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澤東路線下,中國社會的苦難與血腥系列小說(二)

小說:女人和土匪(中)

張宗銘
font print 人氣: 29
【字號】    
   標籤: tags:

戴敏自從懷上了張忠,肚子凸得像座小山後,加上城裏人經常嘲笑張雲長找了個「苗子婆娘」,張雲長就開始厭煩戴敏了,開始在城裏尋花問柳了。他認識的一幫富家子弟,個個都是採花折柳的好手,談起如何與女人尋歡作樂,個個講得津津有味,個個都有高招,個個都眉飛色舞!

張雲長嫖娼的興趣越升越高,愈演愈烈,口味也全改了,全變了……他開始只是找豐滿的女人發洩,談不上品味。可聽朋友們的經驗後,他便放棄了豐滿的女人而去摟抱那些嬌小玲瓏的女人,這之後……他又開始注視那些沒有人動過的鄉下的處女了!

城裏有錢人多的是,但要找漂漂亮亮的處女,沒有幾十、上百塊大洋也沾不上邊的。即便精於打算的張雲長肯拿出錢來,也不見得輪上他。於是,他經常牽著他忠實的健壯的狼狗——來福,以到村裏討債為由,經常出入有年輕姑娘的佃戶家。倘若佃戶不欠租、也不欠債……他就說幫城裏的富人家裏買偏房,開價二十塊大洋,問樂不樂意將女兒給有錢人家?

那年頭,貴陽市郊區的窮人大多貧困得很,鄉下人重男輕女,又有走婚的風俗,養女兒好似潑出去的水。二十塊大洋錢能買畝把地、能蓋一兩間茅房、能幫自己的兒子說親、送彩禮、娶婆娘!窮得揭不開鍋的農戶,願意將自己的姑娘換上二十塊大洋……這樣,張雲長用不到一半的價錢,每年都要嘗好幾回鮮。

其實,與張雲長的肉欲關聯至深的,是這裏的一些習俗。解放前這裏的土家男人,倘若自己沒有和三個以上的女人睡過,這個男人便算不上個男人!男人看女人的價值,是這個女人會不會生崽,能生多少娃崽,粗壯不粗壯,身體好不好,一擔能挑多少斤,會不會繡花做鞋子……

缺德鬼張雲長,最大膽最激怒村裏人的,莫過於在解放初期也不收斂自己的亂淫,他竟然在土匪攻打花溪縣政府時,姦淫了潘家的母女。另外,李家父子也一口咬定是他糟蹋了他家剛要出嫁的小滿妹。

張雲長和潘家母女的事,第三天下午戴敏就曉得了。潘家女人去給女兒抓草藥路過張家門口時,親口向戴敏訴說的。潘家女人當著她,罵張雲長缺德!戴敏那天也朝睡在家裏的男人吐了巴口水,唾罵他道:「太缺德!實在太缺德!」

那天,張雲長睡到日頭偏西才起來。他又哼起「阿哥鑽進阿妹的被窩」,戴敏急忙跑去用銅盆給他打好了洗臉水,把蒸熟的臘肉和飯菜給放在桌子上。於是,就乖乖地坐到了門邊納鞋底。

張雲長邊吃邊對她說:「這些日子土匪凶得很,你給老子要時常關緊大朝門。」

戴敏實在忍不住了,這些年他大半年才會動她一次,可……他連潘家女人這樣的蔫巴菜也去動!她甩出一句:「要是人都把大朝門關得緊緊的,你和來福咋進得去?」她第一次譴責張雲長,「你真是太缺德,太缺德了!連個細秧瓜兒你也不放過!」

張雲長明白戴敏碰上了潘家女人,乜她一眼道:「我可是拿錢拿糧換得玩的。紅蘿蔔撥了眼眼在,有哪樣稀奇不得了的?!」

戴敏突然感到萬分的委屈,難道自己還比不上潘家女人?她反抗道:「蘿蔔撥了眼眼在,那你還要我……關緊大門做哪樣?」

張雲長被這話撐得一躍而起,提起一條小木凳朝戴敏砸去,戴敏急忙閃開,他憤怒地又撲上來……戴敏此時再不逃走,非討挨不可。她急忙丟了手中的鞋底,順手扯了個背兜,準備出去躲一陣才回來。不想她剛到大朝門前,那來福也想同她去,一下跳到她的胸前,戴敏一下子又來了氣,就猛地踹了來福一腳。來福一聲叫喚,跳到一邊去了。

身後傳來張雲長惡狠狠的罵聲:「你這坐家的母狗,給老子頂起嘴來了!」

戴敏背著背兜,茫然地向山村僻靜的小道上跑去……淚水莫名其妙地湧了出來,她怕碰上寨裏人,怕人笑話她又被男人擂了,她不得不鑽進路邊的樹林,跌跌撞撞地在樹林裏小跑了好一段路,覺得她的哭聲寨裏人肯定聽不到了,方才一下子撲到濃密的樹蔭下,放聲地慟哭起來……

想當初,她是真正的美女,是土家青年熱烈追逐的對象。如今,她也自信風韻猶存,可她那腎旺得不得了的男人,一點也不將她放在心上!

