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国涌:娱乐也未必真的自由

傅国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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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9月6日讯】超级女声的舞台上出现了“八荣八耻”,在一个政治一统山河的国度,本身就没有纯粹的娱乐,只不过更多的时候,娱乐仿佛以真的娱乐方式出现,人们通常忘记了我们娱乐是因为我们只能娱乐的事实,或有意或无意,这块土地上,我们从一生下来就注定了这样的命运。当我们目睹耳闻身受着无所不在的娱乐时,我们几乎要感激权力,开放了娱乐自由的空间,让我们可以享受样板戏之外的歌舞盛宴。娱乐中不再是单调的高亢,不再是通吃的革命,娱乐中有眼泪与欢笑,娱乐中有花花草草、一岁一枯荣,我们的感官似乎获得了解放,只要与政治无关,在娱乐中我们可以尽情地挥洒自己的情感,这个时候政治悄悄地退场,作为一个监视的角色,躲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只要没有“越轨”之举,娱乐是娱乐,政治是政治,河水不犯井水,至少表面如此。可是,什么是“越轨”,什么“不越轨”,从来都不是娱乐本身能决定的。

说到底,娱乐还是缺乏自主性,娱乐中有政治,歌词、小品、选秀节目……有哪一样不是经过严格的审查,才登上舞台的?对娱乐的掌控,如同对其他任何领域一样,一直是权力没有放手过的。只不过现在权力处于允许乃至倡导、鼓励全民娱乐的阶段,娱乐就是对权力的支持,是恭顺、臣服的表现,我从来不反对唱歌、跳舞、说相声、演小品,玩各种各样的娱乐,在紧张的劳动之余,在无数的烦恼、痛苦当中,人是需要松弛一下神经,休息一下身心,娱乐当然是最好的方式之一,起码比打麻将、赌钱这样的消闲方式要好得多。

值得深思的是过度娱乐,昏天黑地的娱乐,打开所有的电视机频道几乎都被娱乐主导,报纸版面上到处是娱乐八卦挂帅,当这样的娱乐化覆盖我们生活时,我们将会感到呼吸的困难,我们陷入了一个娱乐的泥沼。可以一个娱乐化的时代,这是权力刻意塑造的结果,如同权力操控全民看8个样板戏一样,本质上是一致的。所以,无论是“老鼠爱大米”、“两只蝴蝶”,无论是老式的造星选秀节目,还是新兴的海选、短信投票、大众评委为特征的“超女”之类,虽然都是单纯的娱乐,是无权势者自我取乐的方式,是某些文化商业机构赚钱的手段,与权力无关,与政治不挨边,但本质上都在按着权力规定、鼓励的方向歌舞,也都在参与营造这个权力为背景的娱乐化时代。

如果不是“超女”舞台上唱响“八荣八耻”的主旋律,人们可能很难把纯粹的娱乐与无孔不入、始终在场的宏大政治联系在一起,一个寻常的娱乐之夜,超女的表演在不经意间曝露了这个时代的秘密,即使是娱乐,也一样在政治的掌心。尽管,这可能只是主办方刻意迎合权力的做法,而不是出于强制性的命令。观众却不难感受到——我们的娱乐,其实也不自由,我们的娱乐也很可怜。即使谈娱乐的独立性,也有点奢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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