請工作被拒絕後﹐為報復而寫下了這篇文章。對此﹐傑弗遜只是作了簡單的否認﹐沒有做任何公開地辯駁和回應。歷史上人們就將此事作為懸案放置在一邊了。1873年﹐在傑弗遜逝世差不多50年後﹐珊利.海明斯的第二個兒子麥迪孫向一家採訪他的報紙講﹐他是傑弗遜的兒子,而且Sally所有的孩子都是傑弗遜的。但人們已經把此事當作一般的花邊新聞而忽略了。

  弗斯特等科學家想採用人類的染色體技術來證明海明斯和傑弗遜兩系的後代有相同的Y染色體。遺傳理論上說﹐人類都帶有染色體﹐可以遺傳。男性的染色體有X和Y兩種﹐女性是X-X兩種。在遺傳學中Y染色體只能從父親傳給兒子﹐兒子傳給孫子﹐屬於男性相傳﹐等等。Y染色體是不能被混合的。而女兒也可以帶有父親的X染色體﹐但是X可以和其他的X混合﹐這樣幾代以後﹐這種X染色體就不一定還是原來男性祖先的了。所以﹐只有檢查Y染色體﹐才能找到同一個男性的共同祖先。然而﹐傑弗遜的下一代中﹐只有一個女兒活到成年﹐繁衍到今﹐已有兩千多人在美國。但是他們都沒有托馬斯.傑弗遜的Y染色體。而珊利.海明斯的第三個兒子伊斯籐的重重孫約瀚.傑弗遜(John Weeks Jefferson)目前尚在﹐如果設想他具有傑福遜的Y染色體﹐怎樣來證明呢﹖幸好托馬斯.傑弗遜的叔叔菲爾得(Field Jefferson)的男性後代依然存在﹐他們應該和托馬斯.傑弗遜具有相同的Y染色體。如果把他們的Y染色體和約瀚的比較﹐完全一樣﹐就基本上證明了約瀚.傑弗遜可能就是美國先哲托馬斯.傑弗遜的後代。檢驗結果的確如他們所願﹐約瀚.傑弗遜和菲爾得的後代有完全一樣的Y染色體。他們如此就斷言﹐托馬斯.傑弗遜至少是海明斯五個孩子裡邊至少一個的父親。讀者可能已經發現了裡面的不嚴密的破綻。(我在以下將要詳細敘述)

  此新聞出來後﹐美國各個大報﹐主要雜誌都加以報導和評論。因為克林頓的私事才把美國輿論翻了一個底。主流的看法﹕傑弗遜是人不是神﹐也不是聖人﹐他也具有人類任何人可能有的錯誤。我們後人不應該為之過份苛責。因為在那個年代﹐黑人是沒有任何地位的﹐就算傑弗遜和珊利相愛﹐他們也不可能公開的談情說愛。這是歷史的悲劇而已。人們以為這個幾世紀的懸案就算這樣是結束了。

  然而﹐問題並非如此簡單。由眾多的專家和傑弗遜的崇拜者﹐對這個結論進行了反覆的推敲和研究。這種形勢, 使得很多歷史學家, 法律學家, 生物學家, 哲學家, 個人和團體也紛紛行動起來﹐尋求對歷史地真實反映。在其中﹐我認為最重要的是一個叫做「傑弗遜遺產協會」”Thomas Jefferson Heritage Association”的組織。是由一批著名的教授,專家和研究人員組成。這個組織由弗吉利亞大學法律系教授特拉(Robert Turner)為執行主席。他們已經發表了一系列的有關研究和結果的文章。在2001年4月﹐他們呈交了一份完整的研究報告。2001年二月﹐有關這個案子的新書《The Jefferson-Hemings Myth -An American Travesty》開始問世。它們對尤金.弗斯特和其他人和媒體對傑弗遜的指責進行了全面的駁斥。認為弗斯特在《自然》上發表的文章﹐其結論是不嚴肅﹐不科學的。其中的要點如下﹕
  1﹐伊斯籐(Estons Hemings)的Y染色體和傑弗遜的一致﹐它只能表示傑弗遜有可能是他的父親,但是絲毫不表示傑弗遜就是他的父親。因為﹐在同時﹐與托瑪斯.傑弗遜有同樣Y染色體的其他傑弗遜就有15個﹗而且他們在很長一段時間裏﹐就住在蒙提卡羅。

