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7月23日訊】為了不讓他熱愛的師變得平庸無奇,麥克亞瑟努力防止人才流失。肖蒙的司令部兩次想調威廉‧多諾萬到戰地軍官學校任教官。麥克亞瑟回絕了兩次。當司令部第三次想調時,多諾萬自己懇求留在第69團自己的營裡。麥克亞瑟說:「比爾,做得對。別讓他們把你從前線調走。戰鬥的人才是真正的士兵。」這是麥克亞瑟一生都信奉的信條之一。無論一個參謀軍官的職位多高,無論他在其他的軍兵種裡多麼出色,比如軍需兵和信號兵,他總不是一名完全徹底的戰士。要理解麥克亞瑟評價他人的方式,記住這一點很重要。他把多諾萬帶到肖蒙,一起親自向潘興請求讓多諾萬保留原職。這次播興發了慈悲。
彩虹師對自身的獨特地位十分敏感。梅諾爾雖然稱職,但他缺乏個性。麥克亞瑟獨特的個性似乎是第42師的最佳搭配,而梅諾爾也從不干涉。作為師參謀長,麥克亞瑟應該是為梅諾爾排憂解難的主要人員。太陽落山後,雙方的前線陣地上只傳來一些試探性的槍聲,麥克亞瑟在草擬午夜戰報,總結當天的事件。
法國人認為,個性即人。毫無疑問,麥克亞瑟此刻已經形成了他獨自的個性,尤其是在著裝方面。與其他成功的指揮官,包括他心目中的英雄拿破崙一樣,他總是要在戰場上引人注目,好像個人的領導仍舊舉足輕重,好像士兵們一看見他就像吃了定心丸,好像此時還是19世紀,指揮官要在開闊的戰場上召集自己的部隊。即使是樸素、直率而出色的尤裏西斯‧格蘭特也有自己的著裝風格——帶將軍星的列兵上衣。巴頓也總是使自己顯得與眾不同。但沒有人像麥克亞瑟那樣神氣十足。
他把帽頂圈從軍帽裡取出來,使之失去原形,看上去很時髦。他穿著高翻領的厚毛衣,紫色的圍巾有7英呎長,那是「粉姬」為他組的,以抵禦戰壕裡的寒冷和潮氣。他穿著閃閃發亮的綁腿靴大步走過彈痕纍纍、滿地泥濘的法國戰場。他不帶武器,粗壯的手中總是握著一條馬鞭或一根輕便手杖,一邊走一邊有節奏地敲打著自己的馬靴,好像在騎馬。乍一看,你會以為他是一名冷漠的英國貴族步兵軍官,而不是美國人。和英國軍官一樣,除非下雨,他決不戴頭盔。他在解釋他這種極為獨特的裝束時說,他這樣做是為了使急於要找他的人能很容易地找到他,比如傳令兵和偵察員。但師參謀長不應該難找,一般你只需要進師部就行了。
所有富有冒險精神的人都有自己的夢想,麥克亞瑟也不例外。在他的夢想裡,他是戰鬥不息的人,永遠是事件的中心。這不是一種選擇,像別的人決定做牙醫或做股票經紀人那樣,他是受命運的召喚,是神秘而不可動搖的力量選中了他,要他過這樣的人生。這是由他的出身、他的血統和星象所決定的。這就是為什麼他在戰場上從不害怕負傷或犧牲。「德國人還造不出能炸死我的炸彈。」他說。這不是吹牛,也非虛張聲勢。他就是這樣平靜地走進戰場,就像商行經理每天早上9點走進自己辦公室一樣。他一到那兒,就召集其他人進行嚴酷的殺人遊戲。
他內心有一團火,能點燃其他人潛在的勇氣。作為步兵連長的兒子,他在孩提時代就一直在研究帶兵打仗的技巧。麥克亞瑟幾乎一出生就學到了第一條規則:關心你的戰士。「他是士兵之魂,」他們中的一位多年後回憶道,「儘管他要求我們所有的人都要拿出士兵的樣子來,但他不做作,很友善。他總是首先考慮士兵,收集給養,檢查腳凍傷和戰壕足,把熱飯給他們送到前線,妥善安排一切事情。我在他身邊呆了一年半,作為軍人他從未出過錯。」
麥克亞瑟贏得了士兵們永久的忠誠,甚至是像第69團傳令騎兵艾爾‧埃廷格那樣與他只有一面之交的人。一個風雨交加的晚上,埃廷格受命給麥克亞瑟送去一些文件。他在黑暗泥濘的道路上提心吊膽地行駛,十幾次跳下車以避免與載重卡車和行軍士兵相撞。他被帶到麥克亞瑟面前,一身爛泥,到處是流血的傷口,軍服被撕破了十幾處,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麥克亞瑟沒有顧及這些。他謝謝埃廷格送來文件,然後一隻手握住他的手,另一隻手抓住他的肩膀說;「埃廷格,你是個好兵。」一身漉漉的傳令兵差點地哭出聲來。
麥克亞瑟轉身對在場的一名軍士說:「去把我的廚師找來,讓埃廷格沖個澡,吃頓熱飯。要豐盛些。然後叫負責給養的軍士給他一套新軍服,為他找張床歇一晚上,天亮後再讓他返回團部,而且要天氣好轉以後。」
麥克亞瑟定期視察前線,親自觀察情況。一天,他來到一個連隊時間士兵們是否見過指揮本團的上校。「沒有,」他們說,「沒見過。」營長呢?他們回答:「也沒見過。」然後一名士兵高聲叫道:「但我們見過你!」麥克亞瑟高興極了。
指揮官意味著不僅要與部隊在一起,而且要和部隊分擔危險和困難。美國遠征軍的高級軍官在相互授英勇勳章方面全軍聞名,士兵們諷刺他們時唱道:
將軍得了十字軍功章,豈有此理!
他為什麼得了十字軍功章,豈有此理
將軍得了十字軍功章,
那雜種根本不在戰場,
神氣活現真是沒道理。
然而,沒有記錄表明第42師的士兵懷疑過麥克亞瑟的勇氣或質疑過他的勳章。他從未顯露過恐懼。他甚至在執行參謀任務時也遇到過危險。一次,他的司機帶著他乘司令部的車到前線去,途中遭到德軍機槍的襲擊。雖然汽車報銷了,他和司機卻完好無損。
他的信念是,真正的士兵是戰鬥的士兵。當師參謀長似乎與這一點不一致。第69步兵團的著名牧師弗蘭西斯‧達菲神父在他1918年5月的日記中寫道:「我們的參謀長很不滿意自己的任務是指揮而不是戰鬥,他親自參加襲擊或突襲,有些舊腦筋認為這不是他的工作。他的崇拜者們說他個人的勇敢給了他們信心,這很重要,梅諾爾私下也很讚賞這種瘋狂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