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立的百寶箱】黑玫瑰(三之一)

麥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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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說:曾經在好多地方都發生過這樣的事,那裡的每個人,在吃過某種藥丸後,每天臉上都是笑嘻嘻的、都不哭;從不煩惱、不吵架,也從不生氣。多年後在某個偏遠的小鎮上…….。

* * * *

「賣哈哈丸!賣哈哈丸!」

鎮上的廣場新開了一家叫做「哈哈丸」連鎖店,招牌上畫著一朵盛開的黑玫瑰,店門兩邊的廣告語是用大紅的油漆寫著:天天不生氣快樂似神仙。剛開張,聽說是賣一種神秘的藥丸,今天所有的來賓都送一份精美禮物,因此一大早店前已經聚集了好多鎮民。大家團團圍著一個瘦瘦黑黑、頭戴印度帽,肩膀上停著一隻雪白烏鴉,自稱剛從印度回來的老闆。叮叮和小松是對好朋友,每逢假日常擠到廣場上看熱鬧。

「一天一顆只要十元!」「保證:大笑三分鐘、整天不生氣!」「保證:天天笑嘻嘻、快樂似神仙!」老闆帶著一群臉上笑咪咪的店員,大聲叫賣著。

「哇,太神奇了!我可從來沒聽過……」一位老婆婆搖著頭和她的小孫子說。

「哼,我才不信……」「就是嘛,那可能有這種藥!」大都數人都覺得老闆在吹牛,但又有些好奇,互相討論著。

「不知吃了會不會中毒?」叮叮和小松這兩個小學生也這麼認為。

「各位,聽我說、聽我說!這是用天山靈芝,並混合多種印度名貴藥材提煉而成。相信我,保證物超所值!別走、別走,待回兒馬上發禮物!」老闆看觀眾沒什麼反映,又大聲宣傳著。

「現在,開始徵求試用者,頭一名獎勵金一佰元、兩佰元……五佰元、五佰元、六佰元!……一仟,好~~就一仟元吧!」為了鼓勵購買者,老闆居然說要給頭一名試用者一仟元獎金。

「喂,會不會中毒?」有一位鎮民問。

「不會、絕對不會。不信,你們隨便挑一顆藥丸,我當場吞下!」馬上,有位觀眾隨便挑顆藥丸要老闆立刻服下。

「哈、哈、哈!呵、呵、呵!太舒服了!現在,你們可以隨便罵我、打我,看我生不生氣,我還可多吃幾顆……。」說完,老闆又隨手抓起一大把藥丸吞下。

突然,有個鎮民就往老闆身上潑一桶臭臭的髒水,連藥丸都給弄溼了。可是老闆依然笑嘻嘻的,真看不出有一點生氣的樣子。

「你們可能認為我作假,不信自己來試試!」老闆又開始鼓吹鎮民試用。
「頭一名有一仟元獎金、一仟元獎金!快、快,既快樂又得獎金!」
大家聽著、聽著開始有點心動,果然不久有人衝出人群說:

「好,我先來試試!不靈,或是肚子會痛,立刻送你上警察局……」平日愛打抱不平,臉上很少有笑容,外號叫『張大膽』的張大叔,當眾吞下藥丸。廣場上鴉雀無聲,大約五分鐘後……

「哈、哈、哈!嗯~~有效,呵、呵、呵!太神奇了!」張大叔整張臉好像突然亮了起來,開始大笑,笑得連腰都伸不直了。

「好快樂喲!心情從沒這麼輕鬆過,哈!哈!買,我買!那一仟元獎金全換哈哈丸,我還可以分送給好朋友吃……」張大叔高興的大叫著。

「啊~~真會這麼有效?」「張大叔不太可能騙人吧?」「哪~~哪我想先買幾顆回去……」「最近工作不順,煩死了,我也想吃吃看!」「對呀!哈哈丸又不貴,我也想試試看!」一些膽子比較大的鎮民,紛紛開始掏錢購買。