  2﹐弗斯特(Eugene Foster)進行的DNA檢查, 實際上是由一位叫本妮特(Mrs. Winifred Bennett)的馬里蘭婦女最先出的主意﹐她是弗斯特的朋友。因為不太懂遺傳學﹐就請弗斯特幫忙。她的原始想法是要證明傑弗遜沒有和Sally有後代。因此她和Foster有預先約定﹐不論DNA結果如何﹐必須有他們兩人的同意才能發表對結果的解釋。但是弗斯特實際上並沒有履行他的諾言。自己單方面地發表了他自己對DNA結果的解釋和文章。後來在他被本妮特質問時﹐他的回答是為了名聲﹐不為錢。”For the Fame, not money。” 結果他們的友誼也為此而中斷了。

  3﹐弗斯特的試驗需要血液樣本,無法同時找到兩系後代的人,只有求助於他人。其中﹐有一個最重要的人是巴格(Mr. Herbert Barger)﹐住在DC﹐是一個絕無僅有的傑弗遜歷史研究學家。他為弗斯特找到了所有的兩系的後代。他同樣和弗斯特有不事先發表試驗結果的約定。弗斯特同樣地破壞了這個約定。

  4﹐最重要地是,巴格向Foster提供了非常重要的情報。這就是﹐托瑪斯.傑弗遜曾經邀請比他小很多的弟弟﹐阮道夫(Randolph)訪問﹐並住在蒙提卡羅。在時間上這正是Sally生小兒子伊斯籐(Eston)的前9個月。而且﹐在Sally生下伊斯籐後的一個月內﹐阮道夫又到了蒙提卡羅。據巴格的資料顯示﹐他就是來看他的兒子的。阮道夫經常愛和奴隸在一起聊天和跳舞。這也個重要的線索﹐弗斯特知道這些﹐但沒有在他的文章中告訴讀者。因為﹐阮道夫也具有和托瑪斯.傑弗遜完全同樣的Y染色體﹐也是完全有可能是伊斯籐的生父。

  5﹐阮道夫有兩個兒子﹐也同時和他一起住在蒙提卡羅,而且是16和18歲。他們也有可能成為被懷疑的對象。這也是一個應該考慮的情況。

  6﹐在Sally生孩子時, 傑弗遜已經65歲, 而且正是病魔纏身。Sally是35歲。

  7﹐傑弗遜在被坎林得(James Callender)攻擊時講道﹐「我沒有甚麼可以被他抓巴柄的」。對其指控﹐以及對後來的政敵聯邦黨人(Federalist)在這方面的攻擊﹐他在給其司法部長和海軍部長的信中﹐進行了否定。這個在法律上也是很重要的。因為﹐在一個無罪判定的法律文化下﹐被告的否定和辯護是無可忽略地。所有這些﹐弗斯特在預先都是被通知了的﹐但他在結論中並沒有向讀者交代。

  8﹐DNA證明武得森(Thomas Woodson)和傑弗遜沒有關係﹐這是非常非常重要的。因為這就證明傑弗遜和年輕的Sally沒有關係。從而從根本上否定了200年前被坎林得(James Callender)興起的風波。同時也證明麥迪孫(Madison Hemings)在1873對記者的透露是不適之詞。而那個講話本來就是被記者加工潤色而值得懷疑的花邊新聞。而今天所有的對傑弗遜攻擊的浪潮﹐也是來自於200年前的那場風波。這個重要的事實﹐並沒有被弗斯特在文章中強調。

  在弗斯特的文章發表後﹐積極參加對傑弗遜攻擊的幾家新聞媒體對沒有認真調查而開始認錯﹐其中包括《Washing Post》﹐《Nature》等。弗斯特本人也在1999年1月7日的《Nature》上承認他的結論是不適當的。但他們對托馬斯.傑弗遜﹐以及對眾多的正直的人們進行了巨大的傷害。這種由誤道新聞而引起的爭端﹐只能用鐵的事實去證偽。目前﹐有一個新的建議﹐就是對麥迪孫(Madison)的男性後代(是一個南北戰爭時代的老兵)開棺﹐檢驗DNA﹐這個建議還沒有被最後落實。我們現在也拭目以待﹐等這個關鍵性的報告﹐我們相信﹐對傑弗遜的指控是不實之詞﹐真相終會有大白於天下的一天。我們同時也冷靜地準備接受一切科學所證明和表示的結果﹐如同接受真理一樣。在此﹐我以托馬斯.傑弗遜的名言作為本篇的結尾﹕我們將隨時準備接受真理﹐而不論它將我們引向何方。(We are not afraid to follow truth where it may lead)

  後記﹕最新消息透露﹐Sally的第二個兒子麥迪孫(Madison Hemings)的那個南北戰爭的老兵的後代的後人﹐宣佈拒絕同意對這個老兵的墳墓開館檢驗DNA。目前﹐這個有一線希望可能被證實的案子﹐又被懸置了。

   2002年3月 於密西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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