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行吟:老小孩

方靜

世道艱難,然而,智慧與慈悲,能夠善解煩惱與缺憾,讓生命臻於圓滿的境界。(clipart.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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葡萄奶奶,是妹婿好友的弱智母親,三歲的小侄子不經意間叫出來的別號。在妹妹家見過幾次面,她是一位六十多歲矮矮胖胖的老婦人,每一回的到來,總是讓氣氛在霎時間變得熱鬧非凡,因為,她天真自在的舉手投足,迅速的渲染了周遭,歡聲笑語立即在時空中瀰漫、迴盪……

從來不曾如此親近像這樣心智障礙的人,而今因緣際會,其中一定有值得參悟的道理。聽朋友談到照顧母親的甘苦,最難的是她鬧情緒的這件事情。在偏頗固執的瞬間,簡直雷打不動、無法理喻;所幸,溫良順從的時候居多,特別是在外人面前,她常常表現得像孩子般乖巧、聽話,猶如一個天使。

沒見過她犯彆扭、耍脾氣的模樣;倒是數度看到她熱情、專注的神采。仔細觀察她的行、住、坐、臥,儼然是「活在當下」的最佳詮釋者。吃喝都盡興、玩樂皆開懷,好或者不好、要或者不要,也一貫的自然而直接,和「機關算盡太聰明」,卻往往「心不在焉,視而不見,聽而不聞,食而不知其味」的所謂正常人比起來,顯得上乘許多。

而妹婿的朋友夫妻倆,對他們的母親,無怨無悔、無微不至的接納與關懷,更是令所有的人感動。無可諱言的,他倆是歷經了重重的考驗與調整,才走到今天這一番景象。而旁觀的我們,瞭然於胸的是:修煉,改變了這一切。雖說世道艱難,然而,智慧與慈悲,能夠善解煩惱與缺憾,讓生命臻於圓滿的境界。葡萄奶奶和她的女兒、女婿,在佛法的法光照拂下,演繹了一個美麗而動人的故事,而我們是這個故事的見證者。

難忘與葡萄奶奶相處互動的點點滴滴,特別是聚會時,彼此熱情的握手問候;和離去時,互相專注的揮手告別,在那個當下,我們彷彿又回到了簡單純淨、陶然忘機的孩提時代,不論是大人或者小孩,大家都欣喜雀躍不已……謝謝葡萄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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