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春遘时雨,始雷发东隅。众蛰各潜骇,草木纵横舒。”万象更新、春暖花开的惊蛰时节,和表妹一起去山中旅行……
举目所见——绯樱凋零、新芽初发,芳草鲜美、野花绽放,处处生趣盎然、欣欣向荣;烟岚云霞、暮霭晨雾,或浓或淡、忽远忽近,似乎手到擒来、任凭掬取。原来,平日遥视远眺的“千山之外”是这般光景,大异于众声喧哗、纷纷扰扰的滚滚红尘,果真是“别有天地非人间”。
午后,徐行于樱林山径间,落红点点、余香犹存,我们安步当车、且走且看,享受舒缓与清静。行前,就告诉表妹:“这时候,虽然,春樱残凋,曲终人散;但是,青山依旧在,就看它们的妩媚、多娇!”她胸有成竹、心领神会。而今,借陶弘景之口来表述,更传神、更贴切──“山中何所有?岭上多白云。只可自怡悦,不堪持赠君。”
走到特设的赏花区,居高临下、视野辽阔,竟然可见千山之外的一线“蓝带”,确认是太平洋无误之后,俩人兴高采烈、喜不自胜。讵料,烟霭阵阵飘然而至,瞬间,漫山遍野、铺天盖地,眼前倏忽“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第一个念头想到的是:无常何其迅速?!
诸行无常,要坦然面对。当因缘聚合,就大方接受;当因缘散去,也勇敢承担。其实,所有事物消失之前,都在流转、变化,只是凡夫俗子粗心大意、习焉不察罢了。例如:花一点一点的凋谢;人一年一年的衰老……,世间万象时时以细微的方式在成住坏灭之中。而无常并不可怕,因为无常,带来希望;因为无常,学会珍惜。
再者,莫为表象所惑、轻率论断而错失实情。迷雾之中,并非空空如也,而是另有洞天;如同千山之外,更有世界。《小王子》书中有一幅画,让大多数的人以为是一顶帽子,而作者透过6岁的孩子大声疾呼:“我画的并不是帽子,而是一条大蟒蛇正在消化一头大象!”其实,他真正说的是:“眼睛是盲目的,人必须用心灵来看……”
下山后,约一个小时左右,我们在海边逗留,赤足漫步、弄潮踏浪,好不快意!而远观水波不兴、风平浪静的大海,却变化多端、气象万千,再度为“无常”与“表象”注脚、诠释。千山之外,“四时行焉,百物生焉,天何言哉?”我们虚心受教,并欢喜满足的登上归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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