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与仇 人情债难还 互惠互利开启合作契机

作者: 强纳森.海德(Jonathan Haidt,正向心理学先锋派领袖),译者: 李静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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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如果有陌生人寄给你一张圣诞卡,你会怎么做?真的就有一位心理学家随机将圣诞卡寄给不认识的人,借此研究收件人的心理。结果,大多数收到卡片的人都回寄了圣诞卡给他。互动模式可让不同个体建立起合作关系,走出零和游戏的困境,让彼此获利。

互惠

每当那些智慧大师要选出凌驾所有价值之上的字眼或原则时,最后出线的不是“爱”就是“互惠”。事实上,“爱”与“互惠”讲的是同样的东西,它们都是一股将我们跟别人连结在一起的力量。

互惠是种本能

如果有陌生人寄给你一张圣诞卡,你会怎么做?真的就有一位心理学家随机将圣诞卡寄给不认识的人,借此研究收件人的心理。结果,大多数收到卡片的人都回寄了圣诞卡给他。

心理学家罗伯特.席尔迪尼(Robert Cialdini)在他的《影响力》一书中便引用上述研究及其他研究来证明,人有一种无心、自发式的互惠本能反应。人类跟其他动物一样,当外在环境出现某些行为模式时,我们就会表现出相同的行为模式。

银鸥的幼鸟只要一看到母鸟的嘴露出红点,就会自动去啄那个红点,然后母鸟就会反刍食物来哺育幼鸟。同理,当幼鸟看到铅笔末端的红点,它也会拚命去啄那个红点。

全世界的猫在跟踪老鼠时,都是采取“压低身体、扭动前进、一扑而上”的擒鼠技巧。但是当猫看到一根线尾端吊着一颗毛线球时,它也会采取同样的擒鼠技巧来扑抓毛线球,因为这条线启动了猫的“老鼠尾巴侦测模组”。

(Shutterstock)

席尔迪尼认为,人类的互惠行为也是一种类似的行为学反应:认识的人给你好处,你会想要回报那个人。就算是陌生人送给我们不具有实质意义的好处,我们也会想回报对方。前述收到陌生人寄来圣诞卡,而回寄卡片者就是实例。

互惠的应用

拿动物与人类类比并非完全恰当,银鸥跟猫都是因为接收到视觉刺激,身体才立刻产生特定行为反应的,而人则是先判断出某种情况所代表的“意义”,进而产生相对应的行为动机,几天后再做出行为反应。因此,产生于人类脑中的就是互惠应用的“策略”。

以牙还牙(一报还一报)

互助。(Shutterstock)

以牙还牙,就是一报还一报,别人怎么对待我们,我们就怎么对待对方。这种策略是在双方第一回合互动时产生的。在和善地对待对方之后,则是依据对方在第一回合对待你的方式来回应对方。“以牙还牙”的对应模式让人类走出“牺牲自我以利家族”的限制,开启与陌生人互助合作的契机。

动物间的互动(家族以外者)基本上是零和游戏:这个动物得到好处,就意味着另一个动物遭受损失。不过事实上,如果动物能找出共同合作,而非剥削伤害对方的方法,那么彼此便可互惠互利。

靠捕猎为生的动物老是要面临食物来源极不稳定的窘境:有时候一天捕猎到的食物多到吃不完,但有时候却连续三个星期找不到东西吃。所以,懂得在丰收时拿食物跟别的动物交换,以备来日食物匮乏时还有食物来源者,比较能安然度过各种生存危机。

比如,吸血蝙蝠只要某晚大丰收,它就会反刍胃中的血,把血吐入当晚没吸到血的吸血蝙蝠嘴里,而后者跟前者并非同一家族的蝙蝠。吸血蝙蝠这样的行为似乎违反达尔文有关物种竞争的观点,除非吸血蝙蝠记得哪些吸血蝙蝠以前帮过它,否则它不知道要回报对方。

事实上,吸血蝙蝠真的会一报还一报,跟电影《教父》里面演的一样,其他群居性强的动物也都有这样的习性,尤其是群体、稳定性高、成员彼此认识的群居动物,这种行为更为明显。

然而,如果互助合作的行为不能持续下去,那么“以牙还牙”的行为模式就仅能整合到以百为单位的群体。一旦群体成员太多,“品行不好”的吸血蝙蝠每天晚上都可以从不同的吸血蝙蝠嘴里讨到东西吃,但是等到给过它食物的吸血蝙蝠来跟它要东西吃时,它就会用翅膀把自己的头盖起来,装睡蒙混。

