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連載﹕《四面牆》(十八)

麥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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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7月22日訊】第五章:補習班——高級學員

(1) 流氓大哥

監管單位裏用犯人管犯人,是比較通行的管理手段。

選個何德何能的人來駕轅,體現著一個管教的管理思想和鬥爭經驗,盧管開始給我臉就給錯了,想弄個知識份子管號兒,來無爲而治那一套,不對路。人家大史就不把籠子裏的活物當人看,說這裏就是一動物世界,跟動物就得講動物的規則。就像教師體罰學生一向受非議一樣,大史那一套雖然不能拿到積極分子會上去交流,卻簡潔實用,招招奪命。

痛定思痛,盧管終於想通了,決定起用流氓來參與管理。

新號長進來時,我早就讓馬甲把我的鋪蓋讓過,騰出牆根兒,虛席以待了。

新號長生猛精壯,刀疤臉兒,鷹眼鷹鼻,給人不怒自威的第一感覺。

“來的不是善茬兒。”我想。

“看你媽什麽看,找爹哪?都出去老實撿豆子!”刀疤臉皺著眉喝道。

老耙子滯後了一步,恬著臉諂媚地說:“莊哥,你還認識我嗎?”

刀疤臉沈吟一下:“你誰呀你?”

“我老耙子呀,三監時候,我也在六大,你不是那的大雜役嘛。”老耙子毫不在乎刀疤臉的冷漠,鍥而不捨地喚醒著“莊哥”的記憶。

“哦,恍惚有點印象,回來再說吧……誰叫麥麥呀?”

我回頭答應。

“你不用幹活了,盧管說了,等你病好了再說。我還得跟你聊聊呢。”

我過去給莊哥上了棵煙,莊哥拍了鋪板說:“坐吧,你的事兒盧管跟我念叨了,我會關照你,號兒裏的事該維護的還得幫我維護著。”

我說莊哥那是。心理上已經放鬆下來。

莊哥豪爽地說:“只要把我當哥們兒,做事貼譜兒,什麽都好說。”後面一句補充得很有內涵。這傢夥是說啦,你要在底下給我玩蔫壞損,就別怪我不客氣。

“大哥你怎麽稱呼啊?”

“莊峰,這雞巴名字不好聽。”

我笑著說挺有氣勢的呀,同時腦子裏迷惑著:我在外面聽過這個名字,說是C縣的一個大地痞,不知道是不是同一個人。

莊峰問我號裏有幾個刺頭兒?我意識到我的提名將影響到一些人的命運了,所以相當慎重,當好好先生含糊其辭也不行,那樣莊峰肯定認爲我跟他玩花活。

我考慮了一下說:“前面這幾個都是咱哥們兒,你來了也肯定捧著幹,其餘幾個屁屁,也沒有敢撩蹦的,就是剛才那個老耙子,心眼太多,防著點。”

莊峰無所謂地說:“我也就是摸摸底。在三監我管200來號人都沒有敢乍刺兒的,一個小逼號房還能怎的?我從來就不信水大能漫過鴨子去。”

“誰是勞作呀?”

我喊畢彥進來。

莊峰罵道:“小逼長眼幹什麽的,撒尿使的?”

畢彥嚇得不敢吱聲,我楞了一下突然覺悟:“黃毛兒還不把莊哥東西放好?以後眼球勤轉著點兒。”

畢彥手忙腳亂地把莊峰的被子和洗漱用具歸位,莊峰煩躁地蹬他一腳:“這麽沒素質,缺調教啊,以後慢慢訓你。”我覺得有些汗顔,好像自己沒盡到調教小勞作的職責。從手下人的素質就可映鑒領導的水平啊。

莊峰對垂手候命的畢彥吩咐:“以後,啊,我和麥哥的飯,你打,被子、洗臉水,到時候都盯住了,落一個檔兒先拿拳頭提醒你。”

畢彥連連答應。

“滾!”莊哥一聲令下,畢彥很快耗子似的在屋裏消失了。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我感歎道:這才叫老大風範。

晚上莊峰給大家開了個短會:“麥麥是知識份子,你們不把他放眼裏,我還就尊重知識份子,操,你們也算流氓?流氓能欺負知識份子嗎?以後都給我規矩起來,規矩起來都好受,我不捏軟柿子,誰不給我面子,絕對沒他好果子吃!誰有心氣你跳出來,把我砸趴了你是老大!”

“沒錯,監獄有監獄的規矩,以後咱都得捧著莊哥幹!莊哥,不看廣告看療效,你以後看我行動。”老耙子站起來表態。

莊峰用手一點老耙子:“你過來。”

老耙子欣然前往。

到跟前,莊峰左右開弓,狠狠給了他倆嘴巴:“黃鼠狼跳舞,就你會出個別味兒?”

