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連載】望南春與冬(36)

朱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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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月9日訊】這時,門外天色黑下來了,走了幾十里路的李朗邊說邊餓得肚子咕咕叫,忽見妻子和汝珍一前一後端了湯和菜進小廳來,立即拿來一盒洋火(當時方言,意即火柴)把燈盞的燈芯草點燃,橙、黃的火帶來微亮,淑貞放下一大碗豬蹄燉木瓜、花生湯,轉身說道:「爺剛才講的實際,單望南村,我們從石虎購布回來這四天,天天都有人來買布,由此也可看出賣布的好市道。東不揀西不挑,爺偏選中了這一行,朗哥,這好像引你中了『字花』大獎(當年省裡流行的一種彩票)!」她的話逗得全家哈、哈大笑,茂林聽媳婦如此抬舉自己,心頭好似樂得開了花。

  李朗出征第二天走的是望南村北東方向這條線,預計要去五個村,比昨天多帶了五匹布,兩隻筐各載了十五匹,擔子更重了。天剛拂曉,淑貞陪伴丈夫沿著潭邊村路,朝東江北面翠綠的長堤方向走去,邊走邊問:這布擔可有二百斤重?李朗笑笑說:「大約像稻田兩滿籮剛打脫的半濕谷粒這麼重,兩百來斤吧!」妻子柔情地說:「可惜我未能幫你挑輕一點!」「嘻,不打緊,再加一點我還能挑得起,你在家,一天有做不完的家務和田工,還要兼顧賣布呢!」李朗笑望著愛妻。「還好,你正年輕力壯,布貨郎這門生意,賺得可是辛苦錢囉!」淑貞心意悠長地說。

  到了,右手邊就是茂林家祖傳的菜園,雖然快到秋末,園子裡白菜、芥菜、生菜、芥蘭菜,荷蘭豆等過冬菜蔬正長得鬱鬱蔥蔥,這是農家辛勤培育的果實,靠它一年能頂幾月糧呢。淑貞手挽一隻菜籃,順路要到園子採摘今日吃的青菜,與丈夫拉手告別時也不忘吩咐:路上一見累,就把擔子放下歇歇,過累會傷身!此後多年,李朗沒忘妻子這真情的叮嚀,也照著做了,在長年負重纍纍的布貨郎生涯中,賺到了錢,發達致富了,可依舊保持健壯。這,既來之自重,也少不了妻的呵護。

  出征的第二天,天全黑了,李朗才回到家。一進門便嚷著肚餓,在廚房的淑貞應聲說:「飯菜煮好了,正等你回來吃呢。」她先捧了半盆溫水給丈夫洗臉,便同小姑把湯、菜、飯端到廳裡八仙檯上。他叫了聲爸、媽吃飯,便大口吃飯食菜,幾大口下肚才緩緩地說:「今日去了五條村,生意比第一天忙,歸來遲了。」茂林問:「買賣怎樣?」「大概賣了六丈布,而且出了新鮮事,一些買了仿緞黑細布、陰丹士林藍布等時新布料的婦女,個個歡歡喜喜,交頭接耳議論說,望南這後生真好,會挑靚布來賣,又送貨上門;還有幾個女老鄉要我幫她們買線團、針,裁衣粉筆、藥丸,開始覺得麻煩,想拒了,可一轉念,人家村子小,沒得買,在望南的中藥店雜貨店就能買到,方便人家,何樂不為,便一一答應了。她們一高興,在回家路上又逢人便講有人送布到村啦,肯幫忙啦,有些人聽聞之後紛紛趕來購買,我就不停量布、剪布…在村裡停留就久了。」(未完待續)(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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