那些被骗的吸血蝙蝠会怎么做?如果是人,我们知道他们会这样做:先把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打得满地找牙再说。

报复与感恩是隐藏在“以牙还牙”行为背后的道德情绪。动物之所以会进化出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行为,是因为这种互动模式可让不同个体建立起合作关系,走出零和游戏的困境,让彼此获利。

知道要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物种可以形成更有规模、彼此更能协调合作的群体,因为“品行不好”的成员虽能一时得逞,但它会因树敌过多而尝到苦果。相反,慷慨大方的成员则会结交到朋友,得到更多好处。

人类这种一报还一报的天性让我们有恩报恩、以骂还骂、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有些人甚至提出一种说法:人的大脑中有一个“交换器官”,这个“交换器官”专门负责追踪自己跟别人之间的公开对待关系,例如,有没有欠别人人情债,或别人有没有亏欠自己等。

“交换器官”这个用语是一种比喻说法,没人真的认为可以在大脑组织中找到一个专责处理人际互惠的器官。

不过,最近有证据显示,大脑搞不好真的有一个“交换器官”,因为大脑中的各个功能系统通常是由分开的神经组织共同协调运作,以执行特定功能,如果从这种比较宽松的角度来定义“器官”,那么“交换器官”的说法就可成立。

幸福实验

(Shutterstock)

假设你获邀参加一个名为“最后通牒”的游戏,这是一个由经济学家发明的游戏,用来研究“公平”及“贪念”两者间的对立关系。

游戏规则如下:你跟另一位素昧平生的受试者来到实验室,实验人员给其中一人二十一美元的纸钞—假设不是你,而是另一位受试者,然后要求这位受试者依照自己想要的方式来分这二十一美元。结果,这名受试者给了你最后通牒:要或不要,悉听尊便。

游戏的重点是,如果你不要这些钱,或你回答不要,那么你们两个人便一块钱都拿不到。如果你们两人如经济学家预测的那么理智,那么对方就会给你一块钱,因为她知道你宁可要一美元,也不愿意什么都没有,而且你会接受对方的条件,因为她对你的判断完全正确。然而,经济学家对你们两人的判断错了。

在真实的生活中,没有人会只给对方一美元,大约有一半的人都会给对方十美元。不过,如果对方给你七美元呢?五美元?三美元?大部分人会接受七美元,但不会接受三美元。大部分人愿意付几美元,但是不会超过七美元,他们宁愿以双方都得不到钱来结束游戏,以此惩罚在他们看来是贪得无厌的搭档。

亚伦.桑菲(Alan Sanfey)跟他普林斯顿的同事让受试者待在一个功能性核磁共振造影(functional magnetic resonance imaging,fMRI)扫描器内,进行这个“最后通牒”游戏。研究人员密切地观察,当受试者受到不公平待遇时,其大脑哪个部位会出现明显反应。

结果研究人员发现,有三个部位会出现明显反应(拿受到不公平待遇及公平待遇来相比),其中反应最明显的部位是脑岛(frontal insula),它是大脑下侧的额叶皮质区。我们已经知道,当我们内心产生最消极或不愉快的情绪,尤其是生气或恶心等反应时,脑岛就会出现明显反应。

另一个出现明显反应的部位则是背外侧前额叶皮质,该部位刚好位于额头两侧下方,会在我们进行推理及计算时出现明显反应。

在桑菲的研究结果中,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人们的最后反应—只要在受试者按键做决定前观察其脑部变化,便可准确预测出他是否会接受对方条件。

一般而言,脑岛反应比背外侧前额叶皮质反应明显的受试者,会拒绝接受不公平待遇;相反,背外侧前额叶皮质反应比脑岛反应明显的受试者,则愿意接受不公平的条件(行销人员、政治顾问及特工人员等为何会对神经造影及“脑神经行销学”这么有兴趣,想来也就不足为奇了)。

正因为人类有“知恩图报”及“有仇必报”这两种心理,才得以形成群居性超强的社会。事实上,“知恩图报”及“有仇必报”这两种心理可说是一体的两面,两者缺一不可。一个知恩图报但却不会报仇的人,很容易会变成被人利用的牺牲品,而一个有仇必报但却不知感恩的人,则很快就会遭到所有人的排挤。

(网站专文)

<本文摘自《象与骑象人:全球百大思想家的正向心理学经典》,究竟出版授权提供,大纪元整理刊载>

责任编辑:曾臻

书封。(究竟出版社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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