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劇欣賞】鬼怨

李慧娘俠義感人溫暖人心
袁榮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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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梅閣》這齣戲的重頭戲是鬼怨,原為梆子戲,女主角李慧娘是扑跌旦,使出武打翻扑本領,尤其踩蹺下桌搶背令人印象深刻。李慧娘被賈似道所殺,化身為女鬼,為救出賈似道所囚的裴姓書生,不惜不顧形象的去拼搏(神祇給她一把陰陽扇,讓她見裴生時能恢復死前原貌),其實她與裴生根本不認識,只因為正義感,就那麼勇敢的去救人。

中共當政之初,不准演《紅梅閣》這種戲,因為鬼屬於封建迷信。1956年秦腔先行復演,以裴生與李慧娘抗爭權臣,所謂「反封建高官」意識著眼,效果不錯。一時京劇、崑劇都加以改編成各自的《李慧娘》版本,演出也大受歡迎。但意識型態鬥爭,不是那麼簡單,反高官反的是劉少奇就沒問題,可是毛派的人,很「銳利」的就看出它反的是毛澤東(他們認為賈似道的陰險比較像毛澤東)。《李慧娘》與《謝瑤環》、《海瑞罷官》成爲《戲劇報》所點名的新編歷史劇的三株大毒草,陰謀「反黨反社會主義」(簡言之是反毛)。直到文革過去,1978年以後《李慧娘》才又恢復演出。

這齣《李慧娘》其實跟早年京劇《紅梅閣》是兩回事。《李慧娘》是控訴戲,充滿煽動性,故意塑造裴生與李慧娘的愛情受賈似道逼迫而分開。這編的太離譜,李慧娘本來就是賈似道的伺妾,賈似道攜
妻妾游西湖,裴生遇之,以關心時政坦呈意見,賈似道聽的惱羞成怒,沒想到李慧娘卻大有肯定之情。賈似道假意說還想聽,將裴生帶回府內。到府先殺慧娘,等晚上沒人知道時再殺裴生。


《鬼怨》據秦腔改編,人物造型與秦腔相似,例如頭上的珠飾與京劇不同。


李慧娘(陳麗如飾演)已淪為鬼物,但仍想如何救初裴生。

李慧娘不管生前或死後,都願意幫助裴生,這純粹是一種俠義心腸,是為他的,並不見得是為了甚麼愛情。編成愛情太窄化了。原本《紅梅閣》用扑跌旦演,這是武旦的一種,就是俠女的形象。

清末民初,《紅梅閣》是齣盛演不輟的戲。今日猶留北京景泰茶園在民國元年的一張戲單,就有《紅梅閣》,由武旦粉菊花主演。戲單在《紅梅閣》後二齣還有《紫霞宮》,也是齣著名的鬼戲。清末民初的文人易實甫很喜愛這兩齣戲,覺得文弱書生得到女鬼的佳祐,很有溫暖的感覺。

粉菊花精緻的武藝作派,後來在上海演出很受歡迎。之後更到了香港,老伶人在粵劇裏教導北派武功,如陳好逑就學了《陰陽河》、《紅梅閣》等戲。這些個劇目是粉菊花當年在上海每貼演必爆滿的拿手好戲。

京劇前輩粉菊花在香港收授童伶蕭芳芳、陳寶珠、陳好逑等教她們武功身段。另外,還有京劇演員于占元的女兒于素秋也是武旦、刀馬旦地道的功夫。由於香港盛行電影,1948至1966,二十年間這些女孩成了家喻戶曉的武俠女星,身手敏捷,正義除奸,不知安慰多少受人欺負的人的人心。


《鬼怨》李慧娘(陳麗如飾演)向鍾馗申訴,鍾馗願意幫助她。台灣戲曲學院京劇團演出。


民國元年北京景泰茶園戲單,中有《紅梅閣》這齣戲。

可是在中國大陸,早成了官壓民,貪污腐化到極至的社會。最可怕的是不允許人有正義感。2008年6月23日,新浪、網易、天涯社區、鳳凰、中華網等多家知名網站論壇出現《嚴曉玲,她比鄧玉嬌悲慘一萬倍!》《慘絕人寰:閩清常現無名女屍 嚴曉玲被8人輪姦》等帖文,引起網民廣泛關注。

文章寫到,位於福建閩清縣文化館裏的「麗歌」KTV,係閩清縣公安局副局長林宗穎與治安科科長盧賢丁、縣檢察院涂檢察官,夥同一個黑社會頭目聶志雄開辦的。嚴曉玲長期被聶志雄控制並被脅迫賣淫。2008年2月10日,嚴曉玲被聶志雄叫出去後遭輪姦致死;第二天送回屍體,說嚴是「子宮外孕」,案子就告了結。嚴曉玲的母親林秀英數度上訪,被說成誣告。許多網民不服幫助申援,共產黨法院竟逮住三位網民,在今年四月判了一位網民兩年、二位網民一年的徒刑。不允許人有正義感,這就是共產黨的辦法,其實背後是自知完蛋,勉強出招,還在遮人眼目,說他們組織的成員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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