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乾詩文集《無眠的曠野》

散文:好在還有明天

作者:容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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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我總是睡不著,我懷疑是不是只有我的明天沒有變得更好。」

好一個如水的月夜,將塵封往事洗得晶瑩欲滴,彷彿天使委屈的珠淚……

多少勞頓之後,才知道來自貧寒。無所謂幸與不幸,很知足。至少我有一支禦寒的筆,儘管不乏嗤之以鼻者。

我是相信明天的,好在還有明天……

我的翅膀會好起來的。雖然母親沒有教我療傷的本領,從她眼光中我就知道會好起來的。好起來了還可以再飛,飛得高高的……我會忘了母親嗎?明天。

小時候我總喜歡養鳥,總盼它快快飛翔,母親,我懂,當喜愛的小鳥倏忽消失天邊時是什麼心情……

追一片白雲真難呵,我就是嚮往如此聖潔的境界。那裏有佛界的靈光,諸神的合唱,仙鄉的梵香。我就是,這本不妨礙誰的。

可是,風雨以飄搖的方式迎接我,鷂鷹以知音的面目偷襲我,人間嫉忌的冰渣在身邊飄浮,我並非不清楚廣袤草原屬如何愜意的歸宿。不,母親,我不後悔把靈魂交給碧空,把翅膀交給飛翔。

我仍然微笑著幫助同行的朋友,笨拙而認真。偶爾透露腳步的疲累,冷冷夜風中,伸過來的都是為理想燃燒的手,哪怕隔著時空也能感知這是人類的尊嚴!握住傷痕都含蓄的手,任天簌替沉默的情懷感泣。

我們註定要付出,能說什麼?!

看過夕陽,走過大山,才發覺那是一種形象,父親的形象,為兒女純樸地啟示明天。

父親,權勢俯視下的賤民,我永遠仰視的大山。

如果能夠,我願意:秉承父親飽經滄桑的從容,默默辛勞的深沉。我願意就這樣,抱生命簡單的信念,奮翅笑傲俗世的陰霾。

我應明白且存感激,並不強健的軀體內,奔流的依然是窮人高傲的血液,一如永不封凍、歡歌向前的春水……

明天,明天與希望同在。

我的魂魄,安然入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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