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林中的風聲(2)

作者:肯尼斯·格雷姆(蘇格蘭)

通常獾的毛色為灰色,頭部有三條黑白相間的條紋。(shuttersto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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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前文

鼴鼠很清楚,一直談論未來可能遇上的麻煩事,哪怕只是間接提到,都大大違反了動物界的禮儀規範,於是他立刻轉移話題。

「那遠在野森林另一邊的又是什麼呢?」他問:「就是那個藍藍、朦朦朧朧的地方,看起來可能是山丘、也可能不是山丘,有點像城鎮裡的炊煙,或其實只是飄蕩的浮雲而已?」

「野森林另一邊就是大世界。」河鼠說:「那個地方對你我來說都不重要。我從來沒去過那裡,也不打算去那裡;你要是腦子還算清醒,也千萬別到那裡去。以後請別再提這個地方了。好啦!終於到我們的靜水灣了,我們就在這裡吃午餐吧!」

他們離開主河道,划進一個乍看之下像是被陸地環抱的小湖。翠綠的草坡鋪落在兩側,像蛇一樣蜿蜒的褐色樹根在寂靜的水面下透著淡淡微光;前方是一排高高隆起、底下泡沫翻騰的銀色攔河堰。

和攔河堰相連的則是一座不斷滴水的水車,支撐水車轉動的是一間有著灰色山牆的磨坊。水車不停轉著,發出既單調沉悶、卻又撫慰人心的細微聲響,而磨坊裡更不時傳來小小的、清脆愉快的談話聲。

「哇!哇!哇!」

這場感官饗宴實在太美了,鼴鼠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氣,舉起兩隻前爪激動大喊。

河鼠把船划到岸邊、緊緊繫好,然後協助仍笨手笨腳的鼴鼠安全上岸,將野餐籃拋到地 上。鼴鼠懇求河鼠讓他負責布置野餐;河鼠欣然答應,隨後便舒展筋骨、張開四肢,懶洋洋地躺在草地上休息。

鼴鼠好興奮,他抖開餐桌布鋪在地上,一樣一樣地拿出籃子裡的神祕包裝,井井有條地擺好;每次看到令人大開眼界的新奇佳餚時,他就會倒抽一口氣、驚訝地大叫:「哇!哇!」

等到布置好之後,河鼠便一聲令下:

「現在好好大吃一頓吧,老弟!」

鼴鼠樂得恭敬不如從命,因為他一大早就開始春季大掃除,忙到連吃飯喝茶的時間都沒有,而且後來又經歷了那麼多事,他早就餓壞了,感覺好像好幾天沒吃東西似的。

「你在看什麼啊?」

等到他們填飽肚子後,河鼠注意到鼴鼠的視線稍稍離開了餐桌布,轉向別的地方。

「我在看泡泡,」鼴鼠回答:「有一長串泡泡在水面上移動,我覺得很好玩。」

「泡泡?啊哈!」

河鼠開心地吱吱叫了幾聲,彷彿像在對誰發出邀請一樣。 水岸邊浮出一個閃著濕潤光芒的寬鼻子。水獺鑽出水面,抖掉外套上的水珠。

「貪吃鬼!」

他朝滿地的食物走過去。

「你怎麼沒邀請我呢,河鼠?」

「這次野餐是臨時起意啦,」

河鼠連忙解釋。

「對了,介紹一下,這是我的朋友,鼴鼠先生。」

「很榮幸認識你。」水獺說。

這兩隻動物立刻變成了好朋友。

「到處都鬧哄哄的!」他繼續說道:「今天好像全世界的人都跑到河邊來了。我來這裡原本是想圖個片刻清靜,沒想到又遇上你們兩個!至少,啊,對不起,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這時,他們背後的矮樹籬裡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去年的落葉還掛在樹籬上,形成一道厚厚的綠牆;密密麻麻的枝椏後方有張帶著條紋的臉及高高聳立的肩膀,正向外窺探著他們。

