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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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epochtimes.com)
【大纪元11月7日讯】澳洲读者供稿/来澳洲探亲,住在我女儿家。这是一个独立的小别墅,这里叫uni,是一块独立的宅基地,占地约1000平方米。宅基地前面是建的我们的住房,后面就是一块大草地,有花、有草、有树木,绿油油一片,放眼初看景色真还不错,是一个较典型的澳式小家庭后花园。由于长期无人搭理,后花园近看则近乎荒凉:满地枯枝败叶亟待清扫,花儿干瘪缺水,亟待剪枝与浇灌,草地参差不齐,过长过厚,亟待修剪。我们来了以后,搭理后花园就自然成了我们工作的重点。工夫不负有心人,我们来后不到一个星期,后花园就焕然一新:到处干干净净,花草树木错落有致,可明显看出房屋原主人对后花园设计的独具匠心。从我们中国人的眼光看,这优美之中似乎还有所不足:为什么不开辟一点土地种一点“进口货”-蔬菜、瓜果呢?有一点蔬菜、瓜果,不但不会影响园子的美观,而且还会增加园子的媚力:新鲜、嫩绿、生机勃勃的蔬菜、瓜果,与花草一样有欣赏价值,同时还具有使用价值,使人在欣赏美景的同时,还能感受到一天天临近收获期的喜悦。于是,在完成后花园初步搭理之后,我们就决定在花园的边缘处,新开辟几块菜地,种点蔬菜瓜果。这不但可以解决我们家吃菜难问题(家中平常吃的菜都需我儿子每周六开车几十分钟去悉尼农贸市场买),使我们可以吃到最新鲜的蔬菜,而且还可以解决我成天没什么事干,闲得发慌的烦恼。我新开的这几块菜地,就成了我们家的小菜园子,成了我在澳探亲期间消磨时光的最理想的地方。

在澳洲做清洁、修理草坪都不难,因为家里这方面的工具都有。特别是剪草机,虽然我在中国见都没见过,但一上手我就会用。这机器,剪草又快又平整,而且还十分省力气,很是好用。在澳洲种菜,就没那么简单。首先是没有农具,锄头、耙头、丁镐都没有,只有一把旧铁锨。肥料也成问题,我们不想用化肥,因为用化肥种出的菜不好吃,而用有机肥唯一方法是自建厕所。这一方面工程量很大,另一方面还会影响环境卫生。再加上我在中国没有种过地,不在行,能否将菜种出来,还是一个问题。此外,还有菜种问题。但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这些问题我们都一一解决了,我们的菜园子与后院的其他花草一样生机勃勃,逗人喜爱。

种菜中遇到的第一个问题是除草翻地问题。因为我们唯一的农具是铁锨,我们只好因陋就简,用它除草、翻地、整地。刚开始时,草根很厚,土地又很硬,铁铲很难铲进去,非得双手用大力不可。没几下就挥汗如雨。但当草根掀开后,我发现,这里的泥土和我们江南泥土大不相同。江南的泥土是红的,这里的却是黑的。用手抓一把,用力一捏,似乎能捏出油来。这使我的心为之一振:这么肥沃的土地,就是浇自来水菜苗也会飞长,暂时无需考虑肥料问题。这一发现,大大增加了我种菜成功的信心。我一边翻一边总结经验,慢慢地得到这样几条结论:

1,用脚将铁锨往下踩,不但比单纯用手省力,而且速度快,翻得深。
2,翻地的速度不能太快。太快则费力大,很难持久,欲速而不达。
3,翻地时,将面上的草埋到最下面,不但可以省去处理草的过程,腐烂的草根还能使土地松散、肥沃,有利于将来菜苗生长。
4,边翻要边敲散泥块。因为泥块里往往有很多象蚕一样的小虫子,在我家乡称之为地蚕。这家伙是菜苗杀手。一条地蚕,一天可咬断好几根菜苗。如果不将其及时清除,将来,菜苗就无法正常生长。
5,干活不怕慢,就怕停。只要不停手,一天整出一块地不成问题。如果停下来,翻几天有时都搞不好一块地。

我翻地的速度虽然不快,其辛苦的程度还是一言难尽。几天下来腰也酸,背也痛,两手两脚都打起了大血泡。走路会一拐一拐,吃饭端碗手都要发抖,更不用说拿筷子夹菜了。这使我真正领悟到了“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这首古诗句的真切含义。在技术落后、工具简陋的古代,像我现在这样当一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确实是很辛苦,这样条件下种出的粮食,每一粒都是辛勤汗水换来的。而我现在的辛苦是我自找的。如果通过我的吃苦流汗将来能换得大自然的回报,那说明我还有生存的价值,那我还要力争多活几年,再多看看这一日千里、五彩缤纷的世界。我硬是用愚公移山的精神,用了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整成了几块整整齐齐的菜地。我蹲在菜地边,仔细规划着如何利用好这几块地:按时令,现在种家乡的青菜、排菜最好。如果现在下种,明年开春就能长成十多斤一蔸的大青菜、大排菜,再将这些菜做成雪里红、绍兴青,全家吃上半年不成问题。这边种点香葱,那边种点大蒜,还有辣椒、韭菜、西红柿,冬瓜、南瓜、葫芦瓜、还有澳洲特有的拳头瓜,五花八门,样样都有一点,我们家的餐桌必将会丰富多采。我越规划越觉得有意思,连过了吃饭时间都不知道。直到上学的小孙儿来园子里叫我吃饭,我才从遐想中走了出来。家中的我老伴特地烧了好多好菜为我庆功。我边吃边笑着说,庆功为时尚早,犒劳则很有必要:我从参加工作到退休三十几年,从来没有干过这么辛苦的活,没想到退了休来澳洲享清福的高级工程师会享成这个样子。这时还不犒劳犒劳,更待何时。我们全家人都笑了。其实,真正意义上的犒劳应是将来园子里产出的累累硕果,今日这顿丰餐只不过是过去辛苦时日的慰劳品而已。

