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難逃魔掌
難逃魔掌澤邪黨,殺過敵人殺同黨,
往日醜事不能洩,誓將仇敵消滅光。
如今大權握在手,有罪無罪任意算,
押進牢裡難咬我,睡裡夢裡也安康。
慣用欺上瞞下、奉承拍馬、政治投機的肖澤卻深得領導識賞,被提升為縣委書記,他春風得意滿面紅光。但他的官做得越大,內心恐懼越多,他覺得自已好像坐在火山口,隨時都可能有人燒把烈火把他吞噬。
最近肖澤經常做惡夢,夢見薛灣裡被他姦污後上吊自盡的女子,拿繩圈套住他見閻王。又夢見林根、二度、宜興等幾個結拜弟兄站在三叉路口擋住去路向他索命。他眼睛一閉時,在他的面前經常出現杏玉拖了他下江。所以他在深夜睡夢中經常喊救命,月鳳和二個女兒都被嚇醒。每次肖澤驚醒後感到害怕和恐懼,因此他朝思幕想要把剩下的政敵和知情人一網打盡,以絕後患……
1954年反胡風運動剛過,審幹運動緊接登場,在審幹中他進攻的目標是秦阿林,因為阿林的父親是他下令殺害的,所以阿林與他有殺父之仇,此人不除如同身邊養隻老虎,隨時都有被他咬死的可能。
但阿林歷史沒有問題,在財稅局工作積極,所以難以下手。後來他找財稅局鍾書記,經過一翻策劃,東拼西湊,最後在審幹運動中把阿林扣上隱藏在革命隊伍裡的階級異己分子。
阿林不服,肖澤指示公安局長把他送到錦西勞教所挖煤,想讓他累死在那裡。但阿林命大,在大躍進和大饑荒中既沒有累死,也沒有餓死。
在審幹運動中有很多人被害被殺,但毛澤東還覺得不過癮,所以在1955年他又一次發動肅清內部反革命分子運動,肖澤又成了全縣當然的領導人,這次他目標是:
1. 楊森
此時他任縣委辦公室主任,因為楊森知道肖澤的秘密最多——肖澤強姦女中學生、在上海做強盜、在肖妻杏玉麵裡下毒、在輪船上把杏玉推入長江……於是他指示月鳳整理出把楊森打成反革命的材料。
這時月鳳對肖澤說,楊森對你可謂忠心耿耿,你很多為難關頭幸虧得到他的周旋,才讓你脫險,轉危為安的,不然哪有你的今日。再說,你和楊森為爭奪潔芬吃醋的事早已過去,你不能再耿耿於懷,恩將仇報,借機報復,是忘恩負義,缺德。
肖澤罵道婦道人家妳懂得什麼,正因為楊森曾數次幫我解圍,知道我的壞事和秘密太多,今後我的前程和命運都掌握在他的手裡。
月鳳說,你這麼一說,我倒糊塗起來了,現在你是堂堂一縣之主,怎說你的命運掌握在他的手裡。
肖澤回答說夫人啊,妳可不知道,凡在共產黨內做高官的,他們都是踏著人民和同伴們的鮮血屍體,經過一番爾虞我詐、你死我活的鬥爭爬上去的。毛澤東、張國燾、陳獨秀、瞿秋白、向忠發、王明、博古、李立三、張聞天、劉少奇、彭德懷等大人物,他們不僅把對手鬥倒、搞臭,還要將他們害死。我的這點點經驗都是從他們那裡學來的,這叫上行下效,我要坐穩這把交椅就必須學會沒有人性,殺人如麻。如果我要在互相殺戮中保存自已,就必須先把一切政敵殺掉,這是做共產黨頭頭的一條生存和向上爬的規律。
妳想啊,楊森黨齡比我長、文化比我高、能力比我強,今後只要揭露我過去的歷史,他就可輕而易舉地把我打倒,取而代之,妳說可怕不可怕。現在我和妳的命運都連在一起,我的命運和前途也就是妳的命運和前途,我的敵人也就是妳的敵人。
肖澤的這番話使她恍然大悟,從此肖澤叫她寫誣陷整人材料,她特別積極。她偽造了一些檢舉材料塞入楊森檔案,誣陷他在蘇北被捕後叛黨,秘密加入特務組織,潛伏在共產黨內搜集情報,從事各種破壞。
肖澤根據這份報告把楊森交由群眾鬥爭,後來肖澤在領導討論會上定楊森為反革命分子,送張渚農場勞改七年。刑滿,又將他作為對國家社會具有危險的反革命,不准回家而留場勞動。
直至文革前,獄方為接納更多關押的犯人,才把他送回上海,交地方監督。他在上海因父母雙亡,而地方上又不給他安排正式工作,生活困難。楊森出獄前後曾不斷寫信申訴和告肖澤,但都石沉大海。
不久文革開始,他和其他四類分子一樣天天被遊鬥,受盡打駡淩辱。他曾多次用上吊、觸電、投河等方式自殺,因有人發現獲救,但他最後用刀片割斷大腿上的主動脈,結束了自已的生命。待續@*
責任編輯:蘇筱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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