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在QQ碰到許久沒有聯絡的高中同學海，聊得很開心。海是我在理科班時的同學，雖然多年不見，彼此間還是沒有任何距離。
和海的對話，讓人不自覺想起高中三年煉獄般的生活。高一下半年離開理科班後，保持聯繫的同學也不多了。想想文理分科之前，還是挺值得懷念的。班裏男生大概是女生的兩倍，上晚自習開開玩笑、說說小話，時不時可以聽到很幽默、很有智慧的對白。海坐我後排，個子不高，白白淨淨，總是笑呵呵的，不管發生什麼都笑呵呵的。
分科後，就一頭栽進女生堆裏，班上沒幾個男生。女孩子到一塊兒，學習壓力大，競爭又激烈，少不了雞毛蒜皮的事，直到今天也沒能完全解開當時結下的“怨”。因為始終沒搞清楚到底怎麼結下的，突然間某個她就不高興了，鬧臉子、說帶刺兒的話。
畢業多年後，有次和老同學 G聊，從她那兒才知道，她們以為我靠什麼手段，得到並擁有了所有好的東西。其實怎麼可能呢？時間的流逝中我已經原諒並遺忘，不是說說而已，是真正、完全想開也放下了。但有些人，到現在也放不下多少年前的陳穀子爛糠。如此生活，何言幸福？
如果重新選擇，還是願意在理科班，少些是非，少些“恩怨”吧。
高考前，一輪輪的復習，我幾乎學麻木了。成績雖然一直很好，但體力已經消耗得所剩無幾。學校離家遠，必須住校，學校的伙食很差，記得那時候經常去食堂看看又走了，吃不下飯。高考結束，鄰居哥哥說我學習累得臉色蒼白。
高考前後，同學之間的競爭不斷，都想花更多時間學習，都想比別人考得更好。於是，很多人早上五點起床學習，晚上點蠟燭學到淩晨，中午也不休息。有天中午，教室裏也放《蜀山傳》，我也想看，換換腦子嘛。看了沒幾個片段，同學營很生氣，上講臺寫下幾句話，好像說什麼“花爸媽的錢來讀書，居然浪費時間”之類的話。然後大家就把電視關了，繼續悶悶的讀書。
營說的很對，但那個時候我真的需要放鬆。很多人應該和我一樣，天天不分晝夜的學習，已經把精力一點點耗盡。營的想法，大概是老師們最喜歡的：把所有的時間和精力都用在復習上，不用自己的思想，饒有情味地去背誦什麼“三個代表”什麼“社會主義”……
上大學後，自由的時間充裕了，把《蜀山傳》重新看一遍，有些凌亂，如果說有什麼道理，就是邪不勝正吧。大學期間及以後，因為專業學得特別順手，學習變成一種享受，可以自己支配時間，也從沒因為學習而感到累。相比之下，高考真把我害得不淺。
如果沒有高考，如果沒有那麼激烈的競爭，如果我的成績比別人差不用招人妒忌，也許今天會有很多那時候交的好朋友。十七八歲，該是多麼純潔美好的歲月，但競爭，把人與人之間的友誼變質了。不平的心理影響，很多人看問題都偏激，居然有同學以為我的好成績是不正當手段得來的。其實，每一點收穫，背後都是艱苦的付出。靠小聰明，贏得一時，贏不了一世啊。
那時候，連老師們也不都是公正的。記得有位老師教給我們高考時如何作弊。當時，還和那位老師吵了一架。後來爸爸批評我，說老師不管做錯了什麼，當學生的也不能當面去和老師頂撞。可能真的是我錯了吧。本來就不喜歡政治，又加上那位老師教政治，所以我的政治成績從來沒有好過。
……
突然想起這些芝麻小事，算是憶苦思甜吧。願曾在大陸經歷那番磨練的人，都反思一下那段歲月，找出什麼是人生的目標。人生，自然不應該是為高考、為學習而來。對一個人而言，最重要的是心態、是境界。如果找到真理，就要堅持下去，不管國家如何制定“政策”，強制的手段改變不了人心。如果因為上學時學的知識而封閉了自己，不能自主、理智地去思考，去分辨，那才是最可悲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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