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言真语】大陆新移民参政 丘文俊谈心路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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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2020年05月22日讯】(大纪元记者林嘉丽、梁珍香港报导)丘文俊是香港沙田区议员,前新民主同盟召集人。他接受《珍言真语》主持人梁珍专访时,谈到自己从一个新移民,最后从政的机缘际遇及心路历程。

1997年香港刚刚回归的时候,丘文俊从大陆移民到香港。1999年是六四事件十周年,当时他还在读中学,听到社会科老师在课堂上说维园有一个悼念晚会,出于好奇跟同学一起去参加。“当时我不清楚是什么事,就当了解历史,跟着同学一起去现场,第一次接触在现代历史上,在国内已经被空白的这一段历史。”

当年六四晚会结束后,他报名参加支联会的义工,后来又加入了刚刚成立的支联会青年组。他在2005年副学士毕业,因缘际会中做了立法会议员郑家富的助理。原本他对参选区议员犹豫不决,后来感受到社区里街坊浓浓的人情味,感到为社区做些实事很开心,于是在2008年决定落区参选。就这样,原本懵懂的他一步步走上了从政之路。

其中第一届参选区议员是最为艰难,因为他参选的乙明选区,是公民力量民建联刘江华起家的地方。作为一个年轻人,他只身挑战一个建制派的老巢,花费了相当大的时间和精力,最后在他的努力下险胜对方,从那时起他连续当选了三届区议员。

对想要坚守良知的民主派区议员来说,现在这一届区议会面临的挑战是最大的。由于区议会里民主派议员占多数,民政署对区议会的态度完全改变了。“这个区议会的职能被阉割了,民政署现在明显很猖狂。它应该都是违反了一些法例,条例写得很清楚,民政署秘书处是配合区议会,处理行政上的事,是配合我们开会的。现在变成是它凌驾于我们,你要看它的脸色,它完全是孤立你,跟你对立。”他感叹港府政权的高压气氛,政治凌驾民生,“民政署充当了一个政治部的角色,不断地去箝制我们”。

反送中运动中,警暴令他印象深刻,经常在前线做监察的他,看到警察的暴力,令他十分不开心。而今年的警暴更加严重,“我发觉今年整个氛围是很恐怖的,过去8年都不是这样。5月1日和你唱,只是在一个商场里唱歌而已,都可以有几百个防暴警察去打、去喷胡椒水、去封锁。我们经常都说不要对这个政权有幻想,它现在连唱歌都不给你的,现在黄色经济圈,(它)都说你是黑社会的。(它)真的是杀到来了,就是到骨了,之前是到肉,现在是到骨的了。”

他谈到,国内的亲友们大多数都是向往香港的价值观的,大陆很多人都向往自由,所以很多人希望移民去美国和加拿大。香港人也一样向往自由,大家是一个共同的方向。而中共政权、香港政府利用不同的手段来分化、统治人民,不断地制造一些倒果为因的事情出来,走愚民政策来愚民百姓。

但他希望香港人不要太过灰心,不要太悲观,他比喻说就像温水煮青蛙,现在水都开了,还是要继续挣扎。“越要面对,我们越要坚守那个初心。为什么说一定要和勇不分呢?我想就是要团队的壮大,力量的壮大,这是相当重要的。”

以下是访谈内容整理。

民政署诸多留难 区议会职能遭阉割

记者:你做了三届区议员了,觉得今年这一届的,跟以前有什么不同?

丘文俊:这届很不同。过去两届,民主派都在议会是小众。这届沙田区议会,我们叫光复了的议会,我们占九成,40个民选的议员。现在的挑战是很大的,很多的。整个环境都不同了,政府特别是民政署,对支援区议会的态度,完全是改变了,完全是不同了。

记者:很奇怪,因为你做了两届,都是跟政府打交道,都是对着同一班人,为什么他们这次可以对着同样的你,做法又不同?

