堯的故事(4):陶唐奉詔除猰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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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陶唐侯堯忽又奉到帝摯的詔令,說道:“現在少咸山有異獸猰貐,大為民患,仰即遣兵前往剿滅,以安閭閻。”等語。陶唐侯拜受了,即刻召集臣工商議,大家都很詫異,說道:“一只野獸食人,有什麼大不了的事,就近的國家盡可以自己設法剿除,何至於要我們起兵遠征呢?”務成子笑道:“這個不然,這只猰貐確是異獸,不容易剿除的。它生得龍頭、馬尾、虎爪,長四百尺,是獸類中之最大者。而且善走,以人為食,遇有道之君在位則隱藏而不現,遇無道之君在位,則出而食人,他們哪裏能夠剿除呢?”群臣道:“我們新得到此,諸事未集,哪有工夫分兵出去?且待我們布置就緒之後,再去救吧。”陶唐侯道:“這個不可,一則君命難違,二則民命為重,不可緩的。

“言未畢,老將羿起身說道:”老臣有多日不曾打獵,很覺手癢,既然有這樣異獸為患,雖則務成老先生說不容易剿除,老臣且去試它一試,如何?“務成子笑道:”老將肯出手,想來那只猰貐的壽命已經到了。“陶唐侯大喜,就說道:”司衡肯勞駕一次,甚好,請問要帶多少兵去?“羿大笑道:”不過是一只野獸,何至於用兵。老臣此去仿佛是打一次獵,只須逢蒙等三數人就夠了。“陶唐侯道:”不然,寧可多帶些。“於是議定,帶了三十個人即日動身。

過了幾日,到了少咸山相近,先找些土人來問問那猰貐究竟在哪裏。豈知土人一聽見說到猰貐就怕得不得了,說道:“它在山裏呢,你們千萬不要過去,要給它吃去的。”羿道:“我們此次專為殺猰貐而來,替你們除害,但不知道此地離山有多少遠,那個猰貐每日何時下山,你們可詳細告訴我。”那些土人聽了,很像不相信的模樣,朝著羿等看了好一會,就問道:“你們這幾個人恐怕不知道這個猰貐的情形呢。這個猰貐,不比別種猛獸,前次我們聯合了幾千個人長刀大斧的去打它,還是打它不過,終究給它咬死了許多人。你們現在只有這幾個人,如何中用?須要小心,不是遊戲的事。”羿道:“這且不管它,我問你,這個猰貐到底要什麼時候下山,你們知道嗎?”土人道:“不能一定,因為山的兩面路有好幾條,它不是到此地,就是到彼方,所以有時候竟日日跑來,有時候隔幾日才來。但是它來的時間總在申酉二時之後,午前午後是從不來的。因此午前午後我們還敢出來做點事業,一到申刻就家家閉戶,聲息全無了。這一年來我們人人自危,不知道哪一日是我們的死期呢。”

說到此處,向太陽影子看了一看,忙叫道:“呵喲不好!

時候要到了,趕快回去吧!“說著,也不和羿等作別,就各自匆匆而去。羿等一幹人看了這種情形,真莫名其妙,究竟不知道這猰貐有怎樣厲害,他們竟害怕到如此地步。一面詫異,一面向前走。果見所有人家都關上了門,寂靜無聲,仿佛和深夜一般。羿道:”照此情形看來,這個猰貐一定是很兇猛的,我們須要小心,不可大意。“說著,就和各人都將弓箭、器械等取出,準備好了,再慢慢前進。走到山腳,日已平西,逢蒙問道:”我們上山去嗎?“羿道:”我們新到,路不熟,天又向晚,不如回轉,等明日再說吧。“哪知回轉身來,天色已晚,敲著人家的門,要求食宿之地,竟沒有人肯答應。羿等無可如何,只得一路尋去,幸虧得月色微明,尚不致迷路。忽見一處大木,多株連枝接葉,蔭庇甚廣。逢蒙道:”我們露宿究竟危險,不如到樹上去,一則可以藏身,二則亦可以瞭遠。“

眾人聽了,都以為然。於是先將所備幹糧打開分散,大家飽餐一頓,然後一個一個爬上樹去。那些樹上的宿鳥一齊驚起,在半空之中狂飛亂叫,把一個寂靜的昏夜頓時攪亂了。但是眾人也不去理它,有的爬在高處,有的爬在低處,各自攀枝倚幹,或跨椏杈,或攀枝條,個個都穩固了。正要想打個睡兒,忽聽得遠遠有嬰兒啼叫之聲,大家亦不以為意,以為是民家的嬰兒夜啼。哪知這聲音越近越大,而且極迅速,倏忽之間,仿佛已向林後斜掠而去。羿高聲叫道:“哦,不要就是那猰貐嘛!爾等須留心注意,不要睡。”眾人道:“這是嬰兒聲音,不是獸叫。”羿道:“不然,老夫跑的地方多了,所見的野獸亦不少,那叫聲竟是各種都有的,你們須要注意小心。”說著,又叫逢蒙道:“我想來果然是那猰貐,既然跑去,必定要回轉上山的,等它轉來,我們射它兩箭吧,這個機會不可錯過。”逢蒙答應道:“是是。”於是師徒兩個從高處爬到低處,揀著樹葉稀疏可以瞭望的地方停下了,彎弓搭箭,凝神靜氣的四面注意。