在翻地的过程中,一群“朋友”帮了我的大忙,它们就是每天一大早催我起床,住在我家后院大树上的那群小鸟。看来,小鸟们已把我们家的后院当成了它们的家。从一大早起,它们就在后院的大树上、草地上嬉戏,唧唧喳喳叫个不停,使我们这个平日寂寞得令人发慌的后院增添了不少生气。说这群小鸟是我们家的朋友还不如说它们是我们大家庭中的一员更贴切些,因为我们和它们都拥有后院这个大家。说它们在翻地的过程中帮忙,主要是帮我处理翻出的虫子。在我翻地时,总有蚕蛹大小的小虫子被翻出来,有时数目还不少,翻一米往往会有五六条。这些小虫子,在我们中国叫地蚕,生活在地表以下,平日靠吃草根、树根、菜根等维生,菜苗长出以后,它就会跑出来将菜苗咬断。因此,它们是菜苗生长的大敌。往往小苗刚破土,就会被这些小虫光顾,使你白辛苦一场。所以,在翻地的时候,我会十分小心,尽可能将这些小虫子一条不漏地清出来。在小鸟们来帮忙以前,如何处理被翻出来的小虫子,是一件比较麻烦的事。为了防止小虫子跑掉,我要一条一条地小心将它们放进一个小塑料饭盒内,还得经常关注它们,以防因盒子翻则而跑掉。小虫子在饭盒内爬来爬去,在树枝上嬉戏的小鸟们可能看得一清二楚。开始时,在我们离开时以后,小鸟们就从树上飞下来,争先恐后跑去偷吃这些小虫子。但只要人一入园子,它们就会飞走,小鸟们对我们还是相当的害怕的。随着时间的推移,小鸟们对我们由生疏变熟悉、由熟悉变亲近,渐渐地,翻地时吃虫子就成了它的专利。现在,只要看见我往地里干活,它们就会在我身后紧跟,晃晃悠悠,有时还会“唧唧唧唧”唱起歌来。只要我有向身后做丢东西的动作,它们就会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前冲,去抢我丢的虫子。如果我抛得稍微高一点,一般不等虫子掉地就已被先到的那只鸟儿刁走。如果抛低了,虫子掉在了地上,就必定会有几只小鸟因同时啄住那只虫子而拼抢起来,场面十分有趣。在翻到虫子以后,我也常会高兴地把虫子高高举起在空中幌两幌再抛出去,好让所有的鸟儿都有思想准备,都有枪得虫子的均等机会。不过,小鸟群似乎是有老、幼、尊、卑的,有的鸟儿总走在前面,有的鸟儿总躲在后面。所以,它们枪到虫子的机会也是不一样的。但我和鸟群之间的配合却是天衣无缝的,只要是被翻出,绝无一漏网。菜地里的青菜长得这么好,也有鸟儿们的一份功劳。在地里干活,鸟儿们总在身边陪伴。我回屋里歇息时,它们就站在窗外大树的枝头上目不转睛地专注着我。干活累时,我还会拿它们来开心,它们也似乎乐意逗我开心。我们成了配合默契的好朋友。没想到,翻地也会交上新朋友。

自己种的青菜,最好吃是8月份的。按中国农村的时令,此时为立春前后,正值这时的青菜抽苗,长得快,2、3天就能长出5-6寸长的主苗,用开水一烫就起锅。放点油盐趁热吃,嫩嫩的、碧绿的、软软的,一丝青菜的清香沁入心田,好吃极了,大人小孩都喜欢吃。我女儿说:“澳洲的商店里买不到这么新鲜的菜,今天真正吃到家乡味了。“我笑着说:“好吃你就赶快多吃点,过了抽苗期,菜苗开花结籽,想吃也咬不动了。”那几天,我们家餐餐吃也没有吃厌。为防止菜苗开花结耔,我们枪收菜苗做菜干,忙乎了好一阵子。

我们种了四株南瓜,收了二十几个。南瓜从嫩的吃起。先是炒着当菜吃。老了放点糖煮着当点心吃。最好吃的是南瓜饼。自己做的南瓜饼,用油一炸,香气扑鼻,真是美味极了,说起来还要淌口水呢。

在我们种的瓜果中,最好看的要数葫芦瓜。葫芦花雌雄不同体。花的颜色为白色。雌花没开时就结有小葫芦。小小的、嫩嫩的、绿绿的,上头小,下头大,就是一个小巧玲珑的葫芦,惹人喜爱。由于孩子们看过电视片“葫芦娃”,所以,对葫芦情有独钟。我们在拳头大小的两只小葫芦上分别刻上了两个小孩的名字,准备留作种葫芦。两个孩子几乎天天都会蹦啊跳啊的去张望。嘻嘻哈哈的“我的葫芦长得快”“我的名字也大起来了”争论一番。孩子们确是欣喜无比。

这点小小的菜园子,我们洒下了不少汗水。现在的园子里种着葱、韭菜、青菜、南瓜冬瓜、葫芦瓜等。摆弄菜园子,既可调节精神、又能有益健康、胜于看大夫、吃药。种点家人喜爱的蔬菜,每天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着新鲜蔬菜,分享劳动成果,其乐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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