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中国大陆民间异议人士的悲惨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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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3月24日讯】(读者投稿)申志道,人称老申,沈阳煤炭设计院退休工程师。一位已经66岁的老人,一位为人处世十分厚道有情有义的汉子,一位曾经铁骨铮铮为中国民主奔走呼吁的斗士。

在中国大陆使用因特网,用Google搜索“申志道”三个字,仅能出现20多条相关信息,而且不用代理服务器绝无打开的可能。这仅有的不多信息还说的都是同一件事,“香港的中国人权信息中心2001年曾经报道,沈阳市中级人民法院开庭审理异议人士申志道,这位勇士曾经在1999年6月4日,6.4纪念十周年纪念日那天在北京天安门广场打开一副写有要求为6.4平反的太阳伞。沈阳市中级人民法院对此案件是审而未判。”这条新闻被海外中文媒体网站纷纷 转载。

公园的闲聊一族成了下岗和离退休人员众多的沈阳城市一景,这里也成了老申呼吁宣扬民主的舞台,在业余时间偶尔以此消遣的我有幸与老申有过几面之缘。从前,到了公园的他,总会慷慨激昂的痛斥当局的专制与腐败,讲到激烈之处甚至会出口成“脏”破口大骂的。归根结底,他是鼓动大家跟他一起去游行去抗议去请愿,而且会挑关键的日子去关键的地方。对于他的观点,赞同的不少,不屑一顾的也有之,但真正能响应他的行动的人却没有。

做为一个民主的守望者(像他那样并不是在自己利益受损的情况下采取那样的方式在现今中国是少之又少的),孤独是老申的不幸,他的理念不被人所理解,即使理解了也不会在行动上给他什么支持。更大的不幸在于他的家人(他的妻子和儿子)也不理解他。也难怪,你既不是因为什么不公平的原因下岗失业人员,也不是被拖欠了工资的农民工,你的房屋土地也没有被强制拆迁征用,你是一个有一千多元退休工资保障(加上妻子的有近两千元),儿子生活不愁(他的儿子自己开了一个理发亭子,生活可以自我保障),应当享受晚年之乐之人。老申的“出格行为”给给这个家庭带来了多少不必要的麻烦呀!据说,老申脸上的伤痕就是他的儿子在极端生气的时候给他留下的。做一个可能不太恰当的比喻,老申有点像鲁迅笔下的祥林嫂,祥林嫂嘴里念叨的是被狼叼走了的儿子阿毛,老申所想所做的为的是不知是被谁叼走了的中国民主。

老申出事了,出事后的老申性情也变了。

还得从前面所说的2001年审而未判说起,关于老申的那一小段报道是他的一个朋友“匿名冒险”打电话给香港中国人权中心提供的信息,中国人权信息中心又经过调查核实后予以公开报道的。事后那个人由于“后怕”再也没有向外透露半点信息。那次之所以“审而未判”,原因在于给他定了个精神病。事后老申回忆说:“他们用车强行把我拉到孤家子(沈阳市精神病医院所在地,沈阳人通常以“孤家子”代称精神病医院),结果沈阳市精神病医院拒绝认定我是精神病,不与盖章。他们又用车把我拉到开原精神病医院(属于沈阳市邻近的铁岭市),给我定了个轻微精神病,才给盖了个章,交回家里让我老伴管制我。我有什么病啊!”

回到家里的老申绝不是一个闲的住之人,时不时的会在沈阳某公园闲聊人员热闹处出现,发表他带有鼓动性质的民主见解。去年(2003年)9月,他又想利用国庆长假上京请愿,若在平时,老申又会成为有人喝彩无人响应的孤独守望者。这次有那么一个平时跟他关系不错的王先生,表示愿意跟他一起去北京,老申与王先生一起谋划了只有他们两个知道的“国庆上京计划”。王先生,现年53岁,沈阳某厂的下岗职工,去年被单位买断工龄,总计应付给他1.2万元,这笔钱被沈阳市大东区人民政府挪用了一半,只给了6000元,另6000元被告之等有了钱后再补发。王先生气不公又上访无门,就想跟老申一起去北京“告御状”。事后王先生回忆说:“老申到了我家,一起商量办法,还跟我讲了他自己的处境,到哪都得甩尾巴,不能到了谁家连累谁。老申告诉我,不要去老申家里去找他以防惹麻烦。不要给他打电话,家里的电话有可能被人监听着,你打电话说找申志道,他的老伴也许会对你破口大骂的。有什么事都是老申来我家找我,他又看到我家的穷酸相,主动给我拿了一百元钱沈阳到北京火车单程路费。老申也真不容易,给我的一百元都是一元两元的零碎钱,他家的经济是他老伴在控制着,这些钱都是老申平时零打碎敲积攒下来的。两人还商定去北京不能坐同班火车结伴赴京,在10月1日上午在北京天安门广场见面。” 就是这一次北京之行改变了老申的一切。