老耙子馬屁沒拍好,一巴掌拍馬蹄子上了,心理落差一定巨大,當時臉色難堪極了,囁諾道:“莊哥,我說的是心理話。”

莊峰喝退老耙子道:“你還多次犯?一點規矩沒有,我說話時候有你插嘴的份嗎,你以爲你是誰?”

我暗想,莊峰對老耙子的態度,跟我白天的彙報有直接關係,我沒好意思直視老耙子的臉。

看到大家都很規矩,貓似的,有點默片時代的感覺,我心裏又不禁憤憤地感慨:真是奴隸啊,來個狠的,就老實成孫子了,真是惡人還得惡人治。

我退下來後,日子比以前還好過了,豆子不用撿,每天享受的待遇也是元首級的,畢彥無微不至地被奴役著,照顧我和莊峰的生活起居,當號長時候也沒這麽爽過呀。

莊峰開玩笑地說,在監獄裏面,你這樣的叫高級學員,最牛逼了。

我說還不是托你福?

後來我的病好了,莊峰也沒好意思安排我上崗撿豆子:“什麽時候盧管問了,再說,反正他的話撂前面還沒作廢呢。”莊峰也是做個順水人情。

我當然也不能裝憨,不時給莊峰添置點吃喝抽的內容,我們倆乾脆就夥到一槽子裏吃了,錢都放一塊,我以前的“夥”自動解散了,阿英自己吃牢食去了,不過有好東西時,莊峰還是很開面兒,主動從我們的堆兒裏給他分點。

我在經濟上,其實有些占了莊峰的便宜,莊峰的帳戶上比我錢足。我不好意思的時候,莊峰就駡街,說我假惺惺,“臭老九思想”。

“——在一塊混嘛,就別算計那麽清楚,哥們兒之間不能提錢,提錢就遠了。”莊峰的錢都是朋友送的,那些朋友很給他“盯”,不斷有錢進來,莊峰說那些都是開髮廊歌舞廳飯店遊戲廳的,平時他很罩他們,他進來了,誰要縮頭,將來出來就是一筆帳。

這些人叫做“托屜的”。

莊峰的案子定性爲“尋釁滋事”,就是收保護費不果,找人家麻煩惹出來的,這個罪到頂五年刑期,莊峰輕鬆地說他也就弄個拘役,一年以下。

“咱有人。”他說。

(2) 殺一儆百

大家對莊峰都加著小心,但還是有撞到槍口上的瞎家雀。

莊峰對2號實行獨裁統治的第一個早上,老耙子和強姦的被子就被扔廁所去了,放了一整天,白天如廁的人也不在意,或者有意爲之,弄得被子上濺水濺尿的,一展開全是地圖。

被子的事,尤其對老耙子,莊峰氣很大:“操你二大爺的,你進來是一回兩回了嗎?一個雞巴被子疊不規矩,跟牛糞似的!不嫌給多次犯丟臉?”大有恨鐵不成鋼的意思。

“晚上給我練!”莊峰一句話,讓老耙子和強姦折騰了仨小時,一晚上少說疊了80次被子,最後那兩床軍被都快熟了,不過還就是見效,一老一少的被子最後疊得跟豆腐塊似的,見棱見角,賞心悅目。

我想倆人那個晚上肯定睡得特實在,都快累神經了呀。

歡了畢彥了。莊峰給了他一任務,在邊上看著,誰的被子沒疊及格,就獎勵一個嘴巴,到最後老耙子和強姦也富態了,臉腫得氣死八戒,劊子手畢彥也累了,無變化的簡單勞動帶來的枯燥感,沖淡了折磨別人的快樂,甚至打別人嘴巴對畢彥來講,逐漸已經變成了對自己的體罰。

莊峰安排完任務,就招呼阿英、肖遙我們幾個一塊打牌。

莊峰跟我和阿英使了眼色,大家一起對付肖遙,到老耙子他們收工時,肖遙已經輸了二百多塊錢,開始押速食麵了。

我心裏有些不忍,對莊峰說:“莊哥你困不?”

莊峰把牌一扔:“不打了。”隨手給肖遙扔了一盒紅塔山:“你輸了不少,沒煙抽了說話啊。”

“謝謝莊哥。”肖遙說。

我知道,我要不提議收攤兒,肖遙在輸掉最後一袋速食麵之前,還真不一定敢說不玩了。

肖遙灰著臉上廁所大便了,莊峰小聲說:“傻逼一外地的,開個浪車跑C縣撞人來,到這裏了還活得挺淤,不放他的血放誰的?”

我說用不了幾天他也該判了,莊哥你甭跟他較真,不值,他不就一傻逼嘛。

“看我心情吧”,莊峰說,然後喊畢彥:“黃毛兒!鋪被!”

