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清明引(235) 降天罪-七星山河1

作者:云簡

北斗七星。(公有領域)

font print 人氣: 410
【字號】    
   標籤: tags: , ,

第七章 七星山河(1)

瓊林。

甫經大戰,宮殿傾頹。初夏之夜,明月皎潔,風送哀傷。月光之下,幾個百姓正在尋找死去的親人,入殮安葬。弟子們三兩相聚,相互依偎,撫慰心殤,期望能可重建家園。

「肖彰,你去哪裡?」辛元道。肖彰急步奔出,撞上一人,正是西白馬:「你想去報仇?」

心事揭穿,肖彰低首不語,眼中晶瑩。

西白馬繞開其人,道:「眾弟子……都還好麼?」芮微近前道:「回稟師父,只有幾個弟子受些輕傷,眾人都好。」

「好……好……」西白馬嘆了口氣,走入丹青軒,玄真不再,逍遙難復,觸目淒涼。

陸集進入丹青軒,拜見西白馬,道:「掌門令吾通報各部,玄沙大軍退散之後,又在城郊樹林整軍,令吾等不可鬆懈,以備迎敵。」

「知道了。」西白馬一揮手,辛元道:「陸集師兄,吾送你出去罷。」二人行至丹青軒外,辛元道:「棋部各位師兄弟可好,還有邵奕師叔?」

陸集悽然一笑,未敢告知慘象,只道:「都好……都好……」

「還有……」辛元欲言又止,「師兄可有見到嬌容……」

陸集忽地憶起,道:「林西師兄送她入鳳凰台,想必現下正與仕女們在一起。」

「那吾便放心了。」辛元道。

「早些休息吧,明日說不定還有大戰。」陸集道。

「嗯,師兄保重。」辛元拱手送別陸集,回首四望,蒼痍滿目,心頭哀傷。乘著月色,踱步家中。觸目之景,教人黯然心殤。「家……不存矣……」辛元俯身跪地,拾起一抔黃土,仔細用布包好,放於胸中。「以後,這便是唯一之慰藉了……」慨嘆之間,清淚落地。轉身欲回丹青軒,卻見深藍夜空之中,一道流星,宛若啟明長庚,立時警醒:「是緊急信號。」即刻提步趕往丹青軒。

鳳凰台鐘鼓齊鳴,震耳欲聾。片刻不待,喊殺之聲,傾瀉而來。

「玄沙竟如此之快……」士君夫愁眉深皺。

澤木道:「弟子已速備迎敵。」

「嗯。」士君夫心下稍慰,微一點頭。

未及休整,玄沙大軍再至,夜幕之下,螢火森森,再向瓊林而來。此番對敵,四部早有準備,各自衛戰。玄沙大軍遭攔截於邊界,無法突圍,這一批軍兵,好似不怕疼、不懼死,行屍一般,襲向瓊林。

「掌門有令,須畢其功於一役。」陸集持符,通報各處,身法靈捷,宛如驚鴻。忽地,冷箭過空,驚鴻墜地。「陸集師兄……」辛元大驚,奔步於前,抱起其人:「師兄……」陸集心口中箭,嘴角溢朱,抬手持符。

眼見曾經師兄,今朝若此。鏖戰之下,旦夕失命。辛元心下大慟,抱住陸集屍身,悲喝一聲「師兄……」婆娑淚眼,臨終一面。突然之間,卻見陸集睜大雙眼,驚駭無比,辛元順其視線,回望之間,巨大恐怖縈心,全身似凍結一般,無可寸動。

眼前之象,森然可怖。龐然黑影,聳入天際,未知其高,黑影過處,星月無光,暗如深淵。

****************************

玄雪身受重傷,碧水兒一路相護,到得一處隱蔽,暫得將息。便在此時,大地震顫,星月搖晃,玄雪醒轉:「發生何事?」

「王上……你終於醒了……」碧水兒哽咽道。

「王上……呵……」玄雪自嘲一聲,問道:「四階臣何在?」

碧水兒道:「恐怕現下正四處搜捕吾等。」

「呵……」玄主苦笑道,「這是夢吧?緣何須臾之間,曾經的絕對忠心,竟能刀劍加身,至死方休。」提手扶額,遮住雙眼,卻遮不住淚珠搖曳,滴落塵土。

碧水兒聞之,安慰道:「恐是有甚誤會?亦或禍王之謀?」

玄雪冷笑一聲,道:「你信麼?」碧水兒低首不語,玄雪道:「這些理由,連你都不信,何苦說與吾聽。」長嘆一聲,背倚石壁,抬首望上,不見穹頂,卻是山壁,自語道:「吾不是皇甫亦節,失去的權柄,終歸是事實,教人不得不接受。」

