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不寐:布希,站在世界的十字路口

任不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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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11月2日讯】本周美国总统大选将为白宫安排一位新主人,这一事件前所未有地将美国置于全球的舆论中心。这种状况不仅表明自由思想、自由经济和共和政治日益强大的普遍影响力,同时也说明911事件之后,世界全球化终结“冷战”时代的同时,也将反对恐怖主义提升到意识形态的核心地位,而整个世界为此出现了某种分歧。美国总统布希显然处于这一分歧的焦点上,或者说他处于这一转折的十字路口。这种分歧不仅是世界性的——它在宏观方面表现为北约内部的某种政策冲突,在微观方面甚至引起了中国这样的国家里知识份子的争吵——更是美国本土的。没有什么比911事件之后的美国反恐努力更左右美国选民对布希的好恶了。

我站在布希这边。我知道人们反对布希的理由,而这正是我站在他这边的理由。尽管我相信美国的民主制度及美国的自由主义政策不会因总统换届而受到损害,但我认为支持布希更可能是支持一种理想主义观念,而这种理想主义的匮乏以及相对主义和犬儒主义的泛滥成灾,正是整个世界精神和文明力量出现衰败征兆的原因。

2004年8月上旬,我在北京和美国驻华大使馆的一位美国外交官展开了一次讨论——她站在美国普通纳税人的立场上批评布希对伊拉克的战争——她显然认为,美人民为“国际责任”付出了太多的代价,而包括欧洲在内的文明世界却仅仅是袖手旁观,甚至站在反对立场上。同时,她认为伊拉克可能是美国第二个越南。这位朋友的观点在美国显然颇具代表性。10月23日的《华盛顿邮报》发表社论,呼吁民众在总统大选中投票支持克里。这篇社论认为布希应该为以下两件事情负责:其一,向公众夸大自己私下得到的情报;其二,不必要地疏远我们的盟友。该文说,事实上,在世界许多地方,美国的威信处于历史的最低点。前一周,《纽约时报》17日发表社论,表态支持克里成为美国总统。《纽约时报》社论同样指责说:“国家开始紧张备战,布希总统仍拒绝放弃减税。”“过去四年是令人心碎的四年。众多美国人失去了生命,无数机会被轻易浪费。”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中国官方媒体在美国大选的舆论压力下终于从《华盛顿邮报》和《纽约时报》的社论中找到了转移压力的机会。这种压力是政治文明对伪政治文明的压力,是美国大选对十六届四中全会的压力,是民主政治对独裁政治的压力。中国像欢呼拉登突然搅局一样欢迎《华盛顿邮报》和《纽约时报》的社论,并希望通过这些舆论捍卫十几年来中国政府奉行的反美政策以及同情恐怖主义的既定立场。中国主要官方媒体在显要位置转载了上面两篇社论的同时,10月28日,又通过香港《文汇报》援引英国《每日镜报》的报导称,美国大选迫近,反布希的运动也达到高潮,除了前美国总统克林顿斥责他的反恐及伊拉克政策,著名乐队U2主音Bono、美国“摇滚波士”Bruce Springsteen,甚至饶舌天王Eminem等一群明星亦参加“倒布”活动。美国“前进行动基金会”就列出布希应下台的50条理由。新华网公布的50条理由第一条就是“耗资逾1,400亿美元攻伊失人心”。2004年10月29日,新华网刊发“英法德舆论希望谁任美国总统”一文,文章说欧洲人不喜欢布希——82%的法国人感到,布希使世界“更加危险”。

我相信,这也正是本-拉登的观点。当然,人们必须清楚,新华社与纽约时报,以及纽约时报与法新社的观点并不一致。对于北京来说,它要反对美国当局,即使是克里在台上,它也会制造出50条克里罪状来。换句话说,反对谁对北京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反对本身。纽约时报和法新社对布希的批评,基本上是出于同一性质的爱国主义精神,唯一的区别是他们所爱的国家不同。然而,我们必须看到,新华社-纽约时报(以及华盛顿邮报)-法新社,在更深刻的文化意义上是站在一边的,那就是以机会主义和相对主义观念为基本原则反对信仰和理性。这种观念一方面以短期利害取代是非判断,另一方面缺乏深刻的逻辑能力。首先,反恐战争不可能不付出代价——舆论不能期待一场没有代价的军事行动(包括战争与重建)。其次,反对战争的人们必须提供一种替代方案,但是迄今为止,没有一位政治家能够提出这一替代方案并说服选民。第三、政治选择永远不是非黑即白的选择,而是非此即彼的选择,必须有人对这一选择承担责任。第四、911以后的欧洲和俄罗斯基本上代表了文明世界的耻辱,因此“疏远”这样的“盟友”是迫不得已的。抛弃布希的美国同样不可能获得在世界范围内的“威信”,因为这种“威信”不能通过迁就希拉克或叶利钦式的商业小聪明来实现。最后,“过去四年是令人心碎的四年。众多美国人失去了生命,无数机会被轻易浪费。”这一评论几乎与“摇滚波士”的水准是一样的,如果这种评论占优势,美国人的生命才真正白白浪费了。因此我们要感谢《纽约时报》的舆论不是唯一的舆论,自由可以让更多的声音去感谢美国士兵为自由和尊严所做出的牺牲,而自由也可以让理性去区分专制社会的结构性刑讯逼供与美国军队偶发性的虐囚事件之间的不同。美国士兵在伊拉克没有白白牺牲,他们为国家自由主义向全球自由的主义的转型付出了生命,也做出了伟大的贡献。因为他们的牺牲,不仅美国更安全了,伊拉克人民也因此获得了选择自由,并鼓舞了世界范围对自由的信心。

