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海上看鲸鱼去

landowner

人气 3
标签:

(http://www.epochtimes.com)
【大纪元6月24日讯】道格拉斯大街是维多利亚市最繁华的街道,一家商店门口挂着很大的招贴“whale watch”——看鲸鱼。走进去打听一下价格,成人票是85加元,差不多是人民币500元。摸一下怀里的信用卡,咬了20次牙齿还是没往外掏,即使是海上之王,看一看就要500块实在太离谱了。

  来维多利亚之前我听说当地有乘船到海上看鲸鱼的旅游项目,“看鲸鱼”太棒了!我在心里描绘壮观的场景,千吨级的大船,三五十米长的大鲸鱼在船旁游弋,挂着长镜头摄影机的各种肤色各种打扮的游客们居高临下看鲸鱼戏水,争先恐后的拍摄鲸鱼的英姿,鲸鱼呢,当然也摆好pose尽量的讨好游客。

  看看这里的招贴画,有点失望,船太小,是一条快艇,充其量能装20名游客吧。鲸鱼的姿态还不错,大大小小七八条游在一起,两条在阳光下跃出水面身体弯成美丽的弓形,两条把大半个身子露出水面展示它美丽的白色斑点,其余的潜在水下只剩三角形的黑色背鳍露在水上,像电视上常有的那样。

  我耸耸肩膀,向接待小姐摆了个表示遗憾的姿势,指指船说道:“too small”。又口不择言的用中文说:“太小,太小。”趁她还在翻眼睛,赶紧逃了出来。

  从道格拉斯大街拐个弯就是harbor,码头上停满了从世界各地来参加明天比赛的帆船,最多的来自近邻美国华盛顿州。明天比赛,船员们今天显得很悠闲,人们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聊天喝啤酒。码头上人很多,除了船员当然也少不了我这种脚蹬旅游鞋背着双肩包东张西望的游客。场面虽然热闹,但不是很嘈杂,什么都透着一股劲———“悠闲”。我问过我的房东老人维多利亚市什么人最多,他想了好一会告诉我,这里多数居民是退休的富人,悠闲是这里的生活特色。

  码头石阶上许多小贩在卖旅游纪念品,小贩们不吆喝也不骚扰游客,一派悠闲自在的样子,仿佛卖得掉与否和他们不相干。我诧异的见到一个我们的同胞在这里发扬国粹,就是国内经常可以见到的那种在白纸横幅上为客人写花体姓名的摊位。摊主是一个中年华人女子,为什么断定她是华人?她的大名高高的挂在遮阳棚上,“王宝莲”三个字由各种颜色和花鸟组成。她不慌不忙的用各种颜色把洋文的26个字母和我们的中华文化结合在一起,我看见她正在为一个脸上挂了八九个金属环的小姑娘写名字,“LOUIS”五个英文字母被她搞得五颜六色,非驴非马,可围观的西人一个个张着嘴很赞赏的样子。

  穿过港口我沿着海边公路向南散步,这是房东老人告诉我的一条观光路线。老人为我画了一张图,告诉我沿着图的路线走可以经过维多利亚最古老的街区。这条路全长大约五公里,是没有车又缺钱的观光客领略维多利亚风情的自力更生路线。

  拐一个弯出现一幢还没有完工的APT(公寓),标示牌上写着“OPEN HOUSE”,那就是可以进去参观喽。我跑进去参观了两个样板房,房子盖得美轮美奂,可价钱叫人矫舌不下。乖乖,最大的一套面积4000多平方英尺(300多平方米)要价350万加元,简直是抢钱来的。

  出得公寓大门,嘿!不远的地方又是一个大招贴“SEA KING WATCH”,看“海上之王”,那还是看鲸鱼。追踪指示路标,我找到一个小码头,卖“三文鱼”的店铺旁边坐着一个红脸大胖子,抱着一条眼光阴险的大黑狗,他的面前有一个小小的牌子箭头指向一家店铺。走进去看看价目表,60元,走这么几步路就便宜25块,看来货问三家的古训是不错的。接待人是一个中年女子,我心里明白,这是一家夫妻老婆店,红脸大胖子开船,老婆管接待,随即打定主意“侃价”。

