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和金錢這兩樣東西﹐不知天地神明在創造它們的時候是怎樣考慮和設計的。反正在人世間﹐它們有的時候對立﹐有的時候統一﹐有的時候互補﹐有的時候相左。認識的藝術家很多﹐藝術造詣高低不等﹐但有的與錢有緣﹐有的與錢無緣﹐有的能以自己的本行安身立命﹐有的則不得不黯然轉行。
有一次﹐去看亞特蘭大交響樂團的演出﹐聽說他們的指揮年薪好幾十萬美元不說﹐每年也就指揮那麼十幾場演出﹐演出的季節過後就沒事了。去彩排的時候﹐還有加長的禮車(Limousine)專門接送。而樂團平常大部份的排練﹐都是首席小提琴(Concert Master)主持的。但就在同一個樂團裡﹐居然還有一些藝術家是兼職的﹐來打打鼓﹑敲敲鑼之後﹐回去接開自己的出租車。
常讀華爾街日報的人會有這樣一個印象﹐那就是不好的消息﹐現在特別特別的多。最近半年﹐華爾街日報幾乎天天都是壞透了的消息﹐讓人們不免情緒低沉。這類壞消息﹐以前都是每年幾個﹐最多每月幾個﹐不會每星期都有﹔即使有不好的消息﹐總是會被讓人鼓舞的利好消息沖淡一些﹐而現在則完全不同。
經濟不景氣﹐企業錢包看緊﹐藝術就會受影響。費城南邊的德拉華州是副總統拜頓的家鄉﹐也是美國企業之都﹐因為這裡的稅法對公司特別有利。最近﹐德拉華的藝術部表示﹐要裁減對藝術類項目的支援﹔大企業﹑基金會對藝術的贊助也明顯縮水。
企業對藝術的贊助﹐一般來說都是有目的﹑功利性很強的。只要這個藝術項目熱門﹐看的﹑喜歡的人多﹐人們欣賞藝術的同時知道自己喜愛的藝術是某某公司贊助的﹐就會對公司的品牌﹑公司的產品另眼相看。下次超市貨架前採購時﹐人們就會多一分拿起該公司產品的機會。如果欣賞藝術的人中﹐百分之十的人能持續這樣做﹐這企業贊助的錢花得就不虧。
中國人說﹐商人重利輕別離﹐為賺錢連嬌妻孺子都顧不上﹐那對藝術一般來說﹐就更是自顧不暇。所以﹐當聽說有這麼一批美國企業界﹑金融界人士﹐那些公司總裁﹑證券交易商們﹐居然被一個文藝演出所打動﹐對傳統文化反應熱烈﹐還居然從藝術中發掘出經商的要旨﹐就吸引了自己的注意力﹐想探究一下﹐個中究竟是什麼原因﹐這藝術和企業管理之間﹐是否有我們所不知道的聯繫。
上個週末﹐在新澤西的新布朗斯維克(New Brunswick)又看了一次神韻演出。新澤西緊臨紐約﹐北部與曼哈頓隔河相望。曼哈頓被稱為人間天堂﹐新澤西則被稱為天堂的後花園。許多在曼哈頓的高樓大廈裡上班打拼的商業企業界人士﹐白天忍受‥灰色的鋼筋混凝土﹐晚上則需要親近綠色的草地。他們往往都在花園之州買一棟花園洋房﹐用以在週末休養生息﹑安頓家小。
這回新州再看神韻﹐多看出一些奧妙來了。聖人告訴我們﹐「舞」同「武」﹐所以舞蹈和武術﹑武行是相通的﹐而我們也知道商場如同戰場﹑商戰尤勝征戰。中國的「藥」字呢﹐來自音樂的「樂」字。所以這歌舞和音樂﹐尤其是清音﹑雅樂﹐純正的舞姿﹐對商場征戰不止﹑鮮血淋漓的人們來說﹐不啻是一劑清醒的良藥。
看過新澤西神韻演出的一家全球貿易協會執行主席﹑經營跨國銀行和金融公司業務的布魯斯‧瓊斯(Bruce Jones)先生頗為感慨﹐他說現在很多金融公司都不存在了﹐在危難的關頭，「人們需要看到希望， 這場演出給人帶來了希望。」
另一位獨立投資人凱瑟琳‧羅麥絡(Catherine Romero)女士說﹐對於當今的經濟問題，晚會傳達了希望的資訊：榮華富貴不長久﹐這是真的﹐我們應該把過去的問題放在一邊，繼續前行，人們應該和諧相處。
而華爾街資深經紀人哈尼先生更是發現﹐雖然美國爆發嚴重金融危機，華爾街經濟遭遇前所未有的打擊﹐但凡事都有高潮和低潮﹔目前是低潮的時候，面對困境﹐應該分享神韻所傳遞的光明與希望的資訊。
華爾街最近麻煩多多﹐並且這麻煩正蔓延世界﹐歐洲﹑亞洲都不能倖免。這使越來越多的人們意識到﹐問題的根本﹐還是道德和人心的問題。金融體系發達如美國﹑法制體系健全﹐仍然管不住幾個「聰明」而道德敗壞的騙子。問題的關鍵是﹐後發制人的法治﹐永遠也跟不上敢於鋌而走險的壞蛋。有一﹑兩個類似馬多夫之類的人物﹐上千億美元的財富就泡湯了。人們說中國的外匯儲備挺多﹐幾十個馬多夫﹐就可以把它全部折騰光了。
看到財富化為泡影﹐全世界的人們似乎都陷入了絕望。而絕望之中﹐今天居然有了希望。商場中摸爬滾打的人們﹐被笙歌曼舞所打動﹐本身就非常玄妙﹐而面對末世經濟的危機﹐這些商界精英從神韻中發現的共同點﹐則恰恰是人們迫切需要的「希望」。
天堂花園裡一再發出的﹐是神的韻律﹑神的警訊﹑和神的呼喚。幸運的人﹐得到了這些訊息﹐也得到了希望﹔尚未聽聞的人呢﹐應該儘快回應這些呼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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