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狂人日記(詩五首)

鄧墾
font print 人氣: 3
【字號】    
   標籤: tags:

一、
     
我痛苦,因為我遺失了我的心。
我問遍了每一座城市、每一個鄉村。
我叩問過紫禁城的每一幢大廳。
我搜索過金庫里的每一塊黃金。

有人暗示:說它正迷著一位美人。
有人猜測:說它正追著一顆明星……
終于,在戴著荊冠擎著火炬的女神像下,
我找到了它——我遺失了多年的心!

(1980年1月19日)

二、

自從長風把我的夢向外傳播,
小小斗室被世界擠破。
白發的騷客与神勇的武士,
用鵝毛筆与軍刀,
執意分享我的生活。

莎士比亞愿以他的全部作品,
換取我夢中的一盞燈火。

烏沙可夫愿以他的整個艦隊,
換取我夢中的一片海波。

夢,是不能出賣的,
正如銀河各有各的星座。

(1980年1月20日)

三、

六十年的雨,七十年的風,
霉爛了整整一代理想和美夢。
既然我曾走過這泥泞的歲月,
眼,怎不燃燒?心,怎不疼痛?

這日子既同苦難緊緊相抱,
我又怎能將它插在忘卻中?
要使我眼無火,心不痛,
除非炸掉這冰凍的天空!

(1980年2月6日)

四、

我調集浩浩蕩蕩的文字,
列陣在八十年代風云前。
不是為了去爭奪星球,
不是為了去攻占文壇。

看我手中的旗幟,
長,五千年;
寬,九百万——
上面大書著:人權!

(1980年6月2日)

五、

三万個日子鋪一條道,
几度月如鏡,几度花如潮。
到中年,仍不敢把夢丟掉,
一腔恨,還須它繼續挑。

頂百年風,闖百年雨,
心踩成澤,背壓成橋,
几根骨頭垮不了——
壘成山一般的路標!

(1980年8月16日)

—-原載《民主論壇》(http://www.dajiyuan.com)

如果您有新聞線索或資料給大紀元,請進入安全投稿爆料平台。
related article
  • 久居鬧市,心煩意亂;夏日炎炎,酷熱襲人。偕妻攜子乘火車,轉汽車,終于躲進峨眉山中。
  • 鄧墾
  • 鄧墾
  • 在同根同鄉的巴金跨入“不惑”之時,在地球的另一半,盟軍的諾曼底登陸5個月之后,我來了,自號野鳴,一個中年的人力車夫把我拉進他的家門。我來時,篤信基督的母親在成都陝西街教堂沒有听到鐘樓敲響祝福的鐘聲。我來后1個月,羅曼.羅蘭扔下他的那本我當時讀不懂的“獻給各國的受苦、奮斗、而必戰胜的自由靈魂”的書,离開紅塵。
  • 鄧墾
  • 1979年,全國民主運動以近万家民辦刊物的形式迅速在各地蔓延開來。
  • 】《詩友》复刊,是舊病复發的結果。 心中有塊壘,有人借酒銷愁,有人供佛燒香,我們則以文泄憤。這土地、這人世,不平事太多。我們的最大不平,就是不慣于喉嚨被鎖著鏈子;我們的喉頭在痛苦地發痒。因此,我們唱出了這集子。 這只是蓉滎兩地友朋圈子內隨意哼出的心中的歌。談不上技巧,但卻很真實。人們從這集子中,能找到二十世紀八十年代臨近尾聲的一些人的所思所想,所尋所求; 能听到他們狂躁的心跳!  
  • 我的老師杜遠澍,是不幸的,又是有幸的。不幸的是他生活在一個知識飽受踐踏的時代。有幸的是他澆灌出了許多芬芳的桃李。他孑然一身,有許多無人知曉的感受与真情。他深受蹂躪,有許多無處訴說的隱痛与悔恨。杜老師最強烈的感受也許是“咸陽執教累青春,悔讀詩書悔入秦”。這是我与杜老師分別四十年后相逢“菱窠”時,他送我的一張照片后面題贈的几首舊作中的詩句。
  • 鄧墾
  • 鄧墾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