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交流历史的回顾

‘蒙古远征军打开欧洲门户的关键战役’

王思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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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1月14日讯】今年年初美国攻打伊拉克的战争中,两个曾经是历史上的冤家对头,如今却在美国的主导下,携手合作,面对伊拉克境内的恐怖分子游击队,并肩作战。这两个国家一个是波兰,另外一个却是远在天边的蒙古。由此可见,世事变化无常,命运的摆弄,往往出乎人意料之外。蒙古和波兰的历史恩怨,得追溯到七个世纪前蒙古军西征的往事。对欧洲人来说,十三世纪的蒙古人代表了来自亚洲的“黄祸”,往往把他们和五世纪入侵欧洲的匈奴王阿提拉(Atila)相提并论。

长子西征

十三世纪在亚洲北方草原崛起的蒙古民族,在雄主成吉思汗及其子窝阔台的领导下东征西讨建立了横跨欧亚两洲的游牧大帝国。一二三五年,也就是成吉思汗死后七年,窝阔台大汗乘灭金朝的余威,召开蒙古传统的部族大会—虎理台会议,决定由各亲王的长子统兵西征,包括了窝阔台的长子贵由,成吉思汗长子速赤的长子拔都,幼子托雷的长子蒙哥,以及所有万户长或千户长等贵族的长子们都得参加远征,由拔都统帅,所以这次远征又称为‘长子西征’。

次年,西征军渡过伏尔加河进攻南俄罗斯各邦国,大军进展顺利势如破竹,如风扫落叶般逐一消灭了俄南各国的抵抗势力。一二四零年攻下俄罗斯南部大城基辅(今乌克兰首都),接着矛头指向波兰及匈牙利等地方。当时的东欧地区国家还是分成若干零星的小诸侯国或是领地,民族成分复杂,有波兰人,匈牙利人,还有人数最多的斯拉夫人。当时来格尼兹地方的统治者是希理西亚(Silisia)公国的领主亨利二世公爵。他是波兰贵族,本身也勇猛善战。当他得到蒙古军队入侵的消息之后,就立刻纠集自己的武力准备抵抗来犯的蒙古人。他不愿意躲在他那坚固的城堡内等待蒙古大军进攻,因为他得到的消息是蒙古的先头部队仅仅有两万人马,而他的军队有三万多人马,在数量上占了优势,若不主动出击,等到蒙古后续部队结集,就恐怕失去这个优势,因此他打算在蒙古军队行军的路上拦截他们。在一二四一年四月九日的早晨,他带领他的全数军队拔队出发。他的军队包括了波兰,日耳曼,法兰西等国的武装骑士,天主教的武僧—圣堂武士团的骑士,以及附近采矿场临时召集来的德籍矿工组成的步兵以及弓箭手。当他率领大军出发那天骑马经过城市街道旁圣玛丽教堂的时候,从屋顶滚下来一个石块差点把他砸死,人们当时都认为是个不祥的预兆。可是他却不如此想,他自认为有十分把握的胜算,因为他的姐夫,波希米亚(Bohemia,如今捷克)的国王文瑟拉斯一世的五万援军不久就会赶到和他会合,两人的联军肯定可以把来犯的蒙古鞑子打个落花流水,顺便为被蒙古军队杀死的表兄弟报仇。

其实这次入侵欧洲的蒙古军队主要目标是匈牙利,指向波兰的一支分遣队仅仅是为了声东击西,分散欧洲的注意力。拟订这个计划的是不是统帅拔都,而是副帅速不台,后者是早年就追随成吉思汗的老将,他身经百战,多次领兵征伐中国宋朝,且率兵消灭波斯地区的花拉子模帝国。