……在這寂靜的山林裏,戴敏像是在唱山歌般地數落著自已的不幸,她究竟數落了些啥,這聲音傳了好遠,她一點也不清楚……她似乎覺得,伴隨著她的哭訴,她聽見有悠悠的山歌聲隨著山風輕輕地飄來,至於這飄來的山歌從哪裏來的,伴隨著她唱了多久,戴敏真的不知道。

戴敏真的聽到有男人在唱山歌,她停止了哭訴,也慢慢地清醒了。這裏是四村八寨的花坡。是三月三、六月六、九月九,山裏山外的土家情人們唱情歌幽會的地方。今天不是三月三,也不是六月六,九月九……可是,隨風飄來的歌卻是真的,它又唱起了……戴敏急忙停止抽泣,從悠悠的山風中捕捉到了那飄來的山歌:

妹妹哭得好傷心,
到頭得個負心人;
遇上仙女我心開,
莫嫌哥哥亂傳情。

這山歌聽上去很蹩腳,分明不是土家男人唱的!戴敏翻身起來,在林中四處仔細地尋找著這蹩腳的唱歌人……這時,寂靜的林中只有啁啾的小鳥,只有悠悠的山風,哪來的人影!

戴敏快快暢暢地數落了好些時候,窩在心中的怨恨和刨煩這陣也消失多了,覺得這陣清爽多了好受多了。剛才在飄來的歌聲中,她聽見一個男人誇她是仙女,她越想愈好笑,索性大笑了起來……反正是自哄自,她放開喉嚨,唱出了她藏在心底裏好久好悶的山歌:

不是妹妹誇海口:
黃花時節美名留:
如今三十花季過,
不勝天仙勝女流!

誰知歌聲一停,從戴敏來時經過的、一丈開外的一根大楊梅樹上,「嗖」地竄下一個黧黑勻稱的漢子。這漢子兩眼閃耀著光芒,目光炯炯地直視著戴敏,向著她走去……

「土匪!」戴敏不由自主地驚叫一聲!

說時遲,那時快,來福竟從天而降!它狂怒地一下子撲到了那人的面前,只見那人躍身騰起,若靈猴般地敏捷地翻身上樹,從腰間撥出手槍來,揮手欲打齜牙咧嘴的來福!

戴敏一點不懼怕這人,真的連一絲的懼怕也沒有!她這時只為來福的狗命擔心。她急忙向來福撲去,抱住它,抬頭朝著樹上用槍指著來福的土匪說道:

「莫!莫!求你莫打……我家的狼狗!」

那土匪就立即收了槍,對她說道:「看你面上,饒這狗一命。你叫啥名字?哪個寨子的?又是哪個人家的女人?」

戴敏跑不多遠,就聽見這個土匪在身後對著她喊:「我會找到你的,你不要以為我找不到你!」

戴敏為啥這樣害怕和土匪有染呢?在這幾個月裏,兵匪們隔三岔五地聚眾攻打縣城,每次都被趕來支援的解放軍攆跑,雙方你追我撲地殺紅了眼!幾天前,戴敏就親眼看到,解放軍抓到了十幾個攻打縣政府的兵匪和本地農民,第二天,就在青岩的大壩子開了鬥爭土匪的宣判大會。鬥爭會結束後,在這些人的頭上都戴上一頂寫著「地主」、「土匪」的尖紙帽,用一根長繩像拴螞蚱一樣地拴成一串,在鎮裏遊鬥後又押著在村裏遊鬥……這些人看上去又饑又渴,一個個餓得有氣無力,他們一邊走一邊喊:「餓死人哪,給點吃的吧!官家不殺餓死鬼,做做好事吧,給點水喝吧……乾死人囉,餓死人囉!」

有些大膽的與地主和土匪有關係的親戚,硬是不聽邪,也不管解放軍和民兵的勸告,硬是往土匪堆裏扔了幾個豬耳粑、黃粑、棕粑……這些餓極了的土匪便不顧一切地撲倒下地,爭著去搶吃食……解放軍和民兵用槍托和棍棒無情地敲打著他們。有的兵匪和地主頭上血流如注,還是拚命地嚥下了那一口食物……那些扔食物的「搗亂分子」被民兵揪住了,不分青紅皂白地也被捆了起來,隨著兵匪們一起遊鬥。末了,這些人被押到小河邊,戴敏和許許多多趕去看槍斃人的農民,就站在山坡上,看著這群地主和兵匪被趕進了執刑地。

