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家
人說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緣」真的是很玄啊!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終於可以成家了!
帶著老媽等人拜訪準老丈人,雙方家長碰頭談妥了,回頭在澳門買了一批龍鳳禮餅,二人親自帶回鄉間。留下三萬元作禮金,後續的繁文縟節就靠她們完成了。
婚禮簡單而隆重地在老家舉行,香港的幾位朋友勤、流伯、華仔,澳門的嬌姐,老家的老朋友華仔夫婦、跛順夫婦、文再強很賞面,估計老媽覺得很安慰吧。
在澳門租了一套中式龍鳳褂裙、買了一件西式連衣裙。在香港買了金篩、代老媽買了金頸鍊,並買了一箱橙,卻被海關扣起不准全過,氣死我了!
臨急請何伯幫忙,不知道他從哪裡弄來一輛很殘舊的轎車,連司機。當天早上由朋友們把膠花黏貼好,綁上彩帶就是接新娘的花車了。男女家大門囗分別貼上不同的對聯,男家是鸞鳳和鳴,女家是之子于歸。
那天家中比街市還亂,人來人往,那小得可憐的「後園」支起了二個臨時的大灶,連何艮田的家也被借用了。花車一路招搖過市往女家馳去,中途還要下車到渡車船上過海。接新娘很順利,岳丈那邊送嫁的來了三輛車。
到家後當然是祭祖,跪下稟告辭世多年的老爸:我今天娶妻!之後夫妻倆跪在老媽膝下,接受老媽的祝福。後又接受姑姐、細妹和親友的祝福。就這樣一個寒酸又失禮的婚禮辦完了!先將就著吧,希望明天會更好!
翌日早晨,按鄉間俗例,丈母娘煲粥,讓大姨她們辛苦送過來。
說真的當時的確荷包羞澀,經濟能力不高,只好在澳門租住一個破敗的殘樓房間。
結了婚就少不免(免不了)多了一堆親戚,慢慢地認識吧。來往比較多的當屬老婆娘家的直系親人了,大姐嫁到鄰近小鎮桂洲,那年過年假日好好地造訪大姐家拜年去!
陳老闆承包生產大隊的螺絲工廠的生意,這在當年可是新興的行業。被中共美其名為「開放改革」。過了不久,大姐的新居落成,入伙大吉,我們也造訪了好幾次。
婚後很快老婆大人有喜了,沒有經驗也不知道啊!那天放假回澳,就聽說幾天前昏倒在樓梯旁,當時家裡沒有人。嚇了一大跳!有孕了不知道!
平時返工的返工、上學的上學,家中沒人,險些出大事,馬上決定隔天買手信回鄉去,保胎養胎!家裡人多,夫家娘家愛待多久住多久。
最主要產前檢查和分娩一定得在澳門,馬上到山頂醫院辦好一切手續,這些馬虎不得。到了差不多六七個月時返回澳門養胎待產,那時問題不大了,都相當穩定。物色好了月嫂,不能事無大小都麻煩德嬸。
那晚差不多放工時間電話來了,什麼都不顧,奔往碼頭坐船去,孩子要出生了!不巧無即班船票,趕到時已是翌日早晨,還得等到醫院探訪的時間,急死人了!
等待的時候站在新生嬰兒房外,隔著大玻璃窗可以看見內邊很多新生嬰兒,可是我認為最靠玻璃窗、面向著我在睡覺的小傢伙是我的骨肉。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很奇妙,真的,我敢肯定!
不一會進入房間,見到一臉倦容的老婆,只能軟語安慰。待到餵奶時護士把女兒抱了過來,對!就是她!剛才我們父女已經見過了!打電話到大陸報喜去!
那是一個大胃王女兒!未滿月就要食米糊了。
事緣大概在她出生二十日左右開始的,莫名其妙每晚深夜必大哭吵鬧,餵完奶後不到兩三小時又吵鬧。她累,父母更累,後來德嬸猜測可能是肚餓了,不是吧?一個未滿月的嬰兒能吃那麼多嗎?
買來米糊小試一下,晚上就餵她小半碗吧?食完後立刻大哭!是嫌少啊!結果每晚要食大半碗!還食得津津有味!問題解決了,你好我好一齊好,終於有一覺好睡了!謝謝蒼天!
剛做過滿月酒翌日,一家三口和德嬸到松山漫步。那天正好是重陽節,登高去也,中途坐下餵奶還拍照留念,卻不料因為日後沒有為兒子做相同的事,而招來他的埋怨,這、這、真的是始料不及啊!
被迫換了主人的老宅子被徹底推平了重建,兩棵巨大的芒果樹及古色古香的涼亭當然不能倖免於難,那些景致只能活在記憶之中了。地方被改造成帶玻璃幕牆的三層樓房,被命名叫「園林賓館」的酒樓旅館由一個香港人承包經營,不到一年就做不下去倒閉了,聽說那裡鬧鬼呢。他們繪形繪聲說得和真的一樣!
好像荒廢了差不多兩年吧,又被改造為酒樓。我們和老媽還特意去捧場光顧過那麼一二次,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這次還是沒有逃脫倒閉的命運,聽說還是因為鬧鬼,而且說得非常恐怖。難道是真的嗎?那是我家還未輪迴的祖先在抗議啊!蒼天有眼,不義之財不得久享。
待續@*
責任編輯:謝秀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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