王先生后来又讲述了他本人去北京的经历:“9月30日晚,我买了一张站台票冲上了K96次开往北京的火车,上车后补的104元的票站了一夜,10月1日早上到的北京火车站,步行到了天安门广场已经9点多了,当我拿出随身携带的装有茶水的塑料瓶要喝水的时候,刚把瓶口放到了嘴边,就遭到了巡逻治安人员的制止,他们是怕有人喝或点汽油制造事端,透明瓶子里的茶水微微发黄,被人怀疑是汽油了。当他们确认瓶子里不是汽油而是茶水后,态度很友善的问我到北京干什么来了。我告诉他们我是上访来了,被政府拖欠了买断工龄钱。他们的态度倒是不错,告诉我说国家职能部门都放假了,10月8日之后才上班呢。还问我住哪,我告诉他们东北下岗工人苦啊,北京物价这么高,只能住火车站票房了。他们又主动说帮我找地方,把我带到了一个街道办事处的办公室,我在那住了两个晚上,一日三餐还有人送饭菜,每餐是一饭一菜,是居民送来的。在北京呆的三天,外出总有人‘陪伴’,说是怕我迷了路给我当向导。我还有任务哪,得找到老申啊!遗憾的是找了三天没找到,我就想回沈阳了,负责陪护我的那些人看我没有钱。向上面给我申请了50元回家的路费,买了最便宜的火车票,太原经北京到沈阳北的火车,票价是51元钱,买票的同志自己还搭了一元钱,将我送上火车,直到火车开了,他才放心离开。北京一趟没有跟老申联系上。”

老申肯定去了北京,从此后的几个月中,老申从沈阳各公园的闲聊一族中消失了。其间出现了关于老申的一些不确定的消息,有人说他已经在押了,有人说他被送进了精神病医院,甚至有人说老申在精神病医院被折磨致死了,这些都无从证实。王先生自称去了一次老申家里,被老申的老伴骂了出来,说谁知道申志道死哪了,反正10.1以后就没回来。但有一点可以确定,10月17日,中央电视台《新闻联播》报道:“北京市公安局17日对在天安门广场制造事端的叶国强张积理两名犯罪嫌疑人依法逮捕,对16名在天安门广场地区实施不法行为人员依法治安拘留。”在这16名被拘留人员中应该有老申。

前不久(应该是2月27日)老申又一次露面了,他出现在了沈阳某公园中,我本人也看到了他。这至少说明他还活着,说他被折磨致死的传言不实。但老申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情绪激昂的老申了,眼神中没有了从前的精神,腿脚也没有从前利落,走路也缓慢了许多。老申向大家介绍了他几个月以来的遭遇,他回忆到:“我是9月30日白天坐慢车去的北京,10月1日早八点多钟就到了天安门广场,刚打开事先写好的标语就叫人家摁住了,将我关在了一个不知名的地方20多天。沈阳市沈河区公安分局六个警察开吉普车去的北京,将我拷在了车上拉回了沈阳,当即送到了孤家子(沈阳市精神病医院),给我定了个精神狂妄症。在里面住了三个多月,我老伴才将我接回了家,住院期间每个月1400多元的住院费用还得自理。在我刚住进去的那几天,我的老伴向医院说了不少好话想把我接回家,哪怕是见上一面,这都被医院方面予以拒绝了,理由是刚住进来的病人病情很重不宜见面更不适合出院,直到中国新年前夕,在我老伴一而在在而三的请求并保证下,他们才准许我出院。我的老伴告诉我是为了家里能省下每个月1400元的经济负担才将我接出来的,否则真恨不得让我在里面呆一辈子。我现在只能把我老伴巴结好了,否则她一个电话又会立刻把我送回那个不是人呆的地方了。”说到这三个多月在里面的遭遇,老申更是感慨良多:“在里面每天要一把一把的吃药,不吃人家就拿电棍对付你。药吃下去以后就跟当年日本电影《追捕》里的横路敬二一样,头脑迷糊,腿脚发飘,心里还明白,人家让蹲着就蹲着,让趴着就趴着,不由自主的听话。说实在的,我以前赶那些事是有思想准备的,死都不怕,可我真怕在那里面折磨我啊!真是怕什么人家就拿什么治你,真要是一枪崩了我,我认了。可在那里面真是生不如死,说他是人间地狱一点也不过分。我今年66了,不想再闹了,真的不想再回到那个地方。我心里还会保持对民主的信念的。”说这些话时,老申的情绪平稳了许多没有了从前的激昂。

是否写这篇文章我是犹豫的,可老申的勇气是值得敬佩的,他的遭遇是让人同情的。同样也向往民主自由的我,良知告诉我应该把老申的事写出来,让更多的人知道中国大陆还有老申这样的人。最后要说明的是:文责自负,我愿意对我写的东西负责。

2004年3月23日 于沈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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