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驚慌失措的周宇

西電的達拉斯分部正式解散了。周宇對此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慨，反正他已經給自己找著了更好的位置。他才會是老麥的副主任，納什你發你的清秋大夢去吧。

雅芳下班回來。兩口子在臥室裏關上門，周宇彙報費城之行。

“老東西翻臉怎麼辦？” 雅芳擔心。

周宇笑：“怎麼翻臉哪，怎麼說都是兩個人合夥幹的，他拿的錢夠多的了，翻了臉對他沒好處的，我看他有這麼多錢，安安靜靜退休養老才是個正經。他這輩子已經夠賺的了，不會捨得狗急跳牆的。

雅芳聽他這麼講，也覺得有道理，放下心來。

周宇忽然又做擔憂狀：“尼爾那老頭子，嗅覺特好，是不是聞到什麼了，開大會的時候老瞅我跟納什，要是讓他們查出來，咱們用西電的人寫程式，又再賣回給西電，怎麼辦？”

“是啊，那怎麼辦啊？”雅芳剛落下的心又被老公的話吊了起來。

周宇又沉思片刻，不說話。雅芳被他思考的嚴肅樣子弄得更緊張，哎，會不會被發現啊？

周宇微微一笑，都散夥了，上哪裡去查？尼爾有病啊，所有開發的記錄都看一遍，還不要看到來生去？

雅芳這回倒不敢鬆懈，萬一呢？望著周宇的臉憂心忡忡。

“我都替你想好了呢！”周宇把老婆的心當拉彈簧似的扯起摁下一兩個回合，然後不慌不忙拍老婆肩膀，“你呀，跟咱爸爸一起海歸吧。暫時避一避，理論上沒什麼大事，可就怕萬一呢。你待在國內我心裏也覺得安生。兒子和你一起回去，你在國內住個半年三個月的，回來時美國經濟我看差不多又會往回升了，那時我在費城也立住腳了。對了你在國內順便還可以看看有什麼新路子，國內E-BUSINESS正火著嘛。”

雅芳又點頭，還是周宇想的仔細。她當年沒選錯人的，不就是長得差一點嗎？看這麼多年早看習慣了，覺得周宇和周潤發沒什麼區別。他們倆生活現在這麼好，多事之秋唯周宇這麼個小個兒巋然不動，就是因為周宇腦子好使，心中有韜略，肚子裏揣本三國嘛。在雅芳心中周宇比那些光外表好看的繡花枕頭強多了。

當然周宇有個好色的大毛病，不過雅芳覺得但凡男人都有這毛病哩。反正他也就是小打小鬧的，又沒說真的娶個二房回來，雅芳覺得常提點著點就行了。有時看得也不是特別緊，總得讓人放鬆放鬆，不能太壓制人性。

周宇看雅芳沒什麼異議，便說：“準備一下就去訂票吧，千萬讓我爸媽也一塊兒走。我爸這人你知道，沒人看著，他能替我們把這房子給賣了。”

“那你去費城之後，咱這房子誰看呢？”雅芳發愁。

周宇眼珠轉轉：“我有個下屬，老單身漢，人還挺老實的，就讓他住這兒看著吧。”

雅芳皺眉：“不喜歡男的住，弄得亂七八糟的，不然就讓麗麗住這兒吧，回頭我跟她說去。”

周宇強忍住內心的歡喜，不耐煩地揮揮手：“這些小事無所謂，你看著辦好了，快點把公司的事情了結就好了。好了我們去吃飯吧。”

周宇這飯吃得很順暢。雖然局勢不好，可是只要小心應付一件件不都辦得挺好，朝著預定的方向前進嗎？就連這礙事的老婆都能讓她離開幾個月，方便和麗麗培養感情。

第二天兩口子開始忙碌起來，雅芳有一大堆事情等著，一大早就走了。周宇在家想著最近不用上班了，倒也有些鬆快。他看著時間合適，給老麥打了個電話，老麥說一切沒問題，等著OFFER吧。周宇放下電話心花怒放，這回是不僅不用吃老米飯，還加了薪升了職。費城那也是老帝國主義發源地，比這德州放牛的地方有意思。按說我周宇從小就生長在偉大首都北京，長大後也是走南闖北的，這些年在這鄉下地方可真是憋壞了。再不出去外面的花花世界就都不認識了。

