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義在江南一晃半年過去了,雖收編了一些游擊隊,但群眾沒有發動起來,要參軍的青年寥寥無幾。葉司令想,我如果在這裡再打幾個小仗,恐怕我這點點人馬很快就要拼光,因此心事重重。後來看著面前一片快收割的金黃色麥浪,靈機一動,他想到共產黨在江西時「後方不鬥爭前方沒有兵」的一句教導,現在國共合作不能搞階級鬥爭,所以只能利用去和日軍打仗,引誘日軍出來掃蕩才有戲唱,我們才能發展壯大,於是他想了一個誘敵掃蕩的計畫,和工委商量後實施。
緊接著他們通知部隊、縣、區、鄉幹部,於6月10日在鐵灣里李家莊鄭巷等一帶農村幫助農民割麥,為造聲勢特意通知到各村。這消息很快傳到了日軍耳朵裡,日軍小田中佐得知情報後,心想我正在找你,你卻要自投羅網,所以準備圍殲抗義。當天他調集日軍100名,偽軍員警1,000多人,日軍乘輪船走水路,偽軍員警走岸路實行四面包圍,欲將這股竄入江南的共軍一網打盡。
這天抗義一早就來到湖灣鄉的各塊農田,在廣闊的田野,笑聲歌聲響個不停,好不熱鬧。但農民們怕共軍這樣做,會引來日軍前來掃蕩坑害百姓,所以他們並不歡迎共軍來幫助割麥。
但不幸的事終於發生了,上午10時,只聽得四面八方密集的槍聲。這時共軍的笑聲歌聲沒有了,呼嘯著的子彈在人們中間飛來飛去,田野裡頓時亂成一團,嚇得農民個個面色蒼白,呼爹喊娘,紛紛逃回家去躲避。
抗義部隊則進行抵抗,但日偽軍來勢兇猛,共軍根本不是對手。葉司令心中有數,就命部隊向西南方向的蘆葦叢中逃走。陳堅帶著葉司令和縣工委書記逃奔時,對他們說,我們有這麼多的部隊,這是一個殺敵的好機會,為什麼不打一個漂亮的仗,殺死一批日寇給老百姓看看,以顯示我軍戰鬥力和威風。葉司令回答說,我打的是運動戰,任務己經完成,其中奧妙以後你自會知道。
指揮這次圍殲戰的小田中佐感到奇怪,為什麼調了這麼多的部隊,花了九牛二虎之力,被擊斃的不多,特別沒有捉到一個共軍俘虜,於是小田命部隊進附近的鐵灣里、鄭巷、李家莊,挨家挨戶搜捕共軍和共產黨分子,但也一無所獲。他腦羞成怒,認為這些村的村民勾結共軍,要把人統統殺死,把房子燒光。
而農民根據日軍下鄉掃蕩,捉不到黃鼠狼一定要吃雞的經驗,凡能逃走的都在日軍進村前逃走了。而有三個來不及逃跑的婦女見日軍進村嚇得走投無路,急急忙忙在村邊的河裡逃生,因不會游泳淹死在河中。還有12名老人和兒童難以逃出家門,有的被日軍的刺刀戮死或燒死。這場共產黨導演的割麥鬧劇,不僅害死了15名農民,而且還有5個村1,000多間民房被燒掉,而抗義有30多名傷亡,縣工委王書記腰部中彈。
日軍撤離後農民回到家園,他們看到的是殘牆斷壁和戮死燒死的親人,痛哭不止,大罵日寇喪盡天良,殺我同胞燒我民房。又大罵共產黨,口裡天天高喊抗日,為什麼不上前線殺敵,專門逃向後方,竄來竄去,東打一槍西戮一刀,打了就跑,引狼入室坑害百姓。
農民們埋葬好親人的屍體,收割完田裡的麥子,開始重建家園。這時共產黨又在村裡出現,表現得十分關心和親熱,成群結隊幫助農民清理被燒房屋的破磚爛瓦,搭建臨時草棚,幫助下種插秧,恢復生產,忙個不停。
然後從部隊抽調一批幹部組成報告團,用政治部寫好的講稿到全縣各村去宣講控訴日軍暴行,動員青年參軍,為死難同胞報仇。雖然費勁不小,但收穫不大,只騙到幾十個青年加入共軍,但離建立根據地擴大武裝的目標相差甚遠。
