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线采访】武汉死者家属吁立碑追责 遭打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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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2020年05月05日讯】(大纪元记者顾晓华、张北采访报导)2月1日,成为湖北武汉市张先生永远痛苦的日子,这一天他父亲染疫离开人世。这一切是因为中共政府隐瞒疫情让他的父亲在医院感染,目前张先生要求追责,要为武汉所有因中共病毒(武汉肺炎)罹难的人们立碑纪念,以警示后人,但他却成了中共维稳打压的对象。

不知疫情真相 回武汉治病

2019年初,张先生把76岁的父亲从武汉接到深圳来照顾。今年1月15日,父亲摔了一跤造成骨折,张先生给父亲的原单位打电话说明情况后,单位告诉他:在深圳治疗需自费,回武汉治疗享受公费。

由于中共的隐瞒,不知疫情的张先生和父亲在1月16日动身回武汉,17日住进了武汉市中部战区总医院。张先生说,“当时看似很正常,我父亲到医院的时候做了检查,并没有发烧、发热,而且医院医护也没有穿防护服,人们都是很正常地生活,街面上也没看到人们戴口罩。”

张先生表示,几天后,他父亲出现发烧现象,一开始晚上发烧,白天就退了,后来发烧频率变高,医生怀疑感染了肺炎,就申请做核酸检测。1月30日,检测结果出来是阳性,医生和护士全穿上了防护服,但那时的父亲瞳孔扩散,已处于昏迷状态了。

2月1日,张先生的父亲在去世前几小时从普通病房被转到隔离区。“我父亲去世我才知道这个中部医院有一个隔离病区,专门收治新冠肺炎(中共肺炎)患者”,张先生说,“具体什么时候成立的,我也不是很清楚,里面是新冠病毒(中共病毒)感染者,因为外面拉了警戒线,所以说我父亲肯定是在医院被感染的。”

由于坚持,张先生最后进了隔离病房,在医生宣布死讯后给父亲换上了新买的衣服,让他有尊严地走,他也是武汉在疫情下唯一一位最后目睹父亲离开人世而且全程照相的家属。

他在隔离病房里等了很长时间,直到晚上10点多才等来武昌殡仪馆的车。车门打开的时候,他看见里面已经拉了一具尸体。

张先生被告知,武汉规定感染中共病毒去世的人要立即火化,家属不能去殡仪馆。他从那以后再也没见过父亲的遗体。

张先生说,他的父亲不知道自己感染了病毒,走得很痛苦,因为不能呼吸,是憋死的。“我父亲在昏迷前跟我说的话,我永远都不能忘。他说,儿子,爸爸不想死。让我求求医生救救他,这句话我终生不会忘记的,我每次想起这些话都很痛苦。”张先生说。

他感觉当初送父亲回去是去送死,心里一直过不去这一关,后悔万分。如果政府不瞒报,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这么做。

他说,“武汉市政府早期也没有公布这个消息,他们声称可防可控,所谓专家也说不存在人传人,这就是很典型的一个犯罪行为,我是这么认为的,漠视生命,每个人的生命都是很宝贵的。”

拒绝单位“全程陪同”领骨灰

张先生的父亲早年参加过第一颗原子弹的实验工程,由于核辐射一只耳朵失聪,内脏也受到损伤。他有两个单位,一个是武汉市商业服务学院,另一个是退役军人事务局。

张先生的父亲早年参加过第一颗原子弹的实验工程。(微博截图)

遗体火化后,张先生想去领回父亲的骨灰,但父亲原单位称要“全程陪同”,否则无法领到。“我特别反感这样的陪同,因为我是个成年人,不是3岁的小孩,没必要。”

张先生说,“中国的传统,领骨灰、下葬都只有家人,这是一个很私密的,同时还是一个庄重、严肃的事情,没有谁希望有外人参与,而且是单位的,我也知道他们的所谓陪同是武汉市政府给的任务。”

后来,张先生得知武汉市政法委经常跟父亲单位联系,他在3月底还接到政法委误打的电话,称张某某(张父)家属还不稳定,单位或社区全程陪同是武汉市的一个规定,不允许家属单独领骨灰。

“我就感到非常气愤,他们不解决我的问题,(把)我的电话、微信、微博都监控了,……让别人看不到我了。”张先生说。

有很多逝者的家属在体制内上班,更是无奈被胁迫。据张先生所知,公安和社区用电话骚扰一位这样的家属,还上单位去找人,为了完成所谓的任务,采取各种各样的方式逼迫他去领灰、下葬。他说,“(政府怕家属)在领灰的过程中认识了,然后再一起谈、一起追责,所以把家属分开,然后全程陪同,他看着你。对这种行为我是接受不了的。”