「王上……」碧水兒道,「現下怎辦?」

玄雪起身道:「吾終究有一事不明。」

「何事?」碧水兒道。

玄雪道:「四階臣方才之言,緣何父王要殺吾,緣何其之所言,禍王並非吾父。」轉向碧水兒,道:「你還記得,吾降生之時,發生何事?」

碧水兒凝眉細思,道:「屬下虛長幾歲,猶記得公主降生之日……卻是……」

「是什麼?」玄雪追問,見其不語,緩言道:「是雪國第一次降下玄雪。」

「王上……」碧水兒道,「或許只是巧合。」

玄雪道:「世上哪有巧合之事?吾是雪國的災星,連累雪國玄沙滿地,所以吾才不惜性命,冒天下之不韙,只為解救雪國子民。然則,緣何現下竟會如此……」話未說完,又一陣地動山搖,玄雪走至洞口,定立原地。

「發生何事?」碧水兒跟隨其後,遠遠望見,驚駭不已:「是……禍、禍王……」言未及盡,玄雪已無蹤影。

****************************

玄沙再度來攻,瓊林四部奮起反擊。玄沙軍隊雖眾,卻未占得絲毫上風。四階臣接禍王之令,調度回防,一時之間,瓊林玄沙兩相對峙,未知勝敗。

「辛元,你在哪裡?辛元……」玄沙瀰漫,戰火延燒,玉嬌容滿身灰塵,欲尋夫君。不覺之間,又回返至丹青軒。昔日言笑之處,如今面目全非,玉嬌容失聲痛哭,全然忘記,正置身危機之中。金山手持算盤珠,指揮玄沙軍兵,進攻丹青軒。西白馬被士君夫調至孤寂峴鋒,尚未回歸。眾弟子憑藉自身,力抗玄沙。

「小心!」辛元大喝一聲,寶劍出手,斬斷邪佞。「你沒事吧。」定睛看時,嬌容不復,卻是花貓一隻,登時心下歡喜:「嬌容。」

「辛元!」嬌容抱住辛元,失聲痛哭:「可教吾擔心……」

辛元道:「此地危險,你隨吾來。」說罷,拉著玉嬌容行至一處殘垣。

「是飛馬、還有遊龍。」嬌容道。

辛元騎上遊龍,拉著嬌容坐上,立時祥雲騰空,穿過硝煙瀰漫,隱隱碧空如洗。未知飛了多久,遊龍停於一處深潭淨地,放下二人。

辛元道:「此處該當安全,嬌容你在此等吾。」說罷,轉身離開,卻感身後拖拽,袍袖已被嬌容拉住。嬌容手心攥緊,珠淚簌簌而落:「辛元,你別走……」辛元拉開其手,道:「吾是瓊林弟子,豈能棄之不顧?嬌容,你安心在此,吾稍後……再來與你會合。」說罷欲離,卻是寸步難行。

「別走。」嬌容道,「辛元,當日成親之時,爾亦曾言,吾二人相互扶持,此生不離不棄。緣何現下,未及三日,你就拋下吾一人,獨自離去。」

回憶當日喜慶,再觀今日之變,只道世事無常,旦夕禍福,不期而至。辛元嘆了口氣,道:「吾並非棄你而去,只待大戰過後,便回來……」

「你騙人……」嬌容珠淚再落,道:「吾也是瓊林弟子,你若回去,吾便跟著。」

辛元心下一痛,嘆了口氣,道:「嬌容,你莫再胡鬧。瓊林大戰,吾身負責任,護衛家園;而你是夢境公主,終有一日,也會為夢境子民,擔起責任。實不該……唉……眾師兄弟,還等著吾回去,嬌容你放手罷。」

聽其所言,聲聲刺耳,卻又入心,嬌容怨道:「辛元,你為師兄弟考慮,為瓊林考慮,但是緣何就不為吾考慮。吾是你的妻子,你的家人,難道不是你最親近的人麼?」

辛元無以回應,心中卻已決心早下,一聲「對不起」,封住嬌容穴道:「吾不想讓師父與眾師兄弟失望,不想讓他們曾經對吾之付出,變作不值。對不起,嬌容,咱們來生再會。」

無可移動,淚珠成線,婆娑視野,辛元背影,漸行漸遠。

****************************

話說夢主玉瑤瑛一行,日夜兼程,行至中原一處高峰。玉瑤瑛觀之,問道:「此為何處?」奉惜蓉道:「此地名為越陵峰。」玉瑤瑛道:「吾觀此峰仙姿挺拔,非是俗地,便在此地施法罷。」

「是。」祭司領命,設壇備香。

「啟稟王上,公主有信來傳。」奉惜蓉呈上一封玉石,上現幾字:「玄主失勢,禍王臨世。瓊林大劫,望母來救。」玉瑤瑛見之,心頭揪緊,立時施展妙法:「吾兒何如?」玉石再現字跡:「尚在安全,請救瓊林。」玉瑤瑛觀之,回應道:「吾兒保重,母自有法。」書畢拂袖,玉石不再閃耀。

