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連載﹕《四面牆正卷》(七十四)

麥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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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9月4日訊】(3)表面文章

監獄裏來了一次突擊檢查,這事兒本來在大家的預料之中,而且又是各中隊的管教自掃家門,所以只是走了個過場而已,朴主任和郎隊、小尹隊只把我們的碗櫥倒騰了一遍就草草收場了。誰都明白,真查出違禁品來,事主也都是那些上面漂的“門子”和“得力”,翻不出來最好,上下都塌實,真翻出來了,結果也就落個內部解決,大事化小罷了。

管教們出去時,郎大亂意味深長地看我一眼,我輕鬆友好地一笑。郎大亂心裏,正插著一個熱得快哪。

不過,王老三還是一整天都心不在焉,我知道他揪心著號兒裏那電爐子哪。老三不是心靈手巧嗎?他撬起一塊靠旮旯的地磚,裏面鑿了個窩兒,把電爐子臥下去了,表面也處理得很乾淨。每天回了號兒,廣瀾和崔明達過來做夜宵時再取出來。可這心裏畢竟不塌實,估計老三晚上做夢都聽見炸彈的記時器在滴答地響。

好在沒事,朴主任他們畢竟不是工兵出身,沒探那麽細。

轉天大家都松了心,按常例,要等一個月後才捲土重來檢查一次了。大家的改造生活又恢復了“平靜”,一整天都相安無事,好多人的心情也跟著好起來。

吃過晚飯,我早就完了活兒,懶得回去幹坐著,就在檢驗台後面跟小佬聊天。老三一邊拿砂紙磨硬幣,一邊跟我們偶爾搭兩句。

“老師,這個磨好了一定給你。”上回磨的那個,要不是順嘴應給二龍了,可能早戴在我脖子上了。上次老三從流水線裏找回那個心型項墜,就告訴我“只能給二龍啦”,後來磨好了,他還準備拿剪刀給刻上一條龍,又擔心刻不好弄成皮皮蝦,再讓二龍誤會是拿他找樂,就沒敢弄,只要我在上面寫了個繁體“龍”字,細細雕琢了,從花線裏剔出幾股紅絲編了個套子,穿好送去,二龍罵道:“手還真他媽巧!以後再給我弄個金的!”整天套在脖子上晃,美滋滋的,心理年齡似乎還不到二十似的。

我說:“你弄好了,開放時候再給我吧。”

“現在就戴唄,我也給你弄個紅線,吉利。”老三一邊磨一邊說。

我笑道:“龍哥戴一個,我戴一個,你覺得合適嗎?”

老三愣一下,擡頭笑道:“老師你還真……嘖嘖,我都沒往那方面想,高我一步啊,以後我真得叫你‘老師’老師了。”

“林子後天就出來了,你不表示表示?”

“……肯定表示!那天二龍送東西就把我甩了,這回出來了,再不上前兒,林子不罵我勢利小人啊,再說三哥我是什麽人?——快意恩仇,林子對咱不錯,關鍵時候拉過咱一把,現在人家走背了,我能往後縮?那不真連狗都不如了!”

老三停了手裏的活計,有些大義凜然地接著說:“就算別人都躲邊上,我老三也得過去跟林子打個招呼,要是爲這事兒不留神得罪了誰,把我陰下來,我心裏也好受,臉上光彩啊,落個‘夠意思’仨字,在勞改隊裏就是很高評價了,不過——‘意思’而已,‘義氣’這詞估計就沒幾個人擔得起啦。這裏跟社會上不一樣,義氣虛不了,就是實打實,拼命的買賣,一般人弄不來,關鍵也是沒碰上值得你這麽做的人吧。”

我笑道:“還是你看得比我深刻,你是我老師。”

小佬在旁說:“三哥你說的也不全對,你要有事兒了,我就往上沖,我就不信等我有事兒了,你能朝後退?”

老三笑道:“你那是擡杠,不過也說出道理來了——問題就在於得看准人,誰值得你往前沖,再說白點,就是那個人會不會一樣爲你往前沖,其實說到根兒上,還是交換。”

“你說這話我就不愛聽,咋叫交換呢?義氣咋叫交換呢?我覺得你行,我就爲你沖,你不爲我沖那是你的事兒。”

我笑道:“小佬你這叫愚忠。”

老三說:“愚忠,沒錯。小佬不是我說你,就沖你這直腸子,將來弄不好就得吃虧。你以爲往前沖那麽簡單,沖,沖,動不動就沖?要是林子、二龍的哪天辦我一頓——當然這不可能啦——你也沖?那不越沖越壞事?爲誰沖,往哪沖,什麽時候該沖,這都是學問。——不是我不喜歡你直腸子,我交得就是你這直腸子呢,我是有時候替你著急,就說那天二龍從後面溜過來……”

小佬笑道:“就別提那段兒啦,怨我不長眼眉。我窩氣了好幾天啊——除了我爸,還沒人那麽踹過我。”

老三和我一起笑起來。

正聊得高興,關之洲跑過來,小聲告訴我:“壞了片網子,跟宮景報一片損耗吧。”

我爲難地說:“新網子跟以前不一樣,現在不打損耗了,你知道呀?”

