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纪元12月14日讯】绿叶译自《PANORAMA》周刊
* 中国人在意大利 —— 一个新生的现象
一边是为生存而穷困潦倒的人﹐而另一边是专门从事敲诈、色情甚至谋杀的歹徒帮。从南到北﹐本文透视了这个正在发现一条更易于致富的道路的团体﹐但同时他们也变的越来越危险。
“你拿到工资了吗﹖”
“是的﹐我拿到了。但我把钱都花去搞居留了。”
“你居留拿到了﹐那你应该高兴了。”
“有什么高兴的﹐没钱了有什么高兴的。”
这是巴里(BARI)警察在亚洲贸易行动中监听到的两个中国非法移民的对话。
在米兰的中国城﹐早上10﹕30分﹐浙江俱乐部的门前，人群熙熙攘攘。当开门时﹐等候的中国人都冲了进去。他们是“无名人”。他们出来时手里都拿着一张纸﹐然后用手机匆忙打电话。这个俱乐部实际是一间地下职业介绍所﹐那张纸是一张找工单﹐售价30分。用这30分﹐他们希望能买一张通往地狱之门票。如果他们电话打的及时而且幸运的话﹐说不定有一间不通风﹐不见光的半地下室在等待他们﹐他们将在那里吃、睡、特别是要做工﹐每天14小时﹐整月没有休息地工作。“老板”会付给他们400欧元。少的可怜﹐可对于那些“无名人”来说﹐够他们生存﹐并给他们留一线希望——有一天也能够幸运地发财。
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如此。“许多年轻人不再愿意承受中国移民的这个旧模式”﹐圣.多尼诺(SAN DONNINO)地区的乔万尼·莫米力(GIOVANNI MOMIGLI)神父告诉笔者。该地区位于佛罗伦萨和坎比闭赞慈(CAMPI BISENZIO)中间﹐因为中国人多﹐所以被称为“圣.北京”。
“内部关系很紧张﹐开始有毒品流行”。多年从事米兰中国移民变化情况研究的社会学家和研究员达尼来·科罗亚(DANIELE COLOGNO)先生说﹕“对新移民来说没有工作机会﹐那些小的从事纺织和皮业加工的作坊非常困难﹐并且债务累累。目前出现了一个新现象﹐就是年轻人组成的歹徒帮﹐他们靠勒索和敲诈商店、手工业者和餐馆为生”。有时他们还会受雇杀人。
任昌全(音译﹕REN CHANG QUIANG)在米兰中国城中心有一个经营不错的裁缝店。他和一个来自浙江的女子要好。浙江位于上海南部﹐大部分在意大利的中国移民都来自该地。但是这个女子还有一个未婚夫。当可怜的裁缝被找到时﹐他已经被用刀和棍子打死了。调查人员立刻想到了这个未婚夫﹐但有证据证明他不在现场。经过耐心的调查﹐发现罪行具体是由一个专门进行敲诈的团伙实施的。为了除掉对手﹐这个未婚夫付了2500欧元。
罗马的中国城位于埃司奎里诺(ESQUILINO)区。警察局长尼古拉·卡瓦里埃里(NICOLA CAVAGLIERE)说﹕“从社会治安角度上说﹐还算比别处强。最大的潜在危险在于同当地犯罪活动的冲突”。最普遍的犯罪行为是什么﹖“赌博、敲诈﹐但都发生在中国人内部。可是在罗马也出现了一个新现象﹕中国人从事的色情业也对意大利人和其他国家的人开放了。在最近几个月﹐我们发现了三次由中国皮条客替中国妓女拉意大利客人。”
另外还在出现一个可能会改变中国移民在意大利分布的现象﹕南部的开发。卡坦察罗(CATANZARO)警察局移民官员文臣索-阿尔巴内西(VICENZO ALBANESE)说﹕“几年前﹐中国人非常少见﹐但是最近三年来﹐正式登记的中国移民人数增加了一倍。他们很引人注目﹐多数以卖服装为业﹐他们自己不加工﹐而是从那波里(NAPOLI)购买。
那波里地区维苏维火山周边的城镇是受严密观察的地区﹕中国人成倍增长﹐他们正在挤进一个历来兴旺的行业﹕造假。该行业历来受卡莫拉(CAMORRA——意大利南部的类似黑手党的组织﹐集中在那波里附近——译者注)组织控制﹐但他们却对此现象没有做出反应。奇怪吗﹖从事反犯罪组织活动调查的警员们担心中国犯罪组织和卡莫拉组织有地下协议。
从南到北﹐出现了一系列令人不安的现象。意大利内政部在一项最新的关于意大利安全问题的报告中﹐明确表示对“中国犯罪组织活动的突出关注”。中国城正在发生什么变化﹖