丘文俊:在过去几次会议中,我们看到,他们的态度跟以前完全变样了。以前在议会、区议会,主席、副主席都是建制派的人,各委员会的主导都是在他们手上。那麽这届,当我们在议会里提出议案的时候,譬如警暴问题,譬如一些跟警暴无关的地区的问题,民政署都是诸多留难,很明显的。譬如最近一次,5月1日在沙田区议会,我们讲关于新城市广场警方执法、或者商场开放的问题,要开特别会,民政署都一直留难的。

以前的条例、现在的条例都写得很清楚,民政署秘书处是配合区议会,处理行政上的事,是配合我们开会的。现在不是了,你要看它的脸色。很明显就是,它现在完全是孤立你,跟你对立。说得不好听点,它就是跟你揽炒。

记者:(民政署)跟以前是不是同一班人?有没有变动?

丘文俊:那个DO(District Officer,民政事务专员)还是上届的,民政署很多人都没有变的,可能九成都还是这一班人,秘书处的人也一样。但是,政治方针,他们那个态度,是完全改变了。

记者:他们是不是收到一些命令,要他们这样做?

丘文俊:一定是的,一定是政治凌驾民生的了。区议会没有实权,纯粹是一个咨询的平台,(政府)它现在都把你全阉割了,这是我这届当选了之后,遭遇的一个很大的问题,不仅是我,我相信在席的我们40位的同事都有这样的感受。

记者:他们的心态是怎样的?这一班同你们(打交道)的政府官员,他们有没有私下跟你们讲一些良心上的话,还是换了一个嘴脸?

丘文俊:这么说吧,他们大部分都是忠于他们的岗位的,但是,他们的上司不是我们区议员,他们的上司是民政署的,他们都是很为难的,我估计是敢怒不敢言。前线的人员,他当然要保住自己公务员的饭碗,他怎么敢跟一个体制对抗。好像我们本来5月14日要开特别会,跟进那个新城市问题。正常情况是我们区议员提出要求,主席要召开会议,民政署要配合,通知各部门。但是民政署到现在都没有处理,不知道究竟开不开得成。场地很简单,那个会议室现在是空的,14日没有其他人订。但是民政署到现在都还没有出文件,究竟能不能够开特别会?就是主导权在他们那里。

这个区议会的职能被阉割了,它(民政署)现在很明显就是,很猖狂。它应该都是违反了一些法例,就是民政署它应该要配合我们的,现在变成是它凌驾于我们。

记者:如果他们不配合你们的工作,在法律上面你们有没有可以挑战他们的?

丘文俊:有的,昨天我们的同事都在讲,我们有十七区的,不单只是我们沙田区,十七区都要面对这些问题,是不是我们需要在法律层面挑战它呢?这是我们正在积极考虑的。

记者:我做区区有你讲这个节目,采访了十几个区议员,问他们最大的挑战是什么,基本上都是同一个,就是政府不配合,使得他们的工作、区议会的工作,没有办法进行。我想看看区议会是不是会一起反抗?

丘文俊:反抗就是一定的了。每个区面对的形势现在都不同,我们沙田区的形势比其它区落后一些。例如昨天中西区,专员躲在房间都不见(他们),而我们就更惨,我们都没有见过那个专员。他是另外一种躲,不是躲在房间里,简直是他有没有来上班,我们都不知道,问题相对更严峻。

警暴令人震惊 坚守良知区议员挑战大

记者:我们做前线的采访时,看到沙田的抗争是特别多的,很多大事。那个时候你都是区议员,有没有一些难忘的故事?

丘文俊:过去这两届难忘的事很多啊,特别是在区议会我们属于弱势,我做的第一届是2012年至2015年的那一届,区议会只有8个非建制派、也就是我们民主派的议员,建制派议员有30多个。那时我们即使提出一个良性建议,都会被他们建制派回绝。2015年我们提出跟进水泉澳铅水事件,建制派议员是蜂拥而至,说你为什么不相信那些水没有事啊,倒果为因、黑白不分、是非不分。可是在议会他们人多,可以压过你。最难忘就是在议会没有公义可言,人少没办法。

雨伞运动之后,到了去年,就更加难忘呀,从7·14开始,可以说在精神上,或在整个从政道路上,都是一个好大的转折。从去年6月9号晚开始直到现在,我的情绪都不是太好,特别是在区(议会)里面,或者是以前在前线做监察的时候,面对警暴的问题,我想不仅是我,很多有血有肉的民选议员都面对这样的情况。

记者:所以区议员这个角色绝对不容易做,如果真的是要站在良知的角度去做事情的话。

丘文俊:是的,如果是在议会里面,我觉得稍微有点良知的,一定是觉得,特别是这一届,挑战好大的。当然怎么挑战大都好,都没有现在被捕的,或者在前线要面对警棍、胡椒喷雾、警暴的那些(手足)那么大的创伤。

大陆新移民参政 政治启蒙源自“六四”

记者:1997年刚刚回归后,你从大陆移民来了香港,为什么会选择参政呢?