「玄主失勢,想必策令不行,王上現下如何是好?」奉惜蓉道。

玉瑤瑛道:「夢境玄沙,締之乃國約,非與人也。待吾修書一封,言友好之意,禍王必明了厲害,不敢輕舉妄動。」奉惜蓉取紙筆,玉瑤瑛修書一封,令人送往。

「王上,當真不救瓊林麼?」御史大夫進諫,待要再言,卻被玉瑤瑛打斷:「非是吾不救,奈何不能令夢境捲入此戰。」

御史大夫又道:「禍王狼子野心,只怕……」

「你退下吧!」玉瑤瑛揮手,立時侍衛近前,將御史大夫拉出帳內。

奉惜蓉道:「老臣已請大將軍,派人相救公主。」

「還是爾想得周到。」玉瑤瑛道,「時辰將至,本宮將開此通道,三日三夜,爾等盡心護衛,莫讓人打擾。」

「遵命。」眾人得令,各司其職。

夢主登上祭壇,運使夢境妙法,嗖忽之間,清朗天日,竟現一道裂縫,強光四射,耀眼奪目。玉瑤瑛盤坐於祭壇中央,大開夢境通道。

****************************

瓊林。

天音閣、乾坤闕、文書塔、丹青軒,四部弟子與玄沙四階臣,鏖戰正烈。未知時間流逝,轉眼已漸天明。山霧瀰漫,陰雲密布,空中玄雪飄散,初夏之時,竟如秋冬凜冽。禍王過身之處,玄沙瀰漫,裹挾森然之力,瓊林弟子不可相抗,盡皆倒地。輕者暈厥,重者斃命。

玄禍極王雙掌掀起玄沙,立時風雷大動,飛沙走石,暴風如黑龍一般,眨眼之間,將天音閣夷為平地。

「快去通知掌門……」泉語話音未落,已為玄沙湮沒。眾人大駭,即刻退往鳳凰台。便在此時,黑雲之中,乍現金光。七子列陣,天音蕩蕩。玄沙一時受制,急速回落,眾人趁此掩護,紛紛退往鳳凰台。

「雕蟲小技。」禍王再施內力,黑氣自體內而出,玄沙再度席捲。

馮平道:「二師兄,掌門隔空傳音。」

「撤!」林和收陣,六人皆退。

禍王不以為意:「竟然逃跑,琴部果真是縮頭烏龜。」長驅直入,再行踏伐,不至半刻,已攻入鳳凰台內。禍王再施內力,玄霧亂舞,金殿宮宇,立成沙礫,不復存在。玄沙散盡處,伊人獨立:「父王……」

禍王嘴角上揚,伸出一臂,翻手相邀:「來,吾的孩兒,到父王身邊。」玄雪眼見面前人,宛然不復曾經印象,心下猶疑,不敢上前。未及瞬間,禍王覆手。隔空重掌加身,玄雪立時撲地,嘔血不止,眉宇之間,盡是不解:「為、為何?」。

禍王道:「吾的好孩子,任務完成,便是廢物。」食指下令,正是玉玄雪:「給我殺。」

玄雪大駭之時,但見禍王身後強光四射。碧水兒趁機扶起玄雪,虎口奪生。玄禍極王轉身,但見一人,白髮長髯,正是士君夫。

「老兒,敢與本君一戰?」玄禍極王道。

士君夫不言不語,禍王惱羞成怒,起掌發招,虛影飄散,向深闕而去。

「鼠輩。」禍王蔑視群雄,提步往孤寂峴鋒而去。

誅殺玄主不成,倒為禍王作陷阱。士君夫嚴陣以待,邵奕、西白馬、言畢盡駐守四方風台。霎時陰風乍起,電閃雷鳴,禍王臨台,天地黯然。

「起陣!」士君夫大喝一聲,四部首座通力,運使絕學,光柱乍現,四脈相連,孤寂峴鋒頓現強光,耀得人眼難開。「啊——」玄禍極王顯受重創,嗚咽一聲,勉力抵擋,仍不免玄毒流逝。眼見勝利在望,士君夫再加功力,意欲絕滅禍王於此。

關鍵之時,決勝之刻,意料之外,功虧一簣。

西白馬口吐鮮血,繼而倒地,憾恨不甘,睜眼指向一人,卻是西風台上,空空然也。禍王趁隙,運使十成功力,奪掌而出。甫驚變亂,士君夫未及反應,已然中招。本已功力將盡,再逢絕世之掌,士君夫連連嘔紅,不由自主,急退數步,抵住崖壁方停。