  我首先向女的表示担心,我花了这么多钱,要是看不到鲸鱼怎么办?是呀,鲸鱼又不是你们家养的,他不出来我岂不是大大的损失。女的连续翻眼睛,可能她以前没遇到过这个问题,准备好的说辞中没有这一项,一时阵脚有点错乱,大喊“谢利!”,红脸大胖子跑进来指天划地的解释了一阵,可以想象,借他几个胆子也不敢给我一个完全肯定的保证,他只是说根据他的经验,像今天的天气鲸鱼是会出来的,我当然一个劲的摇头喽。

  接下来我开始指责他们的船小,确实是小,这是一艘快艇,驾驶座在中部偏右,数一下最多能坐十个人。谢利开始为他的船辩护,马力大,速度快之类,我耐心的听他口沫乱飞的大讲特讲,等他告一段落我作出很犹豫的样子提出心目中比较理想的价钱——30块。可能是今天没有生意的缘故吧,两口子对望了一阵竟然没有发火,提出一个折中的价格40元,OK,成交。谢利告诉我这是最低价,相当于其他地方的儿童票价。

  下午两点钟,快艇驶出码头,船上有七个游客,我、两个印第安姑娘(印第安人的脸一看便知)、两个白人小伙子,交谈后知道这四个人是一起从加拿大北方育空地区来的。临开船又上来一对夫妇,这后来的一对一个劲的格格格很大声傻笑,和谢利谈的很热乎,听了一会知道他们是谢利店铺隔壁卖三文鱼的。那么谢利这一趟只有我们五个人付钱,不到300元的收入。

  七名游客一律穿着谢利提供的桔红色真空棉衣,上衣连裤,很暖和的。维多利亚的气候四季如春,现在是五月下旬艳阳天,但坐上快艇海风迎面吹来,一直钻透棉衣,我里面只有一件T恤,冷得缩起脖子。

  在港区内快艇驶得比较慢,谢利穿一件薄薄的夹克衫站在那里操舟,他先对全体游客进行安全教育,接着又讲一些笑话,我这个缺少西人文化背景的东方人听得似懂非懂实在笑不出。前方停着一艘万吨级的超豪华游轮,说它超豪华是因为我以前没见过这么漂亮的船,看到有透明的电梯在船里上上下下,象深圳工贸大厦那种。谢利驱船绕大船一周,介绍说这是从美国南方到阿拉斯加的游轮,舱位要提前预定的。

  离开游轮快艇陡然加速,只听见马达轰的一声,艇身在海上飞了起来,我没有思想准备人被甩离了座位,赶紧抓住船舷的把手。坐在最前面傻笑的两口子立刻离开船头跑到后面来,船头没有挡风玻璃,等于是坐在飞速前进的汽车头上。谢利不停的向全体船员讲话,他说通过无线电鲸鱼在召唤我们去开“party”,速度慢了会迟到。

  顶风很吃力我索性脸向后坐下来背对行驶的方向,船尾海水被推进器旋出一个大凹陷,马达声震耳欲聋,船身在水上猛烈的颠簸,我的屁股被座位打的好疼,两只海鸥急速跟在船后,很快就被甩得老远,妈呀,谢利这老小子疯了,开这么快。

  稍微适应海风以后,我放眼打量四周,我们离开海岸线大约三公里,理由是还可以看得见岸上像甲虫一样的汽车。周围有六到七条和我们一样的观鲸鱼船,那些装有20名左右游客的船只可能就是85元级别的。所有的船只中我们的小艇最快,每赶过一只船谢利就放开舵轮忘情的挥舞双手,他对这只快艇一定很自豪。小艇逐渐远离了海岸,举目四顾一片望不到边的海水,其余的观鲸船都被我们拉得好远,天上有一架水上飞机在兜圈子。舵轮旁的无线电里有一个男子在急速的说话,谢利大声和他大声对答,我伸长耳朵一点也听不清说话的内容。