丘文俊:好巧的机缘际遇咯。我记得在中二或中三呢,1999年六四(事件)十周年的时候,当时我们中学有一个科目叫做社会科,那个老师就在课堂说,很快就会有个活动,大家自愿参加,是去维园参加一个悼念晚会。当时我不清楚是什么事,就当了解历史,跟着同学一起去现场,第一次接触在现代历史上,在国内已经被空白的这一段历史。当时的启蒙,到现在我都很感谢这位社会科的老师,我会视他为我认识香港社会、政治和整个环境的一个启蒙老师。这之前是懵懵懂懂的,读中一中二的时候,不会去理解关心社会,不会关心我身边的事情。

记者:当晚有什么感受?

丘文俊:当晚有很多疑问的,为什么这些人这么奇怪,可以围住一个这样的活动会这么(流眼泪),这样自动自觉?当时是消化不了的,很好奇,所以后来我和几个同学一起报名参加支联会的义工。我记得是去铜锣湾教协帮忙粘邮票,寄些刊物回大陆的监狱或是机构,想看看寄什么东西,原来好多文宣,包括中华的时事、香港的时事,我在那里是初步(接触政治)、启蒙。我在那年就加入了刚刚成立的支联会青年组,华叔(司徒华)他们说是要薪火相传。当时我们一群年轻人里,现在很多都做了区议员,比如赵恩来,我们也是在那里认识的。

那年我有坚持去做义工,去了解,参加每年的一些活动。我当时对政治不是很热衷,纯粹就是一个好奇心。我中学毕业后读了几年副学士,毕业之后找工作,见到有个请社区干事的,也没有写明是什么雇主,我去见了之后才知道原来是郑家富要请人,当时他是立法会议员,刚好这么巧就请了我做助理,那是2005年在沙田。他教会我很多这一行的事情,后来就直接就问我从不从政,我想了几年,到2008年才落区。

记者:为什么要想呢,当时有什么思想挣扎?

丘文俊:有挣扎的,因为刚开始时,觉得这一行是很闷的。写投诉信、跟进地区里一些家常细务,觉得自己是否适合干这一行,想了几年。主要还想收入的问题,我记得当年入行的时候,一个助理每个月只有大概6、7千元。

记者:真是低工资,与洗碗差不多。

丘文俊:是的,当时是这个情况。慢慢做下去,开始发掘了一些趣味。我记得后来是去园明轩,2008年商铺环境不好,还面对加租,我下到区里认识了一帮街坊和商户,发觉这些有30年(历史)的村里,人情味很浓。比如帮他做了点事,帮他填了一张长者卡,过几天那个老人家路过看见我,买了一袋橙,都塞一个给我,当然不是贪那个橙,是那个人情味。在那一年里有很多这样有来有往的人际交往,觉得很实在,很充实,做些实事很开心的,于是就下定决心,好吧,既然是一条路要走到尾,要坚持,那麽就试一下。

年轻人只身挑战建制派老巢  连续三届当选

记者:你连续当选三届,其中最大的挑战是什么?

丘文俊:每一年都有的,但是最大的挑战是在头一年的乙明选区,公民力量民建联的老巢,刘江华起家的地方。

记者:一个年轻人挑战一个老巢?

丘文俊:最难忘的就是那一年要坐稳阵脚,第一年赢是险胜,那是一个深蓝的地区,附近几个区都是他们二十多年的老巢。在头一年、头一届花的时间和精力是相当大的,那个挑战(很大),生疏嘛,当年没有其他人帮助的。

记者:有没有一些人身威胁?

丘文俊:倒没有那么恐怖。我发觉今年整个氛围是很恐怖的,过去8年都不是这样。5月1日和你唱,只是在一个商场里唱歌而已,都可以有几百个防暴警察去打、去喷胡椒水、去封锁。我们经常都说不要对这个政权有幻想,它现在连唱歌都不给你的,现在黄色经济圈,(它)都说你是黑社会的。(它)真的是杀到来了,就是到骨了,之前是到肉,现在是到骨的了。

政权高压箝制人民  警暴对港人子女下狠手可悲

记者:你在大陆出生,是否是广东省的?