在这之前,蒙古征俄罗斯的战役中,他们驱逐了原居柯帕西山脉的游牧民族库曼人。这些流离失所的库门族便投向匈牙利王要求庇护。匈牙利国王贝拉四世(BelaIV)愿意接纳他们,但是有一个条件,就是他们得归依基督教。匈牙利王的如意算盘是若有超过二十万的野蛮人改信基督教,贝拉四世在教宗面前的地位也大为提高,此外,他另外一个收获就是收编了四万库曼战士,这些生力军都是熟悉蒙古人战法的人,这样他的胜算就大些。可是在他宫廷内部也有不同意见,许多匈牙利贵族不信任这些投诚的库曼人,也深怕因此招致蒙古的报复及攻击。果然不出他们所料,拔都果然送来了最后通牒,信上如此说:‘你们收容了我们的叛徒库曼人,他们本是我们的奴仆。立刻停止收容他们,不然你们将成为我们的敌人。’但是贝拉拒绝了,反而立刻派遣专差拿着涂染鲜血的宝剑(一个匈牙利的传统,表示国难当前的信号)到全国各地号召所有诸侯贵族起兵勤王。

大多数匈牙利的诸侯响应国王的号召,甚至邻国的诸侯亦有人响应,参与抵抗东方野蛮民族异教徒的入侵。众多的诸侯中,奥地利大公爵菲特烈虽然也来助阵,可是他一向和匈牙利王为了争夺边界土地而不睦,当他一到匈牙利首都布达城后发现城里居民并不欢迎客居的库曼人,就趁机煽动当地人民暴动,起来攻击库曼人并且杀死库曼的克阳可汗,将其首级游街示众。劫后余生的库曼人愤怒地离开了匈牙利,在逃往保加利亚的途中一路烧杀抢掠。祸首菲特烈大公爵却悄悄地溜回奥地利,袖手旁观这场即将来临的大战。

一二四一年二月,驻扎在南俄罗斯的蒙古军队拔营出发,渡过了结冰的河流进入中欧。兵力共有七万人左右,大部分是轻装的骑兵,少部分是重装骑兵。在这之前,速不台已经派间谍进入欧洲刺探军情及欧洲的风土人情。他得知虽然欧洲各国统治者之间为了利益经常互相攻伐,可是上层贵族之间又因互相联姻而有血缘上的关系,如果遭遇到外来的攻击,他们还是会守望相助彼此支援。因此他将蒙古军分为两部分,小部分的两万人由成吉思汗的曾孙凯都及拜达带领,拦截从北部来援助匈牙利的波兰军。大部分的主力部队由拔都及速不台自己带领迟数日出发直趋匈牙利。三月十二日,他们顺利越过捷克的山脉,再将部队分出一支南路分遣队,由窝阔台的孙子卡单带领,用意在分散欧洲人的注意,让他们弄不清蒙古军的战略意图。

瓦斯达之役

当时的波兰分裂成四个国家,每个都由皮尔斯托家族的人出任元首。其中最强大的就是亨利二世,所以凯都及拜达选择亨利二世作为优先打击的对象。他们的情报做得好,亨利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掌握中,所以当亨利来到来格尼兹附近的瓦斯达镇(Wahlstadt)时,惊惶地发觉蒙古人已经在这里等待多时了。