  维多利亚市是不列颠哥伦比亚省的省会,和著名的大都市温哥华隔海相望。维多利亚市在和温哥华市同名的温哥华岛上,这个岛屿面积很大,大约和我国的台湾省相仿,据房东老人说,驾车从南到北要开将近十个小时。温哥华岛南部和美国的华盛顿州只相隔几十海里的一条海峡,从我临时租住的公寓房间窗口看出去看得到华盛顿州的富兰克林山白雪皑皑连绵不绝的山峰。我们的快艇无论怎样在海上奔驰,总是出不了海峡的范围,我说四顾皆水有一点夸张,在观鲸路途上总可以看到远处陆地的一线影子,大多数时候离开陆地是很近的。

  挎着长焦相机的短发印第安姑娘兴奋的尖叫一声,大家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到船舷的左前方,大约300米外的水面跳出一条鲸鱼,不,有三条,它们一条接一条的在平静的海面上跳跃。谢利将舵轮一转,快艇向鲸鱼的方向疾驰过去,到接近鲸鱼刚才出水的地方速度骤减,慢慢的兜圈子寻觅已经潜入水中的鲸鱼。四五条观鲸船向这个区域靠拢过来,形成一个包围圈,我心里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观鲸船好像是闻到野兽的味道以后寻踪觅迹包围过来的一群猎狗。观鲸船形成的圈子里有足球场那么大,我们睁大眼睛望着海水,等了将近五分钟,鲸鱼的影子也没有看到。离我们最远的一条观鲸船一阵骚动,哈,这三条调皮的鲸鱼跑到包围圈之外,冒了一下头立刻又潜入水中,然后就无影无踪。

  谢利尴尬的看着我们,解释说鲸鱼有很好的定位系统,能够准确的判断船只的位置,他说:“有时候我不知道是我们在看鲸鱼还是鲸鱼在看我们人类。”用中国话来说,就是鲸鱼把我们给耍了。

  无线电里又是一阵大叫,谢利哇啦哇啦的回答了几句,这回我听明白是有人在指挥我们的船到灯塔附近的海域去。看看天上的轻型水上飞机,我猜想是飞机在指挥所有观鲸船的行动。不然茫茫大海到那里去寻找鲸鱼的踪迹?我这个猜想应该大致不错,所有的观鲸船统一在下午两点离开码头也是一个佐证。

  谢利转过船头又是一阵急驰,有一些小游艇三三两两停在海面上,有人在船上钓鱼。我向谢利投去询问的眼光,谢利说:“fishing salmon.”意思是这些人在钓三文鱼。谢利告诉我,钓三文鱼要有一点船速,用的是鲜艳的鱼形假铒。

  海上强烈的阳光直射在脸上烫烫的,海风又使人感到寒冷。阳光加上海风是使人脸皮粗糙的最快方式,我看谢利的红脸不是天生的,是这种“凭海临风”加工的结果。谢利很快乐,是个不错的导游,他作为观鲸船“个体户”非常敬业,一路上不停的说一些海上的趣事,用录音机放出各种各样的鲸鱼叫声给我们欣赏,他还亲自模仿海豚和大小鲸鱼的叫声,虽然我不知道真正的海豚和鲸鱼怎样“唱歌”,但我承认谢利发出了一系列很有难度的噪声,一般人是“唱”不出来的。

  小艇来到一个新的水域,这里有一连串不大不小的礁石,说它们是礁石委屈了一点,大的有几百公尺长,上面栖息着白花花的一群群海鸥(也许是别的什么鸟,谢利提到它们的时候用的是sea hawk)。他说这种鸟幼小的时候是白色的,大了变成灰色,我对博物学兴趣不大,所以没有注意听。远处海岸延伸出来的一个狭长的半岛顶端有一个不大的灯塔,离我们大概有三四公里。这里已经有了两条观鲸船在打圈圈,我们立刻注意到远处有一群鲸鱼在戏耍。

  “Old lady!”谢利大叫,啊,一条很大只的鲸鱼从船头前方20米处穿过。谢利滔滔不绝的大声讲解,这只鲸鱼是海峡里年龄最大的,很可能这些鲸鱼都是她的子孙。海上的人都认识这条鲸鱼中的老祖母,鲸鱼的背鳍上有白色的斑点,这些斑点像人的指纹一样每个个体各不相同,所以只看一眼背鳍谢利就能认出她来。Old lady生于1910年,“比我的祖母还大。”谢利说。老祖母在阳光下悠闲地戏水,她不像那些年轻的鲸鱼大多数时间潜在水面以下出水时又高高的跃起,她始终把身躯露在水面上,有时是一个三角背鳍,有时是大半个身体。

