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有情

望那一把海裡來的沙

默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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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收是大自然的賜予,只有衷心地感謝天,才能得到更多。

海浪輕輕漂來,在岸邊的岩石激起美麗的浪花,白滔滔的一片一片,當它漸漸落下,只有幾波越過岩石的碎浪能到達沙灘的前緣。遠望過去,海洋在陽光的照射下激起粼粼波光,那異常耀眼的光線直入眼底。現在的我正踏在台灣本島最西端的土地上,除了一片海天連成一色的蔚藍以外,就是海灘上如沙漠般的塵土飛揚。當我愈往前走的時候,土質愈益鬆軟,一踏就陷得很深,走了一段後再回首,風吹過去的沙已經將腳的烙印給填平了。

我彎下腰來,拾起了一把沙往空中灑去,在海風的吹彈之下,一顆顆細小的海沙,飄盪了很久才塵埃落定,在漲潮海浪的夾帶泥沙的填補之下,海邊的沙土愈積愈高。當我往另一端走去,有幾個很「英勇」的勇士們正站在岩石上垂釣,「啊!在動了,有在動喔!」「快!快拉起來」,他們冒著被海浪捲走的危險,一夥人釣得不亦樂乎,一瞬間就看到了一個人釣起了大魚,「喔!這隻大尾哩,快把那個魚簍拿過來……」。他們看到大魚很像看到黃金似的,所有人馬上圍了過來,想要目睹一下那隻大魚的風采。釣到那條魚的人兄一副津津自得的樣子,「你們看,用這種魚餌一會兒就釣得到了,我就說過了嘛,這種魚兒最愛吃」,開始展現他的釣魚知識及技術,看他那副模樣,還真有點像在說教的老頭子。

在往北走過去一點,有一個用竹子和帆布搭起的小屋子,裡面有一張小木床,還有幾張小椅子,這應該是當地漁民用來在茶餘飯後聚會閒聊的住所吧!因為在這裡很寧靜,除了風聲、海浪聲以外,別無其他的聲響,在目前的鄉村也很難找到這樣的寧靜;在建蚵架、放蚵苗或採收成蚵的季節裡,三五好友在漁忙之後,聚在這裡酌個小酒、聊聊工作的心得,有時歡慶豐收、偶爾也抱怨收得太少,氣氛總是相當和樂,透徹地顯示出漁民們樂天知命的人生觀。他們不只是靠天吃飯,還要靠水吃飯,如果來個大颱風,就可能使他們一整年的心血全泡湯,但是長久以來,他們沒有一句怨言。在他們的心中:豐收是大自然的賜予,只有衷心地感謝天,才能得到更多。

濕地裡的沙蘊育著無數的生命,尤其是天然的潟湖邊,放眼望去,整片都有螃蟹四處鑽、彈塗魚四處跳的情景。看到這些小動物怡然自得的模樣,很像再告訴訪客:「這就是我的家!這就是我們這群活潑可愛小動物所居住的地方。」只有在這片鹹鹹的濕地上,牠們才得以無憂無慮的生存。走過潟湖的沙灘,不小心都會踩到和尚蟹,看到牠們一擺一擺橫著走路的模樣,讓人不禁打從心底發出微笑。有時比較霸道的大蟹還會從腳上慢慢爬過,絲毫不當成有人的存在,其實這個地方原本就是牠們的地盤,而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參觀者,理所當然要禮貌性地讓牠們通過囉!在這一片不大的潟湖沙灘,聚集著上萬隻的小螃蟹,雖然很擁擠,但是他們井然有序,彼此都不會互相干涉。這當中還有正在學走路的小螃蟹,走起路來一拐一拐的,還滿像喝醉酒的醉漢一樣,每次我看到這些走不穩的小蟹,都稱牠們為「醉蟹」。

海邊的生態就是如此地多采多姿,正是有海裡來的沙才能蘊育出這麼多的小生物。海灘或潟湖是地球與人類最寶貴的資產,在人類尋求與大自然對話的同時,卻無盡地對自然生態破壞;海裡來的沙是潔淨無污染的,經過了人類的折騰以後,沙的上面覆蓋上層層的垃圾,強調環保的現代,正開始極力挽救髒亂的沙灘,希望在未來的日子,我們能看到長長的海岸線上都是一片「淨灘」。(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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