畢彥飛過來把我和莊峰的被子鋪好,又討好地問:“莊哥還洗腳嗎?”

“洗你媽逼呀。”莊峰幾下把衣服脫了,只穿一件內褲,走到鋪南頭兒,站在鋪上,腆著襠隔空噴射,往廁所裏嘩嘩一通好尿。我們都看著莊峰的脊背,那上面文著一條兇猛的下山虎,活兒做得很棒,栩栩如生,幾個人低聲讚歎著。

莊峰一邊抖著黑糊糊的小便,一邊回來,我看到蔣順志下意識抹了一下臉,可能是濺到了穢物。

我說莊哥你那虎做的真漂亮。

莊峰興致很高地喊老耙子過來:“老逼進去這麽多回,沒上個活兒?”

老耙子臃腫個臉笑道:“我這操行的,誰給咱上,上活兒的都是大哥級的。”

“別你媽不懂裝懂了,身上有活兒的就是人頭兒?好些剛摸針的犯人,沒出師就敢給大哥們往身上刺?拿誰練手,找鳥屁呀!你看那監獄裏出來的,身上弄一龍跟皮皮蝦似的,弄一虎跟貓似的,弄你媽一老鷹還沒鴨子精神的,還跟外面人臭擺呢,其實在裏面都是鳥屁!讓文身的給琢磨了,拿你練手藝哪!”

老耙子頻頻點頭:“是那意思,是那意思。”

莊峰一邊讓我摸摸他的老虎屁股,一邊說:“怎麽樣,看著跟雕刻似的,其實倍兒光溜吧。”

我說還真是的,我原來以爲能摸出疤來呢。

“老耙子,把衣服脫了,我看你讓人家練過手沒有?”莊峰有些涼了,往被窩裏鑽著,一面吩咐老耙子。

老耙子媚笑著說:“莊哥,我身上啥也沒有,就光棍一根兒。”

“哪那麽些廢話,叫你脫就脫!”

老耙子不敢違抗,一邊往下扒衣服,一邊導遊小姐似的介紹著:“莊哥你瞧,真沒有。”

莊峰看也沒看他一眼,臉朝裏躺好了,舒坦地呼出一口濁氣。

老耙子沒勁地拉上衣服,灰溜溜回去了。

莊峰因爲有強大的經濟後盾,又深諳拉攏腐蝕之道,跟盧管以及其他幾個重量級管教的關係都很親密,莊峰在號兒裏專橫跋扈就顯得肆無忌憚。

一天強姦撿的豆子不合格,被管勞作的管教退回來返工,還甩了一句:“莊峰你他媽是怎麽把關的?”

莊峰在院裏先把阿英罵了個狗血噴頭,因爲現在他負責質檢。

阿英窩著火,上去就撒瘋一般狂踹強姦:“操你媽的,帶累我挨駡!”

強姦倒在水泥地上,哎呦媽呀地求饒,莊峰氣哼哼進屋了,一會畢彥傳話叫強姦端一盆豆子進去:“莊哥有請!”

強姦趕緊弄了一滿盆豆子,戰戰兢兢地進裏面去。

莊峰照強姦肚子就是一個扁踹,強姦啊地一聲倒地,豆子天女散花了,滾成滿地的紅珍珠。

“膽兒肥了你!敢給我耍花樣,今兒我一回叫你長夠了記性!”

我給強姦卸勁兒:“趕緊把豆子攢起來,邊上老實挑去。”

強姦帶哭腔答應著,屁滾尿流地在地上往盆裏捧豆子。莊峰喊阿英:“蘿蔔英你也別外頭裝逼,把豆子給他拎進來,今天他啥時候撿乾淨了,你就陪他到啥時候。”

阿英拎袋子進來後又氣憤地給了強姦一腳。

莊峰說:“那個管教算個雞巴,楞敢呲我一口,要在外面我不弄個傻狗幹死他!”然後又轉向大家:“爲點逼豆子讓我栽面!誰不讓我舒服,我就讓他一百倍補償!”

強姦突然看著那個口袋說:“莊哥,莊哥這不是我撿的那袋呀,我那袋上做了記號了。”

阿英立刻捎了他一個耳光:“操你媽不是你的誰的,我還冤枉你怎麽啦?”

莊峰的鷹眼望著阿英:“是不是他的?”

“錯了我把豆子全吃了。”

“行了,你先撿著,再爭嘴我把你牙掰下來,你信不信?”莊峰對還要爭辯的強姦說。

強姦說莊哥我信,說完委屈地扒拉起盆裏的豆子,返二回工。

阿英說:“再撿不乾淨我讓你活不過今晚上。”

莊峰說阿英你先別黑嘴,你以爲這就沒你事啦,先給我蹶會兒,控控水,強姦撿完這盆豆子你再起來!