言畢盡大驚失色,但要相助,不料身後重掌,竟封功體。無力起身,轉頭而望,但見一個熟悉腳步,愈走愈近,錯身之間,終於知曉,一生錯信。

「禍王,無恙乎?」邵奕慨然一拜。

四階臣奔至此地,戰事已終。但見邵奕在此,均是一怔。

「令爾等救駕,當真太遲了。」邵奕負手道。

四階臣跪地伏首:「參見右丞。」

邵奕凜眉道:「瓊林已滅,未知禍王下來,有何打算?」

禍王負手道:「廢玄主之令,天下追殺。」

「是。」四階臣領命而去。(待續)

點閱【天地清明引】系列文章。

責任編輯:楊麗海

如果您有新聞線索或資料給大紀元,請進入安全投稿爆料平台。
related article
  • 洗手間裡,我在洗臉池前磨磨蹭蹭,忽然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鏡子裡,一個戴黑墨鏡的在向我微笑!我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兒。「方明,這兒沒監控。」這熟悉的聲音讓我心驚肉跳!他摘下了墨鏡——My God!是他!
  • 在醫院見到了杜紅,也看到了她那位一直昏睡的將成為植物人的男朋友,我真是無話可說了。這個剛畢業的法律研究生,不諳世道,跟預審死磕,結果被一手遮天的小預審整得被律師所解聘、男朋友被打成重傷。我塞給她一萬元——杯水車薪,在這昂貴的醫院裡支撐不了幾天。這錢還是我向母親借的,我目前在國內的現金,為還人情債已經花的差不多了。
  • 徐隊一愣:「說點兒『人話』你聽不懂啦?非得讓我說『黑話』是不是?方明,收拾東西!」我終於聽到了這句久久企盼的「自由令」——坐牢四個月,我就聽不懂「人話」了?非得用「地獄的語言」翻譯一下!我已經成了標準化的大陸囚徒了!
  • 忽然牢門口鈴鈴作響——徐隊拿著鑰匙當鈴鐺晃。「又講課呢,方明?」他說著開了鎖,裝模作樣地說:「放學了,你走吧。」這是著名小說《最後一課》裡的最後一句話,他用的也是小說中那老師悲涼無奈的語氣。又開玩笑了。我馬上改為笑臉迎了過去,「徐隊,又提誰呀?」
  • 原來膾炙人口的「諺語」竟是半個世紀的騙局!應該是「小河有水大河滿,小河沒水大河乾」——大河的水是小河流匯過去的!人民富足了,國家才富強,西方民主社會就是這樣;而中共顛倒是非的「諺語」竟能騙了幾代大陸人——一味壓榨、搜刮人民,紅產階級打著國家的名義中飽私囊,給嗷嗷待哺的人民剔出點牙縫裡的剩飯,這就是黨的溫暖。
  • 「十萬搞定!後來都是預審教我的口供、教我的逃跑路線。他是讓我舉報一個『專門轉移朝鮮人出境的團伙』,其實就是一個韓國大飯館。預審給我換了身好衣服,明著安排我去求那兒的韓國老闆幫我偷渡,讓我給老闆打個欠條,然後他們好去抓那個老闆,逮個現行。他們四個人在大門外守著,兩個在裡邊吃飯,我裝著找老闆,從後邊兒的廁所窗戶跑了。」
  • 不到二平米(平方公尺)的廁所煥然一新——這就是布什總統給老江打電話,給我們爭來的「人權」!只是鋪鑲了磁磚,安了可以洗涼水澡的淋浴,換了個四十W的燈而已。沒幾個月,七處就要搬到昌平了,臨走還費錢幹這個——「廁所人權秀」!這足以讓老江給布什回話時吹得天花亂墜了。
  • 小周可以選擇別的抗爭方式,可以低低頭出去,去宣揚他的FLP 「公平——邏輯——證實」的理念,可這個昔日的基督徒,把《啟示錄》銘刻在心,選擇了一條殉道的路——不,他抗爭了,曾經從死神的魔掌中甦醒過來了,是那個男大夫,硬把他推向了殉道的路——撒旦!不折不扣的撒旦!
  • 「反基督,也是預言文化中常用的一個比喻,比喻敵對基督一樣的善的信仰。現在黨的元首姓『江』——六劃;他的權杖——共產黨的『共』——六劃;專門迫害信仰的機構——六一○公室,這就是六六六。」心裡還在疑惑,還真沒有比這解釋更貼切的了。我又問:「《啟示錄》還預言啥了?」
  • 大家正無聊,小周向我提了個非常抽象的問題:「方哥,判斷問題的時候,你們教過思路的順序沒有?就是看問題先看什麼,後看什麼,怎麼看?」「全面看唄,能歷史地看最好。」小馮說:「看事實唄!」小周一笑,說:「小馮,如果誰上來就讓你『看事實、看事實』,很可能他在騙你呢!你看了『事實』,被騙了還不知道呢!」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