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国涌
在超级大导忙于武侠、神幻,将票房作为唯一追求的年头,《疯狂的石头》出现了,人们在这部电影里看见了真实的当代中国,一个为利而狂的社会,一个个我们熟悉的、每天都在发生着的荒诞镜头,坑蒙拐骗,巧取豪夺,阴谋与邪恶,这就是我们当下生活中见惯不怪的现象。这样的电影不需要什么巨额投资,不要天花乱坠的广告宣传,只要诚实和勇气就够了,当生活本身的丰富性、复杂性超过吃专业文艺...
酷热的夏天不时传来令人不安的消息,一本以叙说往事、追寻历史真实为主旨的丛刊《温故》被迫停刊了,一个存在了6年的思想文化网站“世纪中国”被关闭了,还有许许多多的不幸在高温的掩护下不断发生着,在大地的各个角落,在我们目光所及和不及的地方,罪恶悄悄地滋生、繁殖,按照强权的意志、莫须有的逻辑。今天早上刚刚收到一位陌生的北大博士生的一封来信,告诉我“六朝古都”南京仅存...
在《老北大的故事》、《中国大学十问》之后,北大教授陈平原又出了一本《大学何为》,收集在这里的论文、随笔、演讲、对话、访谈等都曾陆续发表过,但集中在一起的份量还是显得不一样,从“大学记忆”到“大学理念”再到“我的大学”,由远及近,由大到小,比较清晰地阐明了他的“大学观”,既不失国际视野,又坚守本土情怀,既有历史的追溯,又有现实的针对性,既有大学之道的叩问、探求...
自古以来,中国人往往将人的权利看成是“仁政”的恩赐,而西方则将它看成是上帝给予的,这是人赋人权与天赋人权的不同。
殷海光生于1919年,在他幼小的时代,光华四射的“五四”已渐渐退潮,他没有踩上“五四”的尾巴,虽然他喜欢自称是“五四后期的人物”,其实准确地说,他不过是“后五四时期的人物”。在他处于精神成长中的三、四十年代,离“五四”已远,他是西南联大孕育的知识份子,在那个烽火连天的抗战岁月中他开始思考国家、社会和个人的命运,他的身上一直有着一种强烈的忧患意识,他是传统与现...
“人民网”上有人写文章批评老百姓的三种“不良”情绪,包括“仇官”情绪、“仇富”情绪、“仇星”情绪。“不良”情绪不可能是无缘无辜凭空产生的,我们首先要追问这些情绪是从哪里来、怎么来的。
政治不改革,弱肉强食不会变 六月十五日《南方周末》的报道,一对民工夫妇因为无力支付一八五九元医药费,双双跳江自杀。这样的新闻几乎每天都在中国的大地上发生着,与“朱门酒肉臭”的诗句早已不能概括的上流社会生活形成了巨大的落差。这种落差正在以我们难以想像的速度不断加大,富者愈富、强者愈强,贫者愈贫、弱者愈弱。大部分政策都是在利益集团、强势群体的主导下出台的,是在强...
这是2006年6月23日下午13:26的杭州,我独自坐在电脑前,窗外雷声滚滚,天骤然黑了下来,大雨如注。雷雨过去,也许能暂时缓解一下闷热的天气。
近日,北京市教委首次公布了学生体质调查情况,2005年北京市学生身高、体重等发育指标在持续增长,但是肺活量、速度、力量等体能素质持续下降。中学生血压偏高的比例平均超过50%,高中生超过60%(其中高三学生超过66%);学生肥胖率比5年前增长了一倍; 学生视力低下检出率平均为51.9%;其中小学六年级已超过40%;初三接近70%;高三学生接近80%。
四十年前,当起自中南海的飓风卷地而来,浊浪排空,阴风怒号,多少老谋深算的权臣,多少武功显赫的元勋,多少权镇一方的封疆大吏,顷刻间都失去了正常的判断能力,他们乖乖地低下头颅,接受命运的安排,刘少奇留下的只是“好在历史是人民写的”一句话。“文革”发生之初,许多在权力舞台上沉浮多年的高官几乎都没有搞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知道老毛要玩什么花样,更不必说挺身而出质疑这...
仿佛是一个魔瓶被打开了,数几千积累起来的残存在国人心中的最后一点善的、美的和真的东西,最近十几年来不断地流失,人性中的恶、丑、假的东西不断地释放出来,社会风气的这种变化固然有深刻而复杂的原因,简单言之,那就是一方面要尽一切可能维持专制高压,一方面容许并鼓励人们把目光单一地转向赚钱、享受和娱乐上去,所导致的结果很可能是把整个民族都吞噬了。老实说,今天我们用什么...
1964年12月2日上午7:50,林昭在上海第一看守所接到了上海市静安区人民检察院起诉书,指控她是“‘中国自由青年战斗联盟’反革命集团主犯”,这一天离她1960年10月24日被捕已有四个多年头。1965年5月31日,上海市静安区人民法院判处林昭有期徒刑20年,6月1日,林昭刺破手指,用鲜血写下一份《判决后的声明》。此前,她在起诉书上写下大量的批注,嘲弄“夫自...
