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連載﹕《四面牆正卷》(八十六)

麥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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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9月10日訊】(7)見面禮

葫蘆架下,這些天經常有細著嗓子唱歌的,一向低調的崔明達突然來了精神,先跑過來在窗口張望兩眼,笑著跑出去了,以便招呼廣瀾,廣瀾不知何事,但也急忙跟去,過一會,倆傢夥歡天喜地回來,進工區就喊趙兵:“跟老六要倆小紙盒去。”趙兵飛離生產線,跑進庫房了。

老三嬉笑著往前一湊:“逮住幾個?”

廣瀾笑道:“不多,算上你才仨。”

趙兵回來了,拿著倆小紙盒,一邊笑道:“龍哥問你們幹什麽哪?”

“蛐蛐,蛐蛐!”崔明達說著,把空拳裏的蛐蛐放進紙盒裏,趕緊蓋好,回頭看廣瀾也把手裏的活物裝了,笑道:“回頭進幾個葫蘆罐子,咱倆鬥鬥。”

老三摻乎著笑:“這裏能有什麽好苗子,都是棺材頭,再說現在也不是玩蛐蛐的季節,怎麽也得入了秋啊——不過還真邪了,監獄裏咋這麽早就出蛐蛐了呢?”

廣瀾笑道:“呵呵,還不是跟你一樣,怪唄。不過牛逼老三是牛逼啊,對蛐蛐也有研究?”

老三得意地笑起來:“這裏可講究大了,我老伯就是一玩蛐蛐的老蟲子,跟我講了不少,這有個專門的名字,叫鳴蟲文化啊——抓機會咱哥倆交流交流。”

崔明達臉上不悅,有些鄙視地說了句:“歇會吧你,將來我們玩現錢兒的,你摻乎唄?”

老三臉上閃過一絲尷尬,馬上又被笑容遮掩了:“平生好千好萬就不好一個賭字,你們玩吧。”

二龍叼著煙溜達過來,鞭子好像已經被他玩膩,不知道扔哪去了。廣瀾把紙盒掀開一條縫,嬉笑著說:“怎麽樣?比你那破貓水靈吧?”

二龍眯眼看了一下,一揚手給打飛了,崔明達在旁一看,趕緊抓著自己的那個盒子跑開,廣瀾一邊去追蛐蛐盒一邊笑著抱怨二龍:“瞧你瞧你,看我有點樂子你就嫉妒咋的?”

二龍一看老三在一變幸災樂禍地笑,就問他:“老三,他們這叫什麽?”

“玩物喪志,典型的玩物喪志。”老三笑道。

“玩吧——大清國就這麽玩廢的。”二龍說著,朝流水線裏走來,崔明達趕緊往邊兒上躲,二龍指著他手裏的紙盒笑道:“甭跑,它活不過今晚上,這蛐蛐跟了你算短命的。”

“我們不抓,它們咬你葫蘆啊。”廣瀾在後面喊著。

“我那葫蘆有毒,誰想咬得先備足了仙丹妙藥。”二龍滿不在乎地說著,慢悠悠走到我們這裏,在後面輕輕踢了一下高則崇的凳子推兒:“咳。”

高則崇回頭看他。

“北區哪個所?”

高則崇說了個地名。

二龍說:“哦,不是我的管片。”跟在後面過來的廣瀾“霍霍”笑起來。

“副所?還管思想?管思想的不都是指導麽?”

“他們就那麽叫我罷了。”

二龍笑道:“還扒拉(罷了)呢,越扒拉越硬。”廣瀾又“霍霍”起來,這邊的何永的笑聲則“嘎嘎”地象鴨子。

小傑在那邊跟一個新收發脾氣,叫得很歡,二龍回頭罵道:“小傑你他媽消停下來,沒看我這跟高所研究工作呢嗎?”小傑立刻沒音兒了。

高則崇說:“你叫二龍吧,我們牛所總提你。”

“他咒我快死吧!還牛所——他牛得過我小腳豆兒去?你們牛所才是個大色棍,北區的野雞估計都讓他操遍了,你沒揀倆挂落?”