  小艇慢下来,缓缓地跟着鲸鱼群移动。这时的水面异常平静,波浪大而平缓,像是大型运动会开幕式上演员们组成的作起伏状的巨大旗帜。海水从船底下流过像丝绸一样细致和平滑。鲸鱼们在这样的海水这样的阳光下自由穿行,它们进入了“浑然忘我”的境界和海水成了一体。我又何尝不是这样,本来是来看鲸鱼,不料想进入了大惊异大解脱的境界,天底下自由的生物可以这样美丽。我长久生活在城市的水泥森林之中,偶然有机会到雪山和河流去亲近大自然都没有这样大的场面。小艇和大波浪,人和大鲸鱼,这样强烈的对比才会给我以思绪上巨大的冲击吧。

  印第安姑娘不断的拍照,但是鲸鱼还是离我们太远,我总觉得拍不出理想的照片,所以一直没有拿出我的照相机。

  鲸鱼们是不容易跟踪的,它们转眼消失在波浪中,老祖母的背鳍也看不到了。谢利东张西望似有所待,忽然调转船头向大海深处飞驰,我想他又从无线电里收到了鲸鱼的信息。果然,不久就在百米之外出现了两个三角形的鱼鳍。谢利放慢速度,轻轻的接近这两条鲸鱼。我并没有对这两条鲸鱼抱太大的希望,想来还是和前两次一样只能远远的看一下鲸鱼游水的洒脱姿势。

  没料到,在小艇三米的地方突然冒出了鲸鱼巨大的身躯,它将大半个躯体露出水面,我甚至看到鲸鱼和身体相比太细小的眼睛。

  “That‘s the young male,??Capilano!”谢利大叫。

  年轻的雄鲸鱼,卡比兰诺。

  鲸鱼高高跃起,全身跳离水面,做出一个美丽的,甚至可以说是是充满魔力的弓形。侧面腹部有长圆形的白色斑点,肚腹则完全是白色的。我后悔没有早一点拿出照相机,这么个千载难逢的镜头竟然会错过。霎时间,卡比兰诺落在水面,几乎立刻钻入水中,溅起的海水像大雨一样落在我们的小艇上。我的头发、衣服都被溅湿了,幸亏谢利给我们的服装是防水的,不然真要成为落汤鸡。

  卡比兰诺从船的另一边钻出水面,黑色背鳍在水面上画出一条水线向远方驰去。大家从惊愕中醒过来。印第安姑娘大叫一声,原来她也没有拍照,在那里后悔。这样我心里好受一点,我并不是唯一错失机会的人。

  谢利介绍说,卡比兰诺1982年生,性格活泼友好,经常在观鲸船附近出没。以它巨大的身躯只要在船底下一顶,小船就有灭顶之灾,当然,这种情况从来没有发生过。谢利向我说,他为了满足我一定要看到鲸鱼的愿望,一直在寻找卡比兰诺。“满意了吗?”谢利问我,我报以快乐的笑容。

  不知不觉时间过了三个小时,谢利开始返航。回到码头时,那条大黑狗非常热情的欢迎谢利,前爪搭在谢利身上要舔他的脸。

  这次看鲸鱼之后,我的脸像谢利一样的红,两周以后才褪去。

  回到我居住的卡尔加里,一个华裔老人告诉我,我们看到的是鲸鱼家族里面体格最小的“杀人鲸”。要看体长几十米的蓝鲸、须鲸,要到温哥华岛的另外一边,面向太平洋的那一面。那么大的鲸鱼是不会游入水面狭窄的海峡的,大洋才是它们回游产仔的地方。

(万维读者网络)(http://www.dajiyuan.com)

相关新闻
我国天文爱好者首次发现彗星
江苏通榆运河突现海洋鲸鱼群
德国绿色和平组织抗议日本捕杀鲸鱼
日本香川赞岐满浓公园百花争艳
如果您有新闻线索或资料给大纪元,请进入安全投稿爆料平台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