亨利急忙部署,他将队伍分为四个中队;第一队由其他各国的骑士组成,辅之以日耳曼矿工组成的步兵团,由伯尔斯拉夫男爵带领;第二队由波兰东部沦陷地区流亡的贵族武士家臣组成,由苏理斯拉夫爵士带领;第三队由欧普公国的家臣武士组成,由曼斯柯公爵带领,辅之以日耳曼普鲁士的条顿武士团,由骑士长冯奥斯登统领;亨利自己带领第四队,由他自己西里西亚公爵国的家兵家将及法国远道来助战的天主教武僧团–圣殿武士团共同组成。条顿武士团及圣殿武士团都是源自于十字军的宗教组织,分别由德国及法国武艺高超的修道士组成,每人都曾立誓以自己的武功及鲜血保卫教堂及基督教至死不悔,是亨利军队中战斗力最强的一批人。然而在身经百战的蒙古人眼中,亨利的军队却是中看不中用的一盘散沙,四队人马闹烘烘地集结在一块,既无阵法,又无队形。亨利的军队正如当时的欧洲军队一样,并无常备军的概念,每当打仗都是临时招兵买马的乌合之众。而且用人唯亲,领兵的统帅每以血统的高贵与否而论,不论才能。骑兵由贵族武士阶级及会骑马的家丁组成,步兵则由佃农子弟包办,也有时候雇佣职业的佣兵帮忙打仗。中古世纪欧洲的战争规模都很小,一场战役最多涉及几千几万人,超过十万人投入的战役绝无仅有。所以也没有大兵团作战的概念及经验。但是后来十四十五世纪时民族国家之间的战争如英法百年战争规模就庞大很多。但是在十三世纪还是属于封建领主之间的战争较多,所以规模还是很小。反之,蒙古人的征伐每每动员各个部族男女老幼,动轧上万,甚至十万或数十万。而且蒙古军的组织十分严谨;每十人为一分队,由什夫长带领;每百人为一佰,由百夫长带领;每千人为一仟,由千夫长带领;每万人为一托曼,由万夫长带领。每个单位只听直属长官的旗号命令行事,绝无杂乱无章之事。况且,蒙古军队的主帅在战斗队形内任意出没,忽前忽后,随心所欲地指挥作战不受限制。反观欧洲的军队主帅往往冲锋在队伍的最前面。因为他们要表现贵族武士高贵的勇武及荣誉,要起带头作用来激励士气,所以必须身先士卒,一马当先(这情形有点像中国三国演义描述的武将一般),而且他们为了炫耀自己的威武,人马的盔甲盾牌都装饰得美仑美焕,头盔冠以五彩缤纷的羽毛,身上的战袍及甲盾都刻着封建领地的徽帜。这样显眼的打扮很容易暴露身份被敌人一眼认出而招致攻击。这种身先士卒的统御方式固然可以表现个人的勇气及武艺,获取荣誉的成分多于争取战役的胜利。但是蒙古人在乎的只有胜利,他们远道而来目的就是付出最小的代价来消灭敌人及取得最后的胜利,他们知道只有彻底的胜利才是一切,其余不足道哉。蒙古人的战术很简单,就是师法草原上的猎人,用最快的速度让猎物措手不及,以及设圈套用诱骗的方式来捕捉猎物。所以白达和凯都就已经把亨利当做猎物,设好圈套引诱他自投罗网。

在战场上欧洲军队和蒙古军都依赖马匹作为运动战的工具,但是最大的分别是欧洲骑士们所受的训练是马背上近距离厮杀。他们习惯于距敌人百码内冲锋陷阵,手上的武器是长枪大戈及流星锥或利斧或双手阔剑,冲锋时右手持戈夹于腋下,左手持盾保护自己正面,利用马匹疾驰的冲撞力,冲开敌阵,刺杀敌人,等到陷入敌阵才挥舞近距离武器如流星锥或大剑击砍敌人。为了在肉搏中保护自己,十三世纪的欧洲骑士们往往穿着式样精美考究的厚重盔甲,那是用锁链环节编织而成,连头套带手套及腿套,加上头盔及盾牌,起码超过七十磅重。除了人之外连马也有护甲,而那些马匹都是经过特别挑选的品种,能够负重之余还能疾驰冲锋。这些重装武士就像坦克车一样,冲破敌阵所向披靡,敌人只要被他们掀下马或击倒在地,就会被后面一踊而上的步卒收拾掉。

可是蒙古军队绝大部分是由骑兵组成,他们的主要武器是弓箭,因此擅长远距离骑射,极少用刀矛在近距离杀,因此不比必用盔甲来保护,他们飘忽无踪的机动性就是最佳的保护。他们的肢体防护最多就是一顶头盔及颈项后连接一块皮革护脖子,此外还有战袍内穿丝织的衬衣,以防万一被箭射中,利用丝织品的坚韧特性包裹刺入肤肌内的箭头,较容易拔除。蒙古人的重甲骑兵充其量也仅仅用铁片钉在护胸皮革上而已。但是他们的弓可是特别讲究的,型式也和欧洲的不同,弓型有如双曲线,弓身以坚木和兽角合成,兽筋为弓弦,威力特别强大,射程可达三百码。蒙古骑士不但可以在疾驰中射箭,且百发百中。不但正面射,还会翻身射后面的追兵。每个战斗员平均携带六十支重量不同的箭,以应付不同距离的敌人,而且每人不只一张弓。蒙古骑兵的座骑个头比欧洲骑士的战马小,但是却有超常的耐力。每个骑兵起码有两匹以上的马轮番使用,所以蒙古骑兵可以日行数十里而不疲倦,较诸西欧军队快速好几倍。