等了一會,果然又聽見嬰兒啼叫之聲,羿叫眾人肅靜無嘩,獨與逢蒙兩個對著嬰兒啼叫的方向仔細望去,在那朦朦朧朧之中,仿佛見一大物,向林外疾馳而來。羿等不敢怠慢,颼颼兩聲,兩支箭一齊射去,但聽得那猰貐一片狂叫,如電一般的奔去,頃刻間萬籟無聲,不知所在。羿道:“怪不得大家制它不下,原來它的奔跑真是快不過,老夫的箭幾乎射不著呢。這次它雖然受傷了,但是並非要害,明朝上山還要留心。”

說著,便和眾人胡亂在樹上睡了一夜。次早,大家起身下樹,再向前面而來,只見街上仍是靜悄悄的。又等了許久,日高三丈,才見有幾家開門而出,但還是探頭探腦,像很小心的樣子。一見羿等在街上走,就說道:“你們這一班人膽量太大了,這樣早就出來閒逛,不怕身子被吃掉嗎?”羿的從人說道:“這只猰貐昨夜已經給我們射傷了,今天還要弄死它呢,怕什麼!”那人聽了,還當說的是瘋話,搖搖頭不再理睬,就進去了。這裏羿等一幹人又將所備的幹糧打開,盡量的吃了一餐,大家上山。羿一面走,一面吩咐眾人道:“你們到了山上千萬要留心,那猰貐衝過來是極快的,如若來不及用箭,還是用刀”

眾人唯唯聽命。到得半山,只見地上有許多血跡,其色鮮紅。

逢蒙道:“想來昨夜猰貐受傷之後,曾在此處休息,所以有這許多血。”

話猶未說完,只聽見羿道:“來了來了!留心留心!”眾人一看,只見山頂上一只大怪物如飛一般衝來,大家一齊放箭,誰知那猰貐著了箭之後,仿佛不曾覺得,頃刻之間已衝到面前,早有十幾個人被它衝倒,連用刀都來不及,有幾個竟被它抓住,就要俯首去咬,幸虧得逢蒙力大,猛力向它腹上一刀刺去,那猰貐大叫一聲,急忙轉身來,想望逢蒙猛撲。哪知逢蒙的刀已經深入腹裏,急切不能拔出,因為楔輸轉身甚猛,勢力又大,逢蒙支持不住,不覺倒在地下,離開它的虎爪不過一寸多,真是危險之極。然而那一把刀借著這股勢力,已將猰貐肚腹劃開,鮮血直淋。這裏羿等一幹人看見猰貐兇猛,逢蒙危險,哪敢怠慢,一齊用刀向猰貐亂斬過去。猰貐究竟受傷甚重,又大叫一聲,急忙向山頂逃去。羿等且不追趕,忙將逢蒙扶起,幸喜不曾受傷,其余受傷的人有九個,四個受傷尚輕,有五個為它虎爪所傷,血肉模糊,頗為痛苦,但細細察看,於性命尚無妨害。

羿便將攜帶的傷藥叫眾人先給他們一一敷好包紮了,又叫幾個人守護著,然後與逢蒙帶了其余之人直向山頂追尋。羿道:“這個畜生受傷已重,諒來不能為患,不過我們仍要小心。”

漸漸到了山頂,只見一片平陽,有一處巉岩斜覆,仿佛一個大洞。洞外猰貐正伏著,看見人來,又立起來。羿和逢蒙早是兩支箭齊射過去,正巧將它兩眼射中。那猰貐瞎了,仍舊亂撞亂衝,咆哮一會,方才倒地。大家走過去一看,只見它龍頭、牛身、人面、馬尾、虎爪,長約四百尺,確是一個怪獸。再計點它的傷痕,除出兩眼之外,只有背上一創是昨夜所射的,腹上二創一處仿佛已穿過了,一處深入裏面,那箭尾還露出在外。

其余眾人所射的都不覺得。它的身上血流成池,想繫逢蒙那一刀的厲害。羿看完嘆道:怪不得此地人民懼怕到如此,原來這種大獸真是世界所少有的。我們這次來得太大意,真算僥幸之至了。“眾人道:”不知那洞裏還有小猰貐沒有,我們且去搜搜看。“於是大家都到洞口,只見人的骸骨遍地狼藉,有些還未吃完,正不知道有幾千百具,真是可慘之至。但並沒有小猰貐。羿道:”時已不早,我們下山吧。“有一人道:”這猰貐究竟死不死?我再斬它一刀看。“說罷,一刀斬去,哪知猰貐竟還未死,嘴裏叫起來,四足亂動,仿佛還要想立起來。眾人道:”不好不好!我們再斬吧。“於是大家一齊動手,斬了許久,髒腑都露出來,料想不能再活,大眾方才轉身。