老三說:“報什麽報,反正你也不接見,讓他罰去!”

我說:“何永手裏窩著網子呢,跟他先要一小條。”

“他不給,說來之不易,要我出點血先——落井下石,我不跟他這種人打交道。”

老三哂笑道:“還窮逼酸哪,瞅這種酸文假醋的我就來氣。自己不行就不行吧,還捏著半拉充緊的。”

我站起來,笑道:“還是我找日本兒再賒點狗情吧,關關這一個月8塊錢,才真叫來之不易!幹嗎讓他扣?”

到近前,我知道二龍在裏面,就先敲了下門,日本兒一扒頭,我先賣笑道:“六哥,又出屁了。”

二龍正在鋪上躺著,睜眼看了看我,又眯上了,日本兒小聲示意我:“輕點兒,睡呢。”一邊從一捆散網子裏給我抻了一片,塞給我後,隨我出來,輕輕掩上了門。

“我說,幫我個忙。”日本詭秘地說。

我想,肯定又沒煙了唄,就說:“好說,回去辦。”

“是網子的事兒。”日本兒看看庫房門,拉我往前走了兩步,接著說:“帳好像對不上了,甭擔心,我不懷疑你,我心裏清楚著哪——你給我盯著點何永那狗操的,我越琢磨這小子越象偷我網子來著。”

我露出許多詫異來:“不會吧六哥,我看他滑頭是滑頭,可不象賊呀。”

“人不可面相,你得幫六哥這個忙啊,你在線兒上,看得比我底細。”

“要不是他咋辦?我是說帳怎麽平?真替你揪心啊。”其實我心裏那個樂。

日本兒苦惱地一晃小腦袋:“唉,我就夠猴精的了,沒想到讓他給坑了,帳好弄,這點事還難得了你六哥?我就是得逮住這個偷網子的,我不治他個屁眼朝上我白進來六趟啦。”

我嚴肅地說:“六哥你甭管了,我給你留意著,這不害你嘛!”

“這事兒就你一個知道啊?老三都別跟他念叨,我信你你可別害我啊?”日本兒認真地說。

我笑道:“六哥你要信不過我,這裏你還信的過誰?”

日本兒笑道:“老師你還別說——六哥還輕易沒信過誰,拿你押個寶,別讓六哥寒心啊。”

這事兒我暫時還真沒跟老三念叨,我弄不清日本兒是真的“信賴”我,還是拿我當賭注呢?看表面還真看不出來,日本兒說的對——人不可面相。他相不清我,我也相不清他,乾脆都琢磨著來吧,摸著石頭過河。

(4)機關暗算

晚上,二龍先差幾個犯人搬了林子和胖子的鋪蓋,又拿了好多慰問品,去了樓下的禁閉室,老三拿了幾根大火腿追出去時,二龍他們已經下樓,只好怏怏回來。這邊,廣瀾搬進了胖子屋裏,選了個叫小七的勞作。

老三泡了壺釅茶,跟我說:“我在廣瀾那裏,屋裏有事喊我一聲。”端了茶,晃晃地走了。

李雙喜笑道:“看來林子要白乾了。”

我“唉”了一聲:“人走背字,放個屁都把腰扭了。”

“林子就是該倒楣,臨開放了不是好歡。”

“人逢喜事精神爽,在所難免。”

“這真要林子下線兒幹活,還得有一番好折騰呢,刑也減不了了,雜役也當不成了,讓他幹活?活見鬼!”李雙喜一臉的懷疑。

我笑道:“跟你跟我又沒關係,操那個心做啥?”

