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41)投奔怒海

作者:David Law
數十年共產暴政帶給老百姓各種苦難,唯有認清共產黨邪惡本質,唾棄共產黨,才能迎向光明未來,福及子孫。(黃淑貞/大紀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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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投奔怒海

是那傢伙報警!

船桅上所有的燈都變成紅色,還亮起船頭射燈。來吧!此時他們逆水,我們也逆水。我們與他們之間有一段不小的距離,可能有二三公里吧?他們雖然是機動船,可是我們艇細動力大、目標小、吃水淺。經過了差不多一個多小時的追逐,他們放棄了,整個追逐的過程,他們連我們的影子也沒看到過。

不久我們就從龍穴島的東邊越過,直往珠江口主流而去,島上急促的狗吠聲告訴我們,被狗感覺到或看到了。

龍穴島很快落在我們的右後方,島上有一聲沒一聲的狗吠聲也越來越小了,估計應該有一二公里吧。我們帶了一個鬧鐘,當時看時間是十一點半,食品出口公司的電扒貨船也剛好駛出萬頃沙的河口。

他們每天晚上都是很準時的,剛出河口立即開了射燈掃射了一會,我們全體立刻伏下不動。二三分鐘後它走遠了,還無意間為我們指出正確的方向角度,因為它是要駛向蛇口的大隡海關的。

退潮了!開始時速度不是很快,不到半個小時,舢板像離弦之箭一樣電射向前。海中比較密集的航海燈給我們提供間接的方向指引,不過越向南走,航海燈的間距就越大,後來回頭望已看不到航海燈的光了,而前面的航海燈光卻仍未出現。

到最後乾脆沒有燈光了,此時如果不能保持正確的航向,在漆黑的海上迷路的機率是很大的。雖然全身上下已濕透了,包括汗水和鹹水,頭髮上還沾著垃圾,但一點也不覺得冷,艇艙裡的小姐姐沒有停下過努力戽清船倉的積水。

開始時風力不是很大,所以海浪不高。後來風力越來越大,而且有逐漸偏向東的趨勢。海浪開始大起來了,浪很高,即使在夜晚也能看到浪頭都泛起螢光的淺白色,這叫白頭浪。層層疊疊的浪疊浪,海浪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音,但浪坑很長,目測可能有十多二十公尺。

小艇迎著東北風,時而在一二尺深的浪坑裡飄蕩,時而又被海浪托上浪峰,大約六公尺長的小艇像花生殼一樣在浪峰和浪坑中飄著。我從來沒有經歷過這麼大的海浪,說心中不發毛不擔心那是假的。

不過當時也輪不到我來擔心,早就把小命交給老天爺了,努力向前才是正理。

也只能向前!根本就沒有退路!中途看到二隻停泊在海中的漁船。我的心中覺得奇怪,海中心為什麼會有船下錨?船上的狗還在狂吠,好像發現我們了。各人都不約而同地加快了下橈的力度和節奏,不管那麼多,儘快駛離才是正理。不然那艘船上隨便一個人被狗吵醒,一道手電筒或射燈光掃過來,我們鐵定得被抓回去坐牢。

可是我心中擔心並猜測著我們是否偏西太多了,而比較靠近中山珠海那邊呢?只有在靠近岸邊比較淺水處才好下錨過夜,可是我沒有開口問,小艇上有兩個導航「帶水」在呢!

到了約二點鐘,指南針壞了,土法製造就是不靠譜。三點鐘左右,鬧鐘也壞了,是發條走完了還是喝飽鹹水醉了?這當然沒有人關心,其實全部人的心裡都有一些發毛,到底我們有沒有迷失方向?

一時之間全部人都停了手,不知所措地迷茫了幾分鐘後,看北斗星吧!估摸著一個大概的方向繼續前進,大概十多分鐘後天上的烏雲散開了一些,皇天有眼,終於能勉強看到北斗星和北極星,急忙又修正了一下航向。

我努力地不時望向左邊東方,期望能看到東邊的海岸線,可惜只能看到灰濛濛的一條線。其實當時所有人心中都好像十五隻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六神無主。

我們繼續全力向著認為正確的方向衝去,約略過去了大半個鐘頭,坐在艇頭的阿恆突然說看到正前方出現一個朦朦朧朧像饅頭一樣的小山影。

頓時全艇人都聚精會神地努力觀看,繼而齊聲歡呼了起來,那就是著名的海上地標――內伶仃島!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這是對此時情景最好的寫照了。

終於能在漆黑的茫茫大海上確定我們航向的正確,這比什麼都振奮人心,最低限度成功一半了,全艇的人立馬精神百倍,疲勞也似乎沒有了,沒有人理會什麼從側面吹來的東風,並夾著什麼海浪。

我們估計天亮前應該能趕到香港!

待續@*

責任編輯:謝秀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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