当两军对阵时,欧洲军队一点都感觉不到大战来临的前奏,既听不到对方结集队伍的号角声,也不闻对方冲锋前的嘶喊杀伐声,只见蒙古军阵旗帜飘扬及舞动的大纛,队伍看来乱糟糟的,很难数清楚确实兵马数目的多寡。欧洲人不知道蒙古人从来不用号角指挥军队,而是用旗号指挥。不等统帅亨利公爵的下令,第一队的伯尔斯拉夫男爵便急忙率先发起第一波的攻击,他们挥舞着长矛大剑冲向蒙古鞑子的阵地,以为蒙古人也会冲过来迎战,谁知道蒙古兵就在马背上弯弓搭箭,迎面就给他们阵阵箭雨,射得第一队人仰马翻,只好匆匆撤退。亨利一看情况不对,立即派第二及第三队投入战场,继续向蒙古军发动攻击。这次似乎成功地击溃了敌人,因为蒙古人开始凌乱地撤退。受了表面胜利鼓舞的欧洲武士们乘胜追击,个个奋勇争先,希望追上敌人,用他们擅长短兵相接的看家本领和鞑子决一死战。蒙古人看来真是吓破胆拼命策马逃,他们拼命追。可是他们的战马又没有蒙古矮马跑得快,无论如何他们的长矛还是够不着敌人的马尾,他们又没有疾驰射箭的本事,所以只能叼尾直追。此时鞑子的行列中突出一骑回头向追兵疾驰而来,并不断用波兰语呼叫:快逃,快逃(在波兰的历史中记载此一事件,许多历史学家认为是蒙古军队中的俄罗斯佣兵背叛事件)。领队的曼斯柯公爵怕有诈不敢再追击,领兵退出战局。亨利一见,立刻带领自己的亲兵及第四队兵马冲向蒙古队伍中,经过一阵短兵相接,蒙古人摇摆着他们的牛尾大纛急忙撤退。杀红眼的波兰战士们急忙跟上,紧紧直追不放。这一来他们就中了蒙古人的诱敌之计了,因为佯败诈退正是蒙古军的战术之一;这样他们可以将对手的骑兵和步兵分开,骑兵没有了步兵支援就落了单,容易个个击破。等到欧洲骑士们追得差不多的时候,佯败的蒙古军就转过马来,返戈一击,由四面合围亨利的欧洲骑士们。欧洲那时没有正式编制的骑兵,所有骑马作战的是为数甚少的贵族武士及各自的侍卫随从,大部分的军队都是步兵,而且是由各个封建领主的佃农中临时招募而来。这些为数极少的骑士们一旦陷入大量蒙古骑兵队的包围网,就很难脱身,因为他们的步兵队已经被远远抛在后面,远水难救近火。蒙古人还有一个狡计,那就是用马尾绑着树枝奔跑,使得战场沙尘滚滚,蒙蔽了敌人的眼睛,使敌人首尾不能兼顾,疲于奔命。所以亨利发现中计时已经来不及撤退,蒙古马队不正面和他作战,仅仅围绕着他们不断射箭,如果发现箭无法射穿欧洲武士们的厚重盔甲,就转而射马,因此亨利和他的骑士们的座骑成批地中箭扑倒,落了马的欧洲骑士就是蒙古骑兵的猎物了,因为他们的重型盔甲使他们无法轻巧的在地上步行作战,所以不旋踵一个个死于蒙古兵的长矛快刀下。当亨利堕马时,他想步行逃离战场,可惜他的步兵来不及接应他,便眼睁睁地看着他被蒙古骑兵追上,砍下头颅,挑在矛尖上示众。其他还能侥幸存活的只有战斗力较强的天主教武装僧侣–来自法国的圣堂武士团以及来自德国的条顿武士团的骑士们。