“對,礙咱什麽事兒?也就是隨便聊聊。”李雙喜訕笑著。

正聊著,趙兵懷裏揣著個小電爐子溜了進來,一邊把爐子放我腳下一邊說:“龍哥嫌屋裏做飯味大,讓把爐子放這屋,回來讓三哥收嚴實了。”

我邊把電爐子趟進鋪下邊說:“回來我讓他辦吧。”

趙兵坐下抽了幾口煙,說了幾句“林哥真倒楣”的熱門話,急著跑回去了。

門三太燒完了花線,進來一看老三不在,就有些歡,恬著臉過來跟我要了棵煙。李雙喜罵道:“你老娘不是月月來看你嗎?”

“50塊錢,早花完了。”門三太說。

“你老娘一個月也就百十塊錢勞保吧,給你50,她還怎麽過?”

門三太笑著:“老娘在門口賣點瓜子什麽的,多少還能賺點兒。”

對面鋪躺著的劉大暢說了句:“你還是人麽!”一翻身,臉沖牆去了。劉大暢回來,每天等點了9點的名,就洗臉睡覺,跟誰也不聊。老三曾問他哪里那麽多覺,他只笑笑說:“在大西北時候睡慣了。”

一會兒小傑進來了,問:“老三沒在?”

“串門去了。”我說,小傑也不細問,一屁股坐老三鋪上,看著門三太:“今天完活兒夠早班兒。”

“在工區忙得緊,剩的少。”門三太舉著小半截香煙笑道。

“好啊你個老逼,原來整天在工區磨洋工是嗎?”

門三太愁眉苦臉地解釋:“傑哥我象那人麽,我是有苦難言啊,廣瀾整天在旁邊逗我,我幹得下活兒去嗎?”

李雙喜就近踢了他一下:“拉不出屎還賴茅房?”

小傑站起來,逼近門三太:“那天當著老三的面,你怎麽跟我保證的?光看廣告沒療效是吧?”

門三太一邊後退一邊賠笑:“嘿嘿,傑哥傑哥,有療效有療效,我馬上見行動。”

小傑今天好像沒事兒,趕上興致還不錯,一指腳下:“蹲。”

門三太在小傑又重復了一遍口令後蹲下來。

“煙,煙掐了,跟我說話還抽著煙是嗎?”

小傑坐下去,先審了一遍門三太糟蹋自己妹妹的舊案,門三太灰頭土臉地搪塞著,最後被狠狠敲打了幾下,還是勉強認了。

“看你年輕時候,也不象個醜的。以前在勞改農場,是小兔子吧?”小傑笑問。

門三太笑道:“那時侯還沒聽說有這個,不象現在,當小弟的‘要想混的美,先跟大哥睡’,嘿嘿嘿嘿。”

我們一笑,小傑變了臉,一遞身兒“啪”地給了門三太一個嘴巴:“你他媽哪聽來的屁話?”

門三太被打得可能不狠,繼續引經據典地辯解:“嘿嘿,不是說了嘛:要能減刑,操死都成,要能減期,屁眼當……”

李雙喜不等他說完,就笑道:“這老逼上回肯定讓大哥用過,這麽門兒清?”

小傑追問兩句,門三太自然不承認。小傑命令道:“褲子扒下來!”

正鬧著,何永只穿個三角褲,提個空捅竄回來了:“好冷,痛快!”

“冷水浴?”我笑道。

“操他媽侉子,說什麽也不給我熱水,看出來了,還得上煙,趕明兒非把他拿下不可,以後咱自己弟兄啊,到水房橫趟!”順腳給門三太一下:“靠邊!”

周法宏從上鋪一探身,急摸了他胸脯一下,滿意地笑著:“還挺有感覺。”

“你他媽變態。”何永一邊奔自己鋪上穿衣服,一邊說:“看我晚上不把你辦了!後面除了拉屎還沒開過張吧?”

小傑看門三太淨顧看那邊笑了,不禁上了火:“門三太,叫你脫褲子聽見沒有?”

何永笑道:“呦,這麽多人就……我靠,老三哥——你悠著點兒啊。”

門三太回頭要跟何永貧氣,後面被小傑抄笤帚抽了一下,疼得蹦起老高,何永笑道:“忙吧忙吧,我不耽誤你們好事兒。”

小傑跟何永兩個人不過話,只能拿個仲介互相冷言冷語地鬥氣。門三太夾在中間,左右不是,苦不堪言,最後抗不住小傑的強烈要求,把褲子拉到膝下。

“蹶起來,我驗驗貨,看用過沒有。”說完,沖我們介紹說:“這經常被幹的屁眼都跟漏斗似的,一看就知道。”

門三太哭喪著臉突起屁股,大家都笑起來,周法宏在上面評論道:“大疥花園啊。”

門三太臉上局促,剛要起來,冷不防讓小傑拿笤帚把照屁股溝裏狠戳過去,門三太暴叫一聲,雙手護腚跳起來,就地轉著圈圈,張開手,斑斑點點的血迹。

小傑和李雙喜一同大笑。

何永望著小傑手裏的笤帚呸了一口:“敢情外面老說快樂器快樂器的,就是這玩意啊?”