为找到答案﹐最好和佛罗伦萨大学和普拉托移民研究中心主任﹐中国问题专家兰措·拉思代里(RENZO RASTELLI)先生一谈。普拉托(PRATO)地区是意大利华人集中地﹐他多年从事该地区的研究。“破解中国城的关键是‘关系’一词”。
让我们去繁就简﹐看看是怎么回事。一个中国移民想来意大利圆发财梦﹐就是说他要开一个企业。一开始是一个小作坊﹐而后是一家小商店﹐如果能行的话﹐再就是一家餐馆。他的资本哪里来﹖一部分出自于他的腰包﹕对于他的亲属和朋友来说﹐这个移民可能被看作一种投资﹐因此他们会提供资金。他到来意大利后﹐找到一个“单位”﹐做两年黑工﹐洋罪受够后﹐老板付他一笔钱﹐从此他可以自己开业了。如果资金不够﹐其他中国人会借钱给他﹐纯粹的信用贷款﹐没有利息。当他把债务还清后﹐再从老家浙江叫一个新人来意大利。但是现在这个机制不灵了﹐可能已经彻底崩溃了。
第一个原因是经济原因。特兰多大学(TRENTO)和米兰博可尼经济学院(BOCCONI)安东尼奥·凯西(ANTONIO CHIESI)教授负责为米兰工商业局统计非欧共体国家为业主的企业情况﹐该报告不久将出版。他告诉笔者说﹕“华人作坊一般从事意大利人不愿做的、附加值很低的行业﹐是技术含量低﹐劳动密集型产业”。由于极端剥削劳动力和偷税漏税﹐中国人在这行是非常有竞争力的。举例说明﹕在维琴察(VICENZA)工业家联合会的长期要求下﹐税务部门检查了40家作坊的200多名从业移民﹐他们全部都是非法的。但是就是这种“竞争优势”也不行了。危机和中国人中间的压低价格﹐已使他们的企业都瘫痪了。许多都关门了﹐还有一些为了赚钱和逃避控制﹐而转型成了贸易公司﹐这样就把赚来的资金又回流到中国大陆﹕在那里生产成本就更低了。
这一切意味着许多问题﹕首先﹐开办新企业的资金减少﹔第二﹐就业机会减少﹔第三﹐穷困潦倒者的生活更加窘迫。如此﹐原本的“关系”机制就崩溃了。新移民们不久就意识到﹐他们几乎没有希望。他们本打算受几年洋罪﹐但是现在在他们面前的是无边的地狱之门。这样他们就走上了一条更快的致富之路﹕从事色情业﹐贩卖毒品﹐绑架勒索老移民。这些是他们的主要活动。但这些还不是中国城犯罪组织的活动﹐他们是以贩运偷渡客为主业的。
如果这些歹徒帮是由一些没有希望的边缘人组成的﹐真正的犯罪组织则属于那些有势力的头面人物的。比如罗马的廖宗力(音译﹕LIAO ZONG LI)。他的总部设在武米而达大街(VIA DELL’UMILTA)上的喷泉餐馆里﹐他还拥有其他32家产业。廖是罗马中国人社团的副主席和在中国城发行量最大的“欧华时报”的发行商﹐他还有一连串的各种协会的名头﹐是数不清的犯罪活动的元凶﹐特别是贩运偷渡客。
被人称为“半瘫”的陈江中(音译﹕CHEN JIANG ZHONG)﹐实际上他确实是半瘫病人。他的总部在巴里(BARI)﹐他的“事业”也是收益颇丰的。当警探们调查时﹐发现他的典型方法就是使用暴力﹕对偷渡客实施暴力﹐使他们拿出更多的钱﹐还有对与他竞争的组织使用暴力。
“一般是砍掉人的一只手或一只脚”﹐负责执行“刑罚”的张之平(音译﹕ZHANG ZHIPING)供认说。令警员们更加吃惊的是﹐该组织有一部清晰的账目﹐在每个偷渡客的名字后面都有他们的付款钱数﹐或是欠债数目。
到底有多少中国人在意大利﹖谁也搞不清楚。
根据意大利内政部资料﹐截止于2002年12月31日﹐正规注册的持有居留的人数是62.341。去年六月底﹐数字上升至64.000。普拉托地区移民官员安娜-玛德森(ANNA MARSDEN)认为“这数字不准确﹐就单拿普拉托一地来说﹐中国人大数量一直是被低估的。官方数字是.6000人﹐但实际上至少超过16.000。
如何解释这么大的数字差距哪﹖“原因很多﹐比如档案管理缺陷。比如对在意大利以外出生的儿童的统计不独立。只统计当地居民﹐而没有统计持有居留证但未在当地登记的居民。当然还有非法移民问题”。（中国非法移民进入意大利的渠道﹕以前主要是通过波斯尼亚﹐现在主要通过斯罗文尼亚。）根据最近的国际移民组织的统计﹐仅不独立统计儿童一项﹐就会造成21%的差别。许多中国人生活在作坊中﹐因而他们也不能在当地注册。根据国际移民组织的估计﹐在意大利的中国移民至少有100﹐000﹐是官方统计的两倍。
多少家中国企业﹖14.565
TOSCANA托思卡纳大区﹕4.069
LOMBARDIA伦巴第大区﹕3.172
EMILIA ROMAGNA爱米里亚罗马涅﹕1.603
