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窟逃生(13)

沈畔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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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床後,趙義誠匆匆吃了早飯,來到辦公室,和平常一樣,問了幾個人員,有無事情要他處理,確認沒有事了,他對馮士民說:「我身體有點不舒服,上午去滁縣醫院看一下,下午就回來,如有什麼事,你處理一下。」

馮士民先是一怔,隨即說:「好,你放心去吧。」

趙義誠直奔滁縣公安局辦公室,見坐著七八個人,他一時不好開口。其中一個年歲大些的人問道:「同志,你有事嗎?」

趙義誠輕聲說道:「有事。」但又不說出何事。

那人對一個青年說:「我們帶這位同志到裡面說話。」

他們來到裡屋,只見一張桌子,上面擺了一些簿子。這個年歲大些是副局長,他要趙義誠坐下說。那位青年是辦事員,他翻開簿子,拿起筆來。趙義誠把馮士民殺死鄭洪山後,又殺死呂翠雲的經過說了一遍。

鄭洪山吊死在樹上,是這位副局長親自去查看的。如果真如趙所說,就要推翻鄭洪山自殺的結案,自己的臉上也無光了。便說:「不要瞎說,你是否和馮士民不和?」

「不!不。」趙義誠忙說:「我說的是實話,我敢拿我人頭擔保,你們如果不立即逮捕馮士民,我也不敢回去了。」

辦事員聽了很震驚,於是向副局長建議說:「是否叫余局長來,你們研究一下。」

副局長無言以對,只得說:「好吧。」

辦事員出去了一會,和余局長一道進來,他叫趙義誠暫時出去一會。約十分鐘,趙義誠又被叫回來。余局長說:「趙同志,你報的案有疑點,但不是說不相信你。如果真如你所說,你現在就不要回去了。馮士民見你未回去,就知道你來報案了,他必然有所動作,不出明天就有分曉。你同意我的分析嗎?」
趙義誠答道:「正合我意。」

滁縣公安局,立即派了四名公安人員,換成便裝,各人懷揣手槍,潛到高級社周圍,暗中盯著馮士民的一舉一動。

自趙義誠走後,馮士民一直心神不寧,直到天黑,也未見趙義誠回來。馮士民回到家裡,對歐陽春嵐說:「大事不好了,我的事情敗露了。」

歐陽春嵐大驚,她如喪魂失魄一般,緊緊抱住馮士民哭道:「這如何是好。」

馮士民安慰道:「是我害了你,我對不起你呀!我死後,請你把我忘記,一定要另擇良夫啊!」

「不……,沒有你,我還有什麼活頭……」倆人哭做一團。

好一會,馮士民說:「就看今晚,在此一舉了。」

深夜約一點左右,馮士民家的大門緩緩打開,只見一人,不慌不忙,從容走出門來。門外突然衝出兩個人,各端起手槍,對著這人喝道:「不許動!」這人聽道喝聲,停住了腳。端槍人上去一把抓住,卻是一個女人,忙問:「馮士民在哪?!」

這人小聲說:「在屋裡。」

他倆忙丟開她,衝進房去。其中一個突然停住腳,好似想起了什麼,又轉過身來,只見那女子若無其事一般,向東走去,他忙暗跟其後。

另一個衝進房來喝道:「馮士民!你快起來!」

「深更半夜的,有什麼事,這麼急啊?」只見床上的人緩慢地翻過身來,又慢吞吞地穿衣服。這人拿起手電筒,往床上一照,見是一個長髮女人,這才知道上當,忙跑出門外,大聲喊道:「馮士民跑了」
埋伏在屋後的兩名公安人員,聽到喊聲,立即跑了過來。緊跟那「女子」後面的公安人員,聽到喊聲,認定前面的人,不是女人,就是馮士民。忙說:「馮士民在這裡!」

馮士民本指望過了木橋,鑽進小東山的叢林,就可逃脫了。哪知後面四聲槍響,四個公安人員向他圍來,束手被擒。

槍聲驚醒了馮影勤。他來到前屋,見孫媳淚人一般,問了緣由,才知馮士民酒後吐真言的事。馮影勤站立不住,昏了過去,春嵐忙上前扶住,慢慢放下,就地躺倒。又拿來被子鋪在地上,把爺爺移到被子,用手輕拍爺爺胸部喊道:「爺爺,您不要急,您醒醒。」

馮影勤躺了一會,睜開眼來,老淚縱橫道:「春嵐兒啦!我們前生做了什麼孽,怎麼這樣苦呀……」

自此,馮影勤常問自己,還有救嗎?還有轉機嗎?成日幻想著有孫子的好消息。突然從小東山傳來一聲炸雷—槍斃人,這一聲炸雷並沒有炸倒他,只要士民孫兒沒有斷氣,他的幻想就沒有破滅。他沒有告知春嵐,最先來到小東山,站在廣場最前面。

只見那位副局長拿出講話稿念道:「黨員同志們,貧下中農同志們,我們今天槍斃的不但是殺人犯,而且是反革命犯,因為他殺害的是我們黨支部書記。我們的黨是偉大的黨,黨支部書記,就代表黨,誰不想靠近偉大的黨呢?馮士民的老婆靠近黨,他就把他們殺了。抓住這個反革命分子,是我們黨的偉大勝利,是貧下中農……(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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