高則崇笑道:“牛所是有點那個,我跟他說了多少次也不管用,唉,這小子。”

“撞死個人就進來了,讓人使絆兒了吧?”二龍問。

高則崇苦笑一下:“法不容情啊,咱犯到那了……你這案子我也知道,你是有點虧——牛所都這麽說。”

“別操他媽了,平時跟我稱兄道弟的,一看對面區長發話了,他嚇得連個屁都不敢放,其實他跟‘區法’也搭不上話,我就看他那孫子樣來氣——有機會給他傳話出去,說二龍回去第一個辦理他。”

高則崇笑道:“唉,都是身不由己,身不由己啊。”

“哼,你以爲他真值得我一辦啊,我現在一句話,能讓他進來蹲十年,他那樣的,不配我費心思。出去以後,你們那牛就是我手裏牽著的一狗——還‘牛’?牛他媽的逼!”

二龍說著,隨手遞了棵煙過去,高則崇接了,看一眼煙嘴兒,笑道:“中華啊。”

二龍不屑地一笑,告訴他:“拿回去抽啊,工區不許見火。”說完,沖廣瀾一擠眼,歪嘴笑著,叼著煙走向了庫房。

高則崇舉著那棵煙,困惑、尷尬,狠狠捏一下,直接裝上衣口袋了。

(8)思想工作不太靈

“眼鏡兒”方卓令我大跌眼鏡,還研究“數控”呢,手居然那麽潮,簡直氣死傻柱子不讓門三太,我開始還抱著幾分惺惺相惜的心理,耐心地傳授他穿灰網的秘笈,可歎此君悟性甚低,口上說明白了明白了,一及動手,氣得人打嗝。

天天往回帶活兒吧,除此別無他途。

小傑眼尖啊,一看方卓就是個好捏的,不由得領導欲又勃發起來,時不時大嘴巴的給,李雙喜看“自己人”挨打,非常氣憤,就更加倍地懲罰方卓,仿佛發現老婆與人偷歡的男人,先不對外,且反躬自省治理家門一般。

路過新收組,我往裏看了一眼,發現沒有帶活兒的都盤著哪,一個個挺胸拔背的,看來在搞形象工程方面,李雙喜比華子更有癮。高則崇也盤著呢,姿勢很不標準,是得益李組長抽著他庫存紅塔山的緣故。高所長或高指導恐怕從沒想過吧——有一天要靠賄賂一個流氓來獲得福利。

“龍遊淺底遭蝦戲,虎落平陽受犬欺”——我想起我在新收組的時候,在床頭的牆上看到過這樣的小字,這兩行字,會不會正寫在高則崇的心口窩上?恐怕不阿Q一下,高Sir是很難咽下這口窩囊氣了。

小傑把腳踩在方卓的肩膀上,陰洋怪氣地說:“戴個眼鏡我就不認識你啦?大學生是吧——操,教授落我手裏,也得乖乖幹活!”

我正從廁所回來,後悔沒順手抓把大便來了。

小傑繼續說:“我知道你的小心眼兒,不就不想盤板嗎,在外面拿幾個網子耗時間,幹膩了還能跟別人搭和兩句閑篇兒,你他媽鬼心眼子夠多啊。”

方卓扛著他的腳丫子,艱難地分辨:“傑哥我是真幹不快。”

小傑的腳巧妙地拐了個弧線,抽在方卓的臉上,力道沒有把握好,把拖鞋扇掉了,小傑氣憤地把腳丫子舉在方卓面前:“穿上!”

方卓探臂拾起鞋,套在眼前晃動的腳丫子上,小傑就勢又踹了他一腳,罵道:“我要是老李,讓你丫整宿盤著!”

老李聞訊拉門出來,問:“眼鏡兒又幹嘛了?”