美国媒体更强调布希可以让美国付出更少的代价。这一批评是可以理解的,然而问题在于,布希是否真的可以,这恐怕只有上帝知道。但是我们仍然可以高度评价美国舆论的批评习惯,事实上批评执政当局几乎是美国舆论的天性,这种状况并不仅仅是大选时期的个别现象。不过尽管如此,我仍然愿意站在布希这边。4年来,布希不仅面临着恐怖主义的压力,也一直面临着国内外的“多数压力”,这种压力是前所未有的。布希在这种压力下做出了一个正确的选择——我相信没有塔利班和萨达姆的世界更符合人类的普遍福祉。人们不可能有更多的理由相信克里会抓住拉登,或者在战争状态中能使美国的经济变得更好。但人们显然应该知道,整个世界因美国真正走出了孤立主义时代而受到前所未有的鼓舞,而911以后的美国必须为自己作出新的反应。布希现在所面临的主要批评基本上是国家本位主义的批评,而在我看来,这种观念是冷战以后文明的最大敌人。如果说世界处于这样一个转型时期,布希无疑成为推动这一潮流的政治先行者。先行者受到“普遍”责备是“正常”的,文明历史从来如此。

布希是否是新一届总统对美国政策的影响也许并不重要,但对美国精神和世界自由主义事业是重要的。我们期待美国能够继续坚定地点燃人类的理想火炬,为这个动荡不安的世界和日渐狡猾的时代提供政治热情。即使布希在大选中失败了,他仍然是一位中途落马的英雄。我祈祷神能够使用这一悲剧祝福这个世界因此获得更大的反省能力和行动力量,而不是因此管教人类为他们的石头暴行付出更大的代价。

本文截稿的第二天(11月1日),美国之音发表了题为“钱其琛:布希企图统治世界”的一篇新闻稿。该新闻评论说:中国在美国总统大选前夕批判布希总统的先发制人袭击的策略,一改过去一段时间以来对美国总统候选人不发表任何评论的一贯做法。该文说,中国前副总理钱其琛在官方英文报纸《中国日报》上发表的一篇措辞强硬的评论文章中指责布希先发制人的政策显示美国要以强权统治整个世界;钱说,伊拉克战争毁掉了来之不易的反恐联盟,并使宗教和种族之间的关系恶化。比起越南战争来,伊拉克战争使美国在国际社会中更不得人心。钱其琛还说,21世纪不会是美国的世纪,这并不意味着美国没有这个梦想,而是因为美国没有能力实现这个梦想。

美国之音对中国为何在美国大选上突然打破沉默感到迷惑不解。在我看来,钱其琛的文章至少说明了三个问题,第一,这种批评恰恰表明美国民主选举对中国政治生活的巨大影响。第二、江胡交权的过程中,外交政策出现了某种程度的混乱,钱其琛的文章是不负责任的,未必代表整个中国高层的普遍看法——例证之一是前一天,新华社在头版头条发表了“主权时代的终结”一文,该文通过赞赏欧盟新宪法的方式表明了对过去主权绝对观念的疏离——而绝对主权观念,恰恰是六四以后钱其琛主义贡献给江泽民政权的核心思想。第三,但是,钱其琛的观点显然代表了中国高层中极端保守力量的观点,这些人同情世界上的一切独裁政权(无论是波尔布特还是萨达姆),这种同情更主要的原因不是因为“国际人道主义”,而是因为同病相怜的缘故——自从苏联帝国崩溃以后,恐惧清算一直是江泽民时代的政治本质。不过我相信钱其琛的文章将发挥相反作用,正如当年朱镕基恫吓台湾结果为陈水扁助选一样,尽管效果不会那么明显。一方面钱其琛也算人微言轻,另一方面美国选民对中国政府的言论不会太重视。但无论如何,钱其琛的文章恰恰鼓舞笔者相信支持布希是符合自由主义利益的。布希主义最杰出的贡献是对人权高于主权这一当代思想的实践,而在此之前,人权和主权的辩论最高收获仅仅是口头上赞同近代的主权观念面临重大修正。

2004年中国和世界成功地送走了江泽民,钱其琛的文章仅仅是江泽民主义的回光反照。但从反面看,钱其琛的文章也可以视为圣诞老人给自由世界一份幽默的礼物。

2004年10月31日星期日初稿

2004年11月01日星期一定稿

--转载自《议报》第170期
(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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