到了半山,扛了那幾個受傷的人一同下山。天已昏黑,細看所有人家依舊和昨日一樣寂無聲息,只得仍到那樹林下休息。這時大家都疲倦了,吃過幹糧,倒頭便睡。因為猰貐已除,大家放心,這一覺直睡到紅日高升,方才醒來。細看那受傷的人已無大礙,替他們換了些藥,又吃了些幹糧,然後羿和逢蒙幾個人再走到街上去。見了土人,便告訴他:“猰貐已經殺死。

“那些土人聽了都不相信,說道:”世上決無如此大本領,幾個人就能殺死這樣怪獸的。“羿道:”你們如不信,只要到山上看就是了。“眾人聽了,卻又不敢。逢蒙道:”我等和你們同去,難道你們怕死,我們都不怕死的嘛?“眾人聽了,還是猶豫。羿道:”我們來欺騙你們做什麼?你們如再不信,那邊樹下還有幾個我們受傷的同伴臥在那裏,難道受傷亦是偽造的嗎?“

眾人聽了才有幾個大膽的說道:“那麼我跟你們去看,但是你們切不可造謊,這個不是玩意兒的事情呢。”羿和逢蒙聽了,亦不作聲,帶了他的從人邁步向前,那些土人陸續跟著。

走到半山,看見斑斑的血跡,眾人方才相信了。走到山頂,眾人看見那猰貐的屍首如此龐大怪異,個個驚駭,個個切齒,又個個快心。走到洞邊,看見這許多骸骨,無不傷心淚落,有的哭父母,有的哭妻子,有的哭兄弟親友,都說從前給猰貐吃去的,如今認不明白了。於是大家環繞攏來,把羿和逢蒙一幹人感激崇拜得和天神一般。有一個人問羿道:“你這位老翁究竟是哪城來的天使?”羿道:“老夫是陶唐侯遣來的。”

大家聽了,齊聲道:“原來是陶唐侯遣來的,怪不得有這樣大本領。前日有人說,亳都天子已經叫人來剿除異獸了。我們想亳都天子那種無道,哪裏會遣人來管我們百姓之事呢?”

羿剛要分辯,有一個人接口問道:“陶唐侯既然叫你老先生來替我們除害,為什麼不預先知照,使我們可以供給招待,略盡一點心呢?”羿道:“陶唐侯最怕煩擾百姓,你們這裏受猰貐的殘害已經夠了,哪再可以來煩擾你們。況且這次不過一個奇獸,並非敵國強兵,我們同來的亦不多,不過和打獵一般,何必又煩擾你們呢?”眾人聽了,益發感戴陶唐侯。於是一齊邀請羿等下山,置酒款待,十分真摯,羿等再三稱謝。過了多日,那受傷的人已大愈了,才整隊回國。這裏眾人自將猰貐屍肉臠割分食,又將它的骸骨焚化揚灰,方才洩恨。按下不提。

且說羿等歸國之後,陶唐侯慰勞一番,隨即拜表到帝摯處復命。這時帝摯在位六年,荒淫無度,借生病為名,將一切政治都托付在驩兜、孔壬、鯀三個人身上。這日,三個人正在議事,看見陶唐侯表文到了,驩兜就向孔壬說道:“陶唐侯居然能夠殺了猰貐,以後威名愈大,恐不可制,將如之何?”孔壬道:“不要緊,前日我接到四方報告,作亂的人正多著呢。東方有大風,佔據沿海一帶;西方有九嬰,佔據兇水之地。聽說都是有非常本領的。南方更有一條妖蛇,盤踞在洞庭之野,給它吃吞的人民不少,所以南方奏報有多年不通了。好在各地諸侯多不來報告請援,所以我們亦落得隨他去。假使來請救起來,我們只要下令叫陶唐侯去,料想陶唐侯那邊所靠的不過一個羿,東西南北各處叫他跑起來,也盡夠斷送他的老命了。況且陶唐侯雖則是個大國,不過百裏,兵役糧餉都有限,我們叫他去打仗,不給他接濟,包管他坐困,豈不是好嗎?”

驩兜一聽,對於陶唐侯一層倒反毫不在意,對於南方妖蛇先著急了。忙問道:“南方有妖蛇,汝何以知之?這個消息的確嗎?”孔壬道:“為什麼不確?我們忝居執政,天下四方之事都應該有人在那裏探聽,隨時報告,你不知道,真太麻木了”

驩兜正要問他詳細,忽見家中有人來請,說有要事。驩兜乃不再問,就匆匆而去。

──轉自《明慧網》(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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