這時,正是刺藜花開的季節,河邊的草叢中開放著星星點點的黃花,剛插下秧子的水田裏,禾苗還蔫巴巴地東倒西歪地倒在田裏。許多土家小夥子為了湊近些看解放軍槍斃人,穿著草鞋踏進了田裏,不料佃農抓起石塊向他們砸去:「踩你媽的×,在田裏找你媽的衣包麼?」

解放軍戰士大多都是農村來的,也跟著吆喝:「不許破壞群眾的莊稼!」土家的小夥可不是好惹的,朝著山坡吼道:「狗日的小臘狗趙三妹,王么公都遭敲砂罐了,你還護他的田幹哪樣?還砸,砸你爹的幹球!」

趙三妹是有名的尖嘴婆,罵起人來尖酸利辣,她罵道:「王么公被敲砂罐了,他就沒有婆娘和娃娃崽崽了麼?挨到籮筐底,你會給老娘扯幾根卵毛去交租?你這蔫卵!」

轉眼之間,每個地主和土匪的身後都站著端著步槍、上了刺刀的解放軍戰士。這些地主和土匪被強迫著一溜溜地跪下,有幾個土匪桀驁得很,拳打腳踢硬是不跪;但是,當刺刀的刀尖抵著他的腿窩往下抵時,也不得不跪下了。瞬間,一陣笛聲吹響,一把把步槍差不多抵到了這些人的後腦勺,一陣槍聲,一個個活生生的人猛地顫了一下,就命歸黃泉去了。

那幾個陪殺場的「搗亂分子」,待槍聲停歇一陣後,才嚇得半死地站起身來。他們身邊儘是流淌著鮮血的屍體,有的土匪是被開花彈打的,連腦漿都迸了出來……他們被人鬆了綁,對他們教育了幾句,放走了他們。只有一人還在傻裏傻氣地跪著,別人好不容易才拉他站了起來。他傻傻地看了看天,又傻傻地撥了些青草,摸了摸頭,又伸展一會手腳,這才相信自己依然活著。他高興得突然狂笑起來,在花簇刺蓬中大聲嘶叫——這個人就從此便真正地瘋了!

——現在,戴敏遇上了土匪,儘管心裏並沒有多大的懼怕,但她還是認為:丟粑粑給兵匪、地主吃也要被拉去陪殺場,和土匪勾扯……不貼命才有鬼叫!可是……這個土匪總又不能從戴敏的心裏消除,他勻稱的身材,那善與惡摻半的面容,那閃耀著光芒的炯炯的雙眼,那敏捷的身手……都一直纏繞著戴敏的思緒。過去,寨裏人談虎色變的土匪,今天戴敏倒覺得他一點不可怕!這究竟是他在山歌裏對她的誇讚呢,還是那雙閃耀著野性的眼睛?是他在意她,說一定要找到她呢,還是……在她的乞求下,他沒有傷害來福?

戴敏回到家門的那刻起,就一直在問自己,他真的會找上門來嗎?若是找上家門來,張雲長那醋罈子不把她撕成八大塊才怪!好在回家後張雲長的火氣消了,沒有罵她,也沒有打她。她一個人躲在灶房裏,心裏老是想著那土匪,土匪……

這天夜晚天悶熱得要命,戴敏剛端上碗吃晚飯,外邊就雷公火閃地炸響起來。不多一會,風挾持著雨,雨呼喚著風,鋪天蓋地地狂泄下來,雨聲、雷聲、山林的呼嘯聲、瓦屋上的水濺聲……震耳欲聾,大雨和驚雷在向人間大發淫威!張雲長先頭還說吃完飯就出去,這大雨和驚雷卻把他留在了家裏。為了打發時光,他把張忠和張勇叫到跟前,問他們的學習情況,戴敏在一邊心裏暗想:真等到你想起娃娃的話,他們早就野馬無道了!