李雙喜躥上去就一通扁,把方卓踩成了一個肉球,團在牆邊不停地叫喚。李雙喜恨恨地罵:“你爸也缺德啦,怎麽操出你這麽一玩意來,幹活沒精神,吃飯還搶大盆!”

趙兵一探頭,喊道:“樓道裏小點聲啊!”

李雙喜賠笑道:“正常管理,正常管理。”言畢,狠狠地給了方卓一腳,低聲吼道:“快幹,幹完了我給你好好拿拿龍!”

小傑笑道:“算了,跟他這種怪逼上火不值得,老李,先到我屋裏喝茶。”李雙喜往新收屋裏喊了一嗓子:“都他媽盤好了啊!”然後跟小傑去了“兔子窩”——我們背後管小傑他們組叫“兔子窩”。

我回了屋,崔明達組長不在,估計在二龍那裏。周法宏和關之洲正盤在上鋪下象棋,都皺著眉頭,一副運籌帷幄的樣子。

劉大暢的鋪上,坐著一個很精神的瘦子,臉色有些蒼白。以前很少有人來找劉大暢聊天,一般這個時候,劉大暢應該已經在被窩裏了。

我躺在鋪上,拿起書來看著,後來被劉大暢那個聊友給鬧得看不進去,那傢夥嘴唇薄薄的,上下翻飛地聊,嘴角跟小燕兒似的挂著白沫,劉大暢只抽煙,偶爾搭一句半句的。

聽了一會兒,知道這傢夥是三中那邊的,也是從大西北回來的。

“哎,我告訴你大哥,我這事兒要真翻了案,就得扒幾個帽花——所以他們都往後遁啊,不敢輕易接我的申訴,不就他媽官官相護嘛——咱這裏的駐檢跟我談了幾次了,說一看我這材料,就知道是冤案——人家眼毒啊——讓我等,說早晚能翻過來。我操他媽我還等?我這6年都過來一半多了,可我跟人家還不能急,不能顯得咱沒素質,駐檢也算對咱夠意思,跟咱說的都是大實話,他說我這事兒還真不好辦,這麽明顯的錯案,當初既然能給判了,就一定有背景,現在想翻就翻?沒那麽容易,得等機會。”薄嘴唇喋喋不休地說著,我看出劉大暢好像困了,不覺心裏發笑。

中廳那邊喊“一中的!三中的——各回各回籠子啦!”薄嘴唇一擡屁股:“得,老哥,咱以後接著聊。”說完走了。

我笑道:“老劉這哥們兒夠神的。”

劉大暢也笑:“多少有點病,看來是逮住我了,以後就跟我聊定了。”

“什麽案啊?”

“奸幼,那女孩剛13。”

“夠缺,6年不重,聽說又是一冤案?呵呵。”

“上次砸人家商店玻璃給送大西北呆了9年都沒喊冤,這次老牛吃嫩草倒說自己冤,看出社會進步了,老百姓不服管啦。”

外面傳來一聲尖叫,已經插在被窩裏的周法宏笑道:“——眼鏡!”

我說:“看別人痛苦你又興奮了不是?快睡吧。”我端起臉盆去廁所,路過新收組,看見方卓正光著腚在牆角撅著,李雙喜在後面甩著一棵花線,沖著屁股慷慨激昂地上課哪。其他人還都盤著板,高則崇師傅一臉的倦意。

廁所裏還有幾個人在沖冷水澡,滿地都是水,我掂著腳跳進去,找了個死角,好歹洗漱完畢,又跳出來,回去睡了。門三太和周傳柱還在燒花線,蠟燭的火焰懶散地抖動著,把兩個人臉上的溝壑晃動得如阡似陌。

小傑的屋裏已經熄了燈,我們這邊,崔明達還沒有回來,邵林已經把被子給他鋪好,卻不敢去睡,要等著崔明達回來,伺候他洗漱。我脫了背心,拉過毛巾被,好歹一蓋,一天的改造生活就算結束了。

*

轉天提工,發現方卓走路的姿勢有些蹊蹺,應該是昨晚被李雙喜打得有些災情。

何永一天不練貧就得患口腔潰瘍似的,幹了沒幾個網子,就問人家高則崇:“高Sir,‘中華’味道咋樣?”