良知是什么?如果我们承认人类在动物性本能之外,还有高于这种本能的一面,那么良知就是任何时候都不能缺少的东西。如果人类除了本能已别无所有,那么谈论良知就是多余的。我当然知道,在自由受到外在力量严酷压制,直接面对“生”还是“死”的年代,动物性压倒了人性中的其他因素,多数人只能按照本能行事,“活着”就是一切,比如“文革”,林昭、遇罗克们选择良知就是选择放弃生命。要...
英语教育几乎已成为现在大学教育的轴心,其中四六级标准化考试又是英语教育的中心,二十年来,多少学生把自己的青春年华都耗费在应对这样的考试中了,到2004年,全国的报考人数达1100多万。四六级考试强化了应试英语,通过了四六级考试并不意味着英语过关了,英文文献读不了,英文论文写不了,连外国人的电话也不敢接。更荒唐的是甚至还出现了这样的事情,两位中国外交官任满回国...
小说写什么?怎么写?这都是小说家自己的事,没有错,小说家要表达内心的真实,没有错,但如果一个小说家笔下的世界和我们生存的这个世界毫无关联,仅仅是一种美轮美奂的文字游戏,好玩的故事,酒足饭饱后的娱乐,一种与单纯的电子游戏一般的娱乐,那真的还不如看蚂蚁打架。
李慎之先生曾经感慨地说,中国与西方文明国家的差距,千差距,万差距,差距最大的就是公民意识。相反,在我们这个衰迈民族高度发达的就是帝王意识,或者主角意识,在社会上混个有头有脸、人模狗样的人中,处心积虑想着做主角、做太阳的大有人在,没有机会出头露面的人中,也不是对主角没兴趣,类似少年刘邦、项羽那种或“大丈夫当如此也”,或“彼可取而代也”的心态,潜藏在民族文化心理...
一个青年朋友发来曹锟的手迹,是一幅对联:“千里见书如见面,万山遮目不遮心”,意思不错,字也写得钝拙有味。想见历史上的其人,因贿选总统而臭名昭著,不禁感叹——曹锟的时代,他想要当大总统,至少还要贿选那些议员,拿了他银票的议员被叫做“猪仔”。时移境迁,现在连贿选也不需要了。
网上有人感叹世风日下,“一个博士不如一个超女”,认为这才是扼杀人才的利器,但同时认为与权力绝对化无关。这个观点很容易模糊人们的视线,以为是超女打倒了博士,娱乐击败了学术,其实,如果不是绝对权力封杀了所有正常的人类精神空间,刻意地让芸芸众生把自己的有限精力都耗费在饮食男女上面,以追求娱乐最大化为唯一人生鹄的的话,作为万物之灵长的人类是不至于如此迅速地沦落到单纯...
近期以来,网上连续出现了多篇冒用本人姓名的文章,到今天为止一共发现了五篇,包括《欺世盗名的胡适如何窃取“博士”头衔》、 《复旦大学成淫魔教授们的温床》、《〈复旦大学成淫魔教授们的温床〉第二批名单》、《十五大代表、复旦大学王生洪教授是一只大色狼》、《傅国涌致马英九的公开信》,当最初发现网上出现前两篇冒名之作时,本人5月2日就在新浪网的个人博客中严正声明,予以澄...
1949年5月1日,竺可桢日记说:“据衡哲云,陶孟和颇赞成共产,近来大发议论”。不久,陶孟和成为中国科学院的几个副院长之一。作为“五四”一代知识分子,《新青年》重要撰稿人之一,社会学家陶孟和在“颇赞成共产”之前一直是个自由主义者,他主持的社会调查所也是独立的民间学术机构。
这个年头,摄影是最不稀罕的东西,随着相机、数码相机的普及,谁还会在意摄影?然而,翻开新出的这本《卡嚓》,你会吃惊地发现很容易被我们忽视的一些场境,许多我们习以为常而一旦把画面定格,竟是那么震撼的瞬间。
如果说毛时代通过一次又一次的整人运动把一个民族人性中的暴戾统统释放出来了,那么邓时代、特别是到了后邓时代则通过畸形的市场化改革,把人性中的贪婪一步步释放出来。
星期六的阳光下,骑车经过一个十字路口,平常即使遇到红灯也不过等个数十秒而已,可今天是一等就等了好几分钟,红灯居然还亮着,交警居然有三个站在马路中间,还加上协助管理交通的“红帽子”,似乎是如临大敌,一打听才知道,有什么“贵宾”要从这里通过,要保证“贵宾”的车辆一路绿灯地通行。
“双规”是我们熟悉的一个特有名词,其实,比较正式的官方说法是叫“两规”,就是“在规定的时间、地点就案件所涉及的问题作出说明”。这不是一个法律措施,而是共产党纪律检查机构和政府行政监察机构对党员干部和公务员采取的一种特殊调查手段,又叫“两指”(指定的时间和指定的地点)。据说这一手段常常很有效,一听见“双规”,有些贪官污吏就会脚软,比香港廉政公署的请吃咖啡厉害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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