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纪元10月24日报导】(中央社记者李明宗台北24日电)到底是要念尾(ㄨㄟˇ)巴还是尾(ㄧˇ)巴啊?“暴虎冯河”是什么意思?现在只要连上“重编国语辞典修订本”或“成语典”网站就可一清二楚。这些都要归功前教育部国语推行委员会主任委员李鍌与两位兼职助理开始的编字典工程。
教育部重编国语辞典自1981年发行后,很多不符时代需求的语汇已有逐渐增多的趋势,教育部于是决定在1987年重新修订。李鍌接受中央社记者采访时表示,当时约16万个词汇,决定删除其中僵化、已不常使用的3万余词汇,并再增加6万余词汇。怎么看,都不会是个小工程。
“工作开始时,只有两个工读生,连一台电脑都没有。”李鍌回忆,开始的时候没有钱,还是热心的工读生自己买电脑,几个学者也凑钱再买几台,就这样展开了字典重编的工作。
在大家并不看好的情况下,李鍌带领的编辑团队不灰心,打算编出一点成绩,再向教育部争取预算。其中有位学者还曾在课堂上开玩笑,说是希望买乐透中头彩,彩金全部用于编字典。
除了经费问题,编辑团队还遇上训练编辑助理的困难。李鍌说,坊间很多辞典都是抄来抄去,但这涉及著作权的问题,国语推行委员会的编辑团队不能,也不会这么做。编辑助理们虽然都是出自中文系的背景,但要找出每个字词的精确出处,还要造句,这仍得靠着学者们不断的训练、校定,才能逐渐上轨道。
本着“辞典要能精确解释词义,否则就不是好辞典”的信念,李鍌和一些语言学者,设法找出每一个辞的原典,解释字词新义,遇有农业或科技之类的专门用语时,还不敢擅专,一定请教专业的学者协助校订,小心谨慎。
编字典不但要求扎实的专业功夫,过程中,还发生不少令人啼笑皆非、哭笑不得的事。
李鍌说,重编国语辞典面世后,曾有一位柳姓退伍老兵找上门兴师问罪,质疑“你们编字典就编字典,干嘛连我的姓都改了?”原来这位柳姓老兵一直以来,认为柳字的右边偏旁应写为邑字部,并为此不时去信国语推行委员会抗议。
后来没办法,李鍌只好寻找唐代书法家柳公权的字帖落款,寄了给这位老兵看,证明字典没编错,这才没了争议。
还有一次,一位国小老师质疑,“冰”字左侧的两点应为“三点水”才对啊,李鍌只好从字的演变告诉他,“水不会冷,冰才会冷”。
不过,尽管字典的制作流程严谨,它的工作成果还是引起一些争议,但在事件尘埃落定后,却也反衬出这些学者们对待每一个字辞的深厚感情。
以“三只小猪”算不算成语为例,李鍌说,“三只小猪”或有可能发展成为成语的“语料”,学者们当时面对这些语料,认为就此舍弃总是可惜,就附在成语典后成为附录,却没想到引发后来一连串争议。李鍌谦虚的说,字典没有不会错的,所以才需要定期检视、修正,删除已僵化不使用的词语,增加新时代的语汇。
李鍌也是用这样的态度来看待青、少年的“火星文”或“杀很大”、“太超过”之类的现代流行语。他说,年轻人总有自己喜欢的用语,但任何一个词语要能流传长久,总要经历时代的淘选,唯有精炼的词语才能保存下来。
他举例说,“夯”字过去不完全是正面语气,如西游记中,孙悟空曾骂猪八戒是“夯货”,但现在“夯”字则有热门的意思,若久而久之约定俗成,夯字已确立有热门的意思,辞典就应收入。
完成了国语辞典的编修工作,现在的李鍌,虽然已自大学退休,但仍帮忙财团法人中文数位化技术推广基金会从事中文数位化的工作,以“退而不休”的精神,展现他对中文的热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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