他哼著歌收拾東西，一座寶塔立道邊，底下寬來頂上尖。有朝一日倒過來……

他看見臥室裏那個帶去費城的背包還扔在地上呢，不禁又想起麗麗背著防面小包的俏麗身影。等老婆走了，麗麗會來幫我看房子，我可以半個月回來一次嘛。周宇微笑，腦子裏自動浮出些泡妞方案，一邊拿起背包把裏面的東西倒出來。

那包裏就是一些他的隨身用品和小盤。那小盤是他帶去面試用的，他把它們拿到書房放好。突然他發現少了一張，應該是三張的嘛，都作好標記了的。他不放在一張盤裏自然是為了防納什，萬一他發神經要看也有糊弄他的。周宇心思很細，什麼都考慮到了哩。他發現少的正是最重要的一張，也就是他把淩凱的新協議改頭換面做的簡介（當然他不會把全部內容都給老麥看），他嚇壞了，趕緊又把那包裏裏外外翻了一遍，還是沒有。會在哪兒呢？不會是納什那老東西偷了吧。

他馬上否定了這一想法，一路上他那麼小心，納什不可能有機會。老東西也沒長這根筋。那是誰拿的？周宇開始流汗。他仔細回憶了一遍，想起來了，只有一個可能就是他把防面的篩檢程式塞進小包裏時肯定不小心把那張盤也夾進去了。

周宇差點要抽自己兩個嘴巴，叫你自作多情。麗麗和淩凱關係曖昧，這要是讓淩凱看見了？他跌坐在地毯上，心裏慌得不行，該怎麼從麗麗那裏拿回那小包呢？不能直接講的，麗麗都知道淩凱丟了資料，我再去找麗麗，那丫頭看起來天真爛漫，骨子裏油著呢，肯定會起疑心。

會不會麗麗回家拿那防面出來玩兒已經發現了呢？他想到這裏如坐針氈。

怎麼辦怎麼辦？應該先找麗麗探探口風！

周宇立刻飛車直奔D大。他認識麗麗宿舍，半個月前給他爸祝壽完，是他送麗麗回來的。他下車進麗麗的公寓，剛上了幾層樓梯，忽然響起警報聲。

啊，是麗麗那間房傳出來的！周宇嚇得轉身下樓就跑。

他像兔子般飛速跑回自己車裏，嘴裏喘著粗氣，心怦怦跳。怎麼回事？難道麗麗一看見他就報警？

定定神把車窗打下，外面很正常，中午時分的D大學，有莘莘學子背著書包抱著厚厚書籍從圖書館回來。大家態度都很平靜，那警報聲也沒有了。

周宇啞然失笑，剛才聽到的是廚房報警器響嘛。中國學生愛煎炒烹炸的，油煙大，報警器響是常事。周宇漫長的留學生涯中早就對這聲音習以為常的。

他重新下車上樓，誰知走幾步那可惡的警笛聲又響了起來。周宇不禁又轉身下樓，下兩層又轉身上樓。警笛聲又停了。

他忍住慌亂走到麗麗門口，心想這丫頭也不知搞什麼名堂呢。邱麗麗最愛吃煎餅果子，不會是因為這裏買不到就自己在家攤煎餅炸油條吧。

他沈住氣摁門鈴，開門的正是麗麗。麗麗看見他一愣：“表姐夫怎麼是你？”

周宇不直接回答，風趣地問：“你這調皮鬼一個人躲在家裡弄什麼好吃的，有沒有你表姐夫的呀？我在樓下就聽見報警器的聲音了，你一個人燒飯怎麼這麼大動靜。你同學都不在家嗎？”

麗麗懶懶的樣子側身讓他進來。“對不起我沒燒飯呢，我同學都去圖書館了。”

周宇進門就聞到一股刺鼻的煙草味道，有男人在裏面抽煙！他稍稍放心，不是淩凱，那南蠻缺乏陽剛之氣，從不抽煙的。難道這丫頭有男朋友了？周宇原本焦慮的心立刻騰出一小塊來為這煙味痛苦。

他跟麗麗進客廳，四處張望，想看看誰在這兒抽煙。沒看見人，卻看見廚房牆邊靠著個棍子，棍子頂上系著根香煙正燒著呢。他立刻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麗麗看他盯著那棍子，便拿過來舉著往那報警器上讓煙頭對著燒，警笛聲立刻又響起來，周宇捂住耳朵大喊Stop！麗麗放下棍子把煙摘下來扔到水池裏，嗤的一聲那煙便滅了。