依据蒙古兵残忍的习惯,凡是杀死一个敌人,就割下一只耳朵作为战绩。这次在来格尼兹的胜利,他们足够装满九大箩筐的欧洲人耳朵。据当代的历史统计,此役欧洲军队共阵亡两万五千多人。事后圣堂武士团的大统领写信给法国国王路易九世说:鞑子已经彻底摧毁了波兰及欧洲联军的抵抗,亨利公爵及许多诸侯们阵亡…我们自己也牺牲了许多弟兄,包括三位武士,两位统领,及五百士兵。悲愤不已的路易王决定御驾亲征,到中欧去迎战蒙古鞑子。临行前向其母后诀别:若不能将鞑子赶下地狱,就让鞑子将我送上天堂。他的言词后来变成戏剧的台词,其中所用的拉丁文”鞑但如斯(Tartarus)”变成地狱来者的代名词。

后续的战役–匈牙利磨希之役

也难怪法王路易要紧张,因为在当时已经没有人能够阻挡蒙古军队长驱直入欧洲的心脏地带。换句话说,在法国领土和蒙古大军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具体的武装力量能够稍微抵挡一下蒙古军队。何况那个本来应该去援助亨利二世的波希米亚国王文瑟拉斯听到亨利全军覆没的耗讯不但迟疑不进,反且撒腿就跑,退守自己的堡垒,以避开蒙古军的锋芒。同时,南路进军的拔都及速不台已经强渡捷克及匈牙利之间的山口,以每日四十里的强行军踏雪而来。就在亨利覆亡的同一天(一二四一年四月九日),匈牙利王贝拉四世带着他的七万大军离开布达佩斯城,迎战侵入匈牙利的蒙古军队。一经接战,蒙古人又故技重施,先佯败撤退,一直退到磨希平原(Mohi),过了沙由河(Sajo),然后隐没在对岸的密林里面。贝拉四世则停留驻扎在河的西岸扎营,将篷车围成圆圈作为防护措施。凭借先进弩炮的威力,蒙古人攻占了河上唯一的桥梁。可是匈牙利人在隔日立即发动骑兵攻势将轻装的蒙古守军击溃,在对岸架设了一个桥头堡垒,并且师法西岸的做法,用篷车围绕成一圈防御工事。蒙古人虽然暂时失利,但是速不台却在桥南方的下游找到了可以渡河的浅滩,四月十一日拂晓,他带领所属三万骑兵快速渡河从后面包抄匈牙利军的后方。拔都则进攻在东岸扎营的匈牙利先锋部队。当欧洲人在睡梦中被惊醒时,发现蒙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杀入他们的帐篷里。侥幸逃脱的纷纷撤退回篷车防线内。稍后的数小时,蒙古人不断以弩机炮发射石头,火把,甚至用中国的火箭鞭炮投射到匈牙利军队的蓬车阵内,巨大的爆炸响声及闪电的焰火造成欧洲人极大的心理震撼及恐惧,大大打击了匈牙利军的士气。就在他们惶惶然不知所措的当儿,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本来包围得像铁桶一样滴水不漏的蒙古军居然网开一面,在西面打开一个口子,少数胆子较大的匈牙利士兵怀着揣测不安的心,试图突围而出,居然无恙通过敌阵。这个情形,鼓舞了其他的人,个个争先恐后地冲向开放的缺口,如潮水般一发不可收拾。冲出包围网的匈牙利人四散奔逃,如断了线的珠子,贝拉国王也挡不住。此时消失的蒙古骑兵从四面八方合拢过来,用整齐的骑兵方阵夹击及拦截溃逃的匈牙利人,并飨以阵阵箭雨。正如速不台所料,敌人只要感觉有生路就会毫无斗志急于逃命,等他们阵脚大乱后,就任凭宰割了。果然如此,蒙古军队如狼入羊群将溃散的匈牙利人任意践踏砍杀。根据历史文献记载,此役匈牙利及其他欧洲盟军共阵亡四万至六万人之多。击溃了匈牙利不久,南路的卡单也到来会师。在过去的数星期中,卡单也没闲着,他虽然领的是小部分的军力,可沿途烧杀劫掠,摧毁了无数的村庄及市镇,包括捷克及罗马尼亚的几个大城市。会师后他们继续向西挺进追击匈牙利王的残余部队。可怜的贝拉自从沙由河畔的战场化装逃脱之后,一路弃甲曳兵向西逃,最后逃入奥地利,被他的世仇奥地利大公爵菲德烈囚禁起来,后来他答应割地赔款,菲德烈才没有把他绑送给蒙古人。赎得自由之身后,拔都还是不放过他,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将他逮住。最后贝拉逃到亚德利亚海上一个小岛才得到安身之处。