到目前为止,很多家属都抵制社区的逼迫,把骨灰寄存在殡仪馆里。张先生也表示,由于他接受过媒体采访,当局更不可能让他独自去领。他要等到不受监控的那天,亲自把父亲的骨灰领回来和已逝的母亲合葬。“我父亲的骨灰我肯定是要领,但是前提是,我绝对不能接受有其他的陌生人、不是我的家人来全程监控。”

此前,有家属反映领到的并不是亲人的骨灰,因为其中夹杂着金属皮带扣等陌生物品。张先生说他听人家讲过这件事,任何事情都不可能空穴来风,肯定是发生了才出现这个说法。他有把握识别父亲的骨灰,但是不能在群里说,怕被监听。

要求追责 为逝者立碑

无数生命在中共的隐瞒和谎言中逝去了,但除了三千元人民币的慰问金,政府没给任何说法,也没有其它方面的安慰。张先生说自己“感到特别心寒”。

于是,他勇敢地实名站出来要求追责,还要求为武汉所有感染中共肺炎(武汉肺炎)去世的人立纪念碑。他说立碑的初衷一个是缅怀亲人,不忘这段可怕的历史;另一个是为了警示后人

“再遇到病毒的威胁、疫情就应该及时地公开,及时地报导出来,同时要警示人民要有防护意识,而不是像武汉政府早期那么瞒报。如果这件事情不能得到警示,悲剧武汉下次还会来。”他说。

张先生表示,他知道追责和立碑的难度很大,政府肯定不会答应,但他还是要努力去做。这些事也许最后不会有什么结果,但是他努力了,也好对父亲有一个交代。

警察两次找上门

父亲去世后,张先生在武汉的家中自我隔离,一直到4月8日武汉解封。后来回到深圳,他间隔七天做了两次核酸检测,包括体检,身体一切正常。

由于呼吁追责发声,张先生被中共盯上,受到严密监控。4月29日,深圳警方叫他去派出所,要求他别在网上发表“不实言论”。

“我所说的一切都是事实,如果认为我犯了什么罪,可以抓人,我不怕什么的,我的爸爸绝不可能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成了受害者,而人为造成这场灾难的人却没有受到惩罚。”张先生说,“我不怕,因为我认为我是正义的,你把我的亲人害死了,难道我不能发声吗?不能追责吗?”

警察两次上门。(微博截图)

5月4日,当地公安又让张先生去派出所,为的是他创建受害者家属微信群。警察拿出了微信聊天记录,里面有大家聊追责的内容,也有家属提到请律师打官司。警察称不能建群,张先生拒绝说,“哪家法律规定?我建群是合法的,这群是我建的,我肯定是不会把群拆了。”

深圳警察明确告诉张先生,他们希望他回武汉,只要不在这里他们就没事;他们也是被逼着来的,奉命行事。他还得知,武汉有些家属被公安一天打无数次电话、三天两头登门。“人家也说得很清楚,这是上边一层层压下来的,是签了责任状的,要监控家属,没监控好,他们是要被……饭碗都是会丢的。”

张先生说,他会在短期内回武汉,但只要他坚持追责,走到哪里都会被盯着。他说,“一样的,只要在中国、只要我发声,他们会长期地全方位监控的,只要我把嘴闭上,他们会观察一段时间,然后就放过我。”有些武汉的家属已被告知,如果一个月不发声、不“串联”,“上面就不会盯着你了”。

据悉,武汉警方明确透露:如果5名家属联系在一起追责,政府就会抓人。家属的微信处于被监控状态。

再难也要努力维权

虽然官方声称中国染疫死亡的人数只有四千多,但张先生认为,实际死亡人数可能永远无法知晓。

“因为那时医疗系统崩溃了,居家隔离导致疫情更加严重,一个人居家隔离,导致全家人被感染,很多人根本没有到医院治疗就在家中去世了”,他说,“这些人有新冠肺炎(中共肺炎)症状,因这病死了,但是没有被计入中共肺炎死亡人数中,到底有多少这样的人去世了,这是个迷。”

很多家属都要讨个说法,他们的亲人都出现感染症状,但或没机会去医院救治,或到了医院也没得到及时检测。他们希望逝者能被计入确诊名单,在四处奔波追责。

张先生也还在继续努力着,他在微博上发起募捐,记录每一笔捐款,希望用来立碑。要是达不成这个愿望,他就把这些钱用在受害者家属身上。

“世上很多东西都是困难的,哪怕不成功,但是我努力过了,不敢与努力过了是两个概念,”他说,“不管多难,我努力过,我发声过,不管能不能达到我要的结果,我也好给我父亲有个交代,你的儿子不是孬种,还是有骨气的。”

张先生希望世人能更多地关注受害者家属的近况,也希望慈善机构能帮助这些家属。他说,“因为他们很困难,很多家庭是顶梁柱去世了,整个家庭都垮了,政府不管他们,希望大家给予爱惜与帮助。”#◇

责任编辑:方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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