「過來呀,老獾!」河鼠大喊。

老獾往前走了一、兩小步。

「哼!還有其他人在。」

他咕噥了幾句,接著轉身離開,消失在矮樹籬裡。

「唉,他就是這個樣子!」河鼠失望地說:「他最討厭社交生活了!這下子今天別想再見到他了。哎,對了,還有誰到河邊來呀?」

「還有像是蟾蜍啊,」水獺說:「開著他那艘全新的賽艇、穿著全新的衣服,什麼都是全新的!」

河鼠和水獺對望了一眼,哈哈大笑起來。

「有陣子蟾蜍一心只愛玩帆船,」河鼠說:「後來玩膩了,就改划平底船。那時他對其它事都不感興趣,整天就只知道划船,每天都划,惹了不少麻煩。去年他又換了一艘可以當房子住的船屋,非要大家全都去看看不可,於是我們只好去陪他,還得裝出一副很喜歡的樣子。他原本還打算在船屋上住一輩子呢!反正不管他迷上什麼,結果總是一樣,很快就膩了,然後又開始迷上新的玩意兒。」

「他人倒是不錯,」水獺若有所思地說:「但就是沒定性,尤其是跟船有關的事。」

靜水灣裡躺著一座小島,隔離出灣內、灣外兩個世界,而從他們坐的地方望過去,剛好可以瞥見小島另一邊的大河主流。就在這時,一艘賽艇如閃電般飛快竄入眼簾;那位船手體型矮壯結實,雖然划得水花四濺、身子左搖右晃,但他仍使勁地揮著槳。

河鼠站起來向他打招呼,但蟾蜍(也就是那個船手)卻搖搖頭,繼續專心划他的船。

*可愛的家

(全書十二章,本文節選自第五章)

河鼠和鼴鼠兩人有說有笑、興高采烈地匆匆走過羊圈。羊兒們紛紛跑向彼此,在柵欄邊緊緊擠成一團。他們昂著頭,輕輕跺著纖細的前蹄,又小又薄的鼻孔噴著熱氣,一股縹緲的白霧從羊群中騰起,冉冉上升到寒冷的空氣裡。

此時,河鼠和鼴鼠正穿越田野,往回家的路上走。

他們今天一整天都跟水獺一起在廣闊的高地上打獵探險,而那片高地正是幾條注入大河的小溪發源地。冬天的白晝很短,昏暗的暮色逐漸逼近,但他們離家還有一段遙遠的距離。當他們拖著沉重的腳步、漫無目的地越過田畦時,聽見了綿羊咩咩的叫聲,於是便循著聲音走來。

現在,他們發現羊圈那邊延伸出一條平坦的小徑,除了路比較好走之外,更重要的是,基於動物天生就有的敏銳感知,他們能百分之百、肯定地告訴自己:「沒錯,這就是回家的路!」

走著走著,這條平坦的小徑變成一條小路,接著擴張成一條小巷弄,最後引他們走上了一條用碎石修築而成、鋪得非常平整的大道。

「看起來我們好像會走進村子裡耶。」

鼴鼠放慢腳步,有點懷疑地說。動物們不太喜歡村莊;他們平時最常走的公路是另一條獨立的路線,並不會經過教堂、郵局或酒館等人來人往的地方。

「喔,別擔心!」河鼠說。

「每年一到這個季節、這個時候,無論是男人、女人、小孩,還是小貓、小狗,全都安安靜靜、舒舒服服地坐在家裡,圍在火爐邊烤火。我們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溜過去,不會惹上什麼麻煩的。如果你想的話,我們還可以從窗外偷偷看一下他們在做什麼喔。」

十二月中旬的夜來得非常快。當他們踏上薄薄一層、細如粉末的初雪,踩著輕柔的腳步走進村子裡時,這座小巧的村莊就已經籠罩在幽暗的夜色裡了。

眼前除了那些鑲在街道兩側、色澤暗淡的橘紅色小方窗外,幾乎什麼也看不見;每間小屋裡的燈光和火光全都透過窗扉滿溢出來,湧流到外面這片黑壓壓的世界。

大多數低矮的格子窗都沒有掛窗簾,因此從窗外往裡頭看,可以看到屋內的人聚集在茶几四周,有的專心做手工藝,有的則一邊比手畫腳、一邊大聲談笑,每個人看起來都很幸福、姿態優美自如――那是一種自然流露出的優雅,一種絲毫沒有意識到觀眾的完美境界,就連技藝高超的演員也不可能捕捉到這般神韻。