張雲長本就沒啥文化,張忠找出一個生詞問他咋解釋,他立馬訓斥張忠道:「你一年花老子幾擔穀米的錢,你連這雞腳叉也不懂得麼?這樣糟蹋銀錢,莫不是想不讀書了?」

戴敏怕張雲長今後不要娃娃進學校讀書了,急忙說道:「你這不懂事的娃娃,不見你爹累了麼?快些洗臉洗腳睡覺去!」

戴敏真的寂寞透了,她看見屋外的大雨停歇了,這時的山寨裏死一樣的沉寂。她想留住她的男人,說話的聲音都顫抖起來了:

「你今晚……咋不出去了呢?莫不是腰……腰包裏……沒錢了?」

張雲長乜她一眼:「沒得錢?張家人會沒錢?隨便從身上搓些革膩(污垢)來,也會變出些錢來。」他炫耀地拍了拍腰包:「前些天雲軒兄弟還問我錢夠不夠花,我還答他說,不缺錢用!」

布依族女人從不敢多管男人的事,戴敏抿嘴笑了笑,她道:「好意思說哩,分明是共產黨不准有妓女。聽說最近,城裏那些專做這門生意的妓女,判的判刑,封的封門;走的走、散的散;你們這些不正經的男人,哪裏還有女人玩去!」

張雲長推開她:「蔫卵喲!明的沒得,暗的也沒得?」

「那你今夜咋不去?天氣這樣涼快,正好抱女人睡覺。家花哪有野花香,你咋還不去呢!」

戴敏一語道中了張雲長此時的心思,他此時的心思全都繫在李二叔家的小滿妹身上……這是他前天才物色好了的處女。

前天,張雲長帶著來福又去獵豔。他路過李二叔的家門口,那獵奇的目光便看到了新新鮮鮮的小滿妹。他吃驚寨子裏竟有這樣漂亮的妹子,不由自主地停下來注視著她。小滿妹坐在她家的門口納鞋底,她身材嬌小、紅紅的兩腮、白淨的皮膚、歡快明亮的眼睛、一雙深深的酒窩……說她有多鮮嫩就多鮮嫩,說她有多姣美就多姣美!

小滿妹抬起臉來看見了他,急忙叫他聲張老爺,隨後嫣然一笑,給他端了條凳子,還端來了杯苦丁茶。這本來就是土家人熱情待客的規矩,張雲長則認為是小滿妹對他有心了!他打聽到小滿妹自小便到城裏當丫頭,而今滿十六歲了,回家準備出嫁……

張雲長清楚,李二叔家背時倒運到了籮籮底,李二叔自年輕時起,也是個吃喝嫖賭樣樣沾的人物。他曾經因賭博風光過,此後他仍惡賭不改,把自己的女人害傷殘了,死了!從此後,李二叔的家境一落千丈,逐年地背時倒灶下去,而今落到了拖衣落食的地步!他求爹爹告奶奶地向張雲長租了二畝七分肥田,自己又不勞動,又加了一分轉租給了別人……本來就遊手好閒的他,就愛打這些小算盤。張雲長看著這個令他心移情迷的小滿妹,他想:我若是摸出二十塊大洋給李二叔,就買同小滿妹一個夜晚,說不定,李二叔的眼睛也會笑成豌豆角哩!

接著,小滿妹嚇了他一跳:說她的大哥是共產黨的積極分子,正同共產黨一起在花溪保衛縣政府,與兵匪們真刀真槍地幹仗!——這瓢冷水澆滅了張雲長燃起的欲念,曉得李二叔家不好惹,這才怏怏不快地回到了家裏。

天底下的人最怕的莫過於欲念。張雲長自見到小滿妹後,小滿妹的一顰一笑,那純真鮮美的臉蛋,那迷人的笑窩,那嬌小玲瓏的身子……著實是張雲長真正尋找的、願付出高價的姑娘!

張雲長至今依然昏昏沉沉,他一點也覺察不出在共產黨的天底下,他將面臨的滅頂之災和厄運……此時,他卻在想:共產黨搗毀了所有的妓院,他今後不得不與戴敏這黃臉婆廝守了,這種活法實在叫人刨煩。何不如趁現在混亂的局勢,把小滿妹買來玩了,最後的開心一次,他也就收心了……

此刻,戴敏卻在撩撥他:「莫不是寨子裏,你又有了稱心的?說出名來,我去給你去撮合……」

張雲長回過神來,小滿妹家的大哥,正幫助共產黨打仗,這多少叫貪生怕死的張雲長有些膽寒……他歎了口氣,聽到了來福瘋狂地吠了起來。整個寨子裏的狗也都齊聲吠叫起來,人聲鼎沸的寨子裏還響起了槍聲……就在這時,大朝門被人敲響:「開門,給老子快點開門!」

「土匪!」戴敏一翻身坐起身來,剛才升騰到頂點的欲火被澆滅了。那早就刻印在她心中的土匪又浮現了,難道,他真的找上門來了?