丘文俊:是的,我是惠州人,客家的。

记者:在大陆那边,他们直接在共产党的制度下受到的打压,他们的民众的维权更艰难。你在大陆的亲人或朋友,对你的工作是否理解?或者你怎么使他们接受你的价值观呢?

丘文俊:国内的亲友圈或朋友圈里面,大多数他们都是向往香港这套价值观的,没有人会反对自由的。

记者:但是他们表面上很不敢讲?

丘文俊:不敢讲,因为整个气氛或整个他们的教育,国内70年形成的整体社会气氛使得他们不敢去讲。我觉得很可悲的就是,在国内一些维权运动,比如我们乡下要拆一条高速公路,村里赔的钱不够,那些人去围政府,防暴(警察)或者武警打人都不敢打自己人,因为同一个镇的警察,很多大家可能是认识的,会不会够胆就这样照着头打自己人?即使敢打也不敢大力打。因为是认识的,就算今天不见明天都会见的嘛,出来维权的那些都是一些乡亲父老,他们(警察)会怕。但是香港现在是怎么样的呢?那些学生大部分都是某些人的子女,但他们(港警)可以下得了手,港府(这样做),我觉得比国内还要可悲。

记者:一些媒体报导说,有一个大陆媒体来这里拍摄,后来都骂警察,他说我本来是来帮你们的,因为我是大陆来的,但现在看到你们都是顶不顺了。但问题就是现在香港的警察有没有混入大陆来的人,因为他们真打得下手?

丘文俊:你说有没有混入?那是一定有的。但是现实情况是,政权现在那种高压的气氛,是压得你难以想像的。国内西藏新疆不敢说,在其它省市有时也可能会容许你上街维权,大半年前不知在哪里,市政府说要建一个焚化场,后来都让步了。在香港,什么时候看见他们让步了?现在就算区议会开会,民政署也充当了一个政治部的角色,不断地去箝制我们。(如果)你大声一点,他们就越和你对立。

记者:共产党怕大陆人民反抗,我们都见过一些画面,很多他们(大陆人)去冲公安局,你也看过?

丘文俊:它(中共)也可能是怕的,因为人多嘛。不过我觉得香港人也不要太过灰心,越要面对,我们越要坚守那个初心。为什么说一定要和勇不分呢?我想就是要团队的壮大,力量的壮大,这是相当重要的。

大陆百姓向往自由  中共搞愚民政策分化人民

记者:你说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很多大陆民众心里其实也都很向往香港这种自由的制度。有时候香港人就觉得大陆人比较“粉红”点,或者思想和大家不一样。你认为这是某些人刻意给你看到的,还是代表大陆比较多的民意呢?你自己也是从大陆出来的,你的感受是怎么样的?

丘文俊:我只能说我们所了解的大陆,每一个人的了解都不一样。可能很多人有时候是透过媒体去看,前几年去(大陆)旅行,或者自由行,可能看到的事情会多一点。党,或者国内的既得利益者,也就是权贵,他们想的事情,肯定是先保护他们自己,他们当然不想你们有太多的自由,因为你们要挑战他的既得利益。但是基本上统治者是占很少一部分,富起来的就是特权里面的一个圈。普通老百姓始终都要去面对在很多制度不公义的情况下的一些困难、一些打压。我想这些人和香港人一样,越受打压,或者越受……很简单,买猪肉都有困难的,吃的都是有困难的,那么大家就会去想,为什么连这一个简单的自由都没有呢?那么自然就会去向往有自由的地方。

前一段时间我们说过,国内很多人希望移民去美国、加拿大,整个中国移民最多的选择就是美加。那麽我在想,香港也是一样,向往自由,大家是一个共同的方向。只不过是说政府、那个政权怎样利用不同的手段来分化你们,来统治,现在香港也是(这样),他们不断地制造一些倒果为因的事情出来,继续走愚民政策来愚民我们。

但是也不需要太悲观。我觉得(就像)温水煮青蛙,现在水都开了,我们还要继续挣扎,所以为什么才会有香港人要反抗这个方向出来。

责任编辑: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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