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中國最大的土地糾紛案——廣西雅長伐木場
5.紅水河流長又長,雅長林區像海洋
2004年10月,經幾次調查瞭解,雅長百康村民把我寫的「《紅水河流長又長,雅長林區像海洋》--記廣西雅長林場與當地原住農民之間的糾紛」一文寄到國務院,現把材料轉錄如下:
目 錄
序
上:一、土地被占與桐林被砍
二、罰款
三、牢獄
下:四、衝突
五、土地屬於誰
六、後記
致總理的信
序
半個世紀前的西元1954年,有七、八個壯漢帶著斧頭、鋸子、行李駐紮在方圓幾百平方公里都覆蓋著茂密的原始森林的廣西樂業縣雅長鄉百康村偉蘭組,搭起木棚,門口用一塊小木板畫下「凌樂林場經營所」,這是二十一世紀的曙光剛露頭就讓廣西樂業縣雅長鄉、花坪鎮、邏沙鄉、田林縣百樂鄉、平山鄉村民又恨又怕的「雅長林場的雛形」。
雅長林區路羊腸 翻山越嶺走深山
望遠鏡看青龍嶺 大片毀林心更傷
這是七十年代末中央某位有膽識、有勇氣、有遠見的官員到廣西雅長林場視察時所題的詩,用土石深切在九龍分場(樂業、田林交界處)某護林站木棚板皮上。
毛澤東時代的林場即是伐木場,前人砍伐,後人栽植,征服了自然,但還未改造自然,砍倒了十棵樹,鄧小平、朱鎔基還未栽上一株。五六十年代,珠江水系上游的南盤江及南北盤江匯合的紅水河南岸,以雅長鄉為中心方圓七百平方公里土地上還是一片森林的海洋,只有遨遊太空的人才能俯視其全貌。然而,這一片林海及生活在林海內的動物王國已被消滅殆盡,山頂上僅剩下幾棵不合繩墨的松木。這是雅長林場五十年的功勳,是中國林場的縮影。
去的已不復再來,悲哀啊!
「如果沒有雅長林場,山上那幾棵歪歪扭扭的松樹也不會剩」。——這是林場保護森林的鐵證。的確如此,江北岸的貴州省地域,不僅松樹難得一見,許多地方連草根也被刨出,雲開霧散,山就像在燃燒。貴州的官有太多太多的大事要辦,無暇顧及深山老林部落裏的刀斧聲。
80年代至90年代初,沿江北岸颳起一股砍樹風潮,有砍去架屋架房,有砍去燒磚燒瓦,有砍去生木耳,有砍去熬糖,膽大的甚至請人砍倒滾下沿江漂到廣西天娥或更遠地方。沿江一帶農民確實風光了幾年,又過了幾年窮日子,等到他們發現玉米(美國西部大遷移的主要食物)容易種植又能找錢,於是樹根、草皮被翻個底朝天。這幾年送子女讀書沒多大煩惱,然而,還有幾時,當他們想尋找故土,只能順江而下直達珠江入海口。
江南岸屬廣西地域,那片林海已不復存在。當地農民卻沒能從毀滅性砍伐中分得一勺羹,即使是伐木工人功勳卓著,樹砍完,他們也就失業。1989年是個偉大的轉折,樂業縣左縣長、田林縣政府……大筆一揮,把江南岸一百多萬畝土地劃入林場,不管是林地、荒地、耕田還是當地原住民宅基地、自留地,「四海之內,皆屬王土」,當地原住民一下子變成了外來搬遷戶,而林場職工(以前從外地搬遷進來)倒變成了原住民。左縣長這一畫就如中印麥克馬洪線,所不同的是當地村民與林場衝突比中印衝突更持久,並仍在繼續。
十多年前即二十世紀九十年初,貴州省黔西南布依族苗族自治州有一個「共青林場」——(江澤民主席題字),因為土地與當地原住民衝突持續了好幾年,最終在我被關進監獄之後平息下來。
儘管初一還是在吃三十晚的剩菜,二十一世紀與二十世紀只是時間上的延續與劃分,並沒多大分別,無論怎樣,十多年過去了,政府已沒有必要採取相同的措施來結束衝突吧!
廣西雅長林場與貴州的共青林場有著驚人之相似。(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