周宇恨不得把麗麗的耳朵擰下來，弄這麼大動靜，魂都快被她嚇跑了。這可真是邱志國生下的怪種，如此頑劣。

周宇從小是好學生，就算再喜歡麗麗，對她這大白天不學習在家怪玩兒還是很不習慣。他趁著這會兒真生氣，乾脆走過去輕輕擰一下麗麗的右耳：“你這孩子太不像話了，怎麼不去學習？在家造這麼大的孽。”

麗麗喃喃自語：“有人老想報警抓我，我自己先在家演習一下。”

“誰要報警抓你？” 周宇又害怕。

麗麗不說這個了，又奇怪表姐夫今天好興致，怎麼會上我這兒來。

周宇這又想起真正來意，他語氣輕鬆地說：“我上午來D大圖書館查點兒資料，順便突擊檢查一下你是不是在好好學習，你看一下就被我抓住了在玩兒報警器，平常你還不定玩兒什麼呢。”說完又伸出手去擰麗麗的鼻子。

麗麗立刻伸出雙手護住自己的鼻子，周宇撲空後收回手笑著說：“不請表姐夫進屋坐嗎？屋裏有男朋友是不是，那表姐夫可得過過目把把關噢，配不上我們麗麗的通通地趕走。”

麗麗只好帶他進自己的小屋，周宇進屋坐定，四處看看沒看見防面小包。小姑娘的房間，狗熊兔子什麼的扔的到處都是。

麗麗在床上坐下，她頭頂上方掛著那串淩凱還給她的風鈴，破的幾顆她都小心用膠黏好了。她用手去碰那風鈴，房間裏響起一連串叮叮噹當的聲音，本來很好聽的，不知怎麼周宇卻覺得好像麗麗在給他敲喪鐘。

周宇還未開戰就已被麗麗不停弄出的各種動靜亂了陣腳，只好嚇唬她：“麗麗，表姐夫心臟不好呢，出來時沒帶硝酸甘油，你能不能安靜點。”

麗麗安靜下來後不肯坐著，一傢伙在床上躺下了。她穿著緊身T恤和卡其布的短褲，躺那兒側面的線條玲瓏凸浮光光兩條長腿，周宇感覺頭上要冒煙。他強忍著不想壞事，怎麼也得把要命的事先解決了吧。周宇痛苦地微笑，接著繞：“昨天晚上怎麼沒來吃飯呀，你表姐做了你愛吃的芥末鴨掌呢。”

麗麗咽咽口水沒說話，昨天她難過了一天，哪有心情吃芥末鴨掌？

周宇關心狀接著問：“你怎麼了，精神這麼差，和誰吵架了嗎？”

麗麗懶得講話，乾脆閉上眼睛。周宇渾身發軟，麗麗是不是已經看見那盤，嫉惡如仇不願答理他了？他果斷決定不能再繞了，含笑說：“不理表姐夫了？表姐夫昨天還送你防面呢。那防面多好玩兒，你不喜歡嗎？把防面拿出來看看，保證比報警器有意思。”

麗麗聽見防面二字立刻睜大雙眼瞪天花板，昨天她回來後發現防面拉在淩凱的車上了，本來賭咒發誓不要了，不再去找他了，可是到了晚上又忍不住想他了。走的時候那麼大力氣推他，也不知他摔傷了沒有。她就又跑去找淩凱，誰知他一直都沒回家。麗麗沒有淩凱的電話號碼，她不喜歡給淩凱打電話，認為打一次電話就會少一次見面的機會。

周宇看她一提防面就睜眼，嚇壞了，眼巴巴等她說話。

麗麗心想我也沒臉再去找淩凱了，人家心裏跟本就沒把你當回事，那防面算了就留給他玩兒吧。於是不說話又閉眼。

周宇看她不說話急了，冒死直接問：“你怎麼不說話，表姐夫送你的防面呢？”

麗麗不耐煩：“是你硬要送給我的，怎麼又後悔了嗎？”

周宇乾脆嚇唬她：“表姐夫又要出差了，而且這兩天恐怖分子活動很猖獗，表姐夫想先拿去用一下，完了再給你。”

麗麗相信他的話，估計他是在哪兒算了卦的。她想想說：“那你什麼時候要呀，我晚上還你行嗎？現在不在我這裏。”