「莫不會……是共產黨來抓和土匪有牽連的人吧?」張雲長有些惶恐地問著。

「咋是共產黨呢?你聽……老子連天的。」戴敏仔細地傾聽一會:「是國民黨的兵匪……還沒得聽清?哎呀,你咋這樣懼怕共產黨呢?」

張雲長一個軲轆坐起,惱火地道:「放你媽的屁!老子一不偷、二不搶、三不參加國民黨,憑哪樣去怕共產黨?」

此時,外面叫得更響:「你狗日的些……再不開門,老子們就炸門了!」

張雲長急忙大聲叫道:「莫慌莫慌,就來開門,就來開門。」他慌忙穿好衣衫,趿著布鞋,正要出去開門,戴敏坐在床上,說道:

「真是土匪的話,只是要一些糧食,不要與這些人強嘴,不要自討苦吃!」

張雲長邊走邊說:「你也快些給老子穿戴好。這些兵匪好久不聞女人味了。等下闖了進來,撇撇脫脫的就到手了!」

戴敏朝他喊道:「呸!你這缺德背時的,就不怕老天收拾你!」

張雲長打開門閂,突然忘記了他的手槍沒在腰上,急忙叫道:「來福,去把槍銜來。」(明日續)

──摘自張宗銘系列長篇小說《女人土匪東洋狗》第二章、第三章
(http://www.dajiyuan.com)

如果您有新聞線索或資料給大紀元,請進入安全投稿爆料平台。
related article
  • 本故事從1950年七月的一天說起──1950年時,張勇還不滿八歲。這年七月的一天,張勇放學回家,老遠便看見幾個細娃爬上他家四合大院前的大梨樹上,在摘那些還半生不熟的梨子。這些梨子成熟後,媽媽戴敏會帶著他和哥哥張忠,挑著滿籮的梨子,路過娘家時,媽媽總是給貧窮的外公外婆留下一小部分,剩下的就挑到花溪的大街上賣。
  • 張勇被這突然的變故驚嚇得兩眼翻白,口吐白沫,臉青面黑地倒在了戴敏身邊。戴敏把張勇緊緊地摟在懷裏,驚恐地注視著眼前發生的這一切……
  • 隨著二十一世紀的到來,中國文壇上的一顆新星從地平線上冉冉升起,這就是貴州作家張宗銘及其經過三十多年精心打造的三部系列長篇小說《女人與土匪》(原名《女人土匪東洋狗》)、《遠山蒼茫》、《孤兒與革命家》(以下簡稱「三部系列長篇小說」)的問世。
  • 在《遠山蒼茫》中,有這麼一段畫龍點睛的描寫:

    在漆黑的夜色中鄢正甫獨坐在波乜河邊沉思默想——「啥叫忠誠?啥叫犧牲?啥叫無私?啥叫奉獻?……其實人們要看的只是行動,是表裏如一」。

  • 前面寫到惡霸地主張雲長被農民活活打死,那麼,那被他不當人待的老婆戴敏,也成為了「地主婆」,這個不幸的、從一個苦難又走向另一種苦難的女人,是怎麼認識土匪頭劉禮靖的呢?
  • 我的心臟膨脹成了一座山,它不但沒有變硬,反而撫育了生命。一群小綿羊與山羊在我的心山的一邊朝聖。一座住著善良居民的小村莊在靠近山腳的地方出現了。白天,陽光照耀著村莊。夜晚,月亮穿過薄霧和雲層在天空盤旋。 在看守們毆打我時,我注意著這座小村莊,見證了村民們的行為善良。
  • 歷史長河中英雄人物層出不窮,故事亦盪氣迴腸千古流芳,然而在當今這樣一個魚龍混雜、是非顛倒的時代,我戀戀於那些平凡人物的故事。這是一個真實的故事,故事很短卻讓人久久不能忘懷,各位看官且斟一杯清茶聽我娓娓道來。
  • 友人說以往都要下幾場雪,前一場沒化,後一場又來了,所以林區的雪常要沒膝,那景致是格外美麗的。為了等到幾場雪,我住了下來。那天,友人家來了一位特殊的親戚。
  • 長安,十三朝古都,勝跡星羅棋布,繁華似錦,人傑地靈。中唐大才子白居易有《登觀音臺望城》詩為證:百千家似圍棊局,十二街如種菜畦。遙認微微入朝火,一條星宿五門西。時值宋仁宗慶曆年間,位於長安的一個里坊,生出一件轟動一時的神仙眷侶的故事。
  • 街邊的一家糕餅店,門面很小,裝修老式,昏暗的環境似乎與陽光隔絕。但糕點的味道不錯,量瓷實,價格也實惠,過去我常常光顧。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