后记

使得欧洲人最难忘的是在短短的两三天之内连接遭受二次如此惨痛的击败,波兰人甚至认为蒙古人不是凡人,而是上天派遣下凡惩戒人类的鬼神。因此,他们称之为“黄祸”。其实,蒙古人所仗恃的只不过是严格的训练及指挥管理的效率,以及草原民族超强的机动性而已。而这些特质是当年欧洲封建制度下诸侯地方武装力量所欠缺的。而且蒙古人平常过的就是驰猎游牧的生活,为了在严峻的草原大自然环境求生存,人人都锻练就一身的骑射功夫,能耐饥渴及恶劣的气候。这都是符合战时的非常生活所需要的坚毅,不是农业社会的封建欧洲或华夏中土人士能够相比的。同时,在日常生活当中他们习惯族群部落聚居,一起作息,已经养成团体生活人与人之间的良好的默契。无事时是打猎游牧的好伴侣,有事时就是最有默契合作无间的亲密战友。蒙古的军制是以部落为单位,所以上阵必定是彼此相知相熟的亲属好友子弟兵。是一种”寓兵于牧”的军民一家的体系,可以说是不用花钱养的常备军。反观欧洲中古世纪的封建贵族的武力并没有常备军的编制,平常雇用一些不务正业游手好闲的农村剩余劳力作为地方保安力量,负责巡逻,警戒,捕捉盗贼,或催交税款;有战争时就编为武装人员(man-at-arms),由职业军人的武士带领出征。所以这些由职业武士和临时佣兵结合的非常备战斗体系,既谈不上训练或指挥管理,更无组织纪律可言。打胜仗时还可以维持士气,败则一哄而散。况且欧洲武力以步兵为主,主要是为攻城略地,机动性不强。而蒙古人以骑兵为主力,机动力强,擅长打运动野战。同时以征服归附的人民负责支援前线运输给养,修桥补路,排除路障,打造修护武器等等杂务。他们的军粮给养不用后方补给,完全就地取材,沿途劫掠强制征收,所以行军轻便,没有负担。

蒙古人在匈牙利没有呆太久,同年十二月就撤兵回国。最令欧洲人奇怪的事是为什么蒙古人在取得两次重大胜利后会突然撤军回国,因为眼看拔都在蹂闰匈牙利之后,兵锋直指巴尔干半岛,连罗马教宗都震动了。事实原因是大汗窝阔台忽然去世,根据蒙古的习俗,所有成吉思汗的子孙都要回去参加选拔新大汗的大会。

惊魂莆定的欧洲人把这次蒙古人入侵和五世纪的匈奴王阿提拉入侵相提并论,认为是上帝的惩罚。所以后来教宗英诺森二世在法国理昂召开宗教会议中检讨这次蒙古入侵的战祸以及如何善后。会议决定派遣特使约汉卡皮尼(JohnPlanoCarpini)出使蒙古。一二四六年,他到达了蒙古漠北的首都和林,晋见了继任的贵由大汗。开启了欧洲第一次和中亚游牧民族帝国接触的契机,随后百年中欧洲亦常和蒙古互相派遣使节往来。较出名的有法国派遣的芦布可,于一二五三年出使蒙古,回国后写了一本”东行记”。之后更有意大利的马可波罗出使蒙古,他还到达忽必烈统治下的中国本土,在中国住了十七年,回国写了脍炙人口的”东方见闻录”,让欧洲人认识蒙古及中国,他的著作对促进东西文化的交流有无比的贡献。@

(作者:王思汉。居住纽约,现职教师及中医师。业余喜欢写作及阅读及研究有关民族历史方面的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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