鼴鼠和河鼠這兩位離家很遠的「觀眾」,恣意地從一家「戲院」走到另一家「戲院」;每看到一隻貓被撫摸、一個想睡的孩子被抱到床上,或是一個疲倦的男人伸伸懶腰、拿著菸斗在冒煙的木柴上敲菸灰時,他們的眼睛裡就會閃著某種感傷又渴望的光芒。

不過,這一夜最特別的是一扇拉上窗簾的小窗。那扇窗靜靜地嵌在黑暗裡,看起來就像一片小小的半透明空白。

在這裡,家的感覺,以及磚牆裡那個窗簾低垂的小天地,將外頭那片遼闊又充滿壓力的自然世界隔絕在外、徹底遺忘的感覺,正以強烈的節奏撼動他們的心。

小窗旁掛了一個鳥籠,緊挨著白色窗簾,映出輪廓分明的黑色剪影;每根鐵絲、每座棲架、每個附屬零件,甚至是昨天一塊被鳥兒舐圓了角的方糖,全都清晰可辨。

毛茸茸的小鳥把頭深深埋進羽毛裡,蹲在籠子中央的棲架上休息,看起來離他們好近好近,彷彿只要一伸手就能摸到似的,甚至連覆蓋在圓滾滾小身體上那些精巧、纖細的翎毛尖端,都像細膩的鉛筆畫一樣,清楚地描繪在被照亮的窗簾銀幕上。

正當河鼠和鼴鼠凝神細看的時候,這隻睡意正濃的小傢伙不安地動了一下,睜開眼睛,接著抖抖身子,抬起頭。他像是覺得很無聊似的打了個哈欠,河鼠和鼴鼠透過窗簾上的剪影,看到那細小的鳥喙張得大大的。

鳥兒環顧一下四周,又把頭轉過去、埋進翅膀底下,豎起的羽毛也逐漸收攏、平貼在身上,歸於全然的寧靜。這時,一陣凜冽的寒風掃過他們的頸後,冰冷的雨雪刺痛了他們的皮膚,他們像是從夢中驚醒一樣,突然覺得腳趾發冷、雙腿痠痛,這才意識到,距離回家,還有一段漫長艱辛的路要走。

一走出村莊,四周頓時一片空曠,再也沒有小屋的身影。

親切又友善的田野氣息從道路兩旁傳出來、穿透黑暗,再度竄進他們的鼻子裡;於是他們兩打起精神,踏上最後一段漫長的旅途。

這是回家的路,一段我們知道最終一定會走完、一定有盡頭的路。

到了那時,門閂喀嚓一響,眼前突然出現溫暖的火光,熟悉的事物將會如迎接離家許久、長年在海外遊蕩的旅人般熱情地歡迎我們。

河鼠和鼴鼠踩著沉重的腳步,緩慢、穩定地往前走,他們默默無語,各想各的心事。鼴鼠一心想著晚餐;因為天色已經全暗了,四周的田野對他來說又很陌生,所以他乖乖地跟在河鼠後面,完全放手讓河鼠帶路。

至於河鼠,他一如往常走在前面有點距離的地方,聳著肩膀,雙眼緊盯著腳下那條筆直的灰色道路;因此當可憐的鼴鼠像觸電般突然感受到一股召喚時,他完全沒有注意到這件事。

我們人類早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喪失了那些比較細微的生理感知能力,甚至找不到什麼恰當的詞彙來表達動物與其周遭環境、生命體或其它事物之間的相互交流關係。比方說,動物的鼻子裡會不分晝夜、持續地發出各種細微的顫動,例如呼喚、警告、煽動、驅趕或排拒等等,而人類只會用一個「嗅」字來概括這些行為。

在黑暗中猛然觸碰到鼴鼠的,正是這種來自虛空、宛如仙靈般神祕縹緲的召喚;雖然他至今都還是記憶模糊,想不起來這召喚到底是什麼,但那熟悉又充滿吸引力的呼求讓他全身上下都感受到一波又一波、微微刺痛的強烈震顫。

他突然停下腳步,一動也不動地站在路上,用鼻子這邊聞聞、那邊嗅嗅,努力地想再次捕捉到那根細絲、那股強烈觸動他的電流。過沒多久,他抓到了;這一次,電流挾著往日回憶如潮水般席捲而來,瘋狂地湧上心頭。

是家!那些如愛撫般親暱的呼求、那些隨風飄蕩的溫柔觸摸,還有那些又拉又拽的隱形小手,全都在傳遞同樣的訊息、指著同樣的方向――就是家!