對此葉司令很著急,一天葉司令找陳堅談話,他說:「小伙子,現在你該明白了,這是我黨在井岡山陝北和各淪陷區常用的策略,這叫敵軍不掃蕩我軍哪裡有兵源,我們的目的就是要擴地擴武打,天下奪政權。你在這一帶搞武工隊工作,熟悉地形,又善於應變,還會講些日語,很聰敏能幹,我已與縣工委講好,調你到我的特務連工作,你們全連都化裝成日軍,由你和連長領著大家去完成一樁特別任務。」
陳堅一聽 捏了一把冷汗,他想共產黨為了奪政權,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都可幹,如今找我決非好事。他要拒絕但怕後果,所以婉轉地說:「葉司令,最近我身體不好,連走路都沒力氣,你還是找別的同志吧。」
葉司令一聽把臉一沉,說道:「我又不是叫你去衝鋒陷陣,而只是化妝成一個日軍翻譯官,做連長的嚮導,領著部隊去農村掃蕩搶劫,這是黨的需要,我的命令。」陳堅無法再說,只得服從,於是來到了一個叫林學三連長的連隊。
林連長挑選了收編的,前在土匪游擊隊當兵的30多個小夥子,全隊都改穿日軍制服,駐紮到很遠的一個小山村西頓的一個祠堂裡,旗杆上掛著日本的太陽旗,對外叫日軍井黑小隊。他們天天哇啦哇啦操練給民眾看,三不二外出到一些村莊燒殺搶劫騷擾農村,弄得百姓雞犬不寧,怨聲載道,他們還不時和忠救軍游擊隊開火。
此時陳堅痛苦極了,他恨當初不該聽信陳校長的鬼話,把自己和表兄弟妹拖進這個魔鬼窩裡,跟著他們為非作歹危害同胞。他想逃走,但怕被抓,掉了腦袋。
經過一段時間活動,擾民任務已完成,於是抗義又派出一個營的兵力在一個山坳裡設下埋伏,經過交火,將井黑小隊除陳堅和連長林學三外,參與偽裝成日軍小隊去農村掃蕩殺人放火搶劫的30多名士兵全部殺死,殺人滅口。至此這場假戲真做的戲就算結束,隨後共產黨又在農村掀起宣傳消滅日軍井黑小隊運動,動員青年參加共軍,但參加的人還是只有幾個。
由於抗義在江南發展不利,還經常受到三戰區和忠救軍的不斷驅趕, 江南人民除少數地痞流氓懶漢無賴歡迎外,大多數不接受共產黨的說教,所以很難站住腳跟,建立根據地。
正在這時,毛澤東為限制中央七書記之一,華中局兼新四軍書記項英的權力,和伺機報復昔日不許他參加長征,反對他與江青結婚之仇。毛澤東派了劉少奇到蘇北成立新四軍蘇北指揮部,把皖南的許多新四軍偷偷調到蘇北架空項英。
毛澤東為實現在蘇北建立根據地的陰謀,還策劃消滅妨礙他發展的蘇北國民黨軍韓德勤部隊。為了集中兵力,陳毅就把他所屬在江南活動的抗義等部隊,調到蘇北參加圍殲韓部的戰鬥。
秦傑因為母親病危請假在家,當他接到要他立即返回部隊,趕赴蘇北參加戰鬥的通知時,他以母親病重為由,故意拖時間不走,因為這幾年他跟隨共產黨軍旅的實踐經驗,已看透了共產黨口是心非,當面是人,背後是鬼,抗日是假,奪權是真,殘暴對待人民同志的豺狼本性,早就想離開另謀出路,但苦無機會。
這次他待部隊開走才返回到縣工委報到,縣工委本想處分他,後來考慮秦傑還有利用價值,所以命他潛伏在一所小學,以教師身份作掩護,負責聯絡站工作。待續@*
責任編輯:蘇筱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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