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5月10日訊】（三）高爾基煽動起蘇聯人對「敵人」的仇恨（下）
就這樣，斯大林依靠恐怖、流血和飢餓，強迫著已經斷了脊樑骨的俄國走上工業化道路。無孔不入的秘密警察和幫忙幫閒的知識名流是野蠻工業化的兩大助手。（毛澤東在中國搞工業化，幾乎就是重蹈斯大林道路的覆轍；中國知識分子也幾乎是在重複高爾基的幫兇角色，而且有過之而無不及。）
在饑民遍地、勞改營爆滿、克格勃橫行的國家裡，對這血腥、這惡法、這饑荒，這集體化、這勞改營、這秘密警察，甚至連良心未泯的克格勃官員都看不下去了。一位國家政治保衛總局的特派員無法忍受這樣的恐怖和殘忍，他一從農村執行任務歸來就含著淚對上司說：「我是一個老布爾什維克，我同沙皇鬥爭過，後來又參加過國內戰爭，難道我做這一切就是為了現在用機槍圍住村子，命令自己的士兵只管朝一大群農民開槍麼？不，不，決不是！」
然而，再看號稱人道主義作家的高爾基的表現。他非但毫無異議，反而以筆作刀槍、甚至涕泗縱橫地為斯大林的恐怖政治搖旗吶喊。他讚美工業化和集體化，他為大逮捕和大審判辯護。
斯大林故意讓哈拉托夫把一些案件的材料送給大作家，高爾基看後，不但相信了，還義憤填膺。他看過「工業黨案」的材料後，在1930年12月11日告訴列昂諾夫說：「我讀了關於這伙無恥之徒案件的報告，氣得發瘋，透不過氣來。」他不僅向蘇聯人、而且向全世界的工人、農民和知識分子發出熱切的號召：堅決與敵人的間諜鬥爭！他還寫了揭露技術人員陰謀竊取領導地位的劇本《索莫夫和其他人》。
高爾基對大規模的逮捕和審判也作出熱烈反應，他發表文章號召蘇聯人民毫不留情地打擊敵人；他還要求作家們認真研究審判資料，從中汲取一切必要的教訓。他還號召作家們去旁聽審判，他甚至對出席審判旁聽的作家人數不多感到憤怒，呼籲作家們應該提高階級覺悟和對敵鬥爭的警惕性。
高爾基寫了一系列文章，大談資產階級世界和無產階級世界之間的偉大決戰，蘇聯國內的鬥爭正是世界性的兩大制度之決戰的反映，舊勢力正在對新制度進行激烈的反抗。他不斷向全蘇聯發出大聲疾呼：提高警惕，迎接兩個制度的大決鬥。
在全世界都懷疑蘇聯的勞改制度的反人性時，高爾基又在斯大林的請求下，帶了三十幾個著名知識分子去了勞改營，他們看到的都是虛假的偽飾，只有一個少年犯向高爾基等人說出了一些真相，但他充耳不聞，仍然領銜其他作家一起寫了讚美勞改營的特寫集。每篇特寫都在讚美勞改營如何好、如何人道；讚美這種蘇維埃方式對改造舊人和塑造新人如何有效。
當一個少年犯說出的勞改營真相，無論是非人的苦難還是受害者的求助，都無法打動高爾基時，大作家所扞衛的崇高真理就變得極為可疑和殘酷。高爾基對少年犯的態度，讓我想起了俄羅斯最偉大的作家陀思朵也夫斯基，他在《卡拉馬佐夫兄弟》中曾說過：如果讓他必須在一個孩子的受苦和一種真理之間作出選擇的話，他寧可拋棄真理而去救助孩子。而高爾基的行為恰恰相反，他為了抽像的真理而無視具體的活生生的人及其苦難，特別是無視少年勞改營裡的孩子們的苦難。而這，正是二十世紀的極權主義的欺騙性和殘忍性之所在。
高爾基在某次集會上演講時，甚至流著淚讚美秘密警察說：「我感到幸福、激動。這裡所講述的一切，我知道的一切不能不使人激動萬分。我從1928年起就注意到國家政治保衛總局是怎樣對人進行再改造工作的，是你們成就了一項偉大的事業，最偉大的事業！」「等你們到我這個年齡的時候，我想，激昂不再有階級敵人，而人們要付出全部努力去征服的唯一敵人將是自然界，你們將成為它的主宰者……我祝賀你們取得的一切。我祝賀國家政治保衛總局的全體工作人員令人欽佩的工作，祝賀我們英明的黨和它的領導者——鋼鐵般堅強的人——斯大林同志。」
怪不得斯大林要授予高爾基功勳藝術家的榮譽，授予國家政治保衛總局的幾位頭目列寧勳章。
作為受惠於俄羅斯文學的宗教精神和人道主義傳統的大作家，高爾基在斯大林體制的蒙蔽和收買之下，已經背離了陀思朵也夫斯基、托爾斯泰等文學大師所代表的宗教悲憫和人道主義的傳統：決不會用一個孩子的苦難去交換任何真理，無論這真理多麼動聽多麼崇高。
曾經批評列寧式革命的高爾基，現在卻完全接受了「為了偉大理想就可以不擇手段」的斯大林主義。他自願利用他的影響力來煽動極端的仇恨情緒和暴力專政。
在「大清洗」剛剛開始不久，高爾基就寫下了著名政論：《如果敵人不投降，就消滅他！》。該文於1930年11月15日同時發表在蘇俄最有影響的兩大報紙《真理報》和《消息報》上，是用野獸般的怒吼為斯大林的大清洗站台。
高爾基寫道：「在國內，極其狡猾的敵人利用饑荒來反對我們，富農利用暗殺、放火等各種卑鄙手段威脅集體農莊的農民。反對我們的，還有那些越過歷史劃分給他們的時限而遺留下來的一切，因此我們有權認為，我們仍處在國內戰爭的狀態之下。由此便得出一個自然的必然的結論：如果敵人不投降，就消滅他！」 甚至，高爾基的反人性之徹底，已經達到頂點——完全不顧及血緣親情了：「如果『同血緣』的親人是人民的敵人，那麼他已不再是親人，而只能是敵人，所以不再有任何理由饒恕他。」
這種語言不是人的語言，而是野獸撲向毫無反抗能力的獵物時發出的咆哮，是必欲致人的尊嚴、人格和生命於死地而後快的吼叫。
可以說，高爾基的這篇檄文是斯大林時代乃至蘇聯的整個極權時代、甚至是整個共產主義極權世界的最著名的政論文，影響遍及整個共產陣營。在毛澤東時代的中國，歷次政治運動中的大批判大聲討，大都能看到高爾基的這篇檄文的影響。【未完】
－－原載：《議報》 http://www.chinaeweekly.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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