啊,此時此刻,他的家一定近在眼前,那個打從他第一次發現大河後就匆匆離去、再也沒見過的老家!現在它正派出偵探和信差來找他,要帶他回去了。

鼴鼠自那個風光明媚的早晨離家出走後,就一直沉浸在新生活裡,享受這些日子所帶來的樂趣、驚喜,以及迷人的新鮮體驗;至於老家,他根本連想都沒想過。

現在,隨著陳年往事一湧而上,老家就這樣清晰地浮現在黑暗中,佇立在他眼前!

他的家雖然破破爛爛,而且幾乎沒什麼家具,又小又簡陋,但那是屬於他的家,是他親手為自己打造的家,是他在忙了一整天之後開開心心回去的家。

這個家顯然也很高興能和他作伴,它很想他、希望他趕快回來;同時它也正透過鼴鼠的鼻子略帶責備、憂傷地向他傾訴,語氣中沒有怨恨、沒有憤怒,只是悲戚地提醒他:家就在這兒,而且很需要他。

這呼聲非常清晰,召喚非常明確。他必須立刻服從,馬上回家。

「河鼠!」

他滿懷喜悅,興奮地大喊。

「等一下!回來!快點,我需要你!」

「哎,走啦,鼴鼠!快來呀!」

河鼠開心地回應,兩隻腳仍不斷奮力地往前走。

「河鼠,拜託你停下來!」

可憐的鼴鼠苦苦哀求,他的心隱隱作痛。

「你不明白!這是我的家,我的老家!我剛剛聞到了它的氣味,離這裡很近,真的很近。我非回去不可,一定要回去,一定!噢,快回來啊,河鼠!拜託,求求你快回來!」

可是河鼠已經走到前面很遠的地方了,完全聽不清楚鼴鼠在喊什麼,也沒聽出他聲音裡那種尖銳又深刻的痛苦哀求。此時河鼠只一心煩惱天氣,因為他也聞到了某種氣味――好像快要下雪了。

「鼴鼠,我們不能停下來,真的不行!」他回頭喊道。

「不管你發現了什麼,我們明天再回來看吧。現在我真的不敢停下來逗留。時間已經很晚了,加上好像又快要下雪,而且這條路我真的不是很熟!我需要你的鼻子幫忙,鼴鼠,快過來吧,好老弟!」

河鼠話一說完,也不等鼴鼠回答,自顧自地繼續往前走。

可憐的鼴鼠孤零零地站在路上,他的心被撕裂了,碎成一片一片;他感覺到體內深處有一大股傷心欲絕的淚水正不斷聚積、飆漲,就快要湧上喉頭,爆發出來了。

然而即便面臨這樣嚴峻的考驗,他仍堅守對朋友的忠誠,絲毫沒有動搖。他一刻也沒想過要拋棄他的朋友。與此同時,從老家傳來的氣味正不斷乞求、輕聲呢喃,施展神祕的魔法召喚他,最後竟然變成蠻橫的要求。

鼴鼠不敢在老家的魔力圈內繼續逗留,他猛然扯斷自己的心弦、奮力掙脫,咬緊牙關低頭看著腳下的路,順從地跟著河鼠的足跡往前走。那若隱若現的微妙氣味仍附著在他那逐漸遠去的鼻端,責怪他有了新朋友之後,就忘了老朋友了。

鼴鼠費了好大的工夫才趕上河鼠。河鼠絲毫沒有察覺到鼴鼠的情緒,開始興高采烈地嘰嘰喳喳、天南地北地聊著他們回家後要幹嘛、客廳裡那堆溫暖的柴火令人多麼愉快,還有他晚餐想吃什麼;他完全沒注意到同伴的沉默與憂鬱的心情。

不過,當他們長途跋涉了好一段路,經過佇立在路旁矮樹叢邊緣的一些樹墩時,河鼠終於停下腳步,關心地說:

「嘿,鼴鼠,老弟,你看起來累壞了,一句話也不說,腳好像綁了鉛塊一樣重得拖不動。我們在這裡坐著休息一下吧。好險雪還沒下,而且我們已經走了一大半路了。」◇(待續)

——節錄自《柳林中的風聲》/ 愛米粒出版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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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余心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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