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坷起步︰
張杰堯﹙1893—1971年﹚,藝名「張傻子」,漢軍旗人,祖籍浙江嘉興,世代作官,後漸衰落。因此從他父親張武林起,成了變「戲法」、說「評書」的藝人。
張杰堯生於天津,幼年讀過私塾,1903年進入「河北梆子」戲班學戲,除學唱功外,還得練彎腰、劈叉、倒立等基本功,經常被老師打的渾身青紫,折磨的不成人樣。兩年後張杰堯私下逃跑,雖然未能出師,但已在學唱、表演方面打下了基礎。這對他以後在表演相聲「柳活」上,發揮了不容低估的作用。
離天津後,到處流浪,撿媒核、拉小袢兒、打執事,什麼活都幹。流浪到河南焦作,遇見了京劇藝人田月樵,正在組織「京劇」、「梆子」兩下鍋的「混合班」。張杰堯有「河北梆子」的功底,就參加了「混合班」擔當武生、老生,當時的藝名叫做張七奎。
*無師自通︰
後來,輾轉又到了北京找姐姐、姊夫,總算有了棲身之地。他常到天橋遊逛。天橋是曲藝、雜技藝人薈萃之地,當時的相聲演員有李德錫、張德泉、粉子顏…等。他最喜歡李德錫的相聲,邊聽邊學,學會了一些相聲段子,決心“身懷相聲藝、闖到外埠去。”
他就這樣開始與另外兩人一起搭檔作藝,先到上海、蘇州等地,1920年又到南京夫子廟,1921年轉到開封相國寺跟其他五、六處地方,一直到了漢口。隔年1922年,在漢口開始與褚德貴搭檔,不久返回開封。當時他住在相國寺前的「青雲客棧」,同客棧剛好住著唱「河南墜子」的老藝人郭文斌,見他年輕有為,就把女兒許配給他,後來於1927年完婚。
*生涯轉折︰
1931年張杰堯回到北京,住在姐姐家裡,有一天到白塔寺逛廟會,正碰上褚德貴「撂地」作藝,褚看到他就說︰「傻大爺,您票一段怎麼樣?」張見天色已晚,靈機一動,說︰「好吧,就唱段《斬經堂》吧!」他學唱的是周信芳的「麒派」,剛好北京人聽慣了「譚派」、「余派」,很少聽「麒派」,覺得新鮮,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領班的常寶臣邀他轉天到護國寺廟會獻藝,他欣然允諾。
護國寺在定埠大街,原名崇國寺,是喇嘛廟,廟會規模比白塔寺還大。第二天張杰堯去了,聽說有些聽眾是從白塔寺趕來的,精神來了,說完正段,又加演了兩個小段,大受歡迎。領班的說︰「乾脆,你就參加我們這個班吧,給您打份兒!」就這樣,張杰堯參加了這個相聲班子,先在西單商場南棚同幾位藝人搭檔作藝,後來又到北棚和更多藝人一起演出。逢年過節,還走堂會。為了活躍氣氛,除「相聲」、「雙簧」外,有時還彩扮豋場,反串「小戲」。
*新鮮作風︰
北京是座較保守的古城,相聲藝人一張嘴就喜歡說︰「想當初…」,張杰堯卻不一樣,他經過名師指點,﹙張杰堯在各地多年,遇人無數,當時也已是李德錫的代拉師弟。﹚深得相聲中的三昧。他走南闖北、博採廣收、眼界開闊、識多見廣,故自編自導了許多新段子,是位名符其實的「相聲革新派」。
他的表演獨具風格特色,不論是摹擬姑娘、老太太,還是上海商人、河南藝人,都能形神皆似,唯妙唯肖。著名相聲藝人張壽臣曾說︰「傻大爺一身都是嘴。」他還是相聲演員中惟一一位模仿喜劇大師卓別林裝束的人,留著仁丹鬍,著西裝,有時登台表演也是照樣。他還編印了不定期的刊物《笑海》,發售給觀眾。所有這些,都是當時相聲場子裡的新鮮事。
*悲慘晚年︰
張杰堯曾代拉師弟韓子康、劉月樵,也曾前後收過「松」字輩的十二名徒弟。1964年,「四清」運動以後,年過七十的張杰堯被下放農村,十年浩劫中又受到審查,生活艱難、陷入困境,但仍經常背誦「貫口」,哼唱「雜曲」,聊以自慰。1971年6月卒於西安市北郊張家堡,終年七十八歲。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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