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瀛采風】為何撒豆驅邪「立春大吉」?

作者:脩實
二十四節氣中,立春是一年之始。(Pixabay/大紀元後製)
font print 人氣: 626
【字號】    
   標籤: tags: , , ,

日本二月雅稱「如月」,意為禦寒需加衣。誠然,雖入二月後,春意漸濃,卻又不時春寒料峭,為防禦春寒,不時地尚需加衣。然而,餘寒畢竟擋不住盎然春意,寒冷逐日消退,山地冰雪消融,並展露出嬌嫩的春綠。故此,二月就又有了這般美名:小草生月、華朝、仲春、初花月、梅津早月、令月、麗月等等。

立春與二十四節氣

2023年2月4日立春。立春為二十四節氣之一,標誌著冬盡春始。

我們從地球上看到的,太陽在天球上一年的運行軌跡稱為「黃道」。以360度的黃經來量度,從春分點將黃道做24等分,於是就有了二十四節氣在黃道的落點,每個節氣相差15度。春分時黃經為0度,清明黃經為15度,以此類推,至立春時是315度,雨水330度,驚蟄345度,然後又復歸至360度的春分原點。按季節劃分亦然:將一年分四季,各季分初、仲、晚,再分別將其劃分出兩個節氣,形成二十四節氣。

值得注意的是:史上在二十四節氣排序時,不是將春分作為一年之始,而是始於立春,止於大寒。二十四節氣,包括十二個節氣和十二個中氣,中氣和節氣相間排列。如今,日本一般對此不作劃分,概稱二十四節氣。室町時代(1338~1573年),明確將立春當作冬春之分的節點,如同迎新年一樣,頗為重視。

二十四節氣雛形產生於殷商,完善於春秋戰國,定型於漢代。在劉安《淮南子》(西漢)中,今日二十四節氣的名稱,已一應俱全。

二十四節氣是中國古代文明的產物,主要反映的是黃河中下游一帶的氣象及自然狀態。日本原封不動地使用了二十四節氣,故存在些許錯位,不能準確地反映日本的氣象與自然狀況。

日本民俗 自創的節氣

二十四節氣傳至日本的具體年代不詳,最遲在平安時代即已使用。因二十四節氣不能準確反映日本的氣候狀況,因此,為了便於農耕、生活,民間就對二十四節氣做了一些補充,創造出了適合日本氣象、農耕及信仰、習俗的「雜節」來,如「節分」、「彼岸」、「八十八夜」、「入梅」、「半夏生」、「土用」、「二百十日」等等。1873年,日本開始使用西曆,同時也廢除了一些被認為不具科學性的雜節,但是「彼岸」、「節分」等至今尚被傳承、使用。

中國古時,在二十四節氣基礎上,再將每個節氣劃為三候,於是一年就有了七十二候,每候5天。譬如,立春所含的三候為:東風解凍、蟄蟲始振、魚上冰。江戶時代,為了更能準確地反映日本的自然氣象,便將中國的七十二候加以改造,確立了「本朝七十二候」。如:將中國立春的第二侯「蟄蟲始振」改為「黃鶯睍睆」(黃鶯開始鳴叫)等等。

撒豆驅鬼

日本節分日,千葉縣成田山新勝寺裡人山人海,人人都伸手接福豆。(曹景哲/大紀元)

節分是日本自創雜節,將立春、立夏、立秋、立冬的前一天稱作節分,意為季節之分界,一年四次。

古人認為,在節氣、季節尤其是新年更替之際容易產生陰氣邪鬼,因此要舉行儀式,除邪驅鬼。所以,即便今日,每逢立春節分,人們依然要吃一種叫作「惠方卷」的壽司、拋撒炒熟的黃豆等來免災、驅邪。撒豆習俗,也是從中國傳來的。

奈良時代,正月裡用桃木劍驅鬼的中國習俗傳至日本。據史料記載,文武天王(683~707年)時代的慶雲3年(706年),首次在宮中舉行了這種儀式。平安時代,在宮中舉行的諸多儀式中,有一項就是撒豆子。江戶時代後,將昔日的桃木劍驅鬼換成撒豆子驅鬼,並在民間普及開來,延續至今。

立春之日,有的人家還要貼上「立春大吉」字符驅邪。這四個字,要寫得工整對稱,正看反看都是「立春大吉」。昔日,將字符貼在糊著窗紙的房門上,鬼進家門後,再回頭看到的還是「立春大吉」,於是就想:這家已經來過了,返回吧……於是這家便平安大吉。

「立春大吉」字符要貼在門的右上方,這是鬼忌諱的東北方位。字符要立春早晨貼,並貼一年,直到來年貼新符時再將舊符換下。

日本商家舉行的節分表演(章妮妮/大紀元)

紀元節

2月11日是日本建國紀念日。建國紀念日依何而定,各國因歷史、國情不同而依據各異。日本史上雖多內亂、外戰,但始終為單一獨立的國家,且無明確的建國記載。因此,基於日本的歷史與文化,明治5年(1873年),日本政府便將第一代天王即位之日定為日本建國紀念日。

據《日本書紀》(720年)第三卷記載,「辛酉年春正月、庚辰朔,天王即帝位於橿原宮。」這裡所言天王即神武天王,為天照大神之五世玄孫,於公元前660年1月1日即位。用明治當時使用的格里曆換算,即位日為2月11日,於是日本建國紀念日便據此而定。

《古事記》、《日本書紀》等相關記載,一般被視為神話傳說,抑或神話傳説與史實相雜,但無論據何觀點,從中都可清晰地看到較完整的歷史脈絡與較合理的文化詮釋。據此解讀,神武便是大和民族以人身在人世行人事的第一代天王,而將其即位之日作為建國紀念日也就順理成章了。