「我天天被大家罵,也不快樂……」叮叮摸摸口袋裡僅有的十元,也想買一顆來吃吃看。

「走啦!我們有那麼多好玩的事,那十元我寧願買冰棒吃就夠快樂了,還需要什麼藥丸!」不是小松擋著,叮叮還真捨不得走開。

每個吃過哈哈丸的鎮民,一吞下藥反應都和張大叔一樣,先大笑幾分鐘後,整天看起來都很開心、很快樂。

王天山是鎮中公認最兇,又最愛生氣的老闆,但自從他吃了哈哈丸,不但不發脾氣,就連「罵人」都變成這個樣子……

「嗨!小三子,你又偷懶啦!這也不會做?笨死了,哈哈哈!」

「嘻嘻嘻!老闆,我會改……」小三子又冤枉被罵,在他沒吃藥前,早就氣得跳起來和老闆大吵大鬧,但這會兒口裡一邊吹著口哨、一邊笑著,是一點兒也不生氣。

幾乎全鎮的醫生都發出嚴重警告,告誡大家千萬別亂吃這種來路不明的藥,小心會有一些不好的後果發生;諸如吃了可能會上癮;可能會中毒;可能會……。但鎮裡每個吃過藥丸的人,天天都快快樂樂的,心情好得不得了,而且實在看不出有什麼不好的反應。這種情形自然吸引更多人,也想服用「哈哈丸」。

哈哈丸的售價,由一顆十元、二十元……,已悄悄飆漲到一顆一百元,但人們就是深夜排隊,或是典當家中所有值錢的東西,都要吃藥丸;大家開始把它當成一種強身的維他命,每早必吞一顆,才開始一天的工作。

* * * *

叮叮因為家裡不是很有錢,所以只有他們父母吃。小松是個孤兒,從小生長在育幼院更沒錢買來吃。由於叮叮最近功課不好;又闖了一些禍,無論在哪兒都常被別人「笑著」罵;或是被罵,心裡真是氣得半死。但看看一些服過藥丸的朋友,即使被罵也能不生氣,還笑口常開,叮叮對他們是又羨慕又忌妒。

「小松!我覺得能吃哈哈丸,每天快快樂樂都不用生氣,好好呦!」

「啊~~你不覺得那些吃過藥丸的人,罵人時也笑,被罵時還笑,整天都傻傻的笑著,真是怪透了……」在公園裡,小松狠狠踢著前面的石頭,繼續說:

「而且~~我還聽他們說:對一些平時常該生氣的事,現在雖然不氣了,但笑的時候,總覺得心口有些怪怪的…….」小松實在有些擔心。

「真的嗎?不過我是愈來愈想吃吃看!……」叮叮真想和大多數人一樣,即使被罵也能不生氣。

「小松!陪我去那家店舖,陪我去啦!可能光聞聞哈哈丸的氣味,也會有點效。拜託,陪我去嘛!」於是叮叮硬拖著小松去賣藥丸的老闆哪兒。

倆人走到店前一看:公休一日,難怪今天沒有排隊的人潮。雖然店沒開張,但叮叮說:反正是來聞氣味的,到店後面可能味道更濃些。就拉著小松繞到後面的小屋,好奇的從窗戶縫往裡頭瞧,屋裡黑漆漆的什麼也沒看到。叮叮只好大力的吸幾口氣,兩人正無趣的想回去時,裡面的燈突然亮起了來。

老闆好像剛從外面回來,脫下外套,站在一堆怪怪的罈子前。只見他從罈子裡,拿出一顆顆紅咚咚的東西,一邊數著、一邊目不轉睛的欣賞著。孩子們心想,那肯定是某種名貴藥材,叮叮一心只想多吸點「藥味」,開始又大力吸著氣。
老闆開始點數:

「一、二、三、四…….」又換一個罈子繼續數著。

「三十一、三十二….哈哈哈,好,全齊了!」接著聽見老闆得意揚揚的對著他的白烏鴉說:「【快樂】?全鎮最快樂的人當然是我,嘿嘿嘿!……」叮叮和小松好想聽清楚老闆說些什麼,悄悄又換了個比較靠近的位置。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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