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立:獻給特殊的母親

麥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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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言道:上帝無法照顧每位小孩,所以他創造了母親。更何況是特殊孩子的母親,絕對是經過上帝精挑細選的。

我和特殊孩童結緣已有近20年的歲月,看到無數這些孩子的父母尤其是母親,是如此無比堅忍的承受著各種的委屈和責難。例如,一個有情緒障礙,尤其是在人際互動上有問題的孩童,父母常被指責疏於管教;一個有學習障礙,尤其是在數學理解上有困難的孩子,父母常被責怪沒有盡心教導等。
其實,我也不是責備一般人對他們的誤解。因為,外在的缺陷,如同缺手缺腳是比較容易被人接受的,認同他們有著無法治癒的障礙。可是,對一個口能言身能行,智力似乎很正常的孩子,又怎能理解他們的腦內就如同缺手缺腳般,真的因某些先天或後天的因素,造成一些無法彌補、無法治癒的缺憾!

我知道很多位發展遲緩的孩子,到五、六歲還走得不穩,時常需要攙扶,或抱著上下樓;我也知道一般孩子不用怎麼教的數數,我們孩子有的得天天教,有時到小學畢業還不會數。我也看過,一位重度智障的孩子,有次換了一雙新鞋,右手食指的手皮第二天卻破了一大塊。探其原因是,母親要他重複練習拉「鞋後跟」的動作,拉到手皮都破了。可想而知,是拉了多少次。想想:光是這個簡單的動作,母親又教了多少回,才教會他的。

所以,我常想:這群特殊孩子是和時間在賽跑,因為他們的時間並不比別人多,而學東西的速度又比一般人慢上很多很多。所以,親師們如何幫他們規劃,什麼該學,該怎麼學,應是最重要的課題。
最近,看了一片TVBS「一步一腳印」中的「無聲的蛋糕」,主角鄭易嘉父母對他的教養態度和方法,深深感動了我。

鄭易嘉的爸爸鄭明祥說:「你若沒有替他找一條路,這個『負擔』現在不做,以後一定會後悔。」更幸運的是,易嘉有一位從小一路陪伴他的心靈導師。他的母親鄭月嬌,她驕傲的說:「易嘉說,成功男人的背後都有一位偉大的媽媽!」

易嘉的笑容很開朗,耳朵缺憾似乎沒在他人生留下陰影,因為母親教會他面對現實,突破逆境就會看到美麗人生;父親收掉工廠幫他創業受到社會肯定,更讓他學會感恩回饋。如今易嘉正在等待機會想擴大烘焙屋,期許能幫助更多聽障者學得一技之長,在社會立足。

鄭月嬌說:「易嘉的專項都是靠練習的,這個小孩子沒有天生比人家好,只能說他比較有毅力,比較有耐力,耳朵聽不見,比較能夠專心。」「當初想得很簡單,廚房的工作既熱又濕,是一般的人不願意去接觸的工作。人家不願意去做的工作,至少比較有機會撿來做。」

鄭媽媽的做法,曾引起其他聽障生家長惋惜,認為埋沒易嘉的藝術天份,力勸她三思。「為什麼讓他去做廚房的工作,我講實在話,要面對現實,鑑於易嘉溝通方面的不好,所以建議他走一條比較辛苦的路。」一心想讓兒子走入社會,鄭媽媽獨排眾議,而且從沒有退縮的念頭。

鄭月嬌說:「可能是他站在那邊給我力量吧!說實在話,等於他在給我力量,我會覺得,如果不努力,鄭易嘉就沒希望,因為他給我力量,自己很鞭策自己,一定怎麼樣,一定要怎麼樣。」儘管做母親的非常嚴格,還是會給兒子獨立自主的空間,母子倆互動依舊十分融洽。

我們做師長和家長的一直想教會孩子「釣魚」,也深知今日不教,改日一定是更大的負擔,或著更可能是個「社會麻煩」的製造者。所以在看過「無聲的蛋糕」這篇報導,我深深感佩易嘉父母的教育理念和他們的堅持!

「一步一腳印」我們有障礙的孩子,可能有時得十步、百步,甚至千步才有一「腳印」,但機會永遠是留給準備好的人。在此「母親節」的前夕,我們且一起為這些偉大又特殊的母親喝采。路是人走出來的,腰彎得愈深的人,期許她們未來的收穫,必定也愈多愈豐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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