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家专栏】面对经济灾难 法国转向反对全球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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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2020年05月29日讯】(英文大纪元专栏作家米海‧马科维[Mihai Macovei]博士撰文/周美玉编译)自3月中旬以来,法国人民一直在严格的封锁下生活。 其封锁程度是欧洲最严格的几个国家之一。禁止大型聚会,关闭学校、酒吧、餐馆和所有商店(杂货店除外)。民众只有在“必要的”外出情况下才可以离开家门,而且大多数企业和工厂都已关闭。执法部门对封锁令的执行也十分严厉:仅在封锁开始的第一个月,警察就进行了1,350万次巡查,并开出80多万美元的罚款。

4月13日,马克龙(Macron)总统宣布将封锁期限延长30天,然后在严格保持社交距离的前提下,缓慢地恢复社会活动。马克龙总统似乎觉得采取这些措施对于目前经济暴跌的状况来讲还不够糟,[1]竟然还雪上加霜地发表了对于新冠状病毒(中共病毒)劫后的展望,他所谓的展望真的令人难以置信。在这个劫后的新世界中,法国将在意识形态上进行自我改造,同时重新取得其农业、工业、卫生和科技部门的独立自主性。为了实现此计划,马克龙总统接受了迅速崛起的民粹主义政党的提议:反全球化和保护主义。这些看起来似乎是精明的政治策略,实际上是孤注一掷的尝试,不惜一切代价想挽救法国效率低下的社会福利制度。

长达数十年的经济衰退

在政府大规模的干预下,法国经济无法在欧元区或在全世界保持竞争优势。过去二十年中,人均国内生产总值(GDP)的年平均增长率已降至1%以下,落后于美国、德国和欧元区(图1)。上世纪70年代与80年代的国内生产总值年平均增长率分别是3%和2%,相比之下,目前的年平均增长率是显着下降。同样的,由于资本积累和技术进步的速度急速减缓,劳动生产率的增长在2018年下降到约0.5%,低于德国和美国的增长率(2019年经合组织-OECD的报告)(图2)。

图1 :实际人均GDP(以2010年购买力平价美元表示) 图2 :员工劳动生产率增长

即便大量的收入再分配缓解了严重的市场不平等现象,然而在过去的二十年中,相较于欧元区的平均生活水平,法国人民的生活水平提高的速度却是趋缓(2019年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的报告)。法国的平均工资远远落后于美国和德国(图3),不过平均工资的增长率却高于劳动生产率(图4)。若不是日益增加的公共债务和私人债务在支撑着,按照法国这种经济增长表现低迷的情况,工资和收入的增长可能已经变得更缓慢。自1995年以来,法国的总债务增加了国内生产总值的150%,2018年达到了历史高位,约为国内生产总值的365%。三分之二的债务增涨量源于私营企业,现在这些企业的债务比美国和德国的同类企业要多得多。

图3:员工的平均工资(以1000美元为单位) 图4:员工工资增长和劳动生产率增长

对外竞争力下降

外销市场占有率大量流失,去工业化和企业外移是法国经济走入困境的另一个迹象。由于中国和其它新兴市场的崛起,自上个世纪90年代以来,许多发达国家失去了全球市场占有率。但是法国外销市场占有率下降的速度比许多对等国家(尤其是德国)要快得多(图5)。大量的企业外移和外国直接投资外存量(outward FDI,即本国资本流出)的增长(外国直接投资外存量-FDI,图6)阻碍了法国的资本积累和劳动生产率提高。

图5 :出口增长和外销市场增长数量上的差距 图6 :国外直接投资外存量

各个公司和公共事业部门只能不断地增加负债以支付员工高于生产率的工资。由于欧元区创纪录的低利率,法国的债务积累看来还可以维持一段时间,但这种债务数额攀升的情况不可能无限期地持续下去。法国在使用欧元之前,曾经藉由增加货币供给调整对德国的相对价格,使法国法郎相对德国马克贬值,从而降低其国民工资和收入在国际上的购买力。但是在更具竞争力的欧元区国家的支撑下,欧元相对坚挺,这种修正机制(correction mechanism)就不再起作用。因此法国开始出现经常账赤字(current account deficit,即贸易逆差),同时其外债从2004年占国内生产总值的100%激增至2018年的180%。

臃肿的福利国家和沉重的税收负担

法国的公共支出持续不断增加,从20世纪初占国内生产总值的10%到2019年的57%。这在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国家中是最高的(图7)。根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的数据,法国是一个庞大的福利国家,将近24%的国内生产总值用于社会福利支出计划(比对等国家多20%[2]),因为它必须支付非常丰厚的养老金、失业救济金、租金补贴,以及家庭和儿童津贴。8%的国内生产总值花在运作一个几乎全民享有医疗保障的医疗卫生系统上(比对等国家多15%);将近6%的国内生产总值花费在教育上,同样高于对等国家,但其结果却不那么理想。此外还有5%的国内生产总值用于支持绝大多数的国有企业(SOEs)年度预算,比对等国家高1.5个百分点。