阿英窘迫地望了我一眼,那意思是要我給求個情。我知道莊峰的狗性,也不找那個沒趣,同時想:阿英你小子總欺負別人了,今天也該蹶一會兒敗敗火,嘗嘗在大家面前沒面子是什麽滋味了。

我勸導道:“阿英你就蹶會兒吧,都賴你沒有把好質量關,讓莊哥白挨帽花一頓呲兒。”

阿英哭喪個臉,把屁股拱了起來,兩手垂著,腦瓜朝地控開了“水”,控了一會,阿英甕聲甕氣地催促強姦:“你傻逼要是誠心磨蹭,看我回頭不刨平了你!”

我和莊峰全樂了。

強姦還算爭氣,不到一小時就把一盆豆子復查完了,又挑出倆大捧雜質來。

莊峰說:“阿英喘口氣,驗驗。”

阿英一屁股坐盆邊,一邊活動著腰,一邊很快就從盆裏又找出一個半拉的豆子,就近扇了強姦一個嘴巴:“一個啊。”

過了一會又是一個嘴巴:“倆。”阿英把一個很小的紅豆皮舉給強姦看。

我看阿英有些雞蛋裏挑骨頭了,就說行了吧阿英,讓他趕緊撿吧,那邊還一口袋呢。

沒想到莊峰一擺手:“不用撿了,明天把這盆乾淨的倒浮頭,蓋個帽兒,一糊弄就過去了,勞改隊裏混出來的,這點技巧再不懂就得了。”老耙子在那邊贊許地笑了一聲。

強姦感激地連說莊哥謝謝謝謝莊哥。

莊峰輕描淡寫地說:“算了,我也不收拾你了,把撿出來的雜碎吃了。”

強姦以爲莊峰在拿他找樂,做著滑稽的可憐相說:“莊哥我牙口不好。”

“吃了,全吃了。”莊峰的眉頭微皺了起來:“別等我費事啊。”

強姦還有些猶豫,阿英歡快地催促:“耳朵焊死了?沒聽莊哥說什麽是嗎?”

畢彥彎腰就抽,連著四五個嘴巴之後才說明來意:“吃!”

我禁聲了,我明白自己的分量,莊峰不會什麽事都給我面子。我就那樣默默地看著,看著可惡的強姦可憐地把一捏豆子送進嘴裏,一會瞪眼一會擠眉地往嗓子裏壓迫。

“給他水。”莊峰說。

畢彥馬上從廁所接了一缸子子水來,塞給強姦。強姦飲口冷水,細脖兒一抻,咕嚕一聲,第一口雜豆終於順進去。

“吃。”莊峰冷冷的聲音毫無商量的餘地。

強姦吃到第四口的時候,可憐巴巴地叫了一聲:“莊哥?”

“吃。”

畢彥踩一下強姦的腳尖:“快吃。”

強姦咧著嘴,抓起一大把雜豆,嘴裏帶著絕望的嗚咽,囫圇地吞咽著,一邊用冷水往下送。阿英在旁邊看著,表情肅穆,沒有像畢彥一樣興奮。其他人都麻木地觀望著,開始還有人笑,後來都沈默下去。

腳邊的雜豆已經少了一大半,強姦把頭靠在牆上,痛苦地說:“莊哥,我真的飽了。”

莊峰突然抄起桌子上的空水盆向他頭上猛砸下去,生塑的水盆卡啦一下碎了,破茬兒在強姦的臉上劃出兩道血痕,強姦媽呀叫著摟住了腦袋。莊峰一彎腰,抄起“棉拖兒”,在鋪上欠著身子,瘋狂地向強姦的手上頭上蓋去,嘴裏卷著強姦家的所有女性親屬,連戶口本以外的都不肯放過。我驚訝地以爲莊峰是不是真“瘋”了。

強姦刺蝟似的團在一處,不敢躲閃,更惶論反抗。只藏著滴血的臉,在褲襠裏一個勁哀求莊哥大發慈悲。畢彥還在一旁激動地給莊峰援腳,不停地踢打著莊哥夠不找的部位。

我說莊哥算了算了,別把自己氣個好歹的。

不知是我的體貼起了作用,還是莊大哥真的累了,莊峰總算踹著粗氣住了手。小毛孩子畢彥也消停下來,嘴裏還不閑著:“讓你傻逼給莊哥找麻煩!”

“給我添堵我能讓你好受?!”莊峰的總結很有力度,我想,當時屋裏的所有人都會有觸及靈魂的感受。

後來有一天,阿英偷偷跟我承認,那包豆子其實是他撿的,順手栽給強姦的。我說千萬別讓莊哥知道影兒,不然他可不給你面兒。

一直到我從C縣看守所被升到W市局,2號監室再沒有一包豆子因質量問題被打回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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