但是,制定當初,是將此日定為日本的紀元,名曰「紀元節」,至昭和23年(1948年),皆為國家祭日。戰後,在聯合軍司令部的干預下,以王室與神道關係過深為由,於昭和22年(1947年)廢止了國家祭日。其後,呼籲恢復「紀元節」的呼聲頗高,於是便將此前的「紀元節」更名為「建國紀念日」,並於昭和41年(1966年)定為日本國民節日。

王紀

目前,世界上一些國家,除通用的西曆紀年外,還有各自的紀年方式。如日本,除西曆外,還用天王元號(亦稱年號)來紀年,施行紀年雙軌制。日本飛鳥時代(592~710年)開始使用元號,最初為「大化」(645~650年),並延續至今日「令和」,凡251個。其中,南北朝時代的「元德」、「建武」、「明德」為蹈襲昔日年號的重複使用。

史上,除了元號紀年外,還有「王紀」紀年。明治5年,日本政府還規定:以神武天王即位的公元前660年作為「王紀」元年,並以此延續。

同年,為了與世界接軌,日本政府也宣布使用公曆(格里曆)。但公曆真正普及是二戰以後,此前皆用元號和王紀。譬如,查看二戰前日本的對外公文,其日期記載大多並非公曆,而是用王紀與元號。而對國內的文書,一般只使用如明治、大正等元號。雖然昭和時代較多使用過王紀,但戰後以來,王紀漸次從公眾視野消失,只是在史學界、神道等相關人員中依舊被繼承著。依照日本王紀,今年為王紀2683年。

現用的公曆,是將耶穌誕生之年作為公曆元年,今年即為耶穌誕生2023年。中國也有以黃帝登基(西元前2697年)為元年的黃帝紀元等紀年法,依此紀年,中國今年為黃帝紀元4720年。

參考文獻:

日本的年曆(國會圖書館網站)https://www.ndl.go.jp/koyomi/index.html

日本文化研究 https://jpnculture.net/kigensetsu/

@*#

─點閱【東瀛采風】系列─

責任編輯:古容

 

如果您有新聞線索或資料給大紀元,請進入安全投稿爆料平台。
related article
  • 本章「最孔門言禮之精義」。中國古代,禮是區別尊卑貴賤的,不同的人採用的禮節有所不同;但若片面強調差別,則易離心離德;而且,禮的目的乃是建立和維持秩序──一種和諧、太平的狀態。儒家的禮治觀,是讓人互不混淆而又和睦相處。換句話說,「別」是禮的手段,目的還在於「和」。有子講「禮之用,和為貴」,含義豐富,直指核心。
  • 地球的「成長史」竟然是這樣的?!科學家終於承認,史前大洪水真實存在,難道《聖經》中記載的是真的?
  • 焚香靜心,佛圖澄和尚竟然還可以用香來救人……真的假的,琴技高超空中竟然飄香?
  • 孝悌是孔門教人的起點。《孝經》講,「夫孝,始於事親,中於事君,終於立身」。簡單的說,最基本的孝,是贍養父母,「朝夕色養」,做子女的要愛護自己、修養品格,否則「身有傷,貽親憂。德有傷,貽親羞」。進一步,有條件、有機會的,子女做一番事業,為國為民效力,光宗耀祖。最高的,子女能立身行道,成聖成賢,父母也因此享大福分。
  • 金絲桃的這個花語浮現眼前的是這樣的畫面:一邊毫無保留綻放煙花般的絢麗光華,一邊發出防禦的警訊威懾──非誠勿擾!邪祟勿近!別看我如此纖柔嬌美,但我是味微苦、有小毒的,要是欺人太甚,將承受我報復的後果。
  • 為什麼「夫子溫、良、恭、儉、讓」就能得之?這裡援引一段張居正教小皇帝的話,有這五者德容之盛,感動於人,所以各國的君,自然敬之而不忽,信之而不疑。都把他國中的政事,可因可革的,來訪問於夫子,故夫子因而聞之耳。」也就是說,孔子之聞政,是因為其德行的感召力。
  • 與其它文明相比,中華文明的一大特色,是對家、祖先、孝道的高度推崇。本章就是鮮明的體現——曾子說:「敬慎地辦理父母的喪事,虔誠地追祭歷代的祖先,老百姓的德行就會歸於淳厚了。」在親情中,人心有了依歸,人生有了溫暖,社會道德由此奠基,社會秩序由此擴展(古代中國是家國同構),所以說「人人親其親、長其長而天下平。」
  • 天燈, 放天燈, 天燈節, 台灣, 平溪
    黃曆正月十五夜稱「元宵」,又稱「上元」「元夕」「燈節」。這一天裡,人們鬧元宵,吃元宵、猜燈謎、結伴賞花燈,古代詞人也把賞燈會情景寫進詩詞。寫元宵燈會的詞,不計其數,而南宋辛棄疾的一闋《青玉案‧元夕》,則千古長在人心。詞中有元宵的勝景,詞中對燈節寄情,更有人生的深意。
  • 在古代留下許多龍的故事;對現代人來說,有人認為「龍」只是一個概念,也有人認為龍的故事只是一種神話傳說。有意思的是,為何自古以來每個民族都離不開神話故事呢?歲逢甲辰龍年,我們也來回味一些龍的故事。
  • 「不重則不威」。君子一定是自重的,否則就沒有尊嚴、威嚴。這裡的「重」,始自內心, 「正心誠意」,修為到了一定程度,「威」就表現出來了,如:「三軍可奪帥也,匹夫不可奪志也。」相反,如果一個人不自重,言行輕佻,勢必招來侮辱,所謂「人必自侮而後人侮之」也。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