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學淵:尊毛復古是在政治上幫倒忙

朱學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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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1月2日訊】連日讀了“多維新聞網”的報道《美國之音節目激烈爭辯毛澤東功過得失》,想起三十幾年前文革期間,我們幾個朋友因“偷聽敵台”而被判重刑。其時,家父已因“清理階級隊伍”被羈押多年,家弟亦因“誣衊江青同志”而被上海公安局拘捕候審,此回再添我一人,慈母精神不堪負荷,次年即貧病憂患而辭世。而今次討論“毛澤東功過得失”,還是由當年就高就《美國之音》的周幼康先生主持,而他又請來了“非毛”的《晚年周恩來》一書作者高文謙,和“尊毛”的“天普(Tempel University)大學教授、全球反獨促統聯盟會會長程君複”兩人對仗。程教授爲“毛主席”翻案的肆言妄論,令我有不勝今昔之感,只怪我早聽了《美國之音》三十年。

程會長君複先生自言生于大陸,幼年飽經戰亂,後隨國府轉進台灣,一九五六年來美留學,至今已有四十七個年頭,想必也是將届七十的人了。高文謙先生一九五三年生于“革命家庭”,其父因彭德懷案牽連而于軍職上失用,其母系林則徐之後,因瞭解張春橋夫婦之私節,而被囚于秦城監獄達七年之久,其舅父淩青,文革後曾任中國駐聯合國常任代表。高本人後任“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室務委員、周恩來生平研究小組組長”,因“六四”之血腥,而對中共徹底失望,來美著述。程、高二君來自敵對的陣營,然而觀點反串,形如冰火;乃至語言抗爭,場面爆烈,倒也算是美國對各種言論的寬容了。

高文謙對“毛時代”的看法是:“凡是經歷過那個年代的,都有切身的體驗,對大多數人來說,恐怕不是一個什麽令人愉快的回憶,而是不堪回首,我想大概沒有什麽人願意重新回到那個年代去。”

高文謙還說:“那是一個貧窮和饑餓,恐怖和血腥的年代。毛是現代中國一切灾難的始作俑者。”“毛在中共立國時,宣布‘中國人民站起來了’,其實是毛一個人站起來了,億萬中國人民趴下去了,匍匐在毛的脚下,頂禮膜拜,任其爲所欲爲,其中包括象周恩來這樣的人。”

程君複則認爲毛澤東“是代表一個中華民族的英雄,他把中華民族拯救出來。”還說“開放中國,這也是毛主席當時建立的基礎。沒有這個基礎是不可能今天有改革開放,不可能有今天小康的社會的情况,也不可能今天有人上太空去。”他指責:“改革開放以後,有很少數的一批高級知識份子,而且是國內來的一些人,他們對毛主席的苛刻,毛主席種樹,他們吃果子不算,還要把種樹的人痛駡一頓,或者把他毀掉,這是非常不道德的。這是中國知識份子的悲哀,是中國人的悲哀。這些知識份子要自己摸摸良心,要說說真話。”

言間,程君複數次指責高文謙“胡說八道”、“胡言亂語”,高反問:“我不知道他根據什麽給我扣這麽個帽子?我講的都是歷史事實。難道說毛澤東發動文化大革命,中國人在大饑荒的年代裏餓死幾千萬人,這也能作爲毛澤東是個大英雄的‘功績’嗎?”程君複又插答:“你這個話胡說八道,我們親戚一大堆在大陸,我一九七二年回去,沒有一個被餓死的。”

時間剩下半分鐘,程君複說:“知識份子有共同標準,對歷史的解釋要客觀,不能因爲自己受了迫害,所以就有偏見;我沒有受迫害,正好可以旁觀者清。”高文謙說:“粉碎四人幫以後,胡耀邦、葉劍英他們做了一個的統計,中國有兩億人在文革中受到了株連,這哪是少數人的事情啊?”

程、高二人之說,聽衆讀者自有是非公論。程說他的親戚中沒有餓死的,于是斷言舉世皆知的“大饑荒”,是高文謙沒有“摸摸良心”的造謠,那就太離譜了。一九七二年,筆者在四川省榮昌縣峰高區直升公社二大隊一小隊勞改,獲知該隊(約二百人)于“灾荒年”餓死數十人,老人幾乎死絕,婦女三年不來月經。程君複先生身爲美國大學教授,委兼“全球反獨促統聯盟會會長”,又自詡“我沒有受迫害,正好可以旁觀者清,所以可以講點公道話。”竟至于說出有違共產黨都認可的事實的話來,實在是太脫離海內外廣大同胞,太不利于“全球反獨促統”的大業了。

毛澤東死,“十年浩劫”才結束,鄧小平多次强調“國民經濟瀕于崩潰的邊緣”。程則說,當今中國“改革開放”的成果是基于毛澤東建立的基礎,就更流于悖謬了。人所皆知,中國經濟上的“改革開放”,首功在于當年“撥亂反正”的鄧小平;程君複的揚毛之說,就有貶鄧之嫌,這不僅違背毛澤東鎖國害民的歷史;對若干問題已有定論的中共當局,當然也是不能容忍的。

程還說什麽,大陸非毛、批毛的知識份子沒有良心,是吃了果子的人,在駡種樹的人。我們且不說中國人民有沒有吃過毛澤東的甜果果、苦果果;單說共產黨裏那最“沒良心”事情,就該數“一舉粉碎四人幫”了,而那個抓毛夫人“江青同志”,還判其死刑的第一人,就是衆望所歸、功勛彪炳葉劍英。程君複的此番言論將如何不得“軍心”,也就可想而知了。

當前,中國民間底層出現的一股“尊毛熱”,是中共官吏絕對腐敗、貧苦階級急速膨脹,人民極端失望之後果;但較之于二十多年前積極的“解放思想”和“檢驗真理”的“非毛風”,實在是一個大倒退。這還是要怪鄧小平中途反悔,未能將他自己鼓動的“非毛化”運動貫徹到底,使黨內一度的民主氣氛,又回歸專制獨裁之妖風;他那登高一呼之威勢,也被失智的“六四”子彈擊成泡沫。于是,中國又一次失去實行政治改革,步入長治久安的機遇;時至今日,黨已不党,國已不國。

于今,國事不穩,民亂之箭已在弦上,共產黨對這股“尊毛熱”,孰喜孰懼?我以爲是“亦喜亦懼”。喜的是,毛的陰魂不散,共産黨就能鬼魂附體,神神顛顛,混一天,算一天;懼的是,“資産階級就在黨內”、“打著紅旗反紅旗”和“造反有理”等“至理名言”,亦皆出之于毛澤東之口。“毛澤東思想”既是殺人的刀,又是自盡的劍。

說來,程先生雖有華夏血統,臺灣背景,美國資歷,反獨熱情,而之于半個多世紀來中國人民的苦難歷史,共產黨內的恩怨是非,却如一棵無知的“白丁”。而“美國教授”程君複的語言暴力,惟“愛國僑領”花俊雄、梁冠軍的拳頭暴力,可相比擬,如果共產黨要利用這些人,以“尊毛復古”來推動“反獨促統”的話,那就不僅會嚇跑廣大臺灣同胞,而正義愛國的大陸人士,也就只能與他們“劃清界限”了。用共產黨的傳統術語來說:程君複、花俊雄、梁冠軍類,是從‘左’的方面干擾了“我黨”的方針路綫,在政治上幫了“倒忙”,做了“台獨”分子想做而做不到的事情了。

二○○四年一月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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載自網路文摘(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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