小傑又看了看門三太的前面,不屑地說:“還沒我小腳趾大呢。”

何永沖周法宏笑起來:“晚上我用小腳趾幹你一回吧。”周法宏大罵著拿枕頭砸他。

小傑開心夠了,拍屁股走了。何永沖外面大聲叫道:“下回我拿電鑽給你開包!”

小傑一邊走,一邊挑釁地唱起來:“給你臉你不要臉……”

何永轉過來又痛駡了一頓門三太,老三一回來,就立刻告了小傑一狀,說小傑趁他不在,跑這屋裏抖威風來了。

“什麽東西!”老三不滿地嘟囔了一句。

何永道:“三哥,只要你撂一句話,下回他再跑咱這裏吹牛逼來,我就現場滅他!”

老三皺著眉說:“有燈咱不點蠟,你給我省點吧,還嫌現在不夠亂?林子他們這事兒一出,現在官兒們都爛帶魚似的藍了眼啦,別往槍口上推我!”

老三叫邵林說:“明天把熱得快拿工區去,我先藏幾天,等風頭過過再用吧,咱跟人家比不了,出點兒事就傷筋動骨啊。”回頭又小聲說:“要在工區查出來了,就死不承認——這裏面,就是拼一嘴硬,除非抓了現案。”

此話也合我意,這個時候要折了,就算耿大隊能網開一面,對我也是有百害無一利的。以後這樣的事兒,還是少出頭爲妙。不過他的話倒提醒了我,趕緊告訴他電爐子的事。

老三嘴一咧,苦不堪言的樣子,無奈地說:“又安我這裏一定時炸彈。”

“給他們送回去唄,咋不擱鄧廣瀾那裏?”邵林跟著有些起急。

“好弟弟,要不說你嫩。”老三直起腰,一邊捶打著一邊說:“就得我擔這個風險受這個考驗。”

“出了事誰扛?”

“我唄!”老三唉聲歎氣地仰到了床上,李雙喜搖頭笑笑,回自己鋪上了。

邵林說:“三哥,明天把電爐子也藏工區吧。”

老三給氣樂了:“藏工區還用你藏?人家不就是爲使個方便嘛。得,以後咱屋又成廚房了。”

何永收拾停當,剛要出去,老三問:“這麽晚了,還幹嘛去?”

“廣瀾哥新官上任,我給添個喜兒去呀。”何永邊說邊拉門。

老三皺著眉頭看他去了,嘀咕道:“哪都有他,不知道自己吃幾碗乾飯?”

李雙喜在那邊笑道:“想攀廣瀾的高枝唄。”

老三哼了一聲,轉首對門三太說:“以後跟小傑飯翻毛兒,別往屋裏跑啊,把我這當馬戲團啦?”

門三太咧著嘴,無奈地說:“三哥我沒招惹他啊,他上趕著追過來的,整天我成他手裏一玩物了,操,就跟我本事大。”

“你甭跟我裝可憐蟲,你那花腸子全拉直了,不把小傑那樣的繞死?”

門三太笑道:“我沒那麽壞啊三哥,我還不知道自己嗎?沒錢沒人,幹活還不頂氣,能保個平安就萬福了,還敢玩心眼?”

老三笑道:“別你媽跟我裝蒜,糊弄我?我這眼多厲害,八裏地外飛一蚊子,我能看出他公母來。你幹活不頂氣?你裝呢!打新收時候我就看你是個老油子,跟那個棍兒一樣,先咬著牙受罪,打死也不上套兒,讓人家覺得你真幹不了的時候,給你松一扣,你就贏啦。”

“嘿嘿,三哥你把我說得太厲害了,誰能多幹不多幹,不想減刑了?”

“操,你他媽就是一剃了毛兒的猴啊,你早明白輪8番也輪不到你減刑,幹多幹少都一個結果。”

可能是老三說到點子上了,門三太不爭辯,嘿嘿笑起來。

就著門三太的話題,老三廣而言之:“跟外邊你使什麽花活都成,能瞞天過海那是個人的造化,不過,在我這個屋裏,誰弄那彎彎繞的雜碎,別讓我看出來,等我一變臉兒,大羅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你,最好別跟我搞試驗。”

(待續)(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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