周宇雙手撐著桌子，坐都差點兒坐不住：“怎麼你給別的同學玩兒了嗎？ ”

麗麗含糊不清地亂點頭。

周宇再也忍不住，一點韜略都不講了，猛地朝床上的邱麗麗撲去：“你給誰了？快去給我拿回來！”

麗麗拼命推開他想坐起來，煩他煩得要死：“你找碴兒呀，死活送給我又死活要拿回去，你這麼逼我我還就不還給你了。讓你被恐怖分子毒死才好！”

周宇突然獸性大發，又撲過去在她的臉上脖子上狠狠親了幾口嚷嚷你不還我防面我就強姦你！

麗麗一膝撞在周宇的襠部，周宇怪叫一聲滾到一邊。邱麗麗趁勢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破口大駡：“你找死呀，知道我是幹什麼的嗎？你敢強姦我我就敢閹了你，你信不信？”

說完站起來到處找傢伙，嘴裏說：“我的剪刀呢，我的剪刀呢，昨晚我剪了腳指甲放哪兒了？”一邊打開抽屜亂翻一通。

周宇忍著痛撲過來，拼命用身體擠壓著把抽屜關上。喘著氣對邱麗麗拱拱手道歉：“麗麗我和你鬧著玩兒的，快別生氣了。”

“是嗎，是鬧著玩兒的嗎？”

“我不都是因為害怕恐怖分子，所以有些變態嘛。你快把防面還給我我就正常了。”

“你態度惡劣，防面沒收了。”

周宇突然淚眼婆娑：“你就看在你表姐的份上把防面還給我吧。萬一我真的被恐怖分子毒死，你表姐後半輩子怎麼辦嘛。”

麗麗受不了他哭的猥瑣樣子：“行了！我不是說了晚上還給你嗎。”

“你給哪個同學玩兒了，我開車陪你去拿回來好嗎？求你了。”

“你煩不煩哪，防面拉在淩凱那裏了，我去了好幾次他都不在，我總不能破門而入吧。”

周宇感到一陣眩暈，完了。倒在麗麗床上。麗麗不喜歡別人亂躺在自己的床上：“你快給我起來，不然我抄傢伙了。”又開抽屜亂翻弄出很大聲響。

周宇忍住對剪刀的恐懼，大腦高速運轉著。他站起身：“我起來還不行嗎，讓我坐會兒總可以吧。”強行擠過去坐在抽屜前的椅子上，伸手關上抽屜。

邱麗麗煩透了，剛準備把他徹底轟出門，周宇突然自己又站起來笑笑：“麗麗，真對不起，你說我犯什麼混哪，不就是一個防面嗎，大不了我再買一個，又不是價值連城買不起。我走了，今天的事別和你表姐夫計較了，好嗎？”

“我才懶得和你計較呢！”

周宇自己走到門口又轉回來說：“你也別去找淩凱要了，算了，這東西又不值錢。再說你不也找不著他嗎。小子最近蜜運呢，人人都知道他和李陽姐姐在鬼混。李陽姐姐，認識嗎？那可是女人如花花似夢啊。”

“淩凱這人我最瞭解，在西電的時候就是很吸引女人的。其實他有些事情做起來看似無意，那可都是有心吊著你呢。可憐無知小姑娘最容易上他這種當了。”

邱麗麗的臉色明顯越來越難看，周宇全看在眼裏，蝴蝶竟然想剪他的……哼！你敢剪我的……我就先在你胸口捅一刀，再剪你的翅膀。

他還想再添點油加點醋，大聲說：“單相思真是一件很可憐的事情嘛。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

話沒說完，邱麗麗憤怒地又打開抽屜，周宇急忙跑出門，下樓一溜煙兒逃走了。

邱麗麗把抽屜裏所有的東西一樣樣扔出來。

周宇上車就往醫院開。淩凱是最危險的人物了，萬一他已經拆開了那防面……而且他好像還知道我跟納什的事情，這要是讓他看見我用他的……他肯定不能算了。只能希望他最近蜜運昏了頭，顧不上這些了。如果他還沒看到防面，那就好辦一些。