图7:公共支出占GDP百分比 图8:公共债务与GDP百分比

尽管法国是高税收国家,但政府的税收依然不足以支付其庞大的公共支出。自1974年以来,其财政预算一直处于赤字状态,公共债务增加了5倍,从1980年占国内生产总值的20%增加到2019年的100%(图8)。企业和劳工的税收负担仍然很重。法国的法定公司所得税税率约为35%,这在经合组织(国家)中是最高的。政府从雇主那里收取的社会缴款(Social contributions)约占国内生产总值的12%(2019年经合组织的报告),是欧盟国家中最高的。这加速了资本外流和失业,同时加剧了经济增长乏力和债务积累之间的恶性循环。

过度监管

政府对经济的大力干预不仅限于大型公共部门,这些部门的支出占GDP一半以上。政府颁布的无数规章制度阻碍了自由创业和就业的积极性。根据法国在《2019年全球竞争力指数》中的排名,扭曲性的税收和补贴以及服务业市场准入门槛过高,使得国内竞争力受到限制。相对较高的非关税壁垒(nontariff barriers)使其对外竞争力降低。最重要的是,高昂的裁员成本、强大的工会组织以及过高的薪资底限(minimum wage)扭曲了薪资与生产力的正常比率,故而劳动力市场僵化的形势变得非常严峻。令人生疑的是,在劳工税收方面,法国竟然“获得”了在141个国家中排名最后的荣誉。毫无意外的,自全球金融危机以来,法国的失业率居高不下,一直保持在8%以上,而美国和德国的失业率却降至4%以下。

结论

马克龙总统面临的困境是可以理解的。几十年来,法国经济一直处于缓慢增长和债务迅速累积的恶性循环之中。慷慨的社会福利制度在全球化的经济中更不可能长久。要重启经济增长,法国必须进行彻底的自由市场改革。迄今为止,法国社会对改革的抵制一直牢不可破,[3]马克龙似乎准备利用新冠状病毒(中共病毒)疫情危机来保护法国僵化的社会福利制度免遭国际竞争的影响。同时他还在欧元区呼吁实现债务共同化(debt mutualisation),重新吹起法国的债务泡沫。但是这种新的政治和经济策略很可能会失败。

首先,法国的计划与欧盟目前的架构不符。欧盟的单一市场经济建立在整个欧盟共同体内企业自由竞争、限制政府补助以及一个共同的对外贸易政策的基础上。法国需要说服其它欧盟成员国转向保护主义,包括具备高竞争力的成员国,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同样,欧元区较为节俭的成员国(编者按:奥地利、丹麦、荷兰及瑞典)很可能会反对法国关于债务共同化的呼吁。但另一方面,“绿色新政”(Green Deal)是欧洲目前最重要的政治议题,并可能涉及对进口商品征收碳税(carbon tax)。绿色新政倒可能给马克龙总统的努力带来助力。

第二,自给自足和债务货币化(debt monetization)只会加速法国的经济衰退。这也让人想起17世纪法国政治家科尔伯特(Colbert) 提出的重商主义和政府统制论(statist)。正如罗斯巴德(Rothbard)以反证法(reductio ad absurdum)说明,保护主义确实可以确保“自给自足”。然而这种“自给自足”付出的代价是,投入较高的劳动力却获得较低的生活水平,因为它阻碍国际劳动分工(International Division of Labor),从而降低了生产率。如果大多数商品的生产和服务必须在国内进行,而这些钱也只能在国内使用,特别是如果法国政府真的采用通货膨胀政策(法国政府似乎很支持通膨),那么失业问题可能会得到缓解,名义工资(nominal wages)也可能增加,但是这将造成物价全面上涨,实际工资(real wages)急剧下降。此外没有国际间的贸易和社会合作,“所有国家都自我封闭,那么这样的世界势必会充满暴力和无休止的战争。” [4]

参考文献:

1. 今年实际国内生产总值预计将萎缩约8%,公共债务将增长约占国内生产总值的15%。
2.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所指的“对等国家”集团包括芬兰、德国、意大利、瑞典和英国。
3 . 最近的例子是“黄背心”街头抗议活动,该抗议活动从2018年11月持续到封锁开始为止。参见科琳德‧贝尔方兹(Colleen de Bellefonds)的报导“法国的黄背心揭示了什么”(What Yellow Vests Reveal about France),《美国新闻与世界报导》(网站),2018年12月7日。
4. 穆雷‧罗斯巴德(Murray N. Rothbard),《人、经济与国家》(Man, Economy and State),《权力与市场》(with Power and Market),第二版。 (阿拉巴马州奥本市:路德维希‧冯‧米塞斯研究所- Ludwig von Mises Institute,2009年),第101和1103页。

作者简介:

米海·马科维(Mihai Macovei)博士是罗马尼亚路德维希·冯·米塞斯研究所的副研究员,并在比利时布鲁塞尔的一个国际组织工作。

本文最初发布在Mises.org上。

本文表达的观点是作增长者的观点,不一定反映大纪元的观点。

责任编辑:叶澄旭、茉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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