高則崇笑道:“新收,不讓抽,珍藏起來了。”

“你們往裏面抓人的時候,知道這裏這麽受罪嗎?”

“沒想過這事兒,打魚的沒時間管熬魚的事兒。”

“這回挨熬了,感受怎麽樣?所長同志,現場直播啊,全國人民都看著哪。”

我說:“何永你別犯神經了,人家高Sir再怎麽混,也混不到瓢底去,挨熬的永遠是屁屁牙子。”

“那不一定,咱挨熬,咱平衡啊,他就不一樣了,以前操慣人了,冷不丁挨回操,他肯定感受比咱們深刻,是不是所長?”

高則崇沒有接受正面的訪問,只笑道:“這兄弟說話還挺幽默的。”看來高所也讀過魯迅,知道在什麽時候該說“今天天氣哈哈哈”。

何永繼續胡說八道著,突然遺憾地叫了一聲:“操,網子給剪錯了。”

猴子在旁邊幸災樂禍地笑起來:“我等今天等得花都謝啦。”

“我操你媽操你媽操你媽呀!河邊唱戲我給王八找樂子啦!”何永嘴快得跟流星雨似的,亂七八糟傾瀉過去。

猴子立刻給了何永一拳:“你怎麽跟娘們似的,張嘴就駡街啊。”

何永笑著交代:“都是操你媽時候跟你媽學的。”

我們笑起來。猴子抓起網子往何永身上抽去,何永跳起來叫:“高所,高所快維護治安來!小流氓打人了。”

高則崇笑著做思想工作:“開開玩笑可以,還活躍氣氛哪,不過不要太過火啊,傷了和氣不利於團結。”

何永特真摯地說:“高所,我沒開玩笑,這麽嚴肅的問題能開玩笑嗎?我真操他媽來著,我就爲這事兒進來的,自由戀愛楞給打成強姦,你們公安的也太混蛋啦。”

猴子氣急地叫道:“神經永,你不牛逼嗎?行!我看你這網子怎麽辦,我非讓你挨罰不可,求我都沒用!”

何永笑道:“你算個雞巴啊,你還罰我?”

“你不就想再去偷嘛,我這回盯著你,你偷來網子我就告訴龍哥去!一回治出你大便來!”

何永溜達過來,迅速地把凳子搶走,強拉硬拽地跟周法宏換了個位置,在猴子斜對面坐下:“我警告你啊猴子,你別瞎雞巴說,我什麽時候偷過網子?”

“嘁,問問大夥,誰不知道啊,你以爲你把廢網片在廁所裏一燒就沒人發現了,要想人不知,除非……”

“除非你媽的逼啊除非!你要拿不出證據來,別怪我現場抽你,不跟你逗啊,能拿這事兒鬧著玩麽?別說我剛才跟你開玩笑了,就算我真把你媽給操了,你也不能這麽害我啊!嘿嘿。”

我在底下狠踢了他一腳,笑道:“真是個肉爛嘴不爛的賤貨!”

猴子那邊把頭一低:“我也不理你了,我就盯著你就行!除非你認罰——記得我以前說的麽: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別讓我憋住你。”

周法宏笑道:“得,何永你算遇見一克你的了。”

“吹牛逼!”何永強硬的外交辭令無疑讓猴子更加氣憤。

小傑走過來,親切地說:“都別亂了,有什麽事兒回號筒解決去。”

高則崇沖小傑笑道:“唉,逗逗地翻臉了,年輕氣盛啊,我遇見過的好多案子都是意氣用事的結果,其實,忍一下風平浪靜,退一步……”

“退一步你就撞不死人了。”何永惋惜地說。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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