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石吉:追逐歲月的速度感

巫石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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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速度、游移、流動以及處於不明確狀態時的邊緣感,生活中有太多這方面的體驗,對速度感的著迷從少年時愛上讀課外書、年輕時狂飆書法行草、追逐風速的奔馳快感,到現在穿梭於網路空間、寫作行進的速度感成為我人生的一大享受。

從小至今隨著物換星移、求學工作等等待了十三個地方,一生中漂泊經驗,加深了對遊移的體驗,寫作讓自己對遊移的速度感分外敏銳,成為讓心情沉澱的一劑鎮定劑!

那年秋天,抽籤分派部隊單位,望著同連弟兄抽籤時雙手合十像「少女的祈禱」模樣,那神情有如我之前上成人教育班時,不經意寫下捐血中心活動日期十月二十日,結果當期大家樂一開,「10、20、05、27…」,幾位老伯口耳相傳、人數由二十餘位增加到五十幾位!

哇!盛況空前的人潮,從我開始,也從我結束,那專注的上課神情,真令人著迷!

☆ ☆ ☆ ☆

「90934」,一直忘不了這「金馬獎」久凍久三四的幸運號碼,連上弟兄剛好連我加起來有十二位抽中這「久凍久三四」的上上籤,「久凍久」看字面也知道要在金門忍操耐凍的意思!至於「三四」相乘等於十二,總共十二人啦!

☆ ☆ ☆ ☆

在高雄壽山等待運兵船前往金門的日子,每天不是吃吃喝喝,就是晚上安排看似曾相識的孩提的影片,每次ㄧ聽到整理好行李,看到每個人臉上表情,彷彿像遙遠的過去那已經被遺忘的戰亂神情。

不知為何?總像是放羊的孩子般,「整理」、「訓話」、「自動解散」的聯結,像在寫這文章聽的CD音樂,不斷重複播放著。

並沒有戰亂的真實景況,卻有如戰爭後的喜形於色!比中了大家樂、彩卷還快樂的神情,那畫面彷彿知道未來將發生的情景,卻不希望、期待永遠不要發生似的!

☆ ☆ ☆ ☆

天未亮,值星班長便命令大家整理好行李背包,在連集合場集合,ㄧ樣的循環著「整理」、「訓話」、「自動解散」的弟兄心理,此次換成「訓話」者是上校旅長的精神告別,彷彿庭上法官宣判已經定案的「答案」!

秋末的清晨,冷風夾雜著快速度前進的汗流浹背,我們在運輸鑑的港灣碼頭區等候進入船艙。

同梯的一位弟兄早婚,她的新婚太太在港灣碼頭區外與他做長期分別的送行。

☆ ☆ ☆ ☆

借過一下,我發現越來越多人臉色蒼白,有如貞子的恐怖電影畫面,只是少了烏黑亮麗的長髮,我白癡的問:「你要上去做什麼?」

「餵魚」!弟兄回答。

真是「縱浪大化中,不喜亦不懼」的好心情!

奇怪!感到自己體內深處蠕動的生命力,像胃酸過多的混合物在體內竄流,把能量送往全身,卡在胃與喉嚨之間,上不去也下不來。

不太對勁喔!我快速奔跑到船艙甲板上,「連續嘔吐了七次的份量」,直到耗盡身體剩餘的力量!虛脫到走了樣的神情。

弟兄拍了我的肩膀說:「餵魚」—就是暈船啦!看來你功德無量,普渡很多眾生喔!

原來在船艙內,平衡器官已感覺船在動,而你看周圍的人、物,都和你一樣靜止不動,這又產生了矛盾;或是你留在船艙外的船邊看著水面,眼睛感覺水面上下浮動,而平衡器官感覺船向前移動,這些情況都是眼睛所看的和平衡感所感覺的相互衝突,因而產生暈船症狀。

怎麼連暈船都像飆車的逐風快感!

金門之行給了我傷感,也給了許多快樂的生活體驗。像無人看管的影片放映機,不斷地播放一幕幕的繽紛的劇情,一如聯合報繽紛版的彩繪人生,陪伴著無數讀者朋友走過似曾相識的繽紛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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