還得找那侯瑩出馬走一趟。周宇很快來到侯瑩病房裏。

侯瑩精神不錯，臉上沒有腫得那麼厲害了，眼睛依舊炯炯有神的。到底年輕有生命力，又加上愛情的力量，跟病魔是過得了幾招的。

周宇親切微笑：“你氣色好很多嘛！小帥哥救死扶傷還有點兒成效，快成一代楷模了。”

“少來你那套沒用的彎彎繞了，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你看我就是上一代人了，怎麼也跟不上你們的快節奏，你總要讓我喘口氣吧。”

“喘什麼氣，要說的你來之前能沒想好嗎？”侯瑩下意識看看牆上的鍾，李陽要來了。

周宇笑：“你現在看起來很純情嘛，活脫脫一個山口百惠呢。是在等光夫哥哥回來上演二十一世紀血的疑惑嗎？”

侯瑩冷笑：“二十一世紀更是法網恢恢疏而不漏呢。”

周宇突然走過去掐侯瑩脖子：“說的就是法網恢恢，怎麼你現在有了光夫哥哥，還捨得死嗎？”侯瑩不動彈，把眼閉上：“你想讓我幹什麼就快直接說，回頭我進了手術室，想幫你也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真聰明啊。周宇鬆開手，作輕鬆樣子：“別緊張，不過就是小事一樁。”這樣這樣地說了一遍。

侯瑩搖頭：“不行，這兩天我都不能離開醫院的，大夫給我安排做血液透析。”

周宇目光又嚴厲起來。

“你凶也沒有用的，我命丟了，你把一切都告訴李陽，不也沒什麼意思嗎。”她想了想：“不過……你要是有膽子，明天早上來我這裏拿鑰匙，可以自己走一趟。”

周宇瘋狂說：“不行，不能等明天，萬一今晚小子回去看到了。”

“他要回家我也攔不住他，沒准他現在都已經回家了。你自己燒香拜佛求老天保佑吧，現在我也沒鑰匙呀。”

周宇想不出辦法，在侯瑩病房裏來回踱來踱去。侯瑩被他晃得頭暈眼花，罵他：“沒用的東西，這麼點事情就慌成這樣。想讓他不回家有什麼難的，隨便我都能給你出兩條計謀。”

周宇瞪著她，趕緊一拱手：“願聞其詳。”

侯瑩憤怒地說：“你去找人把李恂打一頓，小子今晚還有時間回家嗎？”昨晚竟然被李恂耍了，哼。

周宇心一動又癟下來：“辦法是好，可是我不知道找誰來揍她，我要是找得到揍她的人，我直接就叫他破門而入了，哪還用費二道事？”

“說的也是，你這麼沒用，估計殺雞都不敢吧，算了。”

“別算了，再想想還有別的什麼辦法，盡可能不使用暴力的。”周宇崇尚思想不喜武力，他一直都把腦細胞而不是肌肉性器官什麼的當作圖騰。

“要讓一個人晚上不回家，那除了暴力就是美色了。這你也幹不了，總不能讓你老婆跟他上床吧。”

周宇癡癡笑瞪著侯瑩。侯瑩厭惡他那樣子：“我都病成這個樣子還打我的主意，我就是有這心思也沒那氣力。你還是往第一條上多想想吧。”

周宇還是反應不過來：“侯瑩難不成你認識什麼福建幫，泰國幫的？”

侯瑩諷刺他：“虧你還飽讀詩書，還好意思向外國友人介紹五千年燦爛文明，我八歲時悟性都比你高。你把耳朵伸過來我告訴你……”

周宇告辭走了，一路上佩服得不行，幸虧這丫頭活不長呢，不然我們通通都被她玩兒死。

李恂下班出來，開車出醫院大門後上了回家的大路。開始她一直在中間那條道上，等到她左拐時左邊道上前面有輛車突然減速。李恂的車換道時自然是加速狀態，而且她只注意後面的車，沒想到前面車會突然慢下來，結果她的車頭撞了那輛車的後屁股一下後又撞到了邊上的馬路沿，停了下來。

前面正好是左轉燈，那輛車飛快地左轉跑了。李恂定睛一看那車早就影都沒有了。車上的安全氣囊大概覺得撞擊力不夠拒絕彈出來，她的額頭狠狠撞到了方向盤上，她摸摸往外滲血的額角，忍痛下車看見車子前面撞凹進去一大塊，搖頭歎氣，李陽的事就夠讓她煩惱的了，現在又突然出了車禍。她打電話通知淩凱來接她。(http://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