VENETO维内托大区﹕1.303
LAZIO拉奇奥大区﹕958
中国人分布﹕
MILANO米兰﹕9.788
PRATO普拉托﹕6.288
ROMA罗马﹕5.978
FIRENZE佛罗轮萨﹕4.166
NAPOLI那波里﹕2.549
BRESCIA布雷西亚﹕2.437
TREVISO特雷维所﹕2.364
TORINO都灵﹕2.362
BOLOGNA波轮亚﹕1.665
REGGIO EMILIA雷焦爱米里亚﹕1.586
居留原因﹕
受雇关系﹕26.197
家庭﹕20.926
自由职业﹕13.362
体育活动﹕58
政治庇护﹕11
其他原因﹕1.760
增长率(2000-2003)
全国﹕84﹐9%
大区﹕
卡拉布里亚CALABRIA﹕607﹐7%
坎帕尼亚CAMPANIA﹕299﹐2%
萨丁岛SARDEGNA﹕265﹐7%
西西里岛SICILIA﹕252﹐9%
MARCHE﹕220﹐8%
企业增长情况﹕
1990年以前﹕0﹐3%
1990-2000﹕29﹐1%
2001-2003﹕70﹐6%
主要商业和生产活动﹕
服装﹕ 5034 占总数的34﹐6%
零售﹕ 3978占总数的27﹐3%
皮制品行业﹕ 2132占总数的14﹐6%
餐馆﹕ 1227占总数的8﹐4%
批发﹕ 1022占总数的7%
* 被称为“骗子”的宋氏
宋子财(音译﹕SONG ZICHAI)做了三个月丙2级球队帕尔米仔球队的总裁。11月19日﹐宋氏以生意繁忙为由正式决定出让他在球队的股份。球员们没有拿到一分钱的报酬﹐而且甚至没有资金参加上周在西西里的维多利亚的球赛。后经过大家集资﹐球队还是参赛了。
球迷们愤怒了﹐对宋氏和选择了宋氏的帕尔米仔队所在地的市长。球迷们在球场挂出横幅标语﹕“宋﹐你为了出名﹐却坑害了一个城市”。今年七月份当那波里的批发商宋氏收购了濒于破产的帕尔米仔队的70%的股份时﹐他曾宣传﹐四年内进入打入乙级。他除了对足球感兴趣﹐还涉足了球场商业中心的建设﹐而且他还想得到全球声誉﹕他打算在中国推出马拉多纳牌服装。10月10日﹐他宣称将在那波里举办马拉多纳日﹐邀请阿根廷球员马拉多纳和歌手吉吉-达莱修(GIGI DALESSIO)参加。可这一切都在48小时前被取消了。宋氏被发现在中国曾因诈骗被判处死刑。从未得到过报酬的球员们愤怒了﹐训练场地的老板也从未得到过任何偿付。现在市长也要出让他的个人股份了﹐可怜的帕尔米仔队只能靠当地资金维持了。
* 警方在调查方面的困难
负责外国人犯罪活动调查的弗朗切思科·德契客(FRANCESCO DE CICCO)告诉笔者﹕
“到目前为止﹐犯罪行为一直发生在中国人内部﹐一切都通过暴力和协定来解决。现在打开了一些出口。”
“什么意思”﹖
“中国人犯罪活动开始转向外部﹐比如通过毒品销售﹐以中国客为主的色情业﹐现在也向意大利人开放了。他们之间还有密切合作。”
“贩卖毒品﹐特别是海洛因﹐是臭名昭著的三青帮的行为﹖”
“通过一系列的调查﹐我们截获了一些毒品﹐数量不大﹐但远远超过私人使用的数量。我们认为这是一个要特别关注的信号﹐至于三青帮﹐我们目前在意大利还未发现踪迹”。
“可否说有中国黑手党”﹖
“如果指的是有严格的金字塔形的组织结构的犯罪团伙﹐象意大利黑手党或三青帮那样﹐我们还不能这样说。但是犯罪形式上是没有任何差别的。我们取得了一些成果﹐但在这个领域的调查困难非常大。”
“原因”﹖
“首先是他们的思维方式。对我们来讲中国人是另一个世界。我们没有华裔警探。”
“所以就没有可能打入他们内部”。
“非常遗憾。还有翻译的问题…”
“翻译应该是不缺的”。
“请设想一下﹐如果我们监听到两个萨丁岛牧人用他们的土话讲话﹐什么人又能听懂哪﹖如果两个中国人用众多的浙江方言里的一种对话﹐拿到大学文凭的翻译又有什么用呢﹖虽然如此﹐许多事情还是在变化着。”
“您指的是什么”﹖
“现在我们也得到一些合作﹐这在几年前是无法想象的。这种变化我想也是跟我们的成功有关系的。在那波里﹐我们成功地在48小时内解救了一个被绑架的儿童。如果结